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傅亦臣問的那樣,她從來沒有那個自信,不然也不會在婚後那三年裡,處於那麼卑微的位置。
傅亦臣一把捏住杜阮瑜的下巴,將她從位子拎起來了幾分。
她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得,有一種感覺自己的下巴就快脫臼了的感覺。
傅亦臣狠狠看著她的眼睛,幾乎想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下去。
“很好,有自信就好,但是我也希望你永遠都那麼有自信。”
說完之後,猛地放手,杜阮瑜整個人跌坐在椅子裡,看著傅亦臣站起,轉身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隨後門‘砰’的一聲被帶上。
外面的人都說,傅總這一次絕對是真的發火了。
杜阮瑜看著傅亦臣離去的身影,摸著自己快要脫臼的下巴,心緒久久不能平息。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她就真的要被他唬住了,要被他看透了。
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當年的她是不是就這樣觸及了他的底線?這才被他在臉上劃了八刀?
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四周光線陰暗的很,彷彿又讓她回到了那個小黑屋子裡。
在那個寂靜充滿了冰冷的小黑屋子裡,她們陰冷的笑聲,冰涼的刀片觸及皮膚的觸感,劃破臉皮發出的‘刺啦’聲,一幕一幕,每一個細節都那麼清晰。
彷彿就在眼前,又活活的經歷了一次,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猛地站了起來,衝到窗戶前,將窗簾拉開,陽光透過玻璃撒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那陰霾這才散了去。
她不住的安慰自己,好了,好了,你現在已經有能力去抵抗了,你再也不是過去的杜阮瑜了。
杜阮瑜從會議室出來,穿過集體辦公區,朝著總裁辦走去,一路上都是大家小聲的細細密密的討論聲。
她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麼,想些什麼。
不外乎落井下石,避而遠之……
唯有一人朝著她走來,一臉關切的問道:“朵姐,你沒事吧?”
這個人便是苗泉,剛剛在會議上唯一為她說話的人。
雲朵朝著苗泉善意的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別擔心。”
“可是……”苗泉還想說些什麼,畢竟現在的形勢都是一面倒的針對著她,苗泉是真心的在擔心她。
“我真的沒事。”雲朵也真的很感激。
這個時候她還能擔心自己,剛剛會議上也試圖為她說話,人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苗泉大概是這個公司裡唯一一個真心關心她的人。
拍了拍苗泉的肩膀,杜阮瑜繼續往總裁辦走著。
停了她手中的工作剛好,這幾天她都可以早早下班,想到家中那個肉團兒溪溪,她心中安慰了不少。
……
到了總裁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朱越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交接她手頭上的工作。
而她做事情一向有條有理,她善於列計劃,善於整理。
她的每日工作都有一張表,什麼時間段做什麼事情,都列的清清楚楚。
不但如此,做什麼事情,需要用到什麼資料,聯絡什麼人,相關的人和相關的事,她都有做一張表格列出來。
她手頭上的重要文件也有備案,所以很快,她就將工作全部移交到朱越的手裡。
朱越,依舊如同當年代傅亦臣轉交給她離婚協議書一樣,全程冰冷。
辦好了事情,朱越轉身離開,也沒有交代這些天她需不需要來。
不過看樣子還是得過來的,不然怎麼能夠全天監視呢。
無事一身輕,她乾脆就好好享受好了。
靠在辦公椅上,端了一杯果茶。
開啟電腦隨意瀏覽著網頁,想要放鬆放鬆。
然而開啟網頁,上面卻全是關於傅氏抄襲的新聞,言論幾乎是一面倒地全部在針對傅氏,當然,也有人在質疑自己。
畢竟自己算是風光回國的,當時炒的這麼熱,現在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些事。
招黑也是正常的。
不過是一個首席設計師的名聲,等到她將傅氏整垮的時候,重奪正宇集團,誰還會提曾經她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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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新聞實在沒法讓人心裡舒坦,杜阮瑜便將電腦關了。
既然不舒坦,又何必給自己自找麻煩。
然而,麻煩這種東西,似乎一直都沒有辦法跟她絕緣,前面剛剛關了電腦,這邊,許琳達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走到她跟前來。
杜阮瑜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她,經過這次的事情,她真的覺得這個女人智商也好,情商也好,真心都不高。
許琳達嘲諷的看著杜阮瑜,一臉看不起的樣子,冷笑一聲。
“哼,雲朵,看樣子你這朵雲,很快就要從傅氏的天空中消散了,我還真是沒有想到,看起來工作總是這麼認真的你,做起事情來這麼不堪,不過也是,畢竟是孤兒,沒什麼家教,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也能幹的出來。”
許琳達說完,原以為杜阮瑜會憤怒,卻沒有想到她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哦?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做的?”
