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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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僅僅只是七天的時間,參加比武的人物便將人數推至千人之下。

剔除篩除弱小者的第一天,算上調查對手、略作調整和長久戰的時間,這些實力維度相近的人物在幻境中的激戰情況可謂激烈。第八天,晉級情況達到一致,而同時進行的復活賽,耗時更短。

“年輕就是好呀。”

確實,年輕是真好,離門大長老也時常這麼認為。

“太雲,懷念起以前了?”

“差不多吧,看著那些年輕代,我一直都有種感覺,我們這些身著道袍的老一輩,是不是太落伍了。”

“時代在變化,人心也在變化,溫飽思淫,欲,他們的欲求,我們這些老一輩不瞭解,也很難瞭解,所以我們過好我們自身,別給他們添麻煩便好。”

太雲道長一笑,難得身邊這個很衝的人會平下心來和自己說話。

“你帶了挺多人過來呢。”

“你們弄了這麼處大場面,不帶他們來見見同輩就太可惜了。”

“賭一把?”見到代表清神谷出戰的全是太雲的徒弟,離門大長老說道。

“不賭。”太雲道長太瞭解他了。

“不敢麼。”

太雲道長看著離門大長老,輕撫鬍鬚,點頭。

“無趣。你大徒弟和二徒弟,火烏族的小子,再加上劉家的人和那個細胞天賦極佳的小鬼組成的團隊你都不敢去賭,這麼不自信了。”

“不是我不自信,而是你太自信,說吧,那個生面孔是誰?”

離門大長老一笑,搖頭,“中階段要開始了,你說這次會耗時多久?”

“到了這份上,絕大部分人物的差距已經不明顯,而且在幻境裡面,時間感流逝得很快,會打很長時間吧。”

“但願能在春節前完成,進入後期。”

太雲道長略一停頓,沒有搭話,而後突兀地問,“聖上和你們說些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離門大長老看著場上比武的兩人,悠悠說道。

“他來了幾天才回去的?”

“一天。”

“一天?”

“一天,他只是和太上長老說了些話,見了個人而已。”

“就這樣?”

“就這樣,該給他的,他都給了。”

太雲道長視線瞥過離門大長老,識趣地不再追問。

……

在最後的一場比試結束之後,離門門主再次出現在一個瞬間聚焦所有人物視線的高臺之中。

“年輕就是有活力,這個層次的對決,能將時間縮短到七天,實在很讓我吃驚,我也不廢話了,中期段比試開始,願各位能取得個滿意的成績,觀眾們也能樂在其中。”

在離門門主說完之後,整個幻境的場景一變,天空星光無數,變幻不停,而地面,則是一大片平原,周圍有掛著號數的球泡世界,眾參加者一看,明白過來。

對照起自己的對戰列表,除了一部分人物傳送至相應的球泡世界,其餘的倒也不急,既然別人已經開戰,何不先看看自己即將對戰的對手實力如何,三場比試拿下兩場便能晉級,再來一輪便是後期,那才是最耀眼奪目的地方。

想到這,很多人物不禁看了看天空中的那些星光,那是觀眾的目光。

鬱卿問沒有急著上場,即便這有些落了他直竄而上的人氣,他也只能這麼選擇,他感到了壓力,極大的壓力。這裡每一個人物都不遜色於他,更讓他煩上加煩的是,祈族的人,竟然全部過了前期的激烈篩選。

“祈族的人,實力有些出乎意料呀,是政府給的補貼,還是他們在那祖地得來的好處?大琴的遠古遺骸區?不對,那已經和大琴國土合一,屬於法,不可能溢位物質一類的資源,是大琴原本國土的資源,他們祖輩可真會選呀。”

三次比試,鬱卿問都不會遇見他們,得看看許家二十少的情況是怎樣才行,不料這時,聯絡用的晶石突然爆裂,許家二十少的聲音傳入耳中,“老弟,你怎麼做事的?他們全都過關了,而且呀,第一輪三場比試,我在第三場有可能對上他們的一人呀。”

還好,是第三場。

“你能確保前兩場必勝嗎?”

“必然的!”

“那就沒問題,我會處理好,不過他們的實力很出乎預料,你知道什麼嗎?”

