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夏油傑所說, 之所以玩那個戀愛攻略遊戲,是因為他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情商。
但是……
小默指著五條悟問:“你覺得他那個樣子,像是情商得到提高嗎?”
夏油傑:“……”
他轉移話題:“我和悟先把智慧咒靈帶回去處理。”
雖然他不大確定自己的咒靈操術有沒有到達能夠控制這種咒靈的程度, 但是榨乾情報的必要還是有的。
“如可以的話,還是需要聯絡一下時之政府……因為這好像牽扯到了時間溯行軍?”小默阻止那邊揪著綱吉晃來晃去的五條悟:“你聽見嗎?”
“聽見了, 不止聽見了, 我還全都看在眼裡——”五條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
小默:“……”
“絕對不行, 我絕對不能離開小默然後把她和這個綠茶男孩放在一起。”
綠茶男孩又是什他剛剛學會的詞彙啊?救命啊, 把幾小時之前那個相對而言還挺正常的五條悟還她啊!
夏油傑:“你想讓我提著這個危險程度百分百的特級咒靈腦袋搭乘電車回去嗎?悟?”
五條悟:“……”
那確實挺危險的,就算咒靈操術, 也保不齊半路有伴跑來偷家救人, 畢竟電視劇都那麼演……
於是他勉為其難的意了。
“但是果然還是不放心……”
夏油傑忽視旁邊的鈕鈷祿氏,俯身問小默:“太宰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他人呢?為什小默現在是一個人?”
而且還遭遇了特級咒靈這種級別的危險, 如不是她現在已經足夠強的話,難免就中招了。
夏油傑默默在心裡太宰治打了個很不靠譜的標籤。
“大概還被他的伴綁著。”
“……?”
“小默得到了名偵探先生的指引, 要坐電車去找哥哥。”
“……??”
找……找哥哥?是指之前攻略過的還是攻略新角色?
霎時,綱吉收到了兩道聚光燈般視線的行注目禮,不由得雙腿打顫。
“那咒靈就交給你們了?”小默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喲?”
開玩笑!誰會放心把這樣可愛的一個孩放在這裡, 甚至在明知她可能要攻略新角色的情況下……
就連此刻的夏油傑, 都有那麼點猶豫不決了。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五條悟卻一改方才的瓊瑤人設,忽然平靜了下來, 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我明白了,小默,我這就走, 不留在這裡礙著你的視線,我明白的,像我這樣的人留在這裡只會招來你的討厭。”
小默滿臉驚訝:“……欸?你終於明白啦?”
咚, 一根箭準確無誤的戳進五條悟的心臟。
“沒錯,確實挺討厭的,不過還是要糾正一點……”
五條悟聞言,還像做一下最後的掙扎。
“不是你這種人,是只有你,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
總結一下這句話的大意,就是,我不討厭別人只討厭你。
五條悟:“……”
他帶著夏油傑外加一顆壺寶的腦袋刷的一下就離開了。
世界也終於安靜了。
沢田綱吉已經套上了剛剛夏油傑為他準備的衣服,他問小默:“那個……”
“嗯?”
“你真的很討厭剛剛那位會瞬移的銀髮高個子先生嗎?”
“倒也不是。”小默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就是覺得最近他總是怪怪的。”
“怪怪的?”
“嗯,我的感覺,和之前都不大一樣了。”
“那個,他是你的監護人或者兄長嗎?畢竟剛剛那麼警惕我……”
雖然似乎全程說的都是玩笑話,但是沢田綱吉很明顯的察覺到了玩笑話背後宣誓主權的意思。
“並不是哦。”
算了,繼續糾結女孩的伴關係是很不禮貌的,況且小默小姐只是因為受了詛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實際年紀可能比他大都說不定。
剛剛他們同伴的警惕也沒錯,他身為異性,也確實應該保持距離……
“話說,那個……綱吉先生。”
“欸?”
“剛剛夏油傑哥哥給你帶的外套,不考慮穿上嗎?”
沢田綱吉:“……!居然還沒穿上嗎!”
“居然現在才發現嗎?”
與此時,五條悟正揪著摯友的衣領搖晃搖晃:“你不是說面對傲嬌時要適當示弱還逆著毛擼嗎?”
夏油傑:“可我從來沒說小默是傲嬌。”
“……”
也許那孩偶爾會點小彆扭吧,但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溫和無害,會耍小聰明,喜歡來依賴他們和撒嬌,但卻挺懂事,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照顧好自己……這樣的型別。
這樣的孩子,和傲嬌這個詞似乎不大沾邊。
“而且我讓你從遊戲中汲取知識,沒讓你添油加醋的發揮,換成任何一個女性看到剛剛你那麼做,說不定已經動手揍你了,小默的脾氣已經很好了。”
五條悟:“原來我剛剛的發揮會招來揍嗎!”
“你才意識到這一點嗎?悟?”
