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南言跟著手低下了頭。
她呆呆盯著自己的小腹看了半天。
“……沈珺故。”
她虛弱地喊了一聲：“真的？”
南言不是傻子, 她一開始只是純粹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罷了。
這會兒摸到了小腹, 南言立即想起來了當初在北方看冰雕時那次, 以及她聞到了橙汁味道就反胃想吐的情況。
她……懷孕了？
南言還在發呆。
她還記得去年以為懷孕的時候，買了一大堆的驗孕棒一個個試, 那個時候她和甜甜都是緊張兮兮的, 畢竟還處於拍攝期, 要是有了孩子, 真的是個不好辦的事情。
那次檢驗出來沒有孩子, 南言說不好是鬆氣了還是失落了。
對於自己孕育一個孩子來說, 南言的態度很簡單，就是順其自然。
她或許有的時候不希望有個孩子來打擾她的生活，可有的時候又拼命想要擁有一個孩子，來照亮她的生活。
沒想到，她現在真的懷寶寶了。
南言驚奇地盯著自己的小腹反覆看。
那個未來的小甜心, 現在就在她的肚子裡了。
“我懷孕了？”
沈珺故含笑：“是啊, 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南言抬起頭，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滿眼都是笑意, 激動喜悅之情從她的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來。
沈珺故也被感染到了：“你懷孕了, 我的寶寶。”
“啊啊啊啊我懷孕啊啊！！！”
南言激動大叫一聲直接撲到了沈珺故懷裡, 摟著他完全停不下來拼命搖著他：“沈珺故！我懷孕我懷孕了！！！”
沈珺故扶著她緊張又開心, 笑得嘴都合不攏。
“是是是，懷孕了，言言你現在懷孕了, 別跳了啊乖。”
南言完全安靜不下來。
她就像是被強行提起精神，整個人十分亢奮，抱著沈珺故搖了半天，又在病床上差點跳起了廣場舞。虧著沈珺故手疾把南言一把按住。
“乖啊言言，咱不跳了，肚子裡還有孩子呢，冷靜一點。”
沈珺故想到自己的反應，本來還以為自己已經夠不冷靜了，現在看看南言，他覺著他已經超級自控了。
沈珺故摟著南言，眼底一片柔軟。
懷中人還笑不停，摸著自己的小腹滿臉驚奇又喜悅。
說到底，南言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大女孩兒，她還是個孩子呢。
兩口子在病房裡的笑聲門外都聽得見。
幾個學生蹲在門口，頭皮發麻對上黑著臉的醫生表情，乾笑道：“我們馬上就給哥哥姐姐說，會安靜點的。”
醫生黑著臉沒好氣道：“趕緊讓他們冷靜點！懷孕的是南言又不是沈珺故，又多激動啊！這麼大的人了，沒見過懷孕麼！他們是小孩子麼！”
幾個學生縮著脖子代替病房內的兩口子接受了來自醫生的鄙視和批評，點頭哈腰把人送走了。
“言言姐是不是太激動了？”
學生們面面相覷。
隔著一扇門的病房裡，南言的笑聲清脆，外面的人能輕易聽到她聲音裡的喜悅。
“好像是有些？”
她怎麼能這麼激動啊？
南言是真的很激動。
她其實是孤家寡人一個。
從來到這裡，一直以來都是孤獨的。
哪怕有朋友，哪怕有愛人，哪怕有愛人的家人，南言心底深處還有些惶恐。
她有時候會在想，她是不是不屬於這裡，這裡沒有任何的，是屬於她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懷孕了。
她即將孕育一個生命。
一個她和沈珺故的孩子。
這個孩子會從出生起就在她的身邊，她會參與到孩子的成長中，會陪伴他直到長大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只是這樣一想，南言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她好像徹底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
這個世界不再是和她毫無聯絡的。
她有了歸屬感。
南言的喜悅感染著沈珺故，明明都是奔三的兩口子了，偏偏表現出來像是早戀的高中生偷嚐禁果後的青澀，這種純粹的喜悅，最能夠讓人全身心投入。
南言又休息了一會兒，稍作偽裝了一番兩個人轉到了婦產科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