“我哪知道,這樣的麻煩事,我才不管。”

唉……

“哪一個?”

“祈心。”

女的?鬱卿問一看那人,有些驚訝,走出幻境,在走廊內,他迅速聯絡上笙,“笙,那些人什麼情況?”

“這幾天忙著整理他們的資訊遞送給比試列表上的人,忘了通知你了,你遇上最好也謹慎些,他們很強,有幾個新入離門的優秀弟子都敗在他們手下,資料我等會給你。”

“別忙先,將資料送到他們中叫祈心的人的對手手裡,還有那幾張符咒,我要她在前兩場落敗。”

“你呀,是不是有些急了,你得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太出格的事情會影響你想得到的東西的。”

鬱卿問沉默,如果損友不是許家的二十少,他才不會這樣犯險,“利用鮫人的渠道,不行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會不清楚的,你和我們鮫人的聯絡一直都很緊密,有心人再查查你和許家少爺的關係,自然一目瞭然。”

“你讓乾人去送。”鬱卿問微眯眼睛說道。

通訊中短暫沉默,而後一聲不知什麼味道的笑聲傳來,“你呀,真是,好吧,我去對他說,理由呢?”

鬱卿問呼氣,“幫幫我。”

“你就真不怕我和他接觸多了,會動情?”

“姐,你喜歡白面饅頭還是奶油糕點?”

“噗哧,好,你贏了。”

鬱卿問松了口氣,其實他清楚自己這樣做有些過分,但是現在他別無辦法,他並沒有大勢力在背後撐著,哪怕是他現在的名氣也是如此,因為真要有人撐著,那就是他把自己賣了的時候。

有那幾張自己備用的符篆,再加上那些人自身的實力,總該能安全了吧。

乾人和鬱卿問一樣勉強撐過了前期,只不過他很倒黴,遇見了清神谷太雲道長的大徒弟,白雲道長,靠著復活賽撐過了前期。本來以他全維度上八等的綜合實力維度配上意境刀意,他是很有資格像鬱卿問那般耀眼地獲勝的,可惜,最後只能是成全了白雲道長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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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收到笙的請求的時候,他只是點頭答應。

看著打扮靚麗,對他笑意盈盈的笙,他什麼都明白,又得處理鮫人的事務,又得忙這忙那,她哪有時間精心打扮自己,更何況還是和祈族有關。

“交給我就行了。”乾人只是這樣說過之後就離開了,帶著笑意。

笙當然感受得到這是什麼,自己連理由都……白面饅頭和奶油糕點麼。

乾人的動作很快,要做事,那就把事做好,辦完之後,他走到白若身邊,情緒不怎麼高。

白若瞥見,視而不見,依舊以全方位的視野看著球泡之內對戰的兩人。

“刀法不錯,血氣驅刀,剛猛爆裂,而且和那把刀相性極佳,能贏。”

聽著乾人在旁的解釋,白若只是笑笑,“細胞血脈傳承,有一種極佳的傳承之術,能讓後代擁有一生可用的夥伴,在他還是胎兒之時,喂天地精氣或是渡入伴生之魂,成就氣或魂或二者兼具的伴生物,以成為後代的臂助。一些天資卓越之輩更是天生便有外物選擇他作為夥伴,伴生夥同。只不過因為耗資巨大,除非天生的,自己培養還是少見。”

“用兵生靈?”

白若點頭,“這是一個不擇不扣的用兵生靈,那一身血氣,只不過是那柄刀的臂助而已,這種形似鍛身者肉身血氣的內功,配上清神谷的清神決,沒有短板呀。”

取消眼睛前的光影結構,白若嘆息。鍛身者最重細胞基因,血脈傳承,故而在這個資訊大爆發時代,基因系坐大的時候,鍛身者的後代可謂得天獨厚,鍛身者以一身血肉為基,細胞為容器,鍛打自身血氣,所以轉修內功輕而易舉,又因為細胞的優越,腦細胞助益元神形成,整體優勢很大,再接著,控能也不是難事了。以肉身細胞細胞為容器,元神控制,真氣輸出極強,雖然那真氣的術用性質得自己耗神,但和鍛身者的鍛鍊相比,其實也沒那麼辛苦。

“那刀,是他養成的?”

