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子奔行至廢石堆外，轉向枯萎的樹林而去，背後，越來越多妖從餓腐封鎖線衝出，其中以一火海中的數量為最。
那片樹林是這群妖必經之地，所以那些攔截失敗的餓腐轉向這邊，速度之快讓謹子驚悚。
顧不得留力和警惕，謹子御劍飛行，以最快速度飛向前方。
到了這個時候，還保留力氣的妖幾乎沒有，之前的突圍行動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同時也帶回了明確資訊：紅幕專注對外，從內部出去不難。
吶喊聲中，越過謹子的生靈越來越多，具備上等實力維度的人物，數量還是相當可觀的。
不過隨著追逐而來的餓腐聯手遠遠對著前方中段妖群吼叫，一波震盪的真氣盪漾而開，將一群妖的元神牽引出來。
那一群元神被迫出竅的妖魂拼命掙扎著，十分痛苦，甚至一些已經開始崩潰。
謹子毛骨悚然，見到又對著自己這邊吼叫的餓腐，心生絕望，真氣盪漾而至，元神之中，那些真氣就像是大海狂濤，將元神牽扯拉引。
謹子意識傳達，真氣上湧護住腦內，元神散雲拼盡元神內所有力量聚集合一，想以型和質量抵禦震盪的真氣牽扯，只不過餓腐的腐質真氣十分詭異，對其他真氣具有感染能力，使得那些真氣和結構潰散回無主的難以吸收的能量形態。
謹子見到這種情況，心下一狠，護住意識，散雲狀元神非意識核心的身體控制部分爆散開來，以讓意識核心部分具備力量，聚合唯一。
仿若高質量高能量聚集，黑暗侵入，意識裡，謹子渾渾噩噩。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怎樣，謹子元神聚集唯一之後再度散開成雲，但是質態卻更加細入和集中，雲狀也不再是之前那般在腦內的散雲，而是高聚集質量內的散雲。
謹子見到了構成這高聚集質量的真氣物質構成，那是當初那一滴金黃色澤的血液。
謹子開始適應自己的意識物質表現，在這腦內盡全力擴散散雲的範圍，意圖以接觸的形式接觸那圓球高質量聚合體的壁，但是難度極大，謹子渾渾噩噩地堅持著，直至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一暈，回到腦內。
“果然，意識的形態呈現和連線，基礎還是一致的，只不過外高能量質量聚集成了封鎖禁區，意識的核接觸體？這是，元神外形態！和我先前的散雲元神外結構一致性質，但是構成卻千差萬別。”謹子心念，但是立即就想到此時的局面，回神四處看去。
周圍零零散散幾個元神在抵禦震盪的腐質真氣，一些強行迴歸身體，繼續飛向紅幕。
謹子呆了呆，明白過來，意識時間與外物的不對等。
真氣外放御使插入泥土的翠綠細劍，謹子飛向枯萎森林，餓腐生食生命，裝死是沒用的。
背後，一灼熱氣息接近，謹子扭頭看過去，中年男子正優哉遊哉地踏著火雲飛至，“中了明宗的音魂嘯天還能活著，你元神很不錯嘛。”
“音魂嘯天？”那東西不是傳聞風吹魂散生靈隕的麼？以前在戰場上看那些見過這一招的老兵說起它的表情，活見鬼一樣的驚恐。
“只是初期而已，深入需要的認知和知識是十分龐大的，即便是推論也難以推論到明宗自家那招的程度，畢竟一些構造術用的疊加使用和變化是他們多少年的總結，哪能那麼容易。”中年男子看了看謹子，擺擺手離開。
謹子沒心情理會，御使飛劍衝入枯萎的森林中。林中由於枝葉枯萎，對於飛劍行走而言，難度下降很多，謹子在前段空曠區飛行過後跳下地面，召回翠綠細劍狂奔。
途中，謹子見到前方不少地方開始出現打鬥的跡象，開始繞路而行，但即便如此，謹子很快也遇見了守株待兔的餓腐。
