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白玉堂大鬧東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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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展昭親自將南宮燕和蕭蘭請來,在小院裡與她們一起吃了年夜飯。展昭心裡明白,南宮燕不回家過年,都是因為自己,這也算是對南宮燕的一點補償了,雖然這遠遠不夠,但自己只能做這麼多。

轉眼已經是大年初二,百姓不是走親訪友,就是在家與家人團聚,或是三三兩兩上街閒逛,眾人都沉浸在濃濃的節日氣氛中。但此時,飄香樓一個雅間裡,卻有一人獨自喝著悶酒,此人一身白衣,柳眉杏眼,鼻樑高挺,雙唇性感,標準瓜子臉,膚色白皙,雖然身為男子,卻擁有讓眾多美女自慚形愧的容貌。不過人無完人,此人有些騷包,在大冬天裡,就連用餐,手裡玉骨摺扇也不願放下,不時開了又合,扇面上就寫兩個字,任性!跟楊文廣一個德行。嘿嘿,如此騷包,如此風流倜儻之人,除了白玉堂,還會是誰呢?至於白玉堂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就要從一個月前說起了。

且說自從展昭被仁宗封為“御貓”,便在江湖上迅速的傳播開來,但陷空島畢竟身處江南,當白玉堂聽到這條訊息,已經是一個半月後了。白玉堂心高氣傲,桀驁不馴,如何能忍下這口氣,當即來到聚義廳,吩咐家丁把其他四鼠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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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義廳裡,“鑽天鼠”盧方對白玉堂問道:“五弟,你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嗎?”

白玉堂答道:“大哥,我急急找你們來,確定有事情和你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去了一趟杭州,卻聽到許多江湖中人在淡論南俠展昭,在一個月前被仁宗封為了‘御貓’。你們想一想,有貓不捉鼠的道理嗎?我們‘五鼠’在江湖上已經成名多年,展昭卻在我們之後取綽號為‘御貓’,根本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所以今日我把四位哥哥叫來,就是想要你們和我到東京走一趟,找找展昭的晦氣,讓江湖中人都看一看,到底是貓捉鼠,還是鼠戲貓!”

“‘御貓’這個綽號是皇帝封的,與展昭有何關係?展昭與我有點交情,我對他這個人還算瞭解的,他可是個真正的俠士,現在他退出江湖,跟隨青天包大人,做的都是為百姓做主的好事。五弟,你都是有妻子的人了,兒子過完年,就兩歲了,你能不能做事不要這麼魯莽?”蔣平插嘴道。

白玉堂怒道:“四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這樣做怎麼就魯莽了?我還不是為了我們‘五鼠’的名聲著想,這有什麼不對?”

盧方說道:“五弟,你還是聽你四哥的吧,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那些虛名斤斤計較。”

“二哥,三哥,你們是什麼意見?該不會和大哥,四哥一樣,躲起來做縮頭烏龜,任那展昭踩在頭上,也不敢和小弟一起去找他的晦氣吧?”白玉堂問道。

“徹地鼠”韓彰說道:“大哥和四弟說的很有道理,五弟,你還是聽二哥一句,安安心心待在陷空島,我們朝夕相聚,豈不是更好?”

“鑽山鼠”徐慶也點頭,表示贊同。

白玉堂說道:“你們都不去是吧?那我一個人去,沒有你們幫忙,我自己一樣能行!”

蔣平說道:“你還不要把話說滿了,那展昭可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俊傑,武功可是不弱,我聽說,他在少林修煉易筋經長達一年半,武功更上一層樓。你雖然是一流巔峰高手,但一定不是展昭的對手。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待在陷空島,免得場子不僅找不回來,反而受辱。”

“好病夫啊!你竟然如此小看於我,那我還一定要去找展昭比試比試,讓你看一看,我白玉堂不是浪得虛名的!”說著,白玉堂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於是,就這樣,白玉堂帶著怒氣,經過二十多天馬不停蹄地趕路,終於趕到了東京。

白玉堂來到京城已經十幾天了,可展昭每天護送包拯上朝下朝,隨後就待在開封府裡,根本沒有落單的時候,展昭與南宮燕見面那一天,白玉堂剛好又沒有去跟蹤,他想找展昭單挑的願意自然落空,這也是白玉堂在飄香樓,獨自喝悶酒的原因。