“嗯,那種如同自身手臂延伸的脈絡,了不得,比起拜劍術也不遑多讓呀。”

“是嗎?”乾人不知不覺中,看入神了。

白若在旁一笑,繼續看下去。

一個圍觀人數較少的球泡裡,一名少女十分吃力的將壓制過來的巨大炎球彈開,然而即便如此,那炎球爆發之後的衝擊和高溫還是將她弄得傷痕累累,勝負已分。

“能夠在資訊完全處於劣勢的狀況下,將我逼到這個程度,小姑娘,你很不錯,但是之後你要面對的,大概還是能針對你進行戰術設計的人。”

勉強撐著不倒,少女很倔強地看著從黝黑黑暗幻影中出現的男人。

“是哪些人在針對你們,你應該有所察覺吧。”

“自從第一場比試之後,每一場的難度都在提高,對我們很有針對性,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強者準備得充分,但是後來我們就感到不對勁了,許家,哼。”

少女撅起嘴,就像是不想在人前表現自己的軟弱,強忍淚水的人。

“唉,你們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許家畢竟是大家族,他們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只能是個人針對你們的行動,在參與者中,我能猜到的就只有許家在離門的人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又什麼目的?”少女問道,那眼神,透著對外人強烈的不信任。

“為了減弱自己的罪惡感而已,我太想贏了,贏了,就能回去娶我鐘意的女孩了。”

少女一愣。

“小姑娘,這個世道很險惡,不,應該說世道一直都很險惡,但是呢,這裡面還是有一些亮著,不想黯淡下去的人的,加油吧,好好在這次別人的針對中提升自己,但願你能成功。”

說完,男人舉起手,手中符篆一亮,一個巨大的炎球再度成形,讓少女不得不認輸。

同樣的狀況出現在其他四名祈族人的身上,除了他們五人中最強的一人扭轉不利形勢之外,其餘四人全部落敗。

祈心撅著嘴,低著頭和其他祈族人站在一起。

“阿心,別自責,這不是你的責任。”一名女子勸慰著少女,其餘三人臉上也都帶著笑容。

“盡力了就好。”那名成功扭轉局勢的大姐姐溫和地說道,讓少女淚水不爭氣地落下。

她在他們當中,年紀最小,但是得到的最多,不滿百歲便上九等綜合實力維度,這還是以離門的標準來衡量的評價,可現在,卻是最沒用的那一個。其實她心裡清楚,沒多少實戰經歷,術用經驗的她,在下一場,同樣會失敗。明

明只要撐過一場就能見到許家的人,藉著離門這個舞臺讓世界的生靈能稍微聚焦到祈族的問題之上。

明明就差一點了。

稍遠處,白髮飄然,豐神俊朗的鬱卿問略微松了口氣,透過乾人的手,他已經把祈族人的資料送達她們在這一輪要面對的對手手上。

得到確認之後,鬱卿問帶著淡淡和煦笑容轉身,繼續看著眼前球泡世界之內的人物,清神谷的劉家少爺。他很清楚自己應該保持什麼姿態才能符合關注他的女性們的心思。

“下一場,鬱師兄要面對劉悠雲呢,意發,你說鬱師兄會贏麼?”

一丫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著魯意發,讓他扯嘴苦笑,“難說,劉家那小子的實力很不錯,若是鬱卿問比起我們見到他那時沒強上多少,會輸,如果有所進步,那就難說,畢竟劉悠雲將太多精力放在政治上了,修為停滯,本就難深入的實力更加難變強。”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想看到鬱美人師兄失敗的模樣呀。”

這花痴。

魯意發不禁捂頭。

“意發,烏少雲師兄和他那弟弟是不是都在場?”突然間,一直都沉默著的二丫帶著發亮般興奮的期待看著魯意發,以魯意發對她的瞭解,他基本知道二丫的腦袋裡在想著怎樣的場景。

“這一輪不是沒遇上麼,下一輪遇上的可能性倒是大些,畢竟三場,不過你還是別瞎期待了,他們兩兄弟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能像你想的那樣耽美。”

