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五位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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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西吉斯蒙德”就如同一個移動要塞那般同時擁有著強大的防禦與毀滅性的火力,它的加特林手臂上先是閃爍起托爾的雷霆,對原本就是火箭推進的神鐵炮彈再度進行了電磁加速,瞬間便化作了更甚之前轟炸的槍林彈雨。

面對無窮的彈幕,讓娜只能四處閃避並竭盡全力的不讓聖西吉斯蒙德接近近戰的範圍,為此讓娜如之前對抗作為“量產機”的龍騎兵團那般以聖母瑪利亞星冠操縱星光的力量降下如雨的流星。但是聖西吉斯蒙德的炮管中卻射出六枚集束式導彈,在空中炸裂開來、發射出無數附加著追蹤術式的小型導彈,在一瞬間便將隕星之雨一一擊破。

然後,六門炮管中突然齊齊閃爍起太陽般的光芒,經由象徵著太陽神弗雷的盧恩符文而射出六束有著太陽能量的鐳射。然後,加特林式的炮管開始高速旋轉起來,將六道光輝融合起來,化作一道熾烈的黃金光矛。這逼得讓娜只能以聖瑪格麗特的星光十字架進行迎擊。而這樣一來,她就根本無暇分神進行足以穿透對方的“龍血裝甲”的攻擊。

而只要攻擊不足以穿透對方的裝甲造成切實的傷害,聖西吉斯蒙德就會不斷切換武器的模式,釋放出依靠盧恩符文與神術實現的激光炮、荷電粒子炮、電磁炮、集束導彈與其他各種各樣的火力轟炸。在讓娜速度並不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以聖人遺骸獲得聖性的機甲騎士,以單獨一體的力量便令身為真正的聖人的讓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

在《尼伯龍根的指環》中,魔龍法芙娜所守護的萊茵的黃金與尼伯龍根的財寶正是勃艮第王族才有資格持有的聖物,可以說是勃艮第王權的象徵。西吉斯蒙德這一名字的源流即為哥特語中的“勝利”與“保護”,是《尼伯龍根的指環》中的主角齊格飛名字的變形,同時也藉由傳說的英雄之名寓意著對勃艮第王權的所有。

而聖西吉斯蒙德正是一位六世紀的勃艮第國王,他將勃艮第的信仰從傳統的印歐信仰轉為基督教,因而在十四世紀受到了神聖羅馬皇帝查理四世的崇拜,不僅令其成為波西米亞的主保聖人,還以此命名了他的兒子未來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西吉斯蒙德一世。而西吉斯蒙德一世則建立起了著名的以聖喬治之龍為標誌的“龍之聯合”(societas draconistarum),弗拉德二世的稱號“龍公”(dracul)即來源於其對這一組織的加盟。而聖西吉斯蒙德與聖喬治即為這一組織的兩大守護者。

在神秘學的世界中“因緣”擁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而聖西吉斯蒙德是與“龍”、“萊茵的黃金”、“神聖羅馬帝國”以及“波西米亞”皆擁有著極深因緣的聖人。正因此,斯梅塔娜才得以藉助其聖遺骸而創造出統帥其下勃艮第龍騎兵團的機甲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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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讓娜,這樣就完了嗎?”然而,斯梅塔娜卻依然帶著微笑,就好像手裡還攥著更多的底牌:“那麼,就來見識一下我的機動聖人軍團吧!”

“什麼!?”讓娜頓時不敢置信的驚叫起來:“這樣的玩意你還有一堆?!”

“沒錯,可不要小看波西米亞的歷史啊,讓娜!”看到這樣慌慌張張的少女,斯梅塔娜忍不住彷彿期待著對方誘人的悲鳴與淚水那般翹起嘴角,露出了嗜虐的笑容。然後,她優雅而富有力量的一揮軍刀,空中便浮現出另外四體同樣高大的機動兵器,其中三架和“聖西吉斯蒙德”一樣宛如騎士的機體立於前方,共同守護著有著女性形態的最後一體這位“公主殿下”一手持紅十字之劍,一手舉著紅色的大衛之盾。毫無疑問便是紅星十字騎士團的資助者,布拉格的聖艾格尼絲的聖遺骸製造的產物。而“聖西吉斯蒙德”也就突然中止了對讓娜的攻擊,加入了另外三體的陣列,就仿守護著公主的四位騎士。

而有了這個短暫的機會,讓娜也不禁停下來喘起粗氣,望著那一共五臺的機動兵器,並同時凝視起斯梅塔娜。而女武神般的少女則指起了其中一臺機兵。這臺機兵身上穿著鍍金的鱗甲,每一塊鱗片都閃爍著耀眼的曙光。而在他的背部,則豎起一對如波蘭翼騎兵般的巨大翅翼,延伸出無數的光之羽翎。

他的腰間跨著四把把波蘭式的騎兵軍刀(szabla),卻只有刀柄是實體的,刀刃則是由純粹的聖光凝聚而成。他的一隻手亦沒有實體,而另一只手中則握著一柄纏繞著雷光的騎兵長槍。而在他的四周還分別飛舞著四面巨大的劍狀盾牌,分別釋放出純白、赤紅、漆黑與翠綠的神聖光輝。

