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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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顏趴在床上,細細打量面前這個臉色有些蒼白無力的女孩兒,自從她說出那句‘男女之間的關係當然是男女關系’以後,一直表現很強勢的柳蒹葭突然萎靡下來。

這的確是一個很出色的女孩兒,不論放在哪兒,都能夠吸引人的目光。不但漂亮,成績也好。這是趙紅顏心中真實的想法。當然,她也不是那種大度的女人,總不會說出什麼你喜歡他,我把他讓給你好了之類的話來,甚至相反,每個女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哪怕她如何的大度。

趙紅顏心裡想了一陣,忽的笑道:“怎麼不說話?”

柳蒹葭看了看這個哪一方面都比自己出色的女子,生出一股無力感來。

“有什麼好說的。”

“比如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趙紅顏提議說。

柳蒹葭隨意的轉過臉,輕聲道:“你剛才不都說了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說是我說,關鍵是你怎麼想的,萬一是我騙你的呢?我如果說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肯定是不相信的吧?當然,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還得看你自己怎麼想。”

看我自己怎麼想?柳蒹葭覺得莫名其妙的,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說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們就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種自欺欺人的事,她怎麼可能裝作不知道呢?

柳蒹葭用沉默來回答她。趙紅顏又笑了。

“聽他說,你們是初中同學?”

“是啊。”柳蒹葭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既然聽說過自己,那麼他們以前的事,多半也告訴她了吧?柳蒹葭有些鬱悶。

“關係很好?”

“應該,差不多吧?”柳蒹葭的語氣帶著些不確定,然後猶疑著說,“同學和朋友之間?”

趙紅顏笑道:“怕是不止吧?”

“嗯?”

趙紅顏似乎在嘲笑,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你的樣子,鬼都知道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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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歡他?

柳蒹葭的臉蛋騰地一下子就如同煮熟的大閘蟹一般紅了,她急忙否認:“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才不喜歡他呢。”

“哦?真的?”

柳蒹葭氣急敗壞的否認:“當然。”

“可看你這幅樣子,說你不喜歡他,鬼才相信。”趙紅顏又笑了起來,她忽然想起,對這個女孩兒,她笑得有些多了,捉弄她,看她著急不知所措的樣子,真好玩兒。

柳蒹葭羞惱的瞪著趙紅顏,哼道:“你別亂說!”

“這怎麼叫亂說呢?明明就是。”趙紅顏笑盈盈的說道。

柳蒹葭一時氣急,張張嘴想反駁,又覺得自己說不過她,於是氣得她跑到第二張床上躺下,乾脆不理她了。

趙紅顏對柳蒹葭的舉動一愣,隨後又笑了起來,覺得這女孩兒太可愛了。

“生氣了?”雖然已經剋制自己彆氣她太厲害了,可自己還是想逗她。

柳蒹葭癟癟嘴,不理她,轉過臉去,輕輕哼了一聲。

“哎呀。”趙紅顏假裝嘆氣一聲,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嘖嘖。看來是我想錯了,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就怕只有我才看得上。”

這時候,柳蒹葭忍不住反駁道:“你才吊兒郎當,你,你全家……”

趙紅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還想著他嗎?”

柳蒹葭氣鼓鼓的道:“沒有。”

“別騙自己了,我看的出來,其實你還想著他。”

柳蒹葭惱道:“我說沒有就沒有。”

見她生氣了,趙紅顏沉默一下,輕聲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呢?”這句話說得無比正經,完全沒有逗她的意思在內。

似乎柳蒹葭也聽出來了,於是她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趙紅顏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奇怪,看著柳蒹葭,似乎在詢問。柳蒹葭苦笑一聲:“為什麼你老是問我這些問題呢?我喜不喜歡他,想不想他,關你什麼事呢?”

趙紅顏義正言辭道:“怎麼不關我的事?再怎麼說我和他的關係……哎,和你說這幹什麼。反正我和他的關係你也知道了,我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我也想知道你想的。”

柳蒹葭聽完她的話,不禁玩味的笑道:“你在怕我?”

趙紅顏奇怪道:“怕你?我為什麼怕你?”

柳蒹葭輕輕哼了一聲:“怕我把他從你身邊搶走,所以才問我他在我心中是什麼地位是吧?然後好想出對付我的方法對不對?哎呀呀,不愧是最聰明最完美的女孩兒。”她越說,話中越帶著嘲諷的味道。

趙紅顏卻突然沉默了。

柳蒹葭一愣,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趙紅顏沉默了大約一分鐘,似乎在思考柳蒹葭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真的害怕她把他搶走?於是趙紅顏開始思考,她突然覺得,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太聰明也不是好事,至少會讓自己患得患失的,開始擔憂喜歡的人被其他女人搶走這類平凡的事情。

她以為自己來逗弄柳蒹葭,他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兒,會讓自己有一種優越感,明明她什麼都不如自己,可一想到,他們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自己的心中就有種難過的感情。這讓她開始慌了。可她也明白,他們已經三年沒見過面了,什麼樣的感情可以三年不變呢?雖然鳳年口中說的自己曾經只是暗戀,可誰知道柳蒹葭怎麼想的呢?萬一她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把握住他的心呢?

本來,她沒有像現在這麼有興趣,因為她畢竟從來沒有出現過,至於以後,誰說得清呢?可是,那天突如其來的偶遇,讓她突然擔憂起來,萬一,萬一她真的出現在自己生活中——不對,從她來到五中的那刻起,她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了——那自己該怎麼辦?

於是,週五那天她打給李鳳年電話,讓他來學校接自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但是因為柳蒹葭,她不得不這麼做了,不顧後果的做了。目的之一是為了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她的目的達到了。

然而, 她知道李鳳年所想,卻不知道柳蒹葭想的,她對他,又抱著怎麼樣的感情呢?

於是,想了兩天以後,就有了今天晚上的這一幕。

“你說得不錯。”趙紅顏想了想,並沒有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樣實話實說,倒是讓柳蒹葭愣住了,自己還以為她會反駁呢,沒想到她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她雖是女子,可她也是君子,女子中的君子,當然是女中豪傑。

她問心無愧,所以,她能夠坦蕩的說出內心的想法。

這一瞬間,柳蒹葭想了很多,然後突然佩服起這個哪方面都很完美的女孩兒來。

PS:天天都在走,所以第二更都挺遲的。見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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