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選撥開始
上陽節。
溫柔的白暈抹開清晨。太陽將他的第一縷晨曦灑落大地之時，便點燃了九鼎城喧鬧的繁華。今日的人流是前所未有的多，在那片片攢動的人群中，上演了無數的挨肩擦背與擦肩而過。
世人記不住世人明亮的眼眸，他們只知道在城中巨大的廣場中，將上演一幕牽動夢想的選撥，若是自己的子女被幸運的選中，那麼命運無疑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流從四面八方朝著廣場一方湧動，徐徐而忐忑…嘈嘈切切的聲音迴盪在九鼎城中，忽略了綠磚紅瓦堆砌的美麗。
夏陽站在一處客棧的閣樓上，靜靜地看著腳底流動的人流。經過一日間的調息，擺脫了與蔣海交戰後的匱乏感，自己的身體已經差不多達到最佳狀態了…
“這小子已經失蹤兩日了。”小小站在蘇家府邸的北門前，門前不遠便是那巨大的廣場了，目光在眼前的人群中焦急的找尋：“他去了哪裡呢？他可是一定要進入南門學院的啊…選撥就要開始了，怎麼還沒回來？”
“小小妹妹。”蘇雨也在身邊，倩臉隱隱著急：“夏陽哥哥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
小小聞言，怒瞪了蘇雨一眼…遂而一想，臉上帶起驚嚇：“這小子倒不像一個隨意玩失蹤的人啊…難道真是遇上事兒了？”
這個時候，蘇莎款款走了過來站在二女身邊，她的臉色隱約憔悴，輕聲道：“雨兒，你們在此看什麼呢？快些回屋吧。”
“我們在此尋找夏陽哥哥。”蘇雨有些憂鬱，輕聲回答。
“啊？……哦……”蘇莎心中微微一跳，也沒有心情說些什麼了，便轉身進入蘇府了，妙曼的身姿稍顯落寞。
正撞見一臉哀愁的蘇呂，蘇莎輕聲喚了句：“爹爹。”
蘇呂愁眉不展，神情甚是迷茫，微微搖了搖頭，唉聲嘆氣：“不知道夏陽少俠究竟去了哪裡？爹爹這將九鼎城一帶尋了數遍…莫要真的生了什麼事兒才好啊。”
蘇莎心中始終不明白爹爹為什麼會這般在乎那個小啞巴，很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但似乎怎麼樣也開不了口。
“爹爹，還是沒有尋到夏陽哥哥嗎？”蘇雨及小小也是走了過來，一臉焦急地詢問。
蘇呂搖了搖頭，道：“蘇莎，學院選撥你也有事務，你先行去吧，我遲些到…雨兒，小小姑娘，你們跟我來。”
“爹爹。”蘇莎忽然一聲輕呼，咬了咬銀牙，道：“那小啞巴已經被女兒給殺了。”
啊？！！！不待蘇莎話落，蘇呂三人大聲驚呼起來！一臉呆滯！
見到仨人表情變化如此劇烈，蘇莎有些害怕，輕含紅唇鼓起勇氣接著道：“女兒殺了小啞巴，將他的屍身拋入了大海，只怕如今已經隨著海浪漂流到數千裡之外了。”
“你說得是真的？”揮手打住小小與蘇雨的動作，蘇呂臉色陰沉，目光凌厲而憤怒的光芒暴閃，嘶啞地沉聲道。
“真的…”蘇莎低垂娥眉，唯有輕輕點頭。
“天啊！我家小子…”小小眼瞳中怒火劇烈竄升，一掌揚起，猛力拍向了蘇莎低垂的螓首！
“小小姑娘，息怒。”蘇呂眼中毫芒一閃，終於看清了小小手中隱約而危險的殺機！滿意不可思議！連忙一把握住小小的皓腕，沉聲道：“令兄一事，我蘇呂在此保證，一定給木老爺子及小小姑娘一個交代，若真是如此，我蘇呂提頭前去龍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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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哪裡聽清蘇呂說了些什麼，在這極致的怒火一消之下，心力憔悴，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
“姐姐，我這輩子都恨你！”蘇雨滿眼珠光，感覺全身柔軟不堪，急急跑向了自己的閨房。
蘇呂依然有些懵神，當然更多的是不相信，強行壓下心中的脾氣，輕聲道：“莎兒，你且告訴爹爹，你是如何置夏陽少俠於死地的？”
