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一怔。

平凡的外貌和平易近人的氣質讓冬暖太容易泯然眾人，唯獨那一身並不耀眼的紅衣讓她在眾多黑色的衣衫中顯得鶴立雞群，他曾經以為冬暖不足為懼，現在看來，竟是他孤陋寡聞，身在高位和氣勢迫人從來都不等價。

他開始暗暗思索自己的走向路線，是不是應該做個變動了。

章平咳了一聲回道：“還有，先生講課太快，有些淺顯的知識點總是一語帶過，許多學生基礎都差，有的弟子是特招進來的，甚至從未接觸過御獸一門課，我們根本聽不懂。”

冬暖似笑非笑：“那你聽得懂麼？”

章平點點頭：“聽得懂，這些東西學生都學過了。”

慕容琉璃看向章平，眸中劃過一絲意外。

冬暖抿唇，給所有人發了一張答卷做調查，發現從未接觸過御獸這門課程的弟子便有十幾個，大部分對御獸一門都只接觸了個皮毛，能對御獸一課有所瞭解的竟不超過十人。

冬暖傻眼，原來御獸的水平和對御獸知識的瞭解水平不是掛鉤的……她忽略了一點，勢大的家族完全可以給家族眾人配備等級高的靈獸契約，這與他們掌握的御獸知識多少無關，許多時候跟地位高低有關。

老師真的不是個容易差事，冬暖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淚，重新給他們安排座次，然後頂著沐流徹殺人般的目光，把慕容琉璃和一名少年安排在了一起。

正當她準備繼續講課之時，教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她心中翻了個白眼，打開門，卻看到銀靈子頂著一張紅臉直挺挺地站在了門口。

冬暖心中咯噔一聲，看到來人，擰著眉走了出去。

“外面風大，你還病著，跑出來幹什麼!”冬暖一邊說著，一邊給他披了一件衣服。

銀靈子臉蛋紅撲撲的，一看便是還未退燒，配上一張溫潤面孔像是溫良的小白兔。

銀靈子笑得溫和：“零玄說我在神殿不能吃白飯，我就自告奮勇來當學生了。”

“……”夫君啊，我雖然不愛動腦子，但也不傻好麼。

“說實話。”

“零玄說我待在這裡太久了，要把我趕回天族，此行和你告別。”銀靈子嘆息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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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冬暖一怔，隨即擔憂道，“你身體還沒好……”

“風寒而已，不是什麼大毛病。”他搖搖頭：“遠在天涯，各自珍重。”

冬暖淺笑點頭：“會珍重的。衝鋒陷陣什麼的隨便你，受了傷也無所謂，只要不死就行了。”

銀靈子抿唇點頭：“你也是。”他上前抱了她一下，或許是因為身體還在發熱，這個懷抱尤其溫暖。

放開她時，冬暖看去，看著他瞬間變的白皙的面容，有些無奈。原來之前那副病懨懨的模樣都是裝的。

告別並不隆重，不過說了兩句不鹹不淡不痛不癢的告別話，更沒有什麼海誓山盟，話語淡如流水。

只是冬暖站在塔前，望著銀靈子遠去的背影，忽然有些難過。

零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旁，並肩遠方的風景，張口道：“你非要把他支開麼。”

“我的計劃已經啟動了，不能半途而廢。”她沉默許久，嘆道：“這可是一場，我自己都沒有把握的賭局啊。”

“你這是在推開他，這是在給他壓力，若是出了事，你讓他如何自處？他會恨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