搭乘下一班電車,終於有驚無險的來到了並盛。
而中途,小默與沢田綱吉交流友好,一見如故,聊了很多,講真,如不是之前收到的反對意見,她還真的蠻想多嘴問一句亞薩西的綱吉少年有沒有妹妹的。
這是一座戰地面積不大的小鎮,景色優美如畫,建築物雖小,卻很精緻,商業街雖小,卻五臟俱全,一道蜿蜒的河水橫跨小鎮綿延流淌。小默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鎮,處處都是安逸和諧的氛圍,似乎很適合買一棟小洋樓在這裡養老……
唔,不對不對,她現在還沒成年,為什就要開始計劃著怎麼養老的事情了。
“十——代——目——”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吶喊由遠及近,等到小默反應過來時,一位銀髮青年已經衝到了他們面前,這位感性的青年甚至已經開始用胳膊抹淚:“我居然害十代目之身一人去橫濱接受任務而沒有和您一起明明說好了要一生追隨您的我實在是罪該萬死——”
小默:……好快,語氣好快。
而且他喊的十代目到底是指——
“啊,不好意思,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沢田綱吉定了定神,望向旁邊一臉懵圈的小姑娘,笑容無害的自我介紹道:“他喊的十代目是指我,雖然我目前是未來的首領候選人,但是……”
“……黑手黨首領?”
“……嗯。”
小默還以為傳說中的黑手黨首領都是森鷗外那樣的老狐狸老逼登,看起來就運籌帷幄的模樣,彷彿手握劇本。
但是面前的綱吉……一看就是個五好少年,原諒小默無法他和首領一詞聯絡在一起。
她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小默,介紹一下,這是獄寺君,是我的伴……”
“我是首領最忠實的手下兼左膀右臂!”獄寺大聲回答。
小默:“……”
這相處方式……看起來還挺眼熟的。
讓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芥川龍之介少年和太宰哥哥。
雖然但是……太宰哥哥顯然不和面前的沢田綱吉一樣是個善待下屬的好上司,而是將可憐的芥川忽悠的團團轉,而更離譜的是那個時候的芥川龍之介依舊對太宰治一心一意,非常之衷心……
“獄寺君,這是小默,剛剛從橫濱回來的路上是她幫助我打敗了襲擊的敵人。”
“你好!小默小小姐!非常感謝您對十代目的幫助!”
“沒……沒……”
只是有點驚訝,義大利的黑手黨都那麼民風淳樸嗎?對比一下,隔壁港口黑手黨似乎就沒那麼老實了,一個個都表面看起來第三層實際第五層……
中也哥除外,中也哥他真的是個啥也不知道的好人。
偵探先生告訴她,這裡自己哥哥的線索。
目前已知的情報是,因為世界融合的bug需要修復期的緣故,大家關她的記憶的恢復了,的暫時還需要恢復期。
“我暫時有事情需要處理,可以麻煩你和獄寺君待一會嗎?”
“……!十代目!我和您一起去!”
“可是把小默一個人放在這裡點……”
“沒問題沒問題。”小默趕緊擺手,她覺著此刻佔用獄寺君追隨他廚的十代目的時間是絕對絕對非常掉好感度的行為,更何況……此刻的她也不需要別人保護,雖然看起來不過是個沒攻擊力小孩子,但是綜合實力已經提升到了非常厲害的地步:“我就在這裡轉悠一下就好,我也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來著。”
既然這樣,沢田綱吉也沒有強求她。
然,副本需要自己單獨觸發作為條件……她前腳剛目送兩位未來的黑手黨離開,後腳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嘰嘰嘰”。
……應該不是小雞,這聲音這樣熟悉,像是雲雀恭彌養的小鳥。
可是她明明是來找哥哥的,她還以為在這裡能見到幸村精市,真的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想和委員長先生進一步交流的想法……
“雲雀,雲雀,救命,救命!”
這……這連救命都喊上了。
鳥命關天,小默此時終於顧不上太多,朝著雲豆呼救的方向跑去,只見一隻長著爆炸頭穿著奶牛裝的五六歲男孩,手中舉著看起來很危險的武器,追著雲豆滿地跑。
“別跑!你躲不過藍波大人的!”
小默:“……”
這個時候站出來喊:‘住手!快放開那只鳥!’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
唔,算了。
雲豆見到她,卻彷彿見到了救星,吧嗒一下鑽進了她的懷裡,嘰嘰喳喳宛如在控訴小男孩的殘忍行徑。
而小男孩,本來還在演繹欺負小動物的胖虎,卻在看清小默相貌的一瞬間,驚的左腳踩右腳平地摔,順便沒忘記“哦呼”了一聲。
小默:“……”
她摁住還想往衣領鑽的雲豆,一臉疑惑的望著憋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孩子,後者則是疼的淚眼汪汪,卻還咬牙道:“不能哭……藍波大人很堅強……不能哭……”
算了算了,他現在這個年紀挺正常的,小默還記得自己年紀不大的時候,也會一摔跤就淚眼汪汪找兄長大人撒嬌。
“你沒事吧?”