她現在是早期妊娠，懷孕四周半，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疇內。
南言和沈珺故在婦產科做完檢查，已經準備回家了。
既然是懷孕那麼就沒有別的事情，他們在醫院裡的確是醫生說的那樣，浪費醫院資源。
八個學生還在門口蹲著，其中一個男生還記得送過去檢驗的橙汁，在離開之前去了檢驗科取報告。
南言這會兒和學生換了衣服，戴著帽子把臉都要遮起來了，沈珺故手裡拿的全部都是她的檢查報告，兩個人打算從後門繞一圈去停車場，順便把這個幾個學生送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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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人，始終差了一個。
“姚遠還沒有回來。”
其中一個女生怕南言等急了，說道：“南言姐姐你們要不先回去吧，我們留著等他一起。”
“他去哪兒了？”另外一個男生有些好奇，“剛剛不還在這裡麼？”
“我聽他說是拿過來的橙汁去檢查了，他應該是去取報告了。”
“橙汁的報告？”那女孩笑了笑，“沒有必要去取了啊，南言姐姐不是懷孕了嘛，我聽說懷孕的人如果聞到了太酸的東西都會吐，橙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不都喝了呢嘛。”
大家也都是這樣意思，包括南言。
南言這會兒有些赧然。
在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情緒各個方面都有了一些變化，讓她這會兒想起來都覺著汗顏。
一點點小事都能讓她難受到哭出聲，懷孕之後身體的各方面變化真的是，難以預料的。
聞到了橙汁想吐，南言之前直接想到了是不是又有人想要對她下手，甚至為了這個哭了一場。
認真來想，不會有人這麼傻的，都什麼時候了，對她動手不就是自討苦吃麼。
“沒事，我們在這裡等等，給他打個電話吧。”
沈珺故也想讓南言多平復一會兒。
她剛剛情緒太激動了，需要一個緩衝時間。
一行人在地下停車場那兒等著姚遠，同學給姚遠打了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女孩有些呆滯，回過頭來呆呆對南言說道：“姐姐，你們可能還要上去一下。”
“姚遠說，橙汁裡檢查出來有問題了。”
南言和沈珺故對視了一眼。
“孩子不會有事吧？”
南言摸著自己的小腹。
這會兒她不知道為何，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如果橙汁有問題，她不小心沾了嘴，如果吸入母體是不是就對孩子造成影響了？
沈珺故也有所擔心，兩個人都不懂這個，趕緊又回到病房。
姚遠拿著檢驗報告，面前站著那個接手他們的醫生，正在說著什麼，男孩一臉迷茫一邊點頭，但是看得出來，他什麼都沒有聽懂。
“醫生！”
沈珺故腳步匆匆和南言上前。
醫生看見他們，眼神也有些古怪。
“還好你們沒走，進來吧。”
病房還沒有打掃，一群人怎麼離開的又怎麼回來了。
姚遠把檢驗報告給了沈珺故。
沈珺故掃了一眼，上面的一組組資料他不是專業人士看不懂，只能抬頭看向醫生。
“本來還以為你們只是太過謹慎了，沒想到這個果汁裡真的有東西。”
那醫生也詫異：“你們娛樂圈的人也太需要注意了吧，怎麼有人這麼黑的心，給一個孕婦下藥。”
“醫生，這裡面是什麼，會不會影響我家寶寶？”
南言湊著看了眼檢驗報告，雖然看不懂但是她還是一臉認真，然後問著醫生。
醫生指著檢驗報告給他們逐項解釋。
“在這裡我們檢測出來了y-羥基丁酸，”醫生大略解釋了一下，“這是一種新型毒品，在國外以及我國部分地區的青少年間特別盛行，這個俗稱就是的g水。在攝入過量的情況下，會產生幻覺，興奮，乃至抽搐昏迷。”
醫生也挺不可思議的：“一共送檢的有三份橙汁，其中有y-羥基丁酸的只有貼著你名字的那一杯，並且劑量很大，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你喝下去，當場就會在身體上表露出來有些不同的症狀。”
“你真的很幸運啊，因為懷孕妊娠反應導致一聞到就吐了。”
醫生可能也沒有見過這種事情，連連稱奇。
