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河忙完業務上的事，和陳風坐在飯桌旁邊聊天。

電視機裡播放著亞錦賽決賽。

“國內經濟還處於發展階段，購買力不算高，所以收益主要靠麒麟一代。這款不足百元的球鞋，才是站穩國內市場的關鍵。”陳東河說道，“至於國外市場，麒麟二代就佔了大頭。”

陳風點頭道：“您想推出文化衫，確實是很明智的決定。球鞋利潤到了瓶頸，必須擴大產品經營範圍。”

“我認為你有一句話說得對，T恤衫是天然畫布，和傳統文化結合夠好，就能走出一條新路。”陳東河說道，“我打算取消麒麟三代球鞋的鞋面金絲畫，把二代球鞋搞成紀念版。以後的文化載體，轉移到文化衫。”

陳風覺得這個想法不錯，說道：“老爸，我以後的球鞋沒必要搞尼克斯藍白配色。經典黑白，永不過時。”

“放心，我有分寸。”陳東河悶了幾兩白酒，開心地回臥室休息。

陳風收拾完餐桌，回到臥室，發現蘇菲正在學習戲劇理論，關好房門，繼續看亞錦賽決賽。

韓國隊的球員普遍三分比較準，主打小快靈，在進攻端給中國隊製造了很大麻煩。

第三節結束時，男籃落後了5分。

“這場不會輸了吧？”陳風對亞錦賽印象不深，不清楚另一個世界的賽果。

第四節比賽，投出手感的韓國射手變得更果斷，三分連續命中，兩次打停男籃。

終場哨聲響起時，陳風短時間沒緩過神——沒派出全主力的男籃，輸掉了亞錦賽決賽。

亞洲籃壇的實力相對偏弱，國際籃聯只給一個世界賽名額。表面看上去是輸掉亞錦賽，其實丟的是參加98年世錦賽的機會。

陳風想要再打世界大賽，最早也得等2000年的奧運會。

“這……”他不清楚籃協如何考慮，但丟掉世錦賽名額，指定會有事發生。

第二天上午，陳風接到籃協電話，邀請他到帝都開會。

蘇菲沒有陪同。

尼克斯的比賽在體育頻道轉播場次相當多，不過電視機還沒普及，所以籃球並未佔據大量市場。

籃協領導李遠煒對陳風很看重，特地提前等候，讓陳風有點受寵若驚。

會議室裡有一張橢圓形辦公桌，大部分椅子都貼著桌子放置。

李主任坐在上首，讓陳風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陳風同志，你是留學生，又進入了美職籃打球，常年在美國生活。回國這些天，感覺如何？”李主任先拉家常，讓陳風不至於感到拘束。

“國內條件比前些年好多了，而且很有親切感。”陳風微笑回答。

“祖國需要人才，你們這些青年才俊，在外邊學了本事，得想辦法幫助建設發展。”

“逐風體育穩定下來之後，一定會回饋社會。”陳風說道，“至於發展大事，個人能力畢竟有限，還是得靠全民奮鬥。”

“對。奮鬥是永恆的旋律。”

兩人嘮了一陣閒話，終於轉回正題。

“你看前天晚上的亞錦賽了嗎？”李主任說話時眉頭微皺，顯然仍對失利感到遺憾和沮喪。

“看了。韓國隊打出氣勢，最後時間倉促，沒壓制住他們。”陳風是職業球員，懂得輸球的原因。

“你不認為是陣容的問題？”

“男籃陣容相對來說更強，只是臨場發揮不好。或許是主力太年輕，頂不住壓力。”陳風儘量找些聽起來可以接受的理由。

李主任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我聽人們說，你是尼克斯隊長。年紀輕輕能當隊長，確實有兩把刷子。”

“主任，您過獎了。”

“每個能進國家隊的球員，對於籃協來說都是寶貝。明年回來參加亞運會，和以後的隊友們磨合磨合。”李主任彷彿嘮家常般，把明年召集陳風歸隊的事，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陳風很想打國家隊，兩次錯失機會，都覺得很可惜。如今無法打世錦賽，只好拿亞運會開刀。

李主任說完陳風歸隊的事，問另一件事：“自從體育頻道轉播美職籃賽事以來，國內運動員瞭解到美國籃球聯賽的高水準，產生出國打球的想法。你認為對體制內球員有影響嗎？”

陳風聽到李主任這個問題，意識到可能是事關以後國內球員逐夢NBA的話題，思慮再三，說道：“按照重要程度劃分，國家隊賽事始終是第一位。至於中職籃聯賽，倒是排在其次。如果前往美國打球，能夠提升隊員水平，不如放行。可以算作另一種方式的留學。”

李主任認真考量陳風的答案。

“培養球員要花費大量精力，若是放行，怕是沒人想著國家隊了。”李主任在乎的是男籃。

“至少我一直想進入男籃打球。”陳風說道，“職業聯賽是工作，打國家隊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李主任知道這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笑道：“以後咱們多溝通，探討對男籃來說最好的發展路子。”

即便陳風沒打過國家隊，李主任也清楚，他只要歸隊，便是毫無疑問的隊內核心。而且他已經在美職籃打球，算是可供參考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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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國家隊能出成績，放球員出國打球，也並非不可考慮的選項。

陳風從籃協辦公樓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他是見過大場面的球員，還是覺得不適應辦公室的氛圍。

由於蘇菲沒來帝都，陳風無心遊玩，搭乘當天下午的飛機，返回南部的深圳。

……

“小風，你帶蘇菲到香江轉轉吧。”陳東河7月1號去香江見證了迴歸，想讓陳風去體驗一番。

“我得問蘇菲想不想去。”

“喲，這麼快成耙耳朵啦？”陳東河調侃兒子毫不嘴軟。

“這不是遺傳您的基因嘛。”陳風嘴皮子功夫了得，在老爸這兒也不吃虧。

父子倆開了陣玩笑，各自去找司令官。

蘇菲對國內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欣然決定前往香江，度過假期的最後一段時光。再過一陣，她就要回紐約，去哥倫比亞大學報到。

陳風休息了許久，也將正式開始訓練，為下賽季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