略微慶幸的是這名餓腐的綜合實力維度僅僅只有中上九等，但氣機沉穩，十分收斂的姿態讓謹子如臨大敵。
握劍踮腳，謹子率先發起進攻，這種時候，等不了。
謹子起劍。御劍之術有很多，但是謹子不會，謹子使劍從來就是十分基礎的刺，劈，斬，挑等使用，重在合適合時，劍隨身運，氣隨劍走，劍氣聚劍。
一些特殊的劍招十分難練和難得，謹子就只琢磨出了推論而出的刺劍，一起手，謹子就以這劍招力求攻敵不備。
真氣運劍身，手內，真氣聚集為劍氣，起劍身而出，劍身內，真氣纏繞劍氣，不斷加速消耗，增強劍氣聚集程度，鋒利程度，甚至可以改變劍氣的攻擊形態，以達到擊出刺劍之時，劍氣可變的效果。
第一刺，爆散。
謹子刺劍，劍氣從劍尖擊出，猛擊這名餓腐。
在見到這名餓腐時，謹子就覺得他很奇怪，果不其然，他凝聚腐質真氣在指尖，以極快的速度點選謹子的刺劍術，將本就刺入爆散的劍氣撐散開來，絲毫沒有傷及其本身。
謹子看著這名餓腐流光溢彩般的靚麗眼瞳，明白過來，瞳術或者是血脈導致的異瞳，就是這雙眼睛看透了自己的刺劍術。
既然陰謀不行，那就陽謀。
謹子平劍，曲手，斜身，左手點著劍尖，右手發力，真氣運轉。
依舊是刺劍式，只不過這次是實打實的刺劍，劍氣越聚越尖，就連劍尖刃開的氣刃鋒利都捨棄，直接劍脊一點劍氣，這樣的面積，只能是穿刺使用，但同理，刺劍式真氣劍速也是最快的。
但是這名餓腐依舊沒有躲閃，手依舊是那麼慢地一點，空間扭曲，皮膚破裂，一滴血撒開。
謹子皺眉，那一點選已經是觸及真氣的空間術用層次，而且以那家夥的眼睛，一定是看到自己的劍擊才對，但還是那麼自負的點選，這餓腐棘手呀。
“不錯，刺傷我了。”餓腐開口說話，而後看著謹子，背後一蓬黑霧呈現，各式各樣的面孔掙扎咆哮，宛若厲鬼。
謹子收劍，呼氣，“你沒被腐質真氣侵蝕。”
這餓腐年輕男子笑著點頭，“不過我依舊會生吃死士。”
“呵，真是沒聽說過能拿腐質真氣當飯吃的功法呀，有那東西的話，國家軍方不笑死。”
餓腐年輕男子也點頭，“想這麼做的軍方高層也確實很多，但是都不敢行動。”
“你有師門？”
餓腐年輕男子點頭，“不過我那師門一脈也是極端的，即便御使腐質真氣，但被腐質真氣侵蝕的也不在少數，畢竟他們的修煉沒天然因素，要聚集我背後這腐質魂體十分艱難，而且還有後患，所以人數一直很少。”
“你就不一樣了，你有你的眼睛。”謹子運氣，準備近身，遠攻的刺劍式在沒有一定激烈戰況的掩護下，對這個餓腐不構成威脅，而且自己也不精通死鏈道區，對死鏈道區也只是精於其聯同其他術用的知識理念，在具體使用上可不行。
若是能使用能量結晶來耗還有機會，但是那不是死鏈道區的用法，威力也不怎麼可觀，一次性爆發也是沒半點用處，能量太大，沒能集合起來導致攻擊面太大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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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看在你在比我還低的綜合實力維度情況下把我弄傷的情面上，我給你一點便宜，我不動，你隨意。”
謹子咬牙，看著那團掙扎面孔的黑霧，“那東西呢？”
“嘖，你這麼弱呀，好吧，我這團真氣源也不動。”
謹子鬆氣，但是隨即看到對方的眼瞳，寒毛豎起，“你的眼睛也是一種真氣源吧，那是你的體質或是血脈導致的異瞳，我可不想在最後被你眼瞳秒殺，這不好玩。”
“確實，不好玩，所以呢，我也答應你，我不會動用瞳術，那麼說這麼多，你聚集的真氣夠多了吧。”