南言一聽到g水，腦袋裡都有些懵了。
她是聽說過這種新型毒品的。
大多是用在了一些心懷叵測的男人為了控制初見面或者是想要進行性行為的女性身上。
網上時常就有報道，說女孩在出去見網友的時候只是喝了一口豆漿或者奶茶，就昏迷不醒，被男方帶走，隨後男方為所欲為，讓女孩備受侵害。
這種事情層出不窮。
在有些電商的平臺上，還有一些社交的平臺，有不少這種作惡者的群，他們研製買賣這種惡劣的產品給惡劣的人，最後害了不少的女孩。
誰給她下了這種可以說是噁心的藥？
“醫生，我身體裡沒有檢測出來吧？”
南言特別緊張：“孩子不會有事吧？”
這可是毒品，如果攝入到身體裡，她現在懷著孩子，肯定會被孩子吸收。
一想到孩子會受到影響，導致不得不做些決斷的話……
南言咬緊了牙關。
別讓她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沒事，你自己喝沒喝都沒有記憶麼？”醫生剛說了一句，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你現在記性不好很正常。”
“再給你做檢查的時候，你的身體情況很好，而且這個橙汁杯口基本沒有沾，代表你在準備喝卻沒有喝的那一瞬間受到了妊娠反應，吐的太厲害把你自己都吐懵了，記不得喝沒喝。”
南言仔細回憶了一下，她當時拿起了橙汁杯，還在和人說話，分心的狀態下的確不好判斷她到底有沒有喝。
但是醫生說，橙汁杯口沒有留下她的唇印又或者是什麼，那麼是不是代表著，她的確沒有攝入這些東西。
南言幾乎是嚇得一身冷汗。
她腿都有些發軟了。
沈珺故一把牢牢抱著她，拍了拍她的後背。
“乖，沒事。”
說著是沒事，沈珺故的眼神沉沉。
他從未想到還有人會這麼壞，g水。
這種東西給一個成名的藝人用了，然後再舉報吸毒會怎麼樣？又或者被拍攝了什麼又怎麼樣？
當初在拍攝《她殺死了玫瑰》的時候，原男主角就是利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想要拍攝南言的一些把柄。
g水這種本來應該被全面禁止的新型毒品，卻在世面上廣泛流傳。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輕易買到這種東西，再用在別人的身上進行犯罪。
這是第二次了。
“你也別緊張，這個東西吧，攝入了也沒有多久就能代謝掉，更何況你還沒有攝入。”醫生想了想，“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入院暫時觀察觀察。”
“不過我要說的是，沒有必要，你好著呢。”
南言和沈珺故對視了一眼。
“謝謝醫生，我們還是不佔用醫院資源了。”
醫生欣慰地點了點頭：“對，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沒有攝入嘛，別擔心了。”
“不過你們娛樂圈的人心可真黑啊，給一個孕婦下這種藥，嘖嘖嘖……”醫生搖頭晃腦感慨，“你運氣是真好，如果不是吐了，你這會兒可能就真的要住院了。”
南言也無比慶幸。
只是吐了一路，對比被攝入g水這種東西來說，已經好太多了。
這次離開醫院的時候，沈珺故讓小復和甜甜又開來了車，把八個學生全部都帶著，去警察局報案。
南言和沈珺故大約是娛樂圈最信任警察的藝人了。
也是警察最熟悉的藝人。
這裡的警察局已經是第數不清多少回接待這兩口子了。
“來了？坐。”
接待他們的正巧還是之前老相識，態度很隨意，給他們倒了一杯茶：“說吧，這次又是怎麼了？”
警察們隨意並且毫不大驚小怪的模樣，讓八個學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南言姐姐和姐夫，這是和警察局多熟啊。
沒看見整個大廳裡都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的麼？
耳朵尖的學生甚至聽見了不遠處有警察在嘆氣。
“……又來了啊，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兒。”
警察局的好朋友，老相好，甚至是形象代言人的南言委屈巴巴舉著手：“我被下毒了。”
下毒？
這可是不得了的大案子！
警察們把口供全部錄完，確定八個學生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嫌疑，第一時間出警去了他們之前在的那個奶茶店。
