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山南面頂上,兩方人馬對峙。
看著對面幾名天人正議論,聶天隱掃過地面躺著的姚洪,伸手虛虛一引。
躺在地上,被雷霆電地麻木不能動彈的姚洪一下被無形的力量拖到了兩名神捕身後。
葉白銀雷覆甲,身纏水龍,看著對面麻衣聶天隱將人虛攝過去並未出手阻止,依舊銀眸如神地注視著對面。
然而,他此刻心中卻是不停地泛著嘀咕,思索著還要不要打下去?
小瓏兒洪福齊天,被黑袍人擄走後,半路遇上封無影。那神經質老頭為還小山廟烤魚人情,出手擒下黑袍人,送回小瓏兒。
如此,葉白就不用為了追人還要先解決緝捕司這兩攔路的天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被那五個降臨者死鬼擺了一道。葉白一行卻是跟緝捕司徹底結了死仇,眼前這兩緝捕司大頭頭正在眼前,不如就此斬殺了事。
雖然明知這一次事件背後有人搞鬼,而且這一次好像確實是他們下手太過狠辣,但既然仇都結下了,自然只能往死裡下狠手了!
正當葉白定下決定,白金劍鋒一震,就要徹底下狠手,屠了面前這兩天人時!
似是看出葉白想要下狠手的心思,一旁齊老忽地率先向著對面開口:“諸葛輕竹,聶天隱,你們兩也看到了!”
齊老說著,用腳踢了踢身下的黑袍人,正色道:“很顯然這次事情有人在背後搗鬼!那先前來襲擊我們的五個捕頭也有問題!不如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從五個死鬼以轟天雷襲擊葉白,再到一人引著袁隆,水自柔去到西面緝捕司那一堆捕快面前,之後雙方發生衝突,各自動手。
葉白一行雖有人受傷,但終究沒人傷亡。倒是緝捕司那邊,大大小小加起來,死了足有近三十人往上。
這其中更有剛才被葉白一劍化成飛灰的神捕張千龍,天捕全三。
此刻齊老提議雙方罷手,但聶天隱跟諸葛輕竹兩人又如何肯就此罷手?
若然罷手,豈非讓那些手下的兄弟死不暝目?
只不過面對對面那銀眸如神的青年,兩人心中不自然的都有股不詳升騰,好像他們只要還敢動手,必然會有生死的危機降臨。
兩人臉色沉重,知道這是身為天人的心靈預感,冥冥中自有其理,萬不能小視。
然而,掃了身後姚洪這孤零零一人,兩人卻又怒火盈胸,騰騰翻滾,好似五臟要被燒焦,渾身殺氣不由自主地四散籠罩天地。
正當兩人進退不得,不知要不要繼續動手之時,忽地一道如水流光破虛而來,虛空一轉,輕飄飄落在兩方人中間。
如水流光“砰”地一聲炸散,露出一名身著白色宮裝的華貴美婦,以及一名面容如月瑩潔的美貌女子。
“葉小哥,小心!這是天水宮大長老!”齊老在葉白身後又一次輕聲提醒。
葉白點頭,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兩人,腦殼有點痛,這又是來找水自柔麻煩的嘍!
說起來也真好笑!今天這一連串事,大多都是自家俏女僕那殺性太重,出手便不留情,以致矛盾激化地太快。很多時候就算雙方有心退讓,但礙於手下性命卻也只能以命相搏。
果然,那宮裝白裙的華貴美婦四處掃視,不見那往日熟悉的身影,不由皺眉。
一旁薛月容指了指葉白一行,小聲在那美婦身邊說了幾句。
那美婦轉眼目光牢牢盯視葉白,同樣一臉殺機地開口:“水自柔在哪裡?還有,你就是將於虹三長老重傷的那人麼?”
“不錯,是我傷的!”