“咦……不要呀,人家要看的是哥哥和弟弟的那些羞羞事,才不是打打殺殺的無聊麻煩事。”

魯意發嘆氣,乾脆閉目養神,理都不理她們倆。

草原球泡間,不少修煉者都三三兩兩聚精會神地看著別人的比試,時不時會彼此交流探討一番,太過自閉,說不準便會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栽跟頭。

白若將比試看完之後,手一動,入場。

很快,一名修煉者也同樣出現在這處滿是山石峰的地方。

“你不多休息一下?”那名修煉者說道。

白若搖頭,“多謝關心,目前狀態還不錯。”

“那就好,請吧。”

白若點頭,背後,一輪聖光般的輪環結構解除待機狀態,那噴射著微弱光粒的動力機構,神魔羽翼般的匹練,在這虛幻金黃光芒裡,顯得格外讓人羨慕。

在白若啟動外骨架結構之時,那名修煉者便搶先發動進攻。

一劍直刺,巨大的劍罡直衝僅僅只有外骨架幻影的白若,與此同時,修煉者立步反手握劍,咆哮著聚集罡勁於劍身,而後直捅地面,將劍氣擊出。

轟隆隆的聲響爆發,整個尖石峰開始崩碎,一道道劍氣從崩碎的石頭中射出,疾射而去。

此時白若身上的力場浮空盾才剛剛和那道巨大直刺的劍罡接觸,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轟!叮叮叮……”雨打芭蕉的密集叮叮聲緊隨其後。

修煉者得手,立即凝聚劍罡,彙集心神意念於一劍,心境呈現。

“這種超出維度係數的輸出和構造效率,意境麼。力場盾擋不住,即便他還有二層三層防禦,也擋不住。這一劍的單位真氣質地和密度都高到離譜呀,和超高能加速器的粒子束都有得一比,再加上量達力至,質變橫生,那帶著鋒銳的內力會在罡氣中呈現性質一般的屬性,強上加強,你會怎麼做呢,白若。”謹子將被子掀起,眼睛直盯著手機螢幕。

諷。

修煉者揮劍,似乎就像一陣風拂過而已。

然而一陣明亮的紅光驟然在白若那處閃起,緊接著雲淡風輕。

修煉者眼神微眯,立即遊走在山石峰之間。

很快,紅暈消失,光輪環繞的白若在一圈圈圓環的保護下升空,雙眼帶著異樣的光芒橫掃四周。

螢幕前的謹子愣著,開始在評論區和網路上搜尋白若那些圓環,而這短短幾分鐘,關於圓環這個軍械詞的搜尋率大幅度躥升。

沒有結果。果然沒有結果,那是什麼軍械裝置?能將那種程度,精氣神提到極致而出的劍氣,在這個距離擋下,這顆星球上還有什麼能破開那圓環的防禦呀。

諷,一張符篆突然間從謹子儲物戒指內燃燒,將一訊息遞送謹子,是中年男子傳來的。

天石球界庇護。

謹子眉頭微皺,在網路上搜尋一番,依舊一無所獲,然而天石一詞,卻得到了具體資訊。

外神宗研究神之視野——全方位資訊探測能力的時候的副產物。利用高超探測能力,配以精細的構物能力,構建出超微細的向量汲能物質,能將一切由外入內的外力吸收。

一切?這個詞過於絕對,但起碼能展現這種物質的能耐之強,恐怕物質性能量微細化程度最高的元神能量精神攻擊,都很難避開這些物質的吸收。

不過萬事有量度,剛才那修煉者的一劍雖然沒能對白若造成殺傷,但有沒有造成損壞,還是未知之數。

“兩個真正上九等綜合實力維度的人物,而且還是上游水準,這樣的對決,耗時不會短。”

但謹子又不想分散精力,無奈只能餓著肚皮,全身心投入到這一場對決當中。

白若的軍械探測已經全面開啟,背後光影輪環中,一口口黝黑的炮口槍膛和各式軍械讓人感到頭皮發麻,但在謹子等用兵生靈看來,那是羨慕,那每一件軍械,都是他們渴望到手的武器。