謹子猛地前奔，這名餓腐的實力很強，絕對是天驕當中的天驕，那雙眼睛能看透自己的行動不足為奇，自己的真氣反探測能耐確實有待提高。
一面黑幕突然出現在謹子前面，謹子一刺，居然沒能刺破。
“你的元神很奇怪呀，就連我也難以看透，只能看到絲絲縷縷神經元連線著某樣東西，而且十分細小，那裡才是你意識的起源，不錯不錯，捉回去可以好好研究。”
謹子毛骨悚然，瘋狂挑刺黑幕，終於在這名餓腐指尖凝聚的腐質真氣對準自己之時擊破黑幕，閃身躲開。
咬牙，謹子感受著後面越來越強烈的震動，餓腐給予的壓力越來越大。
但若是繞路而走，說不準對方會覺得不好玩了就盡全力擊殺自己。
這是哪門子的餓腐呀，那些餓腐怎麼就沒發現這傢伙呢？
想到這，謹子想到了一個念頭，此時是死馬當活馬醫，既然這個餓腐說是有師門的，那麼是否可以將其與這些餓腐分別對待，這些餓腐可不是他那種修煉方式，也沒有腐質魂體。
對，腐質魂體，對於這種真氣源而言，餓腐是絕對的大餐。
謹子後退，做出刺擊模樣，在對方玩弄的心態下，積蓄真氣，而後發力後撤。
“哎呀，這就不玩了？這可不好這可不好，我可沒跟你說能從其他方向走的。”
餓腐年輕男子動身，那團黑霧雲繞其身，步履如飛，比謹子全速依舊要快上三倍。
不過這點距離也足夠了，謹子在餓腐年輕男子追到自己之前衝到林中幾名上二等綜合實力維度餓腐廝殺十幾名妖物的空帶，而後躍身倒地翻滾進枯萎的森林中。
翻滾的視野裡，謹子看見那名餓腐年輕男子對著自己微笑，卻沒有來進攻，因為那幾名餓腐已經被其身上的腐質魂體吸引，放過了那些重傷的妖。
謹子頭也不回地朝遠處跑去，有這名餓腐年輕男子在，這一帶也會相對安全，畢竟他們打起來，那種腐質真氣的氣息一定會吸引其他餓腐前去。
突然，那種腐質真氣的氣息爆發，令謹子震驚的是爆發地源於其他方向。
“師門集體出動麼？”
謹子低吟，避開那個方向朝著紅幕前進。
……
擁有危急卻極其安靜的心態的人物，對於很多事情都會下意識地判定與自己下一步是否相關，不相關的，哪怕剛剛才在哪些不相關手下逃過一死，接下來也不會考慮那些東西。
謹子很冷靜，穿插在枯萎森林之中的步伐始終不會亂，每走一步前，謹子都會看得很認真，認真到即便錯誤也不會後悔。
錯開幾處明顯的蹤跡和幾處疑似陷阱的路線，謹子繞路前進。那些意識融合得好的中上九等餓腐選擇了這個地方來捕獵，這地方作為一個獵場很適合。
而且從諸多蹤跡來看，不少實力維度高的妖也已經被集體獵殺，其中綜合實力維度高的佔據絕大多數。
來到一棵較大的枯樹下，謹子停下，仔細分析四周的痕跡，而就在此時，前方爆發出一大片火海，兩種火焰在對沖。
槍響炮鳴聲不絕，謹子略作思考，潛行過去。
一大片燃燒的枯樹林中，中年男子和一男一女正對彼此。
中年男子身後是一群實力很不錯的妖，而那名英俊卻刀削般硬朗的男子已經受傷，右手被子彈洞穿，彈洞一片燒焦。
“丁字號，你要算計那些妖就找別的，這群妖我帶走，外面那麼危險，我總得有同伴對吧。”中年男子把玩著左手的手槍，腳下躺著三名綜合實力維度不低的餓腐。
那三名餓腐給謹子的壓力十分巨大，謹子被動探測感覺到對方沒有留手的真氣氣息，最低估計有上五等輸出能力，真氣相對的質感很高，而且從對方的彈傷看，防御能力十分不錯，有上八等，速度不知，但是以謹子對這些意識合一的餓腐的認知，只怕也不會低，所以保守估計，綜合實力維度應該達到上五等以上。
若是以自己最厲害的刺劍進攻，連皮都刺不破，劍氣威力供給嚴重低下……
沉默持續十秒左右，丁字號帶著那女人離開，中年男子對著另一邊盯著此處的生靈說道，“凝魂門的人，出來。”
半響，四名男子出現，每一個都沒攻擊姿態。一名似乎是領頭的人說道，“先生，我們並無與你們為敵的意思。”