她只是意思意思表達了一下關懷,其實壓根沒伸手把他拉起來的意思。
沒想到小男孩看到她之後瞪大雙眼,宛如看到了鬼,結結巴巴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也不知道嘰裡咕嚕了一,總之就是最後一臉呆滯的往後一骨碌一滾,倒在地上不出聲了。
小默:“……”
擱這碰瓷嗎?還是說,她長的哪裡很嚇人?
她摸了摸懷裡抖抖抖的雲豆,覺著與其問一隻鳥發生了,還是問面前的孩子靠譜一點。
“你好?”
“……你好。”
“你為什要欺負雲豆?”
“……藍波大人沒欺負它!”
“那你剛剛追著它跑來跑去,還扛著武器威脅它。”小默摸了摸雲豆:“你看,它現在被你嚇唬成這樣了。”
“我……我才沒有……”藍波撇過頭,臉紅透了:“我只是在想,想要打敗大魔王的話,只能從它下手了……”
他說的大魔王大概是雲雀恭彌吧,這小默不能否認,他確實是個大魔王。
“但是就算你想打敗大魔王,也不能欺負雲豆啊,雲豆是無辜的,也沒有欺負你,做錯事。”
“它偷喝藍波大人的牛奶!”
“唔……它只是只小鳥,沒什壞心思的……”
“還啄藍波大人的頭髮!”
“啊……”
“還在藍波大人的頭上留下了嗶——”
藍波指著自己的腦袋,小默也看清了那坨馬賽克到底是什。
小默:“……其實它大概也不想的,鳥類是直腸生物,它可能只是單純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排便,咳。”
……它只是一隻小小鳥,它能有壞心眼呢?
不過可能換成她也會想把這只沒心眼的小小鳥薅禿就是了。
沒想到,藍波居然被她忽悠成功了,抽抽搭搭站起來:“真的嗎?”
小默儘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溫和的像個天使,溫和的回答道:“嗯,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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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好吧,那藍波大人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它了。”藍波臉頰微紅,望了眼小默,然後迅速收回視線,靦腆道:“我是藍波,你……你的名字是……”
不過就在此時,宛如靦腆少年的藍波忽然一下收回了害羞的情愫,尖叫一聲將自己縮排爆炸頭裡團成團。
小默奇怪,回頭一看……居然看到了闊別已久的委員長。
她覺得雲雀恭彌大概不會記得自己的,畢竟只有幾面之緣?雖然她的確對對方施加了一下大世界的意志(詢問能不能當哥哥),還共同作戰過,一起穿越過世界,但是……像雲雀恭彌那樣浮雲一般不可控的人,大機率是不會受到影響的,所以……
這次見面,大概只是互為陌生人的狀態?
現在只希望他能被自己是小孩子的樣子矇蔽,不要伸手揍她就好。
於是她捧起雲豆,作勢要遞到雲雀恭彌的手中。
但是在雲雀恭彌眼裡,卻完全不是如此。
自從回憶起某個金髮藍眸的陌生少女之後,雲雀恭彌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做一個夢境。
被囚禁在牢籠中,渾身傷痕累累的少女,溫和的望著他,朝他微笑。
就算他打折了浮萍拐,也無法撼動那扇門一分一毫。
女孩身上的傷痕淅淅瀝瀝的滲著血,她沒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悲傷或者痛苦,只是溫和的對他說:大哥哥,你不要難過,我一直都是這樣被關起來的,所以沒關係的。
從內心自己封閉起來的委員長,第一次觸及了其深處相當柔軟的東西。
他之所以對孩子和動物抱有好感,便是因為他們與人類不,是無暇的,純真的,代表著美好的事物,能夠時刻提醒他,這個世界上也是有值得被守護的東西存在。
夢境中的女孩亦然。
而此刻,夢境中柔軟易碎的少女站到了他的面前,以更加渺小纖弱的狀態,水汪汪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雲雀恭彌的表面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他緩緩的伸出了手,小默以為他是來接過雲豆的,所以也很乖巧的雲豆遞了過去,然後下一秒——
在她眼中不可撼動人設的冰山酷哥,居然一聲不響的俯下身,她緊緊的護在了懷中。
之所以是護不是抱,是因為他似乎還保持著最後的理性……沒被大世界的定律征服,只用了一條胳膊護住她!
小默:“……”
雲雀前輩,就連你也??
“關於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可以。”
就在小默滿腦一團漿糊時,又聽到了這句話。
……哪個問題?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那次在雲雀手中被迫從犬形變回人形時,為了保命,所以特別心機的問了句對方能不能做自己哥。
……雲雀前輩,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真的只是為了不捱打說說而已,您怎麼記起來又當真了?
她現在裝傻還來得及嗎?您不是個說是孤浮雲實則點中二病不會為任何一隻草食動物停留的冰山酷哥人設嗎?
小默呆呆的抬起頭,看了眼目光堅定的雲雀恭彌。
……好的,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