細心看的話,其實能夠看到白若背後光輪中,有不少探測和控制的裝置在執行,而且時不時會有一些軍械飛回到他背後的光影之中,大概是派出去探測的軍械。

也就是說,修煉者已經處於絕對的弱勢了。以白若的軍械和能量彈藥等儲備,強攻絕不可行,只能誘,誘使對方犯錯。

但是這極難。

蓬!一聲巨響,白若背後一口高能聚集炮轟擊某處山石峰,將整座山石峰轟落,然而沒有動靜。

但白若依舊不死心地一炮一炮地轟擊那片範圍,直至十分鐘之後,才皺眉離開。

謹子不由佩服那名修煉者,真能挨,大概是資料模糊,但白若沒有看錯,那名修煉者就藏身於那座山石峰之中,只不過哪怕被擊中好幾發高能炮,他也硬扛著,沒洩露一絲氣機,完全做到了同化自然,比起謹子等大多用兵生靈的無聲無息要厲害得多。

“能在那個距離躲過高階探測機械的探測,厲害。”不得不佩服。

修煉者從廢石堆中爬出,內傷頗重,血管破裂的情況十分之重,讓他沒走幾步,嘴中便溢位大量血液,那些都是被真氣運轉而出的障礙物。

服下一瓶靈藥,修煉者細看四周,忍著傷痛,快速潛入水中逃離。

沒過多長時間,白若去而復返,軍械探測中發現那堆血跡,不由感慨。

這樣耗下去還有必要嗎?

有,因為白若是器修,他身體具備的資料,其實相當之弱。

器修其實可以以器物修身,但是白若沒往這方向發展,他是軍械統合破壞流派,也可以說是用兵生靈在面對高強對手時,一種新的手段。

高智能的系統和工程機械為核心,配以大量格式高階軍械,曾經盛行的器物金錢流有可能再度復活。

球泡內的空間並不算太大,以白若的機械探測,修煉者要擺脫白若的威脅,只能不斷思考,不斷隱藏,忍受高強度的精神壓力。如果會元神的精神術用,那大概會好很多,因為論真氣精細,這是能擋住絕大部分探測的最佳手段,但是難度大。

就說謹子,即便謹子的元神已經成形,謹子也清楚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元神力量能讓自己動用,那都是在固化防禦,若是動用元神外結構來構建那些精細真氣去進攻也是可以,但是對構建的結構依賴性太高,謹子得耗很大精神才能成功,得不償失。

所以,現在就是考究那名修煉者實戰經驗的時候了,這種經驗,謹子並沒經歷過,無法斷言,只不過以修煉者的逃脫成功率,他的經驗已經很深。

這場追逐,並時刻盯防對手的消耗戰持續到晚上依舊沒有結束,那些已經結束比試的參與者都停下節奏,觀察起這場比試。

鬱卿問在旁看著,有些鬱悶,因為這場面是他期待已久的。這些參加者,具備著引導焦點的作用,而現在,第一個焦點匯聚在白若這裡,本來他想著能在明天對上劉悠雲的時候展示實力,渲染氣氛,讓場面變成這般,可惜……

陪著他們一起耗神的生靈有很多,鬱卿問最終嘆息,選擇離開休息,備戰劉悠雲。

乾人注意到鬱卿問的到來,本就灰沉的心情又多了一片烏雲。這場比試,乾人清楚地感受到白若自那場爭奪戰之後的成長,而他,卻在某些成就之後,沉淪了。若是對上白若,他會輸。

時間慢慢推移,白若開始皺眉,他的狀態在變弱,一旦選擇休息,積累的優勢就有可能被扳回,左右難決。

最終,在路經一處尖峰時,白若嘆息,將全功率開啟的光影收攏,除了那環環保護著他的圓環,其餘休整。

修煉者躲過了一劫。

球泡之外,眾多人物也感慨不已,然而還沒待他們放鬆,修煉者就向著白若潛行而去。

“他瘋了嗎?以他的狀態,打不過的。”一名參加者皺眉,這個場面下,能說出來作為話題的開端,說明他不是一個太在乎名望的人物。

“但是細想,除了這麼做,他還能怎樣?勝算只在奇襲,再正面鬥上一回?他要是回覆到全盛的話,大概還能如此,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況,如若還想贏,就只能這樣。”