“若是我們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吧，別廢話，你們是凝魂門以這腐質真氣凝魂的一脈？”
四名男子心有靈犀一般點頭。
“多脈凝魂的人有沒有？”中年男子繼續說道。
四名男子明顯震驚於中年男子情報的詳細，彼此略微眼神交流之後，領頭的人點頭，“我以腐質真氣凝聚腐質魂體真氣源和冰寒靈氣凝聚自己魂魄。”
“鍛身是哪種？”
說話的男子明顯遲疑，但還是回答，“寒性真氣。”
“這樣的實力，可以。”中年男子點頭，“這三名餓腐若是你們對上，不可能有收穫，我讓出來給你們，你們到那邊給我攔住那四名高階餓腐。”中年男子指向一邊，說道。
然後沒等對方回答，中年男子補充，“以你們的腐質魂體核心為基礎向我起誓，簽訂這份真氣構造協議埋入腐質魂體體內，不需要是核心。”
謹子細心地接聽，這些事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江湖秘事。
“即便你們能解開這協議的結構，你們那腐質魂體也不會同意，他們有多渴望質變的不可預測真氣？你們應該很清楚，一次為基礎的質變而後對抗你們。”
“呼，前輩的江湖手法玩得真嫻熟，好。”
領頭男子答應道，其餘三位略微猶豫，但是那三名餓腐的誘惑是在太大，那種綜合實力維度和合一意識的餓腐對於他們的腐質魂體而言，絕對是大補之物。
謹子在旁看到中年男子以固有的法陣勾勒出一些真氣路線，類似於電路圖執行邏輯運算，而對方四人也同樣如此，接著五份真氣聚集在五人凝聚的一副真氣幕上，各自使用質檢邏輯的手法檢查對方的判定是否合理。
那些線路和程式設定，具備智能性，是效仿人工智慧成就的第三方邏輯監督合約。
謹子深思，從中年男子的話中剝繭抽絲，可以清晰這種真氣誓約的執行合理性，若是自己的邏輯執行造詣不足或是探測能力不夠被別人在誓約中做手腳，那就怪不得別人。而且誓約也不是絕對，可解，從中年男子以腐質魂體為威脅能得出那是另一層保障。
盟誓結束，四人封印三具餓腐收入儲物物件，朝著中年男子指的方向而去。
接著中年男子一行離開，只不過中年男子臨走前看向自己這邊的眼神，意味深長，謹子呼氣，繼續前進。
有中年男子的部署，能衝到外面當炮灰的妖會多一些，以目前全體成員的傷勢估算，進攻外面軍隊或者是僱傭兵的防線時間最早會在後天，腐質真氣的副作用是極大的，要削弱得花費不少時間。
謹子看著自己已經蛻皮的皮膚，即便腐質真氣侵蝕失敗，其副作用也已經奏效，體表防禦開始失效，情緒易於極端化，若是對上用毒的生靈，後果可真是慘不忍睹。
接下來的路途十分平和，謹子卻精神越發緊繃，直至從紅幕離開，謹子才鬆懈下來，“這種謹慎的習慣，在負面情緒下可真累人。”
謹子撫摸著翠綠枝椏上的綠葉，聞著露水大霧帶來的清溼空氣，心曠神怡。
審視一下方向，謹子趕向與妃以姒說好的路線。
餓腐陣法內，隨著屠殺的進行，能衝出紅幕的生靈數目越來越少。
空間通道處，一名穿著斑斑血跡，破爛灰黑色澤戰服的蒼白少年看著其餘五位黑霧騰騰的餓腐說道，“實力鞏固和提升情況怎樣？”
“還可以，你教的法訣很有用，意識確實能合一，只不過我比較狠，將對方一大群合一的意識一刀斬了，雖然也把自己一部分記憶砍掉，但卻能用其他手法檢視他們的記憶了，我再用些時間就能徹底清除隱患。”一名老頭對著蒼白少年說道，臉色很不錯。
至於其餘四名就沒這老頭這麼有底蘊有積累，都是意識合一，其中一名女子說道，“我記憶裡有凝魂門的功法法訣，但是一旦想說出來就會頭腦發疼，元神激盪。”