奶茶店已經關門了。
店內的收銀臺錢箱是空的，後臺全部都損毀，榨汁機甚至一些其他裝置也全部被破壞。
奶茶店的老闆已經不知所蹤。
警察們立即就可以判定，奶茶店老板絕對是知道這件事甚至就是參與者。
而且警察還在奶茶店內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監控。
是五六個針眼監控，可以把店內的一切情況全部收於眼底。
在排查過程中，警察反饋出了一個訊息。
在一個不出名的直播平臺，有一段直播內容。
這段直播影片只有短短十幾秒。
開場就是姚遠端著果汁給幾個人遞過去，南言接了過來。
然後，南言端起果汁還沒有喝到嘴邊，就乾嘔了起來。
直播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直播平臺不出名，沒有多少人，而且這是一段監控直播，幾乎沒有吸引到人來觀看。
可是現在，不知道是因為有人無意中發現了南言和沈珺故的影子還是怎麼回事，看重播的人數已經超級多了。
警察可以根據這個判定，有人故意給南言的杯子裡放入g水，然後開啟直播，如果南言因為攝入了毒品產生了興奮幻覺等一些情況，那麼這段影片就會變成‘南言吸毒’的罪證。
“……娛樂圈的人好黑啊。”
這已經是一天之內第二個人說這話了。
上一個是醫生，這一次是警察。
南言和沈珺故還是先送了八個學生回學校，叮囑了他們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往外說。
八個人中六個是接受南言資助的學生，恨不得把南言當自己的命來維護，氣得火冒三丈了，袖子一挽就能上陣殺敵。另外兩個都是南言的粉絲，自然是以維護南言為主。
南言回到家，被沈珺故按著讓她先睡一覺，至於其他的，都有沈珺故。
沈珺故聯絡了人，一方面查那個店老板，一方面詢問關於懷孕後的各種常識性問題。
剛掛了電話，沈珺故又接到了電話。
文女士下飛機了。
現在在機場等著人接。
文女士不希望沈添正來接，而沈茗葉和沈海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自然是要大兒子來接。
沈珺故趕緊開車去機場把文女士接回來。
文女士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沙發上南言扔著的外套上。
她微微蹙眉。
“她呢？”
文女士這算是多年後第一次見南言，身為兒媳婦，在婆婆來的時候避而不見，文女士稍微有些不痛快。
沈珺故收起了南言的衣服，趕緊說道：“她不舒服，在睡覺。”
文女士沉默了會兒，坐在沙發上等著沈珺故端來了茶，嘴角一勾：“她是不是怕見我？”
“不是。”
沈珺故否認了。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不知道南言懷孕，沈珺故還真的覺著南言是怕見到文女士，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然不覺著是南言怕。
文女士是他親媽，兒媳婦懷孕了，自然應該給文女士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但是我到家這麼久了，於情於理作為兒媳婦該來打個招呼的，就算沒有，她難道不該早點打電話告訴我麼？這是禮貌問題。”
文女士冷冰冰說道。
沈珺故想了想：“之前太忙亂了，的確沒有想到這點。她從醫院回來就睡下了，她睡下之後我才接到的您的電話。”
“去醫院了？這孩子怎麼了？”
文女士挺直了背，擰眉問道。
沈珺故一提起這個，嘴角就翹起來收不住了。
他眼角眉梢都是喜悅。
“也不是什麼大事，言言懷孕了，”
沈珺故努力用平淡的語氣說。
文女士愣了愣，趕緊站起身。
“她檢查報告在哪裡，身體狀況如何？她睡覺的房間裡溫度怎麼樣？她幾點吃的東西，還有胃口麼？把阿姨叫回來！算了，我去叫個阿姨。”
文女士立即給專業的打了電話說明情況，請了人後，趕緊上樓要去看南言。
沈珺故完全跟不上節奏，只能跟著文女士進去。
文女士在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門，看了眼睡得還熟的南言，又輕手輕腳關上了門。
“她的平底鞋有麼？”
沈珺故回憶了一下：“沒有。”
“孕婦用化妝品呢？”
沈珺故：“……沒有。”
“嬰兒房準備了麼？”