葉白隨意點頭,漫不經心承認是他出的手,卻沒有去回答她第一個問題。
美婦聞言,眉頭一蹙:“閣下是不肯將那叛徒交出來了?”
“呵~”
葉白銀眸掃了這美婦一眼,懶得搭理她。
水自柔的問題早在遇到天水宮人時便已經說個清楚,完全符合天水宮對於那些受了強辱的弟子的處置方法。
現如今水自柔選擇盡廢天水宮所學,轉投輪迴殿,更是成了葉白追隨者,早已經與天水宮再無瓜葛。
若天水宮死纏著不放,那也就只有一併接下了!
葉白那不屑笑聲似是激怒美婦,見對方如此視她於無物,美婦雙眼寒光閃爍,正要怒斥。
忽聽一邊有人向她招呼道:“馮長老別來無恙!”
聞聽此聲,馮素轉頭看向一邊,正見緝捕司總捕頭諸葛輕竹向他抱拳。
見此,馮素冷麵冰霜,直接道:“何事?”
她一眼便看出諸葛輕竹是有什麼事要跟她商量!
諸葛輕竹早年跟這天水宮大長老馮素打過交道,知她性子,一指對面葉白一行,點頭直言:“馮長老似乎跟對面也有仇怨,既如此,我們兩方聯手,今日便將他們擒下如何?”
馮素眉頭再皺,掃眼兩方,忽地笑道:“看來你們緝捕司今天吃了大虧啊!”
諸葛輕竹,聶天隱看著馮素笑容,皺眉不語。
馮素看了一眼兩人,又目光轉向葉白一行,向那白鬚白髮神經兮兮的封無影道:“封無影,你是哪邊的?”
“桀嘻嘻!我哪邊也不是!哪邊兒也不是!”封無影怪笑著身影閃動,瞬間退出場中,出現南面環山頂上,輕輕一坐,觀望起來:“你們打你們的,放心,我不插手!”
馮素輕輕點頭,目光盯住葉白,冰冷道:“小子,那個叛徒你是交不交?不交的話……呵呵!”
聲如寒冰,冷意森森,帶著兇厲,更是威脅之意顯露無疑。
葉白無語瞥了對方一眼,輕輕搖頭,心中暗歎,又來一個送死的,今天難道真要讓我引動道元珠神威?
眼見葉白油鹽不進,那天水宮的美婦終於不耐,轉頭向兩位神捕道:“諸葛總捕,就依你剛才所言,咱們三人聯手,將他們擒下!”
“好!”
諸葛輕竹重重點頭,目光直射齊老:“齊元秋,看到了,如今加上天水宮馮長老,我方三名天人,而你已經重傷無能再戰,僅憑這古怪小子一人,不知還擋得下我們麼?”
我擋你們送死啊喂!
齊老心中吐糟,看著對面兩人以及那剛來的天水宮大長老馮素,全都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真替他們捏把汗。
有心想要跟他們說一聲,葉小哥真不是你們能惹的!這怪胎可是可以跟那心月神尼過手的,你們幾個最多也就天人六重天,能頂啥事?
但見他們幾人兇狠目光,卻又熄了勸說的心思。
眼見齊老站在那靜默無言,那邊三人以為他怕了,諸葛輕竹平凡面容嘴角扯出個生硬笑容:“齊元秋,束手就擒吧!”
“擒泥個妹!諸葛輕竹!”
天空傳來粗魯罵聲,一群人踏空而來,為首者躬身俯背,雙手負後,眨眼降落環山頂上。
“艾伯,劉哥……”
這群人一出現,葉白身後的袁隆臉現喜色,忙上前打起招呼。
“呵呵,小七兒,齊馬伕,還有葉少俠,對了還有你這個小家夥!”
駝背老人艾伯笑呵呵地摸了摸葉白身後的小瓏兒腦袋,向四周道:“小老頭沒有來遲吧!”
“哈哈哈,不遲!不遲!艾伯來的剛好!”
