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這麼蠢的魚？”蔣夢提起釣棍，發現直鉤上掛著一隻魚，魚兒不斷甩動著尾巴，水花四濺，然而奇異的是，無論它怎樣彈動掙扎，魚唇卻緊緊咬著直鉤不肯放過。

“它不蠢，他知道能被我吃掉是它的榮幸。”葉凡搬出菜刀釘板之類的物事，又取出一桶油和姜蔥蒜，手掌握住那條魚，持刀於其上開始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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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活了這麼多年，您也是一位神人了，不知道您現在是什麼境界？”蔣夢問道，修行幾百年，其境界肯定不低，蔣夢雖然不知道命啟魔天無，但也知道玄境之上的無境絕不是修行的終止。

“人間五境之上還有命啟魔天無，玉煙谷的谷主、苦海的明宗宗主和我都界於魔境和天境之間。”釣上來的魚極為肥嫩，葉凡切得也極為緩慢用心。

“這麼說來，你們三個還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最強大的是寫書人，他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其次是魔，他是這個世界的毀滅神，兩位大神都是天境之上的無境。”葉凡左手說著燒火烤魚，不知又從哪裡取出一些調料。

“還有一個人達到了天境，他手中握有天書，天書上面有這個世界強者的排名。”葉凡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不對，便改口說道：“他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因為不願捨棄人間塵緣，放棄了成神之路，以致生老病死，成為後代的庇護神，天書應該傳給了他的後人。”

不一會兒，魚香味四溢，蔣夢緩緩閉上眼睛，心意追隨著魚香與天地融為一體，她看到了湖畔的青石，看到了湖水裡的游魚。

這是一種直接對天地的感知，是的，蔣夢破境了。

“果然有修行的天賦，你如果能在這裡潛心修行三年，我保證你能入啟境。”葉凡說道，蔣夢聞魚香入無境，修行天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敢問前輩，雪山的葉紅魚現在是什麼境界？”蔣夢問道，她和葉紅魚是有三年之約的。

“她是天外來客，在昊天世界是知命境，介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命境和啟境之間，你要是入了啟境，便可戰勝她了。”葉凡說道，他作為這個世界的強者，怎麼可能不知道天外來客葉紅魚和莫山山的事情。

“如此，晚輩蔣夢願意在這潛心修行三年。”蔣夢說道，並給葉凡鞠了一躬。

“你要想清楚，命啟魔天無不是人間的境界，若想入境，就要捨棄人間的一切情緣，你願意捨棄人間的一切嗎？”葉凡說道，只有斬斷俗世凡塵，才能突破人間之境。

蔣夢抬頭望向天空，只見碧藍的天上飄著白白的雲，那些雲幻成各和各樣的形狀，有的像前進山的田野，有的像大祥第一中院的廁所，有的像大雁城召喚大院的院門，有的像丞相府的樓閣，滿滿的全是曾經的影子。

“我願意。”蔣夢伸出微顫的手指在風中輕輕畫動，天地元氣跟隨著她的指間流動。

“符州即將面臨一場浩劫，你父親蔣卓和你丈夫葉孤雲可能都會喪生，如此你還願意在這潛心修行嗎？”

“作為女兒，我奉父命嫁給葉孤雲，擔任天下兵馬大元帥，作為妻子，我恪盡婦道，如今和他們緣分已盡，我再也不想被他們羈絆了……”蔣夢說完，只覺身心無比舒暢，站在湖畔雙手扶腰，身體後仰，抬頭望著藍天上飄浮著的雲朵，好不快哉。

葉凡看著湖畔的蔣夢，發現她的身影竟和湖光山色如此的和諧，感受著風中傳來的氣息，竟然大有破人間之境的趨勢，面上不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