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試第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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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座玄境之門背後仿若有一座永遠填不滿的空間,只見著一個又一個考生魚貫而入,短短一刻鍾,方才還摩肩接踵人滿為患的學府大道,此刻只剩下空蕩蕩。

雖然守候在兩側樓宇中的百姓見不到那玄境之後的光景,但不時有持書簡的小童從學府中跑出,鑽入一間一間的茶社酒樓,今日幾乎平京城所有的說書先生都到的場中,只由手中零散幾句言語,便能將其內的種種說的繪聲繪色,只需要一碗茶錢便如親身參與學府入試經過一般,可謂是普天同慶。

蘇問自然是進的武試,踏過玄境的瞬間那絲與穆長壽地宮中相似的熟悉感撲面而來,想必這其中少不得陣法運作,否則在平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界,上哪挖出這麼大一塊地來考試。

過了玄境,眼前的光景似是一處軍校場,蘇問瞥眼掃了一圈,周圍不下四五百人,看來大部分人都是奔著武試來的,想想也應該如此,畢竟進士及第每年堪堪一百二十人,有官不做跑來這種地方,既然已經做了二十多年苦讀的學生,便是那些寒門子弟都不願再回首往日艱辛。

不過學府向來講究寧缺毋濫,哪怕你今年有千人考試,名額依舊只有五十人,而且是寧少不多,天興五年,也就是李大首輔馬踏江湖的第二年,整個北魏還在冊的修行宗門屈指可數,而那些漏網之魚更是人人心中生畏,生怕是去自投羅網,以至於那年的武試僅僅入選了七人,被稱作最慘淡的一年,但其後事實證明,即便只有七人,卻也都是武道之途不可多得的奇才。

“好大的地方,必然是不在平京城中。”蘇問打量著眼前的校場,正如他所想那扇玄境背後連通的地方乃是平京郊外的一座軍鎮校場,只不過如此規模的傳送陣法啟動一次費時費力,倒也只有學府這般勢力才揮霍的起。

莫修緣也在其中,只是少了七才在身旁,有身著一身麻衣的他誰人知他便是莫修緣,最多當個氣質不俗的修士,畢竟有頭有臉的宗門弟子那個不是身著宗派華服,只恨不得讓旁人一眼就能瞧出他出身何處,生辰八字一般,莫修緣一人漫步許久也不見有人討饒,倒是落得個清靜,抬眼望去,正好看見蘇問。

見對方邁步走來,蘇問也並非無理的視而不見,輕咳了一聲說道:“好在你那日沒有出現在御道上,否則今日有你忙的。”

莫修緣搖了搖頭,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俊才天驕感慨道:“世人皆知我莫修緣的大名,但我此刻就站在這裡卻無人識,甚至就算我自報家門,單衝著這身粗鄙的麻衣,也未必會有人信,與其說是諷刺,倒不如說世事本是如此,一葉障目,過錯之處終究是在那片子落錯了地方。”

“文縐縐的,方便的話能不能透露下考試內容。”蘇問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現在確實方便,可惜不能,因為我也不知道。”莫修緣輕笑著,卻並非在說假話,學府入試每年的內容都大不相同,文試與武試更是如此,至於那年簡單,那年難,完全要看學府裡那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家夥們心情如何。

“連你也不知道,那群老家夥們不是天天惦記著你能來,萬一你沒考過,他們不是要後悔到姥姥家去了。”蘇問一說一笑,這天底下若是還有莫修緣都過不了的考試,那他們這些庸人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不過莫修緣卻是當了個不錯的提議,大笑了許久,“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很想看看怎樣的表情才叫後悔到姥姥家去了。”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會場中心,沒人知道他怎麼來的,似乎在他開口的瞬間,人就已經站在了那裡。

“所有人列隊站好,接下來經行的是武試第一場,往常第一場武試都會剔除掉五成左右的考生,但是這一次,我要看到這裡只剩下三成。”

“為什麼?”不知道是誰沒長腦子的脫口而出,然而他只見到那名中年男子抬了抬手,下一瞬就莫名其妙的已經出現在了學府門前,望著眼前的玄境不知所措,一名小童連忙走來出聲說道:“考試失敗,請明年再來。”

“為什麼?”那人又問了一聲,只可惜這一次依舊沒有人回應他,一隊金甲槍士將其架出了場外。

而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軍校場的眾人並不止發生了何事,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方才出聲的那位考生人就不見,幸運的是他們這些剩下的人替那人聽到答案。

“因為第二場也是老子監考,他娘的,就是你們這些豬一樣的東西,烏泱泱來了這麼多,還有誰要問為什麼,老子一併送他走,省的浪費時間,翠雲樓的小巧兒還等著老子吶!。”中年男子滿臉氣急敗壞的叫嚷道,絲毫沒有學府高雅之士的風範,可誰人也不敢多嘴半句。

