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摸壞了？怎麼就摸髒了？”江昊不忿了。

阿麗斜睨了他一眼，“買不買？”

“買！”

“那就趕緊的，別耽誤我的時間，姑奶奶我還要去睡個美容覺！”阿麗冷斥道。

“你……”

江昊深吸幾口氣，平靜下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待會兒還要見韓露露，他不想發火。

“我想買兩條裙子，十八歲女生穿的，我不知道該買什麼樣的，你推薦一下。”

“沒空！”阿麗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她揮了揮手，“事兒真多，自己挑，姑奶奶不伺候了！”

然後，扭腰擺臀，一搖一擺的走了。

江昊有火氣了。

什麼態度嘛？

沒辦法，他只好求助另一個女售貨員。

這個女售貨員，態度就比較好。

江昊挑了十幾分鍾，終於挑好了兩條裙子。

一條藍色，一條粉紅色。

總共花了一千四百多塊錢。

買好裙子，江昊準備離開。

忽然，聽到不遠處，有爭吵聲。

聽聲音，好像是剛才迎接他的女售貨員阿麗，另一個聲音，也有些熟悉。

好奇之下，他走了過去。

商場男鞋區，聚集了不少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名身上沾有泥土，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一個勁兒向女售貨員阿麗，彎腰道歉，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農民工。

“道歉有個屁用！”

女售貨員阿麗，尖著嗓子嚷嚷道：“草，你看看，姑奶奶的衣服，被你弄得這麼髒，還怎麼穿了？”

“瑪德，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你這樣的泥腿子農民工，半年的工錢，都買不起！”

中年男子黃愛國，連連彎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髒你衣服的，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阿麗叉著腰，冷喝道。

黃愛國愧疚道：“那……那我賠你錢。”

“賠我錢？”

阿麗聞言，冷笑起來，“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你一個窮酸泥腿子，你賠得起嗎？”

“我……”黃愛國慌了。

“我什麼我，趕緊滾，別再讓我看到你！”阿麗揮了揮手，呵斥道。

黃愛國沒動。

“怎麼，還不滾？難道要我叫保安，把你丟出去？”阿麗冷視著黃愛國，冷聲道。

“不……不是的。”

黃愛國急忙搖頭，他指了指腳上破損裂開的解放鞋，“我……我的鞋子破了，我想再買一雙。”

“這是什麼破鞋子？”

阿麗冷喝道：“我們這裡是大型商場，賣的都是高檔用品，不賣這種破鞋子，你趕緊滾！”

“沒有這種鞋子嗎？”

黃愛國低聲問道：“那我買別的鞋子，只要結實耐用就行。”

“就你，想在這裡買鞋子？”

撲哧！

阿麗嗤笑一聲，“你知道這裡的鞋子，最便宜的是多少錢嗎？”

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最便宜的，也要五百塊錢，你買得起嗎？”

黃愛國聞言，一陣結巴，“五……五百？這……這麼貴？”

阿麗臉上的鄙視更濃了，她揮了揮手，驅趕黃愛國，“我們商場的東西，不是你這種窮鬼買得起的，趕緊滾！”

“你怎麼說話呢？”

黃愛國的工友牛壯，看不下去了。

阿麗斜睨了牛壯一眼，嘴角一掀，蔑視道：“怎麼？姑奶奶我說錯了嗎？”

“你……”牛壯無力反駁。

幾百上千的鞋子，他們確實買不起，就算買得起，也不捨得花這份錢。

畢竟他們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也只有三千多工錢。

“窮鬼，土鱉，沒錢就不要瞎跑，有些地方，不是你們能進的，趕緊滾吧！”阿麗呵斥道。

“你……你太過分了！”

牛壯梗著脖子道：“我們雖然買不起，但好歹是顧客，你們就算不好好招待，也不能隨意羞辱吧。”

“羞辱？”wavv

阿麗哈哈大笑，譏諷道：“你他媽是搞笑的嗎？你們這種貨色，有資格讓姑奶奶我羞辱嗎？”

“你們配嗎？”

阿麗眼皮一翻，“再說了，姑奶奶我什麼時候羞辱你們了？”

“這裡的鞋子，你們買得起嗎？”

“你們沒錢，說你們是窮鬼、土鱉，錯了嗎？”

“你……”

牛壯讀書少，根本說不過阿麗。

“不管怎麼說，我們是顧客，你的態度應該放好一點。”

“顧客？”

阿麗冷笑，“你們有資格稱為顧客嗎？”

“顧客是指有購買能力，且會購買產品的人？你們有購買能力嗎？你們會購買我們商場的產品嗎？”

牛壯被問的啞口無言。

幾百塊錢，他還是有的。

但為了一雙鞋子，消費五百多，他絕對捨不得。

“沒話說了吧？”

阿麗揚了揚下巴，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傲地道：“你們根本不配稱為顧客，所以，姑奶奶我不需要用笑臉歡迎你們。”

“還有，你他媽的，給我站起來！”

阿麗一伸手，拽住牛壯的衣服，粗魯地將他拉起來，然後一把推開。

“草，這椅子是你能坐的嗎？”

牛壯聞言，有些怒了，“怎麼了？我坐都不能坐了？”

“對，你不能坐！”

“商場裡的任何東西，你們都不能碰！”

阿麗冷斥，“你看看，這椅子被你坐了一下，就髒死了，擦都擦不乾淨，算是報廢了，不能再擺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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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破壞我們商場的財物！”

“你……”

牛壯臉都氣紅了，“你胡說，椅子好好的，沒斷沒壞，憑什麼說我破壞你們的財物？”

“我們商場，是高檔商品專賣區，這張椅子髒兮兮的，不能繼續擺在這裡，只能換新的，這難道不是破壞財物？”

阿麗眼神冰冷，臉上的嫌棄，不加掩飾。

“沒要你賠錢，已經是對你恩賜了，還瞎嚷嚷個屁，趕緊給我滾！”

“你……”牛壯怒目而視。

黃愛國拉住了他，“算了算了。”

他有些軟弱，骨子裡帶著自卑，看到周圍一群衣著光鮮亮麗的人，他就心虛，想趕緊離開。

“什麼人啊真是的，太沒禮貌，太沒素質了。”牛壯咕噥了一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