“同感,只不過他要怎麼做才能達到這個效果,白若很謹慎呀。”

“難,太難了,下午的時候,設身處地,我自認為躲不下去了,雖然他能做到,讓我很驚訝,但想反敗為勝,我打賭,絕不可能。”

“哎呦,打賭呢,不過我不賭,我的看法也和你相差無幾。”

場中氣氛似乎從先前無休止的追逐中擺脫出來,終於有了一點驗證自身的作用。

認識別人,對比他人,檢討自己,才能更上一層樓。

這也才是這場比試的目的。

球泡世界內,修煉者依賴水介質的能量截留性質,得以在傷勢沒有一絲好轉的情況下穩定隱蔽性。

當潛伏至白若所在尖峰底下時,修煉者開始將自己的真氣緩慢渡入水底下的石快之中,期間,他不斷服用靈藥維持消耗,穩定真氣渡入石頭之後的流失速度。

謹子見到這一幕,眼前一亮,但對方是修煉內功,執行內力勁氣的人物,能控制成功嗎。要細緻控制依託真氣的外放技藝,可不簡單。

雖然內力千奇百怪,其中不乏能像控能者控能般使用的內力,但很顯然,他修煉的不是這一類。大部分內力,離體之後的控制難度會隨著距離越來越大,更何況以他的意圖,需要控制的量將會大得驚人。

草原上,圍著那個球泡的人物大都已經看出了修煉者的意圖,畢竟旁觀者清。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一人問道。

旁邊一名蠻族焦黃膚色的人搖搖頭,“白若的探測軍械可都啟動著,這方面,大琴應該最有發言權。”

“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他才有機會成功,只要能在白若發覺前,將足夠量度的石頭佈置成功,就沒問題。”另一人反駁。

“水質的掩護能力並不弱,只要他能意識到這一點,並在這方面有所成就,大概有機會熬到那個時間點。”

一個鮫人插話道。

“但依舊難,白若的探測視野十分之好,所選的位置,除了尖峰底下的石頭阻礙,其餘方位都毫無障礙物,即便他成功完成石頭的同化,能不能在引誘白若時不被他發覺都成問題。”

這次是羽人加入這一次談話,使得場面有些對比的意味。

“那就只能看下去才能得出結論了。”

時間流逝,謹子撐著黑圈朦朧的眼睛盯著螢幕,並沒有睡去。

一夜的時間,直到即將天亮之時,修煉者才停止舉動,打量起白若的休息狀況。

若你是獵手,你希望獵物睡醒休養足之後處於一種什麼狀態?

只要不是維繫著緊張警惕的狀態,那就是最好的。所以在見到白若睜開眼,呼氣之時,修煉者發起突襲。

嗡。水動劍鳴聲中,修煉者凝聚罡氣一劍刺向白若,即便比不上先前那一劍,威力也不弱。

白若接住了。一瞬間,那密密麻麻的軍械便從背後光影空間中透出輸出端,對準修煉者轟擊。

轟隆遍灑而至的火炮轟擊,覆蓋了修煉者移動的面積,將他逼得往水裡遁逃。

白若追擊,火光不斷,毫不吝惜能量彈藥地轟炸。

看到這裡,謹子的心都涼了,那種程度的炮火,絕無可能躲過。

就像期待已久的一道菜,在起筷前被打翻了一般。

諷!幾萬道劍罡暴起。

強行突破炮火封鎖,渾身傷痕累累的修煉者操控聚焦,劍罡不斷射向白若身周圓環的一點。

嗡!……

慢鏡頭一樣,修煉者握著的劍一寸一寸地深入,那劍尖的劍氣頑固地頂著天石球界庇護的能量吞噬,直前著。

一秒的時間並不長,但在這一瞬,長得讓人發慌。

砰,很輕微的響聲在數萬道劍罡呼嘯中並不明顯,卻又十分刺耳,修煉者的劍,突破了白若的天石球界庇護,將他內裡一件防禦片甲擊破。

但也僅此而已了,謹子認出了那防禦片甲。這種片甲的抗穿刺能力不強,但是抗能能力卻高得很,瞬間吸收轉變能量,質變碎化,想不到白若有著那天石球界庇護之後,還準備了一件類似功效的防禦物件。