袁隆掃過艾伯身後四名滿臉冷肅,渾身鐵血殺氣隱隱的昴藏漢子,笑言不遲。
“不遲就好!”
艾伯點頭,轉身目光幽幽掃過天水宮大長老馮素,最終目光落在緝捕司兩位總捕頭上,冷冰冰道:“諸葛小子,你剛才說什麼?束手就擒?你再說一遍!”
艾伯微微偏頭,側耳傾聽,一臉我有點耳背,聽不清,你再說一遍我聽聽的模樣。
然而,在場之人卻無人敢再出狂言。
大美婦馮素在被艾伯目光掃過時,全身就感覺一陣泛冷,如今面對艾伯後面那四個壯漢時,只覺有一股荒獸一般的氣機已經將她牢牢鎖定,隱隱帶給她危機。
想了想,馮素帶著薛月容輕輕後退兩步,向著緝捕司兩位總捕那邊靠近了點。
同樣,聶天隱跟諸葛輕竹在艾伯到來時,便臉色沉重,此刻被一股蠻荒一般的氣機鎖定,心下沉重萬分。
聶天隱目光緊緊盯著艾伯身後四名軍旅氣息濃重的壯漢,吐聲道:“麒麟衛!”
麒麟衛乃是青河總督親衛,每一人最少都是大宗師境界,強者更有天人,曾是青河總督幫先太皇平亂九洲時,手中最強的一股力量。
眼前這四名鐵血森森的,顯然修為個個都是天人。
雖然只是天人當中的弱者,但四人合力,便是他都未必能戰而勝之。
再加上艾子青,齊元秋,那個詭異小子,今天他們怕是要糟。
艾伯側耳半天,見對面無人敢放狂言,“咔嚓咔嚓”扭了扭脖子,如似個混混般不屑出聲:“既然不敢放屁,那就趕緊哪來滾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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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地揮揮手,艾伯轉身懶得再去理會,那表情好似對面的不是三個跟他一樣的天人強者,而是一堆令人厭惡的垃圾。
“你……”
那天水宮的大美婦受不得刺激,指著艾伯你個半天,氣地說不出話來。
而身後那聶天隱跟諸葛輕竹也是滿臉怒色,恨恨盯著這可惡的駝子。
“怎麼還不走?難道要我請你們?”
艾伯瞟眼身後,眼見幾人僵立在那,不由惡聲惡氣。抬手一揮,身後四名鐵血煞氣濃郁的壯漢齊齊上前一步,眼見就要出手。
“慢著!”身邊齊老幽幽出聲。
“怎麼?我說齊馬伕,你這是要留手麼?”
見齊老出聲,艾伯略帶詫異,這馬伕往常不是比自己更蠻橫麼?今天這是要作甚?
白了一眼這艾駝子,齊老向對面道:“諸葛輕竹,聶天隱,你們倆也看到了!今天這事明顯是有幕後黑手推動!看在天書院顏老夫子面上,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去好好查查你們緝捕司內部!”
這話主要是對聶天隱說的。
聶天隱出身天書院,是老一輩天人強者顏老夫子的學生。那顏老夫子是目前江湖上最老的老前輩了,比之齊老都還要老上那麼一代,兩代,按著壽數來計算,怕是已經快要到天人大限了。
顏老夫子一生教書育人,為人正直,早年走遍五湖四海,踏遍九洲,育人無數,不管是德性,還是智慧,都是讓人佩服的。
看在他老人家面上,怎麼也不能在這就把這聶天隱給“咔嚓”了。是以,齊老再次勸了一句。
一句話說完,齊老又轉向天水宮的大美婦馮素,正聲道:“馮長老,水丫頭那事,清楚明了。你們不要糾纏不休,否則,他日天水宮禍難臨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怎麼?你們總督府想要向我們天水宮出手?”
聞聽齊老這話,馮素臉色一變,目光警惕看著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