“好霸道啊!”蘇問不由的砸了咂嘴,這才意識到似乎除了莫修緣,學府從來不是求著誰來入學,反倒是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那座大紅門前哀嚎著“放我進去”,畫面雖然喜感,卻是很有道理,當你的價值淪落到要由別人來度量的時候,你就不得不守規矩。

學府外的茶樓裡那些個說書先生才剛剛擺好吃飯的傢伙,就聽聞已經有人被淘汰了,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不過在得到學府侍童的書簡之後方才長捋鬍鬚,理所當然的說道:“果然還是沒壞了規矩,諸位莫急,容我賣個關子,我先說個名字,興許大家便能猜到那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嘿嘿,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個七八分,只怕這次武試的主考官是那位冷麵淫客道不同吧!”立刻有茶客插嘴說道。

說書先生也不惱怒對方的插話掐胡點頭,這下整個茶樓算是炸開了鍋,這位冷麵淫官可是學府中一位響噹噹的人物,只不過那響噹噹的名聲卻是因為臭出大天來,此人稱得上是縱橫學府的一朵奇葩,入院十年,不似尋常學子那般或是飽讀詩書,或是掙命求道,擱在別人身上十年光景看的書只怕都夠塞滿一間房,可他卻是將整個平京城所有青樓的大小姑娘都識了個遍,身材相貌,就是聲線腳步都一一熟識,可憐那點好記性都用在這上頭了。

偏偏就是這麼個酒色燻心的傢伙,卻是在十年間無所阻礙的一路破境,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突破至立塵境界,如此算來,此刻怎麼也得是立塵巔峰的水準,簡直是讓那些同年入學府每日刻苦鑽修的同窗們妒忌的眼冒血光,也正是因為此等不同尋常的道法,他的真名反倒不如他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外號為人熟識,久而久之道不同就成了他的名姓。

至於那張冷麵的說法,只聽聞但凡是他作為主考官的那屆入試,就從未收滿五十人,甚至是連半數都沒有,而且每年都會有考生不明所以的就被他淘汰,不過今日這速度,已是“又創佳績”。

校場中的一些考生顯然早便聽聞了這位冷麵淫客的做派,聞名不如見面,臉上的神情如喪考妣,年幼一些的眼眶中滿是淚水,沮喪的口中自言自語著,“爹,娘,兒子不孝,今年不能讓咱家光耀門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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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冷眼掃過場中的學生,自從開口第一句話後,那張臉上就這剩下好似殺父之仇的痛恨,狠狠的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都是些什麼玩應兒,一年比一年差勁,都給老子精神點,考試開始。”

只見一枚半人高的石球從校場邊緣由兩匹高頭駿馬緩緩拉來,饒是四肢矯健的白州名馬都止不住口鼻喘著粗氣,地上拖出半尺深的凹痕,可見那石球比看上去要沉重更多。

“武試第一場,不管你用任何辦法,一炷香內只要讓這枚石球移動百米就算透過。”道不同語氣輕飄的說道,隨後拉了一張椅子散漫頹疲的坐在旁邊擺弄起十指的指甲,似乎這場考試與他全無關係一般。

“想不到武試第一場如此沒有含量,這種力氣活交給七貴來別說百米,你給他兩個月,他能搬回滄州去。”蘇問不屑一顧的說道,本以為學府的入試怎麼也該清新脫俗些,原來也是這等耍把式賣力氣的老套路,早就在書中看厭煩了。

莫修緣不置可否的輕笑,也沒有急著反駁,只是拉著對方再看一看。

這時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邁步走出,看年歲不比道不同差許多,只可惜修為卻是堪堪開靈中境,不過那兩條健碩的臂膀,當真是比蘇問兩條腿加起來還要粗。

“讓俺來試試。”

那漢子自信滿滿扶住石球,顯然對自己的力氣有相當的認可,只見其兩條手臂環抱石球竟然還有富餘,標準的北魏身材人高馬大,隨著一聲怒喝,漢子驟然發力,兩雙紫錦布納的靴子緊扎十足,一根根不遜色江南道上女子小指粗細的青筋好似龍紋般從手臂蔓延到脖頸,可見是位專攻氣力的外家高手,然而任誰都沒想到的是,如此迅猛之勢過後,那枚石球竟然紋絲未動。

壯漢也吃了一驚,手臂再次發力,那雙錦布靴子不自覺的陷入地皮四五寸之深,可石球依舊不為所動,好似跟地面連在一起似的,直到那人力盡虛脫,別說行至百米,那石球自打落了坑就沒挪過窩。

“不可能,兩匹馬都拉得動的東西,俺不可能拉不動,你這球有問題。”壯漢沉聲喝道,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和之前那位倒黴考生一樣的下場,眼前一晃便出現在了學府門前,隨即被一隊金甲槍士架著拖走了。

道不同冷哼一聲,翹著腿斜躺在太師椅上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面無表情的說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學府可不是養你們這些豬頭的地方,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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