此刻的蘇莎有一種深深被孤立的感覺，輕咬朱唇，十分委屈地道：“莎兒隨手在他脖子一捏，他便口吐黑血，死了…”
一聽這話，蘇呂全身狠狠一顫，摸了摸沉悶悶的額頭，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明知他喉嚨受傷都成啞巴了，你還去捏他的喉嚨？！你去南門學院學習一年有餘，就給老子學來這手本事？！…”喘了幾口粗氣，依然難以相信夏陽被真的捏死了…過硬壓下滿腔怒火，輕聲道：“你可知道，夏陽少俠救了我九鼎城萬萬人的性命？…若是此事真是如此，咱兩的父女情緣便到此結束吧…”
小小在一旁也是傷心的六神無主，看著蘇莎的目光中盡是深沉的殺意！姑奶奶一定捏碎你的脖子，還要毀了你的容顏！
啊？救了九鼎城萬萬人的性命？…蘇莎的心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生起……珠光閃爍的淚眼怔怔看了蘇呂一眼，神魂顛倒地喃喃道：“既然爹爹不要女兒了，女兒便去死吧，反正女兒也不想活著這個世界上了…”
看著蘇莎神魂顛倒的模樣，蘇呂的心很痛…一咬牙，沉聲喝道：“出息！既然做了，就沒有什麼好逃避的！先給我去學院選撥那呆著！”
此刻的蘇莎已經模糊了她到底要做什麼，或是不做什麼…宛如拖著一副殘破不堪的軀體，艱難的跋涉在淡薄的人情世俗中…
小小痴痴地望著天際，始終在想，小子你真的死了麼？應該是騙人的吧…
長寬千丈的巨型廣場從蘇家北門前拔地而起，一級級白石臺階登上。在廣場三圍，一排排座椅延伸而上，宛如一個方形的超級巨碗，又留了蘇家北門一方進出人流。一眼之間，浩大壯闊，最少可以容納數萬人！
此時廣場三圍的排排座椅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群塞滿，響亮的嘈雜聲不堪入耳。而當底的廣場中央，一夜間建造起九座巨型擂臺，首尾蜿蜒，宛如長蛇。擂臺用巨木搭建，條條分開參差，高聳而鏤空，氣勢雄渾。
晌午時分。川雲帝國各方人流齊齊彙集到了廣場。
“砰！”一聲巨鍾撞響，沸騰的廣場徐徐安靜了下來。
廣場中央偌大的白石高臺上，十數人影坐立。其中有蘇呂，安陵若，湯子風及蘇莎一眾弟子。
蘇呂緩緩站起身來，一臉笑意，大聲道：“川雲帝國各位父老鄉親，今日是南門學院來我家園選撥弟子的大好日子，本人蘇呂在此預祝各位膝下的龍子鳳女如願以償！”
九鼎之呂…！頓時一陣陣響亮的掌聲響起。
待掌聲徐徐靜下…安陵若站起蓮蓮嬌軀，一臉風靡萬千的笑容，聲音婉轉清揚：“小女子乃南門學院外院導師，在此為各位父老鄉親宣讀選撥規則。”
又是掌聲雷動…
夏陽站在北門的人群邊緣，頭上戴了一頂篾竹斗笠，把臉也遮住了。並沒有進入廣場，不過也看得清清楚楚。這些過場，他倒是無心觀看，只是略微有些擔心，這選撥規則到底如何？不知道會不會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以實力定輸贏。
“現在，所有持有選撥名額的弟子進入廣場中央。”安陵若又道。
頓時，從廣場三面的座椅間，許多少年男女開始走向底下的廣場…
選撥名額？夏陽深深嚇了一跳！選撥名額是什麼？我貌似沒有！夏陽急了！
擁有選撥名額的應該都是達官子弟，我這種山野旮旯裡的沒有。夏陽十分無奈的苦笑，這如何是好，南門學院自己是非進不可的啊！
片刻時間，廣場中央便錯落有致地站立了百數少男少女。
“不行！”在南面高處的座椅間，一位年紀蒼老的老者站起來大呼：“我們沒有選撥名額，可我徒兒已經是修煉之人了，這不公平！”說完，便將身後的一位稚嫩少年拉了出來。
夏陽十分贊同老者的意見，這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老先生莫急。”安陵若揮手示意，含笑道：“我們這學院選撥自然是公平的，沒有名額的一樣有機會，待小女子宣讀規則後老先生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