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撫琴伴歌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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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記憶力變得差了,如果是在上學時候,不,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答應雪這樣漂亮女孩的事,一定不會忘記的。而約好教雪彈吉他,直到我看見雪拿著吉他走過來時才想起來。如果不是每天早晨我習慣地來到這個公園,我真的要失言於雪了。

看到雪拿著吉他走過來,我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我是應該自帶一把吉他的。我開啟吉他袋取出雪的吉他,不禁有些吃驚,雪的這把吉他可比我的那把貴十幾倍呀。這是一款著名品牌的最高檔次的吉他,曾被某個著名樂隊的吉他手專用。像我這類業餘彈奏者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用上了。試著撥一下琴絃,聲音清脆悅耳,更是我那把吉他比不了的。

我看了看雪,低聲說道,或是自言自語:“這是你的吉他嗎?初學者就用這樣的吉他,有點奢侈了吧。”

“好的吉他才能學的好,可我卻學不會。”雪說話的聲音歡快柔和,“這把吉他也不算太貴。”

“那多少錢買的?”我不禁問道。

“好像一萬吧。”

雪很平常地說出了這些話,但我卻感覺吃驚。我的第一把吉他是在讀大學時買的,當時我吃了兩個月的鹹菜,省吃儉用才節約下一百五十塊錢買了一把學習吉他。而後來買的吉他也不過幾百塊錢。

雪問道:“你在地鐵裡唱的那些歌,我能學會嗎?”

“能學會的。”我想著在地鐵裡唱的最多的那首歌曲,輕輕彈了起來。

曾幾時,在我鬱悶時、孤獨時,一把吉他,讓我度過多少難熬的時光。

“學習吉他和學習任何東西一樣,一定得能吃的下苦,最重要的是能夠長久地堅持,在你想放棄的時候能夠堅持住,你就能學會了。”答應教雪吉他,所以我就這樣開始給雪上課了。其實,對雪說的這些話我都覺得俗套,這些大白話對小學生說還可以,但我又不知怎樣開始我的“教學課”,只能以此作為開場白了。

“你先背幾個和絃吧,練習左手,手指必須將品味按牢,最好垂直按弦,這樣彈出來的聲音才會純正。”我試著做了幾個和絃的按弦動作,然後讓雪練習。也許是女孩的原因吧,不多時,雪的指尖開始變紅了。我記得我初學時雖然指尖也變紅、甚至浸出了血,但那已是在學了幾天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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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哀聲說:“指頭可疼了。”雪每次按弦都小心翼翼,好像害怕那六根琴絃,讓人忍不住憐憫又好笑。

“剛開始指頭都是會疼的,練習的多了就不會疼了,最主要的是要堅持住。”我說。

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又開始練習。看著雪彈著吉他,旁邊是垂柳和湖水,這樣的情景,好像在哪見過。

雪應該是盡力了,但畢竟是初學,彈出的聲音還很嘈雜。“我發現我學不會了,你給我唱歌吧。”雪說。

雪的樣子,是那麼的熟悉。我接過吉他。

“咦,對了,”雪捂著指頭,問我說:“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林風。”

“林風,姓林名風?”

“是的。”

“挺好聽的,我叫金雪,金色的金,雪花的雪。”

金雪,名字華貴而清新,人也確如其名。

看著雪,只感覺似曾相識。我彈著吉他,哼唱起很久以前的那首歌:

雙手託腮

眉頭微皺

眼眸流露一絲憂傷神色

羞怯的臉頰

低垂的面孔

還有孩子般的天真的笑

只是,在雪的眼眸中,是不會有憂傷神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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