斯梅塔娜指著他,向讓娜說道:“聖維特(saint vitus)。”

聖維特是一位戴克裡先統治時期殉難的基督教聖人,傳說他與自己的導師夫婦驅除了附體戴克裡先兒子的惡魔,卻因為堅持基督教的信仰而被處死。而在斯拉夫地區,其則由於名字的相似性而融合了斯拉夫曙光與戰爭之神斯維託維德(svetovid)的信仰,成為了塞爾維亞的主保聖人,而他的手骨則作為聖遺物存放在波西米亞。因此,斯梅塔娜得以獲得他的部分遺骸,並令其以戰爭之神的神性指揮起源於塞爾維亞僱傭兵團的波蘭翼騎兵。

然後,斯梅塔娜又指向了另一臺機體。他由龍牙兵的骨骸堆積而成,戴著黃金的冠冕,身後則燃燒著火焰的披風。在四位騎士中他是最為樸素的一個,一手舉著刻著十八幅浮雕的方形盾牌,另一手中則緊握著燃燒著硃紅色的十字形火焰的星鐵之槍,除此以外便沒有其他的武裝。

“聖阿達爾伯特(saint adalbert)。”斯梅塔娜依然僅僅是說出了他的名字,因為她相信使用聖人代禱的力量作為魔法的讓娜絕對不會對任何一位知名的聖人感到陌生。布拉格的聖阿達爾伯特是波西米亞信仰多神教時期的一位信仰基督教的貴族,是捷克斯洛伐克聯邦的主保聖人。他最出名的事蹟就是令匈牙利之父伊什特萬一世信仰了天主教,因此,斯梅塔娜藉助他的力量來約束被視為匈牙利人先祖的匈人騎兵。

最終,斯梅塔娜介紹起了最後一位“騎士”。他穿著華麗至極的黃金甲冑,披著帝王的長袍,臉上則覆蓋著雄獅的面具。他的右手中緊握著一把巨大的神聖黃金之劍,溢散著蕩除一切邪惡的聖光。他的左手中則舉著一面銘刻著烈焰雄鷹的盾牌,纏繞著聖潔的火焰。而在他的身後,則旋轉著一道雷光之輪,散發出宛如天罰的雷鳴與神光。

這一回,即使斯梅塔娜沒有說出他的名字,讓娜也將他一下認出捷克的主保聖人,聖瓦茨拉夫(saint wenceslaus)!

他是波西米亞的傳奇國王,被稱為“正義之王”(rex justus)。傳說中在一場叛亂中他為了避免雙方流下無謂的鮮血而向叛軍的領袖發起決鬥。而這時兩位天使從空中降下雷霆,令他的敵人墜下戰馬並得到了他的寬恕。而在捷克的布蘭尼克山下,則沉睡著一支古代的騎士團,當捷克遇到危險之時他們便會甦醒並追隨手持布倫瑞克(bruncvik)屠龍劍的聖瓦茨拉夫再臨世間。

羅馬天主教在布拉格教區的主教座堂就以聖維特、聖瓦茨拉夫和聖阿達爾伯特為名,存放著他們的遺骸。而現在,他們則化作了斯梅塔娜的力量!

【名詞註釋】

斯維託維德(svetovid):其名字意為“神聖(sveto)的裁定者(vid)”,正好和“聖維特”擁有著相同的發音。因此早期的傳教士將聖維特的手骨帶到布拉格進行傳教,逐漸瓦解、融合了當地的多神信仰。

斯維託維德是擁有四張臉的神靈,白色的臉代表白俄羅斯、紅色的臉代表紅俄羅斯(如今是烏克蘭的一部分)、綠色的臉代表烏克蘭、黑色的臉代表黑海。

聖阿達爾伯特(saint adalbert):聖阿達爾伯特的頭骨有兩個,布拉格和波蘭都聲稱自己擁有的才是真正的聖遺骸,以至於天主教為了平息爭論一度宣稱聖阿達爾伯特有兩個頭骨(……)。本文中考慮到他是波西米亞人,因此採用布拉格為真頭骨的說法。擁有十八幅浮雕的盾牌則是a波蘭的聖阿達爾伯特青銅大門。

聖瓦茨拉夫(saint wenceslaus):布蘭尼克山下沉睡古代騎士團的傳說被認為與亞瑟王傳說以及凱爾特人眾多英雄的傳說擁有相同的起源。但最早版本裡沒有聖劍的說法。布倫瑞克之劍來自於捷克的神話人物布倫瑞克,他目睹了一場獅子與龍的爭鬥,便以一把神劍為獅子斬殺了惡龍,而在他死後這把劍則沉入河中,當捷克陷入危機時聖瓦茨拉夫會獲得這把神劍並帶領布蘭尼克山下的騎士團。布倫瑞克的原型明顯是不倫瑞克公爵獅子亨利屠龍救獅的傳說。

捷克斯洛伐克的主保聖人:本書中捷克斯洛伐克並未分裂,現實中聖阿達爾伯特是捷克的主保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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