杜阮瑜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許琳達臉色微微變了變,這被杜阮瑜看在了眼底,果然這大小姐,還是嫩的很。
她繼續說道:“我才是詫異,我前腳剛提醒過你,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事情,不要將男人的事業牽扯進來,而你竟然又犯了老毛病,還將事情鬧得這麼大,真不知道等到你傅哥哥,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該怎麼對付你,你也看到了,他之前對我有多麼維護,而出現這件事情之後,他對我又是多麼的冷漠。”
杜阮瑜不冷不淡的說道,一字一句聽在琳達的耳朵裡,卻變得不一樣。
看著許琳達的臉,由黑轉白,再由白轉黑,杜阮瑜的心情大好。
“你最好別得意!”心中沒有底氣的人才會虛張聲勢,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許琳達。
“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多久?傅哥哥很快就會對付你,等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你會被他從這裡趕出去,然後身敗名裂,再也沒有辦法踏足貴族圈!”
“傅亦臣接下來會怎麼做,你現在來說也太早了,何況你為什麼反復強調是我做的,那麼想要我走,不就是告訴所有人,這件事是你栽贓給我的?”
“別忘了能接觸原設計稿的人,只有那麼幾個人,你、我、還有設計師,以及被趕走的那個你的奸細。”
“你最好在這個時候收斂一點,否則只會讓大家快速的將目光轉移到你的身上。”
許琳達被杜阮瑜說的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句句都戳進她的心窩子裡,直達最深處。
許琳達心虛得很,她惱羞成怒的抬起手來,朝著杜阮瑜扇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在離杜阮瑜狠狠接下,一個推搡險些沒有站穩摔倒。
“你……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太得意!”
說完她顫抖著,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看著許琳達離去的背影,杜阮瑜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智商實在是無法恭維。
真不知道這麼多年,傅亦臣將這樣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是什麼居心。
看樣子不單單是因為頂著一個師傅女兒的身份了,否則無論如何她也無法理解,傅亦臣怎麼能夠僅憑著這個就包容的下。
她可不認為傅亦臣真心當那個所謂的師傅是一回事,說不定就是因為某些利益而叫的親熱罷了。
豪華的商務車內,傅亦臣靠在大大的皮質座椅上,微微高昂著下巴,眯著眼睛,聽著對面的朱越拿著一份檔案報告著。
他強大的氣場讓他有種藐視眾生的感覺,彷彿上帝一般的存在。
“以上就是這樣,經過我們的人調查,現在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雲朵小姐與這件事情有關。”
朱越報告完之後合上了資料,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老闆的眼神都微微有些變了。
傅亦臣沒有說話,他想著方才在會議室裡面時,兩個人的態度。
這樣說來,雲朵剛剛確實是因為和她無關,才會表現的那麼自信和硬氣了?
第一次有一個女人敢在他的面前這個樣子。
事實會有這麼簡單麼?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而且一定和這個雲朵有關。
“那有沒有查到,這張設計原稿究竟是誰洩露出去的?”傅亦臣微微眯了眼睛,再次看向對面的朱越說道。
朱越連忙低下了頭,因為快半天的時間過去了,這次的事情他竟然還是沒有查出一個具體的犯罪人名單,這讓他很是挫敗。
“總裁……非常抱歉,不知道具體是誰,不過……”
他試探性的看了一眼傅亦臣,因為傅亦臣一向只聽結果,他不喜歡有人為了沒有完成的事情,找藉口,或者說什麼‘可能’。
傅亦臣沒有說話,朱越便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夠接觸這張設計原稿的人,只有原設計師、負責保管,然後弄丟的那個人,雲朵,還有……琳達小姐。”
聽到朱越提到許琳達,一直微眯著雙眼的傅亦臣,將眼睛睜大,裡面迸射出駭人的光芒。
“你覺得她,有可能涉及到這件事情?”半詢問式的語句,裡面夾雜著強大的威壓,從傅亦臣的嘴裡說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