“正常，凝魂門作為不遜色於離門的隱世大宗，其功法傳承之久堪稱恐怖，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是雅琪艾拉星域的外來宗教，這麼多年的發展，你認為會有缺陷？只不過其功法要求太高，人數很少才會隱蔽起來，他們凝魂鍛身之法是十分了得的，很多真氣型別都能吸收，不過這腐質真氣卻是極難，越是到後期，腐質真氣的質地和質變就越發恐怖，他們要防禦反噬和情緒沾染千難萬難，非大毅力和巨勇者不可深修。”
老人繼續說道，不過說完看了看蒼白少年，“像你這樣的天才，有足夠天賦的天才若是修煉腐質真氣，可真是領先別人太多太多。”
蒼白少年搖頭，“天賦是天生的，我沒有，我是足夠努力，足夠努力地變得聰明，足夠努力地思索，才能走在對的路上，我的聰明，不是天生的。”
老人略作深思，點頭，其餘四人則不解，“聰明確實不是天生的，天生的只能是伶俐，機智，較他人更好的神經元數量和邏輯分佈，而智慧，聰慧，聰明都是後天而成的，努力麼？真正的努力呀，難怪你能走在老夫前面，正確的努力，嘖嘖，唉……不怕天才，就怕天才也努力，因為他們更容易得出正確的努力，而笨人就只能撞牆撞到對，撞到熟悉，但那已經耗費太多時間了，生活越長時間，心態就越會慢慢改變，不再能玲瓏剔透，心思純粹。閉門造車雖有不妥，但是沉思沉睡般的修煉卻也能將基礎打好，所以心思在十四五歲少年之時閉門修煉確實有其意義，再者鍛鍊思維能力的訓練也不會少，那些百年能大乘期，上八等上九等綜合實力維度的年少天驕擁有了最好的基礎，不算老的心性，對外不會想我這樣的老頭，紅塵經歷百餘載，心沉念斷思不通。我心老了。”
四名餓腐聽到老人的唏噓，略作深思，似懂又難懂，經歷不同，心性認知不一，難以全通，而且他們意識變化之後，雖然懂的多，但也難以理解很多意識形態的感觸。
蒼白少年一臉苦澀，“紅塵……呼，再等等吧，這些餓腐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全部修煉成功，那時候再撤回遠古遺骸區，征戰遺民，待到全員能上五等綜合實力維度之時，重回大妖林。”
最後一句，蒼白男子說得很輕柔，帶著複雜懷念一般的情緒。
“有多少生靈離開了？”蒼白男子問道，這些意識合一的餓腐都偏執而又聰明，他們清楚他們的身份該站在哪邊，也清楚那些殘餘的執念該如何才能實現。
“前後兩次突圍，第一次較多，數量達到一萬，不過全部被外面的軍隊抹殺了，第二次就慘淡得多，三萬人員突圍，衝出去的不足兩百，絕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發狂和我們死拼陣亡的。”
“合理的數目。”蒼白男子說道。
稟報的女子略微猶豫，才對著蒼白男子問道，“主上，那不足兩百的生靈能有多少成功脫險？”
“你認為會有人物能脫險？”一名男性餓腐嗤笑，神情冷銳偏執。
“有哦。”老人替蒼白少年回答道，“第一次是那些細作讓大部分的普通居民送死，那一萬數量都比不上正規五百修煉者的逃生機率，而第二次逃生的就是最高層的了，在厲害的人物帶領下，逃生機率會大很多很多，只要不被腐質真氣壞事，五成機會是有的，當然，若是算上潛伏的細作，那就只有兩成了，不過也足夠大了。”
“哼，我才不信。”男子嗤笑，絲毫不認同。
蒼白少年在此時看了看紅幕的方向，說道，“那些人物和我的約定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不想臨走前被他們當作利息收割一下，讓全體餓腐吃飽之後整頓，兩天後獵殺外面的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