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問出了那個所有人都比較關心的問題:“那個想要用計謀騙取麻骨粉的男人是誰?”
狄青淡淡偏過頭去,說出了一個令人吃驚又感覺在情理之中的名字:“杜淳安。”
這讓他銘記一生的三個字,大概一輩子也忘不了。
白歆和顧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逸風樓會變成蘇同的目標,如此說來,杜淳安豈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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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一想,蘇同是一個月以前離開的,他是沒有武功的,而根據狄青的描述,杜淳安的武藝應該屬於上乘那種,要自保問題不大。
不過,狄青一句話,就讓白歆感覺如墜冰窟。
“這幾年,蘇同每年都會抽幾個月的時間到山上去,拜師學藝,他根基很穩,武藝已經大有所成了。”
白歆:“......”
她還能說什麼,趕緊飛鴿傳書通知大理寺那邊去。
不過,問了這麼多,最實質性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那就是,蘇同到底在哪裡?如何才能找到他?
狄青說,蘇同長這麼大是第一次離開落霞鎮,在望都更是人生地不熟,無親無故,現在望都滿大街都是懸賞他的畫像,所以,不可能有人收留他或者是包庇他。
狄青看著兩個人一籌莫展的樣子,平靜地問:“現在,你們能否告訴我,蘇同他,究竟出了何事?”
白歆和顧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會兒,白歆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一邊還注意觀察著狄青的表情:“狄公子,我告訴你,你可別太激動了。”
直到對方點了點頭,她才繼續。
“望都近日以來出了一起碎屍殺人的案子,作案手段極其兇殘,我們懷疑,兇手極有可能就是蘇同,因為受害酒樓的老闆,就是杜淳安。”
狄青眉目一驚,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收緊,卻沒有說一句話。
白歆心底忍不住地嘆息,其實她說的還算委婉,目前種種跡象和證據都表明,這蘇同絕對是兇手,且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選。
“狄公子?你還好吧?”她關切地問道,有點抱怨自己嘴太快了。
狄青搖搖頭,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眾人都震驚的話:“我和你們一起去望都,找到蘇同。”
“狄公子......”
狄青篤定地道:“如果我不去,你們找不到他。”
白歆拿不定主意,就看顧鈺,徵求他的意見,後者又是一臉“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白歆就鬱悶了。
每次都這樣。
這讓她一個小小的捕頭壓力很大啊。
白歆答應了狄青的請求,並且和他約定,她和顧鈺明日一早就來接他,啟程返回望都。
當天,白歆還是和顧鈺回了雲澈和清染的家。
本以為來到此處會耽誤些功夫才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竟然這麼輕而易舉。才停留了兩日不到,白歆表示很捨不得這裡,不過,如果他們不回去,案子就破不了,江南風景雖好,但望都諸多案子,也的確掛念人心吶。
狄青在他們走後,就一直讓學徒們各種跑腿,在狄家藥鋪裡面接見了很多人,神神秘秘,沒個到來的客人都是一臉驚訝而欣喜,學徒們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爺要做什麼。
而做完這些,狄青彷彿卸下了多年的重擔一般,整個人都感到無比輕鬆。
這晚,他在露天的天井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望都的景色,直到天空泛白,晨雞報曉。
顧鈺和白歆辭別了清染和雲澈,白歆還答應了雲澈一定回去以後一定替他看望他家弟弟,又珍重了一番才離開了。
這一來二去,倒真有幾分離愁別緒的味道。
狄家藥鋪前,那抹熟悉的身影長身玉立。
這身影吧,的確是挺熟悉,可是那張臉......
昨日還是路人甲的長相,怎麼今天就變成了一個絕世美男?那側顏,那風度,那身姿,跟雲澈清染都有的一拼。
白揉了揉眼睛,她確定她沒看錯,更確定那個人是狄青。
狄青不過在這街頭才等待了他們一會兒,就已經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收到的秋波可是不在少數。
白歆那個恨吶,早知道江南那麼多美男,她當初就不留在望都了,做什麼勞什子捕快,查什麼勞什子案件。不如來這裡,每天喝喝茶,看看美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多愜意。
“怎麼,這才一夜未見,就不認得我了?白公子。”狄青淺淺笑著,看著白歆呆愣的模樣,臉上多了幾分戲謔。
近距離看感覺他更好看了啊,白歆有些控制不住,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剛想開口,卻被顧鈺一句話阻止:“想問什麼,出城再說。”
的確,如果再這樣下去,狄家藥鋪門口,要人滿為患了。
美男效應。
白歆只好憋著。
終於憋著到了城外,白歆再也忍不住,一直盯著狄青的臉看,恨不得馬上伸出手去捏兩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狄青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噗嗤一聲笑道:“別看了,莫要懷疑,我的臉是真的,昨天那個才是假的。”
昨天那個是假的......
白歆抓住了重點,突然想起狄青的主業是大夫。
假的,人皮面具,易容術。
原來如此。
不過,恭國的易容術已經到了這般出神入化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了嗎?他們昨天和他交談那麼久,居然都沒有看出來,她看不出來就算了,連顧鈺這樣的高手都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這是什麼概念......
白歆給跪了。
“話說,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不用,幹嘛要易容啊?”白歆表示很費解,這張臉隱藏起來,整個落霞鎮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會少了很多福利的。
狄青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輕輕的道:“說來話長。”
白歆很想給他來一句“那就長話短說”,想想還是算了,轉過頭去問顧鈺,露出賊嘻嘻的笑:“顧少爺,你會易容嗎?”
顧鈺點頭。
白歆:“......”你師父連這個都教,總有種不務正業且誤人子弟的感覺,是她的錯覺嗎?
顧鈺難得有興致多說幾句,跟她解釋道:“易容最主要的就是面具的選材和手法,關鍵還是在於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