但想想,這又是很正常的,因為穿刺突破天石球界庇護的難度極高,所以只能走能量一條路,只要準備這一方面的防禦,自然萬無一失。

白若贏了。

修煉者看著頂住頭頂的炮孔,苦笑,收劍認輸。

很精彩的現實攻防戰,說是特種作戰也不為過。

“怎麼會留了後手的呀,那件防禦物件都那麼恐怖了,居然還準備了二層保護,這坑爹呢。”一名參加者看到這結果,一臉苦相。

其實心底有這苦相的人物,並不在少數,因為後面的比試,遇到白若和修煉者這等程度的對手的比例會越來越高。

“控能者的點爆發就這樣被抽走了能量,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那種雞肋般的防禦物件,居然能有這麼恐怖的作用。”

“不愧是白若,用兵生靈活字典。當不起‘白用兵’,但當得起活字典呀。”

……

宿舍內,謹子皺著眉,搖頭,“依舊沒有展現出兵器流的特點,是對手的問題麼?不對,展現了防禦兵器流,只是進攻方面完全被壓制。這一場並不是進攻的較量,而是防禦的較量,對手的經驗也是因素。白若生死作戰的經驗,並不足。”

閉目,謹子躺在床上,瞬間便睡著。

第二日,謹子一覺醒來,發現手機遞送的資訊不停地閃爍著,所以慢悠悠的開啟手機,發現已經是中午時間。

開啟新聞媒體,入目的,不是白若那一場大戰,也不是鬱卿問那頭條霸佔者,是離門的人。

白若敗了,敗在離門的人手上。

僅僅只是一掌。

謹子瞪大雙眼,快速瀏覽了那人的資訊,得到的,僅僅只是一個名字,和核心弟子的身份確認。

琴墨。

那烏黑發亮的長髮,漆黑深邃的眸子,還有黃種人的黃白皮膚,冷俊逸美。

“核心弟子也不至於強成這樣吧,雖說核心弟子才是真正門人,但論實力,一些優秀弟子就不比核心弟子弱,有這麼離譜嗎?還是我聽錯了?”

迅速查詢論壇,謹子看到清一色的評論。

太強了。

非常人。

這什麼人……

而後謹子見到一個有趣的評價:超越核心弟子,真正的離門核心人物之一。

大概就等同於人們對離門門主的看法吧。

“這算是離門在達成目的之後,再收的利息麼?這麼個人物,不會無緣無故出場,未來,會不會像是少侯爺那般的人呢,不,恐怕會比少侯爺還要麻煩。”

謹子聯想起了聖上和離門太上長老的見面。

“黑發黑瞳,黃白膚色,這是什麼特徵?”

看著自己的黑髮,謹子有所猜測,難道是那邊的來人?

不可能!聖上是什麼人,絕不會讓大琴成為附屬一樣的國度。

所以問題只能是出在離門自身身上。

衡量一番之後,謹子最終只能是無奈地嘆息,所處的位置太低,就算想到什麼也沒什麼用,更何況,他能想到的,別人也不會忽略。

謹子檢視了一番那人之前的比試影片或者評論,也不過平平無奇,這次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

風,要起了嗎?

突兀的,謹子儲物戒指內,中年男子的傳訊達至,是使用他之前給的木簡。

調查琴墨的一切資訊。

這大概是那些有心放在大琴的勢力人物目前最想得知的問題了吧,哪能那麼容易。

但不要回答盡力之類的,回答是就好。

反正又不是首要任務,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再說。

演武幻境,某一球泡世界內。

鬱卿問取出一把長劍,捂著受到劉悠雲的精神攻擊而渾渾噩噩的腦袋,駐劍在地,一股蠻荒氣息的水藍色澤水氣橫掃四方,將劉悠雲置身於剝奪能量的海洋世界之中,任他掙扎,也無法擺脫這窒息感。

“領域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領域,自成體系,就算破解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算了,我認輸。”

劉悠雲很輕鬆地認輸了,其實這結果,很讓鬱卿問不滿意,十分不滿,但是沒有辦法,真要是鬥下去,他自問,勝算只有一半而已。

然而這勝利,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耳中崇拜者的吶喊聲並不大,和之前那雷鳴一般振奮人心的讚美差得太多。

所以他上心了,可是在出去之後,他只見到一種情緒蔓延在草原之中,那是震驚的餘韻,而這餘韻,顯然不是對著他。

怎麼回事?