白玉堂半斤酒下肚,腦袋有些迷糊,但膽子也變壯了許多。他尋思:“展昭這傢伙進出都是成群結隊,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我這麼幹等也不是辦法。‘御貓’不是皇帝封的嗎?我就到皇宮走一趟,取走皇帝的一件貼身之物。一來讓皇帝知道我白玉堂,二來顯顯我陷空島的人物,三來皇帝知道此事,必交給開封府偵辦,既交給開封府偵辦,展昭就沒有不出頭的道理。到時,我再找機會戲耍他一番,也好讓世人知道,到底是貓兒捉了耗子,還是耗子咬了貓兒。縱使罪犯天條,刀斧加身,也不枉我來人世走一遭。只是我現在住的客棧太顯眼,我得出城找一地勢複雜之地,讓展昭捕風捉影,疲於奔命,我再出面戲耍他一番便了。”白玉堂打定了主意,立即離開飄香樓,出城物色合適的地方去了。

當晚,皇宮城牆下,白玉堂隱身在一個陰影處,抬頭觀察了一下,城牆上的情況。良久,當又一隊禁軍巡邏而過之後,白玉堂施展輕功,一溜煙躍上城牆,又往下一跳,便消失了蹤跡。

白玉堂憑藉卓絕的輕功,與一雙能夜視的眼睛,成功地避開一隊隊巡邏的禁軍,繞開一個又一個的暗哨,當他摸到一宮殿之時,看見前後各有一隊禁軍巡邏而來。白玉堂無奈,只能從一扇沒有關緊的窗戶,躍入了宮殿。白玉堂一進入宮殿,便聽到了宮殿裡,有一男一女在低聲談話,他連忙一個閃身,藏到了一櫃子後面,凝神傾聽了起來。

“王統領,你都十幾天不來找我了,你是不是勾搭別的秀女去了?我警告你啊,這裡可是皇宮後院,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你若是不小心被人發現,或碰到剛烈的秀女,不但不從你,反而告發你,你死了不要緊,可別連累到我。”

“小可,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種人嗎?你也知道這是後宮,戒備森嚴,我只是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十天能來你這一趟,已經是冒很大的風險了。畢竟給聖上帶綠帽子,若被查出來,是要滅九族的,你就體諒一下我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待在這深宮大院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多麼的寂寞!多麼的空虛!多麼需要安慰!我只是和你抱怨幾句,你用得著說得那麼可怕,把我都嚇壞了!”

“嘿嘿嘿,寶貝,良宵苦短,讓本統領來安慰你空虛的心靈吧!”

其實這個女人名叫林可兒,十五歲時被選做秀女,進宮已經六年了。所謂後宮佳麗三千,皇帝一天寵幸一人,也差不多要十年才能寵幸完每一人,何況皇后,貴妃,嬪妃,和某些得寵的秀女,皇帝每月都要去個一兩趟,如此算來,二十年也未必輪到她。所以空虛寂寞的林可兒紅杏出牆,與好色的王統領勾搭在了一起。

不多時,王統領和林可兒便在床上翻滾起來,雙方衣物不斷往地上扔。片刻功夫,兩人就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正當王統領要挺槍入洞之時,卻驟然停止了一切動作,他的頭顱突兀的掉落下來,滾到了地上。殺他之人自然是白玉堂。

白玉堂厭惡極了給人帶綠帽之人,怎能讓這對狗男女在自己面前行那苟且之事?當兩人沉浸在**之時,他悄悄地摸了過去,畫影寶劍無聲無息出鞘,一劍削下了王統領的頭顱。白玉堂不等林可兒發出慘叫,也一劍割斷了她的喉嚨,了結了林可兒的性命。

白玉堂殺完兩人,就離開了這個宮殿,在後宮裡漫無目的地轉了起來。後宮實在太大,白玉堂也沒有指望一晚就能找到仁宗。正當他準備回去睡覺之時,卻看見一個老太監從一座華麗的宮殿走出,幾名太監便圍了上去。白玉堂豎起耳朵傾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陳總管,聖上睡下了嗎?還用不用小的送參湯進去?”

“不用了,咱家剛從裡面出來,聖上已經和龐貴妃睡下了,你們都回去吧。”

白玉堂得到這條訊息,喜出望外。等幾名太監離開後,他避開眾侍衛的視線,摸上房梁,爬進了寢宮。白玉堂一進寢宮,便仔細觀察起來。

只見寢宮裡,仁宗和龐貴妃正身穿睡衣,躺在床榻上,兩人呼吸平緩,都已經睡著,看樣子,兩人並沒有行房事。

白玉堂在樑上尋思:“龐貴妃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仁宗和她睡在一起,竟還能忍得住,看來並不是個荒淫的皇帝,我就不戲耍他了,拿走他一件貼身之物,再給他留下一封書信便了。”於是,白玉堂從樑上飄下,摸到榻前,見仁宗脖子上掛著半塊玉佩,他立即意識到這半塊玉對仁宗很重要,不然仁宗也會連睡覺,也要帶著這塊不完整的玉佩了。於是,白玉堂小心翼翼地取下玉佩,然後走到桌案旁,拿起筆,沾了墨水,在一張白紙上留下了幾句話,便縱身躍上房梁,悄悄摸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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