第七十二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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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的情人!瘋了!”薩賓細細品味著這兩個詞,感覺這裡蘊含了很多資訊。

“尊敬的阿雷薩,請問是你救了她嗎?”薩賓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阿雷薩饒有趣味的看著那湖邊佝僂著的女人說。

“您真的非常的仁慈,非常的強大,我知道森林邊緣的村民們都流傳著森林仙女的故事,之前我以為這都是一些無稽的鄉野傳說,但沒想到是真的。”薩賓挑起話題,期待著阿雷薩的回答。

“哈哈,確實是真的,在很久以前我確實救過幾個獵人,但我已經幾百年沒有救過人了。”

“哪您為什麼要救她,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對人類的生死並不關心。只要在森林中的人不做損害森林的事情,他們之前的廝殺我也不會去管。不過我喜歡善良,堅強的靈魂。我救人的原則是不會違背森林裡的自然關係。獵人捕殺野獸,只要他捕獵適度,我不會干涉。死亡本就是生命迴圈的一部分。”一隻小鳥忽然飛到了阿雷薩的肩膀上,他拿出一粒松子,逗了逗小鳥。

“而野獸伏擊獵人我同樣不會干涉。除非他在搏鬥中身負重傷,瀕臨死亡,而且又趕跑了和他搏鬥的野獸。如果他正好有一顆善良的心靈。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救他。”小鳥吃完松子,滿足的飛走了。

“我救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只是因為我也很討厭背叛,特別是被親密的人背叛。而這個不幸的女人則經歷了最可恨的背叛,她最深愛的人想殺了她。雖然他們之間的打鬥沒怎麼影響森林,但我還是想給那個可惡的男人一點小小的警告。在這個世界上,做出如此醜陋的事情不是沒有代價的。”

“警告?”薩賓疑惑的說。

“是的,一個小小的警告,我的原則讓我不能干涉他們之間的戰鬥。於是我看著他們兩從龍巢的洞口一直打到河邊,再從河邊打到一小片沼澤處。在夜幕降臨後,那可惡的男人終於佔據了上風,乾脆利落的一劍刺穿了這個女人的心臟。”

“這麼說您復活了她。”薩賓好奇的問。

“不,復活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當利劍刺穿這個可憐女人心臟的時候,她還沒有立刻死亡。不過她也救還剩幾秒鐘的時間了。我控制了一隻獵豹,從那可惡的男人背後從樹上跳了下來。在他拔劍回頭的間隙,我從他的背後帶走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在她生命僅剩的幾秒時間內,治好了她。”阿雷薩輕笑著說,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真是強大而隨性的生物。”薩賓在心裡評價。

“但她卻瘋了。”薩賓看著那個身影,有些同情的說。

“是的,她瘋了。自從來到這裡,她就終日坐在湖邊,不說一句話,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要不是我用魔力維持著她的生命,她早就死了。一般來說我救了人之後會消除他受傷的這段記憶,再把他送回森林。但是這個女人,如果我消除了她的這段記憶,那麼她一旦走出森林,她還是會死,會被切斯特殺死。”

“您不能讓她恢復心智嗎?”薩賓好奇的問。

“消除一段記憶對我來說很容易,心靈的事情則無比複雜。年幼的黑龍,剪斷一根樹枝很簡單,但要讓多年彼此互相纏繞的藤曼毫髮無傷的分開,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魔力能做很多事情,但不包括讓一個瘋了的人立刻恢復正常。如果我用很多年來深入她的心靈,幫助她恢復心智,肯定可以成功。但這件事太麻煩,我並不打算在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身上花費這麼多的精力,所以我將這件事交給你。”

“天啊,怎麼我就這麼倒黴。”薩賓頓時在心裡不停叫苦,前世他雖然看過點心理學,但他可不是一個心理醫生啊。此刻,薩賓看著湖邊那個佝僂的身影,對於讓她恢復心智這件事情,心裡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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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阿雷薩,我可以選擇不做這件事嗎?”薩賓低頭看著湖水問。

“當然可以,不過那你就別想得到原色之花。它可是非常珍貴的魔法材料,每隔一百年才會長出一朵。”

“好吧,那我試試。不過我並不能保證能成功。”薩賓無奈的說。“反正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姑且試試吧。”他心想。

“沒關係,你隨便試。”阿雷薩笑盈盈的看著頭疼不已的薩賓,似乎因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非常開心。

於是薩賓慢慢走到湖邊,悄悄的接近著那個被斗篷緊緊包裹,佝僂著的女人。

“喂,你好!”薩賓在她背後輕聲說了句。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好啊!”薩賓提高了聲音,但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尤妮亞,你好啊!”薩賓隱約記得坎寧提過她的名字。不過女人聽到名字後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湖邊。

沒辦法,薩賓只好走近湖裡,準備去看她的臉。期望在面對面的交談中她能有些反應。

湖水有些涼,不過漫過腳的感覺然薩賓很舒服。不遠處的湖中心,原色之花就靜靜的盛開在哪裡,安靜而美麗,可望而不可及。

薩賓嘆了口氣,將目光從花朵上移開。走到女人面前,低下頭,好讓自己能看見女人低垂的臉。

“尤妮亞,你好。”薩賓大聲說。女人以人類的標準來說,長的確實十分美麗,不過全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質,臉龐高傲而冷峻,讓人一看就覺得非常不好惹。

如果是在前世,薩賓一定離的她遠遠的,沒必要話都不會說一句。因為他感覺自己在這種女人面前,壓力山大。不過現在可不是以前,他完全不必顧忌這麼多。

女人的頭實在垂的太低,薩賓不得不將自己的頭貼近水面才讓對方看見了自己。

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薩賓感覺她無聲的眼睛動了一下。緊接著女人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驟然扭曲。

“啊……啊……啊啊……”她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叫喊,幾乎喊得破了音,叫喊中包含著無盡得憤怒與痛苦,聽的薩賓耳膜發漲。

“殺了你……”女人猛得站了起來,背脊瞬間變直,薩賓感覺聽見了骨頭扭曲得聲音。她雙手五指展開,無盡的魔力從手中爆出,湖水被魔力激發,頓時凝聚成了無數堅冰形成得尖刺,一齊向薩賓射來,讓他躲無可躲。

“瘋女人啊!天……”薩賓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刺穿。好在他身邊突然形成了一圈魔力護盾,將射來的冰刺全都擋了下來。

緊接著,女人四周生長出無數藤曼,將她渾身捆住。

“不……”女人再次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都怪你……怪你……”她朝薩賓憤怒大喊,雖然她的身體被藤曼纏的絲毫不能動了,但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薩賓,似乎想要將他吃了一般。

“怪我?怪我什麼?”薩賓一時不能理解。

“你怪我什麼?”他疑惑的看著瘋女人問。

“如果沒有你這可惡的黑龍……切斯特就不會離開我……哇……”女人頓時大哭起來,哭的傷心無比,滿臉淚花。薩賓從沒想到這種高傲的女人也會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哭。

“什麼?這兩件事有聯絡嗎?”薩賓還是想不通,不過他的耳朵還是被女人的哭聲絞的十分煩亂。

緊接著,女人就昏了過去,讓他煩躁無比的哭聲終於消失了。薩賓看了看遠方的阿雷薩,感覺他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見女人昏了過去,薩賓扇了扇翅膀飛回阿雷薩身邊:“讓她恢復正常簡直比殺一頭巨龍還難,瘋了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薩賓感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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