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地下組織，都說街頭混混和黑手黨是一個層次，殺手組織麻醉品販子又是一個層次，而恐怖分子這類“規格外”存在更是一個層次，所以即使暗網這種東西具備著一定的跨層次聯絡通訊能力，但是指望黑手黨聯絡到“起義軍”還是有點太艱難了。

事實上天穹之翼的隱蔽性絕對比許多人想象的要好的多，畢竟在電磁追蹤技術如此發達的今天，一個神秘組織隨隨便便接受陌生人的通訊可是無法接受的，所以如果一個幫派人物想要與天穹之翼這樣的起義軍建立聯系確實很不容易。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黑幫分子聯絡一個起義軍組織要做什麼？他又會有什麼情報要這麼匆匆忙忙的賣出手？

“里奧，開通一下訊號的遮蔽”。

疑惑歸疑惑，但是愛麗絲也沒有放著格拉斯的請求不管，畢竟想來這個傢伙也沒有膽量當著一位幽靈使的面對這種事情開玩笑，所以在確定小幽靈沒有感知到什麼危險之後，開放對凱萊曼的通訊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事實上在艾尼雅拉緊急命令第二集團軍剩下的兩艘星際旗艦緊急進入電磁靜默狀態隱藏自己之後，帝國對於菲奧娜星球的監控力度就已經有了非常大幅度的下降，現在的愛麗絲隨時都可以聯絡遠在外太空的深夜羽翼號，起碼傳輸文字資訊絕對沒有問題。

當然，凱萊曼也肯定會隨時準備接聽“魔法少女”的電話，於是只用了不到一秒鐘時間，便攜電腦便已經顯示通訊完成連結了。

[凱萊曼：行動順利嗎愛麗絲？菲奧娜家族很可能把軍隊隱藏在城市錯綜複雜的地下管道裡了，如果帶著蘭迪步入正面戰場過於危險，那麼我建議你去找當地幫派詢問情報，他們肯定知道怎麼找到菲奧娜的士兵]。

[愛麗絲：不用擔心，我已經在和一個名叫“血色鐘擺”的本地幫會見面了，不過他們的領頭人格拉斯說有事情找我們談判，而且還有非常重要的情報意圖告知，你需要我把他說的話轉告給你嗎]。

一邊打字一邊觀察坐在旁邊格拉斯的表情，愛麗絲完全沒有把掌上電腦交出去讓自家領袖直接與幫派老大談話的意思，至於女孩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就是想知道天穹之翼如果真的打算和一個黑幫建立聯系，那麼他們的交易內容會是什麼？

俗話都說知道的越多越會讓人煩惱，知道的越少越能夠活的輕鬆，但是現在愛麗絲覺得有些煩惱終究是自己不能去逃避的，特別是她總覺得天穹之翼並沒有凱萊曼展示在自己面前的那樣一塵不染…………

[凱萊曼：格拉斯？我聽說過這個傢伙，據說他是一個在菲奧娜星球上通吃黑白兩道的軍火販子，從麻醉品生意到奴隸販賣全有經手，艾尼雅拉王庭佔領菲奧娜星球後居然沒有剷除他嗎？你告訴他吧，我願意聽他說些什麼。]

好吧，很明顯凱萊曼猜到了愛麗絲“多此一舉”行為的心思，所以他並沒有要求女孩把電腦交給格拉斯，他只是輕描淡寫的無視了這個問題。

事實上在愛麗絲知道了這回事的那一刻起，這場談判就註定繞不開好奇的幽靈使小姐了。

“好了，我們的領袖願意聽你說話，現在把你的談判內容告訴我吧，我會代為傳達的”！

“…………”

“嘖嘖嘖，沒問題，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比一位“逆熵者”更具備知情權呢？那麼我就開誠佈公的直說好了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販賣軍火起家的軍火販子，“血色鐘擺”的主業也是販賣軍火，要知道艾尼雅拉王庭的武器每年都在更新換代，那邊的老式槍械機甲囤積的實在太多了，掌管那些“破銅爛鐵”的貴族將軍難免會想把一堆放在倉庫裡的鐵塊拿出去換取一點收入，然而體面的貴族老爺又不願意親自出面，所以在菲奧娜星球淪陷之前，我所做的工作就是把帝國的軍火走私給菲奧娜家族……你完全可以把我理解成一個二道販子，這麼說的話即使是你這樣的小女孩也能夠理解吧？”

微皺眉頭看了兩眼被愛麗絲緊緊握在手中的掌上電腦，格拉斯似乎也猜到了什麼事情，所以他現在不但沒有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還非常耐心的解釋了一遍自己的“職業”。

嗯，他並不想愛麗絲把“血色鐘擺”看成一個普通的街頭混混組織，那簡直太侮辱一個也算一方風雲的幫派勢力了。

“菲奧娜家族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所以你的軍火賣不出去了嗎？你是想把軍火賣給天穹之翼？”

嗓音冷冷清清，並非天真少女的愛麗絲已經聽明白了格拉斯話中有話的說法。

顯而易見，這個軍火販子是在尋找合適的買家，而天穹之翼就是他最滿意的合作者。

仔細想想就不難明白，現如今艾尼雅拉王庭的攻勢勢不可擋，四個大公爵投靠、兩個大公爵被滅，在這種情況下想必整個艾文星系的大部分貴族都是不敢隨便囤積軍火沾染“誤會”的，像格拉斯這樣的軍火販子要想掙錢也只能從起義軍組織身上尋找突破口。

不過……一個“正義組織”和黑手黨建立交易購買軍火是不是有些怪怪的？而且天穹之翼都窮到只能頓頓吃土豆了，他們那邊真的還有錢買軍火嗎？

然而就在女孩帶著疑惑把格拉斯所言的資訊簡潔轉述給了凱萊曼後，她卻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對方無比果決的答覆。

[凱萊曼：告訴格拉斯，軍火我們要了，問問他手中都有什麼“貨物”，再問問他打算開出什麼價格]。

“…………”

這麼說……從這一刻起這個叫什麼血色鐘擺的黑手黨就成了天穹之翼的合作伙伴？

世界並非非黑即白的，世界上存在著最高尚的貴族也存在著最卑劣的貧民，愛麗絲在很小的時候就聽父親說過這個道理，但是…………當非常“不黑不白”的一幕發生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感覺有點不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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