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十天過去了，和約定的時間也只剩下五天。

洛陽倒是神清氣爽，因為剛剛又去劍堂刀堂槍堂裡，跟裡面的學生比試了個爽。

說是比試，那些學生也是可憐，一個堂幾十個學生，最厲害的也不過在洛陽手下走過十幾招，最差的一兩招就敗下陣來。

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整整十天，每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這三個堂口裡的學生都被洛陽虐了二十次之上。

來到這裡的哪一個不是精挑細選，以後的將帥之才？可卻被洛陽虐了個通透，他們只求這傢伙早點離開皇都院，還他們個尊嚴。

當然，洛陽不是沒輸過。

除了學生，他也會請教老師，剛開始的幾天，幾乎全部失敗，可隨後幾天倒是有點起色，直到今天，三個堂口五十多位武林高手，洛陽挨個挑了遍，居然都是平手。

全輸很簡單，全贏更難，可是要做到全部都平手，這是要多強的武功和掌控力？

體力消耗，自身能力，意志力是否集中，都要控制得極為妥當才行。

十天，洛陽已然有了極大的蛻變。

“又是一整天，來，嚐嚐我這碗雞湯。”庖老招呼道。

洛陽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刀堂庖老的房間，每次累了就來這裡喝喝湯吃吃菜，立馬生龍活虎的，也不知道庖老在裡面加了什麼猛料。

“庖老，二牛哥在幹嘛？”洛陽一邊喝湯一邊問道。

這雞湯絲毫不渾濁，清澈通透，帶著淡淡的黃色。油脂與湯完美融為一體，而不是漂浮在湯表面變成油膜。味道也是極其鮮美，那是雞肉本身的味道，不過這鮮美之中帶著一點淡淡的草藥的甘味，很顯然，這道菜和這十幾天裡的每一道菜一樣，是一道專門為洛陽滋補身子的藥膳。

這邊洛陽喝著湯，田二牛在那邊，手裡端著一塊豆腐，一把刻刀在豆腐上這畫一下那撩一下，看得洛陽眼都花了。

“他啊。”庖老看了額頭上都出現細密汗珠的田二牛，“我昨天晚上教他做菊花豆腐，他今天不正在雕花嘛。”

“雕花？用豆腐？”洛陽難以置信，你說用蘿蔔雕花他相信，可是豆腐雕花……這怎麼雕？

“呼……”田二牛輕吐一口氣，手中的豆腐還是一點沒變樣，可是他卻小心翼翼把手伸到一個冒著熱氣的盆裡。

盆裡裝的正是那剛出鍋的雞湯。

“這是要幹什麼？”洛陽皺著眉頭。

“別擔心，他洗手了。”庖老淡定道。

“這鍋可是熱湯，二牛哥會燙傷的。”誰在乎洗沒洗手，洛陽擔心的是田二牛的手啊！

“仔細看著，傷不了。”庖老還是淡定的樣子。

只見田二牛面色不改，捧著豆腐的手伸進了雞湯裡，豆腐微微懸浮的短暫時間，田二牛把手輕輕抽了出來。

就在洛陽感嘆這都沒事的時候，那塊豆腐居然散開了，只不過散的有些讓洛陽看不懂，並不是很好看。

“失敗了。”田二牛擦著額頭上的汗，不過卻沒有失望。失敗很正常的，因為他才學了沒多久，作為一個廚子，怎麼能為一道菜初學的菜失敗了而感到灰心喪氣呢？

不論是洛軒還是庖老都成對他說過，每一個成功的廚師背後，都會有成千上萬到失敗的作品。做廚子就跟當將軍一樣，一將功成萬骨枯，廚子也一樣，一個優秀的廚師腳下，都會是那些被他做失敗的菜餚。

“洗手喝湯吧。”庖老上前說道。

田二牛的手之所以會沒事，全都靠庖老灌輸的內力保護，才短短十天，田二牛自身肯定是沒修練出內力的，現在只能靠庖老。

“庖老，豆腐真的能雕花？”洛陽還是不太相信。

“那是自然。”庖老笑道。

這菊花豆腐可謂是刀功的極致，如果連菊花豆腐都能雕好，那解牛刀法的精細刀法運用起來自然是十分簡單。

庖老上前端起一塊豆腐，凝神靜氣，右手刻刀揮舞如風，帶起數道殘影，可不知道比剛剛田二牛的動作快了多少倍。

幾十個呼吸過後，庖老也把手小心翼翼伸進雞湯，那白色的豆腐別雞湯染成了淡黃色，蒸汽縈繞的雞湯裡，一朵淡黃色的菊花正在綻放，就像清晨起床的少女，緩緩舒展著自己的腰肢。

明明幾個呼吸前還是一塊豆腐，幾個呼吸後就變成了一件藝術品。是的，這樣的食物已經不能是食物了，只能稱之為藝術品。

“咕……”洛陽咽了口雞湯壓壓驚，這等細緻入微的技藝，也唯有庖老能夠做到了吧。

“菊花豆腐，豆腐菊花，強。”洛陽說道。

“再強也強不過你啊，小小年紀，打遍皇都院過半學生，刀劍槍三堂師傅也都跟你打成平手，這等實力，作為洛軒的兒子，你沒給他丟臉。”庖老哈哈笑道。

“那也是前輩們都被動用內力和殺招的情況，要是他們認真，我早就輸得體無完膚了。”

的確如果不要內力，光憑技巧的話，要做到這一點對於洛陽來說並不是非常的難。洛陽的強項本來也就是技巧，而不是內力。至於洛陽的內力，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並沒有怎麼修煉，不知不覺就好像比別人強的許多。

或許，這就是天才吧。洛陽自己這樣評價自己。

“招式技巧上能有這樣的造詣，也實屬天才了。”庖老稱讚道。

在庖老眼裡，洛陽身上有著洛軒的一切優點，不論是武藝還是人情世故，甚至在性格方面都和洛軒有著極大的相同。

唯獨，他比洛軒少了幾分傲氣，多了一些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穩重，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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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裡，庖老算是誤會洛陽了，他只不過在長輩面前不好意思展現出那分該有的稚嫩青澀啊，要是換幾個同齡人過來，洛陽指不定能調皮成什麼樣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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