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聖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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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神之子的力量正順著與其相似的傷口源源不斷地流入讓娜的體內,令少女獲得了今非昔比的聖人的力量。

聖人(saint)為何物?在基督教不同的宗派來說,擁有著不同的定義。在公教,聖人即為創造奇蹟、擁有美德之人,他們本身就是神靈的力量在世間的證明與顯化。在正教,凡是與神相通並展現了對神的謙卑與對人的大愛的信徒皆可獲得聖化,美德者可以稱聖、苦行者可以稱聖,身犯大罪而幡然悔悟者亦可稱聖。而在聖公會,若是一個人的美德令其成為了信徒們的楷模,獲得信徒們的承認,他便會被神的恩賜所聖化,成為聖人。

三者分別強調外在的奇蹟、內在的愛與信眾的承認。但無論是哪一種聖人,都擁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都是具有著神聖性與和神之子的相似性、即使依然存活於世卻已經永生於天堂的屬靈存在,肉體對聖人而言不過是於世間踐行信仰的羈絆與容器。

因此,如今的讓娜也獲得了超凡入聖的能力。首先,從她身上的五處聖痕會源源不斷地為她注入流淌自天堂的光輝與力量,並以此引導出其他的奇蹟。

首先是“神光聖侍(lvx obadiah)”。這令她可以將自身也短暫的轉化為天堂之光的形態,不僅可以無效化大部分的攻擊,更可以以光輝般的神速進行戰鬥。

緊接著是“神力尊者”(venerabilis agonistes)。這讓她本能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周變得“沉重”,就如同有無形的重壓被施加給空間本身那般。百萬的燈火、千萬的星耀與無限的聖光在她的身側被扭曲起來,如同射入透鏡一般化作旋轉的光輪。傳說中神之子的肉體擁有著與整個宇宙同等的重量,而作為與神之子相似的聖人們,首先獲得的便是這份“重量”當然,這並非是說聖人們的身體憑空變得沉重,而是他們獲得了“支配這個宇宙的部分重力”的權能。透過操縱“重量”,讓那得以擁有力士參孫般的神賜之力。

最後則是令其能夠再現大量的聖人奇蹟的“神蹟真福”(miraculi beato)。

感受著這份流淌在自己體內的力量與心中的感動,少女對著遠方的女武神露出了微笑,彷彿是在宣示自己的勝利。從她的四肢與左肋下傳來的與受難的基督同樣的激痛正是她走在正確道路之上的證明。這讓她對自己的所行再也沒有了疑慮。

既然雙方同為天主的信徒,那麼一方在戰鬥的劣勢之中獲得了上帝的賜福,如果是尋常的戰鬥的話勝負可以說已經分明。不過,斯梅塔娜卻僅是同樣翹起嘴角、露出歡快的微笑並真誠的說道:“讓娜,你能獲得神的賜福,真是讓我為你高興。”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將軍神之槍重新握於手中,帶著愉悅與豔美的意味說道:“我還從來沒想過能品嚐一位聖人的味道呢!”

“你這笨蛋……”讓娜頓時有些無語,不知道是是該指責這傢伙對自己一位聖人滿腦子的墮落與褻瀆還是該吐槽這位戰鬥狂的戰意似乎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在不斷地飆升。不過她亦不禁微笑,微微頷首。如果斯梅塔娜連這種程度的堅持都沒有,她也就不是自己所摯愛的斯梅塔娜了。

這源自於斯梅塔娜的信仰本身,她所信仰的乃是榮耀與勝利的王者,而一名真正的戰士絕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與命運的困厄而屈服。她將眼前的一切權當是神靈對自己力量與意志的磨鍊。在戰鬥中擊敗一位強者難道不比擊敗一位弱者更加凸顯神之榮耀?

而且,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見到聖人就要認輸”這樣的道理。即使讓娜成為聖人毫無疑問是上帝的旨意,那也不代表她就要懷疑自己或是在這裡放棄既然神賦予了她自由的意志,那麼為了自己的正義與信念而戰便是她的權力。

最重要的是,這場戰鬥本來就是她對讓娜苔蕾絲最為隆重的愛之告白。或許有人會因為自己所暗戀的物件突然變得高不可攀而失去告白的勇氣,但那肯定不是英勇無畏的軍神之女,未來的波西米亞女公爵斯梅塔娜馮華倫斯坦!越是強大、越是堅韌不屈、越是高不可攀,那就越有征服的樂趣與意義!

她立即再度揮出軍刀,指示著步兵們的方陣。符文之槍與星光之矛再次化作了毀滅的暴雨,朝著敵陣直墜而下。

“!”

讓娜同樣輕輕勾起嘴角,接受了自己愛人這有些笨拙的示愛。這個塵世中,還有什麼比被人賭上性命賭上一切去渴求、去深愛更加幸福的呢?因此,她也要全力的做出回應。面對湧來的大軍與槍雨,她以單手旋轉起金銀雙劍組合成的螺旋炎槍,然後將其狠狠擲出。

“神聖總軍炎天螺旋(archistrategos helixiphos)!”

同樣的技能,但威力卻已經今非昔比。炎槍的兩側頓時各自噴湧出數千米的螺旋之火,然後如迴旋鏢般在空中迅速旋轉起來,在數萬的不死大軍中宛如割草機與絞肉機那般橫掃。哪怕龍牙兵們所裝備的奧利哈剛盾牌足以與戰艦媲美,在這大將軍的火焰劍前也無濟於事,無數的骷髏骸骨在瞬間便被燃盡化灰。但這成千上萬的死者軍勢卻依然如劫掠貪食一切的蝗蟲,瘋狂的朝著聖潔的少女湧動。

然後,沒有任何猶豫,斯梅塔娜再度對炮兵下達了指令。整整一支裝甲師的戰車與火炮同時朝著被“華倫斯坦的蝗群”層層包圍於其中的讓娜連同不死的士兵們一同轟炸。

轟!

無數的火炮同時射出,各色的火光照亮夜晚的天空,宛如閃爍的群星。用來牽制讓娜的不死士兵們被友軍的炮火無情的蹂躪,而讓娜僅僅是舉起臂上車輪般的盾牌。座天使頓時張開無數對火焰的翅膀,擋在每一發炮彈之前。然後,盾牌正中央的那顆眼珠突然睜大,釋放出一道毀滅一切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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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註釋】

obadiah:俄巴底亞,希伯來語“神之僕從”的意思。與阿拉伯名“阿卜杜拉”相同。神僕、尊者、真福、聖人是天主教封聖的四個步驟。

agonistes:希臘語中的“冠軍”、“參賽者”之意,在彌爾頓的《力士參孫》中賦予了“力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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