文女士繼續發問。
沈珺故心虛地摸摸鼻子：“……還沒有。”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哪裡能來得及準備這些。
文女士沉默了片刻。
“什麼時候發現的？懷孕多久了？”
“今天下午才發現，現在是四周半。”
沈珺故解釋了一下：“今天也是意外，她吐太厲害了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
文女士勉強原諒了沈珺故。
“是個好消息，馬上就是新年了，家裡添丁是大福氣。”
南言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之前工作的時候是不會這麼睡懶覺的。工作強度大，整個人神經緊繃，到點自己就醒了，連鬧鐘都用不上。
現在沒有那麼大的壓力，南言身體的疲倦就戰勝了一切。
一覺醒來，南言坐在床上發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昨天發現自己……
懷孕了。
南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真實感太強了。
懷孕了啊。
她花了一會兒時間淡定下來，起身下床，腳剛踩到地上，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和以往不一樣了，光腳踩地是不行的，趕緊去把軟綿綿的兔子拖鞋穿上。
“老公啊……”
南言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下樓梯，喊著沈珺故。
“我好像餓了……”
南言話音剛落，她瞳孔一縮，下樓梯的腳懸在半空，半天沒敢動。
客廳裡，盤起了長髮穿著一身旗袍的文女士正在翻看雜誌，聽見動靜抬頭看著南言，她的視線在南言身上轉了一圈，頗為不贊同。
“好好走路。”
南言迅速收回腳，規規矩矩下樓。
“您回來了，抱歉，沒有去接您。”
南言站在文女士跟前，欠了欠身。
她起初在想到和婆婆相處的時候，是有些侷促的，但是當她站在了文女士的面前，南言就徹底鎮定了。
“您一路上辛苦了，請稍做休息，我給您準備早……午飯。”
南言看了眼時鐘，已經十一點了，她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文女士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些。
“不需要你操心這些，坐過來。”
沈珺故在廚房裡跟阿姨準備南言的早餐，只顧得上抬頭看了眼南言。
文女士等南言坐在她身邊後，問了一些身體問題。
許多該操心該注意的問題，文女士都很細心講給南言。
南言知道文女士已經知道她懷孕的訊息了，靦腆笑了笑。
“還好媽媽回來了，我和珺故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文女士看了南言一眼。
她笑容裡沒有多少陰霾，面對她的時候挺大方的。
這個兒媳婦……
文女士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問她要檢驗報告過來看。
南言趕緊把醫院的一疊報告全部給文女士拿來。
文女士翻看著檢查報告，忽然神色一凝。
“這個檢查是怎麼回事？”
文女士抽出其中一份，臉色和沈珺故冷臉的時候很像。
南言一看，那是果汁的檢查報告。沈珺故拿回來的時候全部裝在一起，都放在她床頭櫃上，她剛剛取的時候也給忘了。
南言猶豫了下，還是老老實實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給文女士說了。
文女士聽完臉色冷冰冰的嚇人。
“欺負到我兒媳婦頭上來了，還真是有種。”
文女士直接拿出手機按了一個電話撥出去。
“媽媽，您給誰打電話？”
南言有些好奇。
文女士冷笑道：“能解決背後老鼠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婆婆：專門來給兒媳婦撐腰的！
不是斷更才加更，看，連著加更三天了。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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