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這次來是想......”白歆知道她肯定誤會了什麼,雖然不知具體為何,但是她現在首要的目的,便是勸退她,終止她和姜伯庸之間的荒唐協定,幫助蕭秦宋和恭國躲過這次危機。
怎麼能讓這些所謂的誤會影響事態發展。
“說了,叫我鬱瞳。”她一直堅持著。
白歆沒辦法,只好遂了她的意思,又舉起手裡的金令道:“鬱瞳,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忙......”
“好了”,鬱瞳卻抬手制止她,一臉不甘,恨恨地道,“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傷養好,我可不想被人說是勝之不武。”
“......”
白歆渾身都是滿滿的無力感,從頭到尾。
這人能不能認認真真安安靜靜聽她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鬱瞳見她不說話了,以為她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又伸手摸了幾下那軟甲衣,才起來說道:“我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你這次是為何而來,等你的身體好一些,我們再談事情。”
她說著,將軟甲衣放下,又補充了一句:“公事,以及私事。”
接著揚長而去。
白歆看著她的背影,心下一喜,她還以為這個小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原來只是看似天真,其實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下好了,只要她明白,她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
只不過,她們之間,有什麼私事要處理?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罷了,只要這件事能成,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她就當關愛未成年小女孩了,只要她能開心,只要事情能順順利利如她預想的一般,她想怎麼玩她都奉陪到底。
藏鬱閣外。
追影一臉不滿地輕聲嘟囔著,眼睛時不時地往陌昀那邊看,可是被自家姐姐一瞪,又不得不將目光收回來。
“哎呀姐姐你瞪我做什麼?”追影實在忍受不了了,這才出聲道,而且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想讓那個人聽到。
若說在平日裡,這陌昀夫子雖然對陛下比較兇,但她也能夠理解這是關愛學生的表現,正所謂教不嚴師之惰,他這種教育方式也算是人之常情。
而且平日她還有心思對他花花痴,只是現在,就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最主要的是,本來她們可以隨陛下留在殿內,然後一同圍觀什麼的,可是這局都被陌昀給攪和了。
陛下向來看他不順眼,如若不是因為他的到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轟出來。
“追影,你越來越放肆了。”輕風高聲斥責,接著回頭對陌昀賠笑了一下。
直到看見後者毫不在意的模樣才真正放下心來。
雖說二人身為冬雷兩大風影護法甚得陛下寵愛,只是這陌昀乃是陌家獨子,以陌家在冬雷的勢力,隨便動一根手指頭都是要讓冬雷的土地晃三下的。
這麼厲害且危險的人物,如何惹得起。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她這一輩子,也沒有真正怕過什麼人。
她最怕的,就是她的主子不開心,最擔憂的,便是她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妹妹。
不諳世事。
“追影不懂事,心直口快,口無遮攔,還望陌大人見諒。”追影在一旁看著幾乎都傻眼了,在她印象中,除了鬱瞳,輕風似乎很少對什麼人這樣低聲下氣。
不,是從來沒有過。
“無妨。”
陌昀的聲音淡淡的。
他說要便要離去。
“夫子請留步。”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俏皮聲音,瞬間讓他止住了步伐,而且是下意識那種。
微微閉了一下眼睛,他痛恨這種條件反射。
陌昀無奈轉身,看著身後喚住他的人,道:“陛下有何吩咐?”
鬱瞳慢慢走近他,沒有立即說話,到底伸手讓一旁的追影和輕風先行迴避,這下惹來追影對他更大的不滿。
然而也只是不滿罷了,面對陛下的皇令,她毫無辦法。
兩人走後,鬱瞳一直仔細觀察著陌昀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差點忘了一件事,陌昀的臉上,是不會有表情的,他似乎生來便是一個無悲無喜之人,神秘得總讓人捉摸不透。
“夫子是如何得知的?”
不知為何,聽到她這樣問,陌昀竟是松了一口氣,同時心頭竟有幾分失落。
似乎是同時期待著又害怕著的事情發現最後根本就沒有發生,心情複雜。
“陛下若想秘密進行,便不該把人帶進宮裡來。”
鬱瞳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宮中人多口雜,輕風雖然做事可靠,但是這麼大個皇宮,她們貿然帶個陌生人進來,難免不會被人撞見。
這麼一來,洩露,似乎是遲早的事。
“這麼說,是我多慮了。”鬱瞳笑笑,接著托起下巴,一臉茫然,“我倒是很好奇,夫子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陌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怎麼可能告訴她,他是怕她一門心思拴在那個人身上,從而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所以在他聽到她帶回一個不知名的恭國女子的時候,才會這麼緊張地親自跑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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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明顯是為談判而來的,您打算將她怎麼樣?”
鬱瞳臉色有些不自在,目光閃躲不好看他。
“什麼談判,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微臣的話,陛下懂,”陌昀見她不承認,也並不打算拆穿,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微臣受老皇帝所託,教導陛下,我想我有責任告訴你一個道理,你是一國之君,凡事,請多作思量。”
“思量?”鬱瞳反問,“你要我思量哪件事?是私底下和恭國臣子合作,還是這個白歆的事?”
陌昀收斂了眼睛裡的光芒,既不看她,也沒有說話。
“陛下,微臣的話您或許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那姜伯庸不知懷了什麼心思,你這樣貿然答應他的計劃,還不徵求臣子意見,恐怕不妥,江山社稷,不是能拿來兒戲的東西,至於白歆......”
“夠了!”鬱瞳語氣粗暴地打斷他,眼睛裡又像是要噴火一般。
“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就只有江山社稷,誰考慮過朕的感受?江山社稷不能拿來兒戲,朕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