鬱卿問很疑惑,但卻知道這不是問人的時候,還是回去養傷之時問問笙為好。

轉身,卻見到依舊一臉震驚的乾人,所以他走了過去,問道,“乾人,發生什麼了?”

乾人一驚,在餘韻中驚醒,看著鬱卿問,平淡地說,“白若輸了。”

鬱卿問眉頭一皺,繼續問,“輸給誰了?”

“輸給離門的人,只是一掌便輸了。”

“怎麼可能?!”鬱卿問瞪著眼,久久無語。

乾人擺手,並不想多說。

賓館。

白若沒有受傷,只是心神受到的震懾實在太大,需要時間消化而已,他並不相信離門的核心弟子都是這般實力。

但,那個人……

面對那一掌時,宛若自己所見的整個天地都只剩下這白皙的手掌,慢慢地蓋向額頭,可自己卻無能為力,沒有一點辦法。無論背後的軍械,還是那天石球界庇護,都沒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展開背後的光輪,白若眉頭深鎖。

進行攻擊的軍械壞了,內部能量紊亂破壞的。

天石球界庇護倒是沒有壞掉,只是防禦厚度因為得修補那處缺口,所以薄了。

自己有什麼力量能站在他面前,白若不禁這麼問自己,只有一樣,那件上七等,小型化毀滅性武器聚焦的一擊,可是,真的能行嗎?

能,最起碼不至於像那些武器那樣被壓制得死死的,甚至那威力也能傷到他,只是最 終的結果會變嗎?

臨近上九等巔峰的實力,原來是這麼強。

……

鬱卿問有些急躁,哪怕笙抽空陪他,躺在身旁,讓他撫摸這份嫩滑溫軟,他也沒得到一絲放鬆。

超出他預料的人太多了,哪怕有鮫人族內的聖劍,他也沒信心走到最後,重要的是,自己的名聲,在不知不覺中替別人做嫁衣,這才是他最無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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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無法再完全擔任關注者們心目中的美男子。

媒體開始吹捧那個人,那個姿色不遜色於他絲毫,實力強得讓人驚慄的人。

都說錢權是最大的催情劑,果不其然。那種實力,能輕易具備兩者,不,已經具備了,他是離門的核心弟子,名位已經具備,權不缺,而錢,他想要,不會缺。

“放鬆些,卿問,你太給自己壓力了。”

“腦袋裡揮不去呀。”

“你有你的好,他那樣低調的人突然出現,怎麼會為了名聲,只會為了大琴的大勢,即便萬千少女痴迷,他也不會像你那樣去回應她們的期待,你沒有過時。”

似乎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寬慰,那一句話,讓他心中落了一顆大石。

“你不是說了嗎,你敬仰的是大琴聖上,那就不要被這點還沒出現的幻想壓倒,他不是明星,而你是。”

“呵。”鬱卿問呼氣,眼睛一閉,倒在笙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柔暖石床並沒有讓喜水的笙感到不適,只是鬱卿問帶給她的壓力,實在讓她很疲憊,但是撫摸著鬱卿問玉石般的身體,笙又感到很滿足,那容貌,那性格氣質,都讓她捨不得放手,哪怕很累。

為了鬱卿問成為鮫人和人類交流的形象代表,她花的心思實在太多,那柄聖劍也是如此,但付出總有回報,鬱卿問說得對,她喜歡奶昔配蛋糕,不喜歡鹹菜配白粥。

笙知道自己有一個機會,但是伸不出手,即便她清楚鬱卿問這樣的乳酪,總有一天她拿不住。

都說人類因慾念太多太雜,所以失去了美,但事實上,又有哪些生靈群體能說自己超然物外?

美是什麼?是自己定義的呀。

笙清楚自己眼中的美該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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