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的模樣,蒼白的臉掛著淚珠,乾澀無光的唇緊緊咬著,在明媚的陽光下竟然形泛著一絲透明,畢天傲一時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他慌了,他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和她見面,會讓她這樣的難過。
她果然還是恨著他的吧。
水晶純澈的瞳眸裡,他竟然在她眼裡找不到一絲屬於他的地方,他慌了,手緊摟住她,一面放柔聲音誘哄著"不要怕,宛筠,不要怕我。"
生平第一次,他為了這個女人。
只有這個女人,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女人,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他得報應了。
他不悔,只是,只求她不要害怕他。
因為她那驚恐的眼神,彷彿當自己是一塊醜陋不堪的抹布一樣,她那樣的眼神令他受不了。
"放開,放開。"宛筠哭泣的掙扎,身子無力的被他禁錮在懷裡。
她好恨,好恨這樣的自己。
為什麼身邊沒有一把刀,如果有,她真恨不得就這樣親手刺入他的胸膛。
不是沒有關係了嗎,為什麼他還要來,還要這樣對自己。
她一點都不稀罕,不稀罕他這樣突入起來的轉變與溫柔。
她不屑。
"我不放,你是我老婆。"畢天傲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你,我不是,從來都不是。"宛筠驚得搖頭,雙手開始推搡起來。
這個無賴,這個混蛋。
"宛筠,你是我老婆這是事實,而我只是想來這邊帶你和小軒回國,僅此而已。"畢天傲驕傲的挑挑眉,彷彿這這件事非常自信。
老婆他要,兒子他也要。
統統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覬覦。
"無賴。"宛筠恨恨的啐罵了一聲。
"不許你這麼說我。"畢天傲急了,伸出大掌緊張的捂住她柔嫩的唇瓣,湊到她鼻尖霸道的揚聲道"反正,你必須和我回去。"
他律師都帶來了,如果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反正,她是他的。
"為什麼?你個無賴,以前怎麼不見你有這樣的反應,哈,田友容死了,你就把目光轉到我身上了,哈,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而且,要不是因為你,我的腿會變成那樣嗎,即使是田友琳做的,我也不怪她,因為一切主要因素是你,如果不是你花心搞外遇,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老婆,天可笑了,你不覺得你說這樣的話只會令我更加恨你,討厭你。"宛筠被激怒了,多日來平靜的心緒在他到來的這一刻全部瓦解,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歇斯底里的狂吼著,似要把自己這幾年來所有的委屈全部倒出來。
她好恨,從沒像今天這麼恨過他。
恨他自私,霸道,絕情。
恨他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後,才巴巴跑過來對她說其實他很愛她,真的很可笑不是嗎。
宛筠抽噎著繼續說道"畢天傲,我求你了,我們真的沒關係了,你放開我吧,以你這樣的條件再找一個女人很容易,求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和小軒了,我們生活的很快樂..."
畢天傲原本所有對她的愧疚霎時全部消散。
如今,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耳邊,全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哭泣,還有她所說的全部絕情的話。
放過她,沒關係。
什麼叫沒關係,她是他的妻子,她還敢說和他沒關係。
胸腔裡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燃燒著他,他頓時失去所有理智,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是她愛上別的男人了,否則,依她這樣的個性,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一定是這樣,這個女人,竟然還說她和小軒生活的很快樂。
她快樂,那麼他呢,沒日沒夜的胡思亂想又算什麼。
不行,不能放過她。
黑色幽暗的瞳眸裡印射著她哭泣著的嬌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可是,這樣的嬌弱模樣在他眼裡卻是格外的刺眼。
他猛地一把推開她,宛筠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力的推開自己,一時猝不及防,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頓時,她嚇得停止了哭泣,睜著迷濛的淚眼,望向他一臉怒氣陰沉的面容,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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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不是愛上別的男人了?是不是。"他驀地欺身逼近她,大手絲毫不溫柔的捏住她的下頜,薄唇抿緊,銳眼直直的射向她眼裡,似乎只要她敢說一個是字,他立馬就會撲過來把她撕成碎片。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宛筠卻是倔犟的不發一言,只是一臉平靜的盯著他的怒容。
別的男人?哼,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往這方面去想。
她的倔犟淡漠的神情只是更加應證畢天傲內心的想法,果然是這樣,他心一沉,她那樣不屑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他,他是個男人,被她這樣淡漠的無視,換作任何人心裡都不會好受他僵硬著嗓子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深吸口氣,再次平靜的問道"不說,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哪來的男人?"宛筠氣得一把移開他握著的手,掙扎著起身,身上到處都是骯髒的草皮碎屑,手掌因為剛才重重的摔著而磨破了皮,隱隱摻和著血絲。
疼,好疼。
這個瘋子。
一陣一陣的刺痛,宛筠使勁的眨去眼中欲滴的淚珠,吸了吸鼻子,不再看他,抬起步伐往家而去。
"別走,我還沒說完。"畢天傲沒幾步就追上了她的步伐,怎麼能輕易放過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