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桂蘭聽到這話都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
真品?哪有真品?全是贗品!
只是自己的親女兒女婿,不好當面拆穿而已。
楊桂蘭就柳潔這麼一個親生女兒,將來柳家的家業她是一定要留給柳潔的。
何冥淡笑道:“你就覺得你老公買的一定是真品?”
“那不然呢?”柳潔白了他一眼。
“那你問問你老公,他買這杯子花了多少錢?”何冥笑問。
他雖也是外行,但好歹知道價格。
梁丘文不屑道:“花了我二十萬呢!”
柳潔看了看何冥:“那你的呢?”
何冥道:“也花了我二十塊呢!”
柳潔嗤笑道:“就你這二十塊的破爛,還敢來碰瓷我家老梁的二十萬?”
“可你知道真品的價格嗎?”何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柳潔眉頭微蹙:“你知道?”
“當然。”何冥嘴角輕揚道:“成化鬥彩葡萄紋杯,是明代珍瓷,僅有一件留存於世,價格嘛,千萬往上吧。”
千萬?!
柳潔驚愕地眨了眨眼,梁丘文也猛地咽了口唾沫。
只聽過古玩值錢,沒想到隨隨便便就報出個天價?
柳潔深吸口氣,目光瞥向楊桂蘭,從楊桂蘭的表情來看,何冥所言非虛。
“你覺得二十塊買到真品不可能,難道二十萬就可能嗎?”何冥冷笑道。
柳潔臉色難看,爭辯道:“就算都是贗品,老梁二十萬的贗品也比你二十塊的贗品高階多了!”
何冥搖頭道:“你這就不懂了,在古玩界,只有真品贗品之分,沒有低階高階的區別,贗品就是贗品,你家老梁花二十萬買個贗品只能證明他人傻錢多。”
楊桂蘭詫異地看著何冥,沒想到這廢物竟然還真懂一點門道,小看他了。
不過,她可不能讓自己女兒女婿在這個廢物面前丟臉。
於是楊桂蘭開口道:“老梁送的杯子,雖不是真品,但也是明代仿瓷,價值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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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潔和梁丘文聞言信心倍增。
梁丘文冷笑一聲:“廢物,聽見沒?還想拿從地攤上買來的破爛跟我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噢?”何冥挑眉,從盒子裡拿出成化鬥彩葡萄紋杯放在楊桂蘭面前,道:“那你看看,我這是真品還是仿瓷?”
楊桂蘭看都不看,冷哼道:“我不用看也知道,不是真品也不是仿瓷,只是一件垃圾。”
說話間楊桂蘭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目光頓時一凝,臉色大變。
隨即,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何冥的杯子,細細地端詳。
這杯子,難道是真品?!
明代那幾個鬥彩杯都不難鑑別,真品贗品區別明顯。
楊桂蘭愕然問道:“這杯子你當真是從地攤上淘來的?”
“是啊,花二十塊錢淘來的。”何冥漫不經心地回答。
就算他說杯子是自己買的或者朋友送的,別人都不會信的。
楊桂蘭問完又愛不釋手地研究起來,無論是從工藝還是畫工上來看,都不像贗品。
見楊桂蘭反應不對,柳潔急了:“媽,這廢物送的到底是不是贗品?!”
楊桂蘭這才回過神來,故作鎮定地把杯子收到盒子裡,淡淡道:“當然是贗品,連仿瓷都算不上的垃圾。”
反正何冥也是從地攤上淘來的,就說是破爛,讓他沒面子,到時候杯子還不是可以收入囊中?
“你看,我就說是垃圾吧?”梁丘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何冥的機會,嘲笑道:“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從地攤上淘到真寶吧?果然蠢貨的想法就是與眾不同,哈哈!”
就在楊桂蘭打算把盒子收走的時候,何冥出手摁住盒子,淡淡道:“既然這是件垃圾,怎麼能送得出手呢?還是讓我拿回去吧。”
楊桂蘭臉色微微一變,尬笑道:“沒事,正如冰冰所言,這也是你的一份心意。”
“那怎麼能行?你都說了自己不收破爛,我還硬把破爛往你手裡塞,這不是侮辱你嗎?”說罷,何冥奪回盒子,咧嘴一笑。
眼看著何冥就要把杯子拿走,一股熱流湧上了楊桂蘭頭頂,她不禁大叫一聲:“等等!!!”
何冥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了?”
楊桂蘭猛地深吸口氣,擠出一絲謙和的笑容:“我想要這個杯子,你還是把它給我吧!”
何冥眉毛微挑:“可是你都說這是個破爛,是垃圾,那你要它幹什麼?”
眾人也不禁疑惑。
是啊,既然是破爛垃圾,為什麼家主還是一副迫切想得到的樣子呢?
楊桂蘭眼皮跳動,嘴角抽搐,臉上展現出各種複雜神情。
成化鬥彩葡萄紋杯,單單上千萬的價值都足以令人瘋狂,而對古玩愛好者來說,其收藏價值還要遠大於這個數字。
世界僅此一件的明代珍瓷,如今就放在楊桂蘭眼前。
楊桂蘭不甘心地咬牙道:“是我剛剛看走眼了,這是真品!”
為了成化鬥彩葡萄紋杯,她豁出去了。
“什麼?!”聞言,柳潔大驚:“媽,您沒看錯吧?要不再看看?!”
梁丘文也呆住了:“不可能……這廢物怎麼可能買得到真品?”
事已至此,楊桂蘭也顧不得女兒女婿的臉面了,她嘆聲道:“不用再看,這就是真品。”
她已經看得夠仔細了。
此言一出,柳家眾人皆摒息震驚。
連柳冰冰都面色愕然。
全場啞然無聲,所有震撼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何冥手裡的盒子上。
那裡面裝的,可是價值千萬的寶貝!
“噢,你確定這是真品?不是破爛垃圾?”何冥挑眉冷笑。
“確定確定,百分之百確定!”楊桂蘭連連點頭,伸出雙手準備接回盒子。
何冥把盒子往後一舉,淡淡說道:“既然不是破爛垃圾,那你們一個勁地冷嘲熱諷?”
楊桂蘭表演性地瞪了柳潔梁丘文一眼,賠禮道:“是我們太急著下定論了,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可我已經往心裡去了,怎麼辦?”何冥不依不饒地問。
楊桂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那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