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視角——德老休斯

我的妻子是我當初當僱傭兵時的一位僱主的女兒，我對她一見傾心，當時，我們身份的差距也我也是最為清楚不過，我也只能將自己的愛慕掩蓋在內心深處，路上在和同一夥攔路強盜的搏鬥中，強盜使用出了卑鄙的手段，挾持了僱主的女兒我雖然乘其不備從後面把他撲到了，倒也因此背後又多了一道刀傷。

不得不感慨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那時候的我絕對沒有想到她會親自過來為我上藥，那個夜晚，她竟然出現在我面前，月光下是她朦朧晶瑩的臉頰，她就像從天上墜入凡塵的仙子，一顰一笑，都牽引著這副夜色的曲調，撩動著我的心絃，那時的我，幸福的幾乎昏厥過去。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冰涼的酒精棉花，在我背上的刀傷傷口小心翼翼地地移動，就像是貓的爪子那樣地柔軟，輕輕地，溫柔地，我那時也正是二十的陽剛年紀，酒精在傷口燒沸得厲害，但是我的腦海已經陷入休克，我就像一隻溫順的羊羔沉醉在主人的愛撫之下，我徹底醉了。

這一幕到現在依舊還很清晰，我仍舊清清楚楚地記得，歲月或許能夠填平大海，或許能移平山丘，但是難忘的還是回憶啊。

直到她的動作停下，我才回過神來，有些留戀，有些貪心，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起身正要離開，沒想到，她整個人都貼著我的後背上，我感覺到的是，我後背上溫潤的淚珠。她哽咽著對我說，“我的父親，為了保護自己的錢財，要把握許配給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我憤怒，心疼，後悔，無奈，我無法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跟著我只會過上顛沛流離的漂泊生活，我無法給她什麼，這就是我為什麼憤怒，心疼，後悔，無奈，我無奈，我為我的無能無奈，我憤怒，我為我心愛的人受到委屈而憤怒，我心疼，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為人婦，我最是後悔，我後悔我們之間那不該產生那樣的情愫，情是毒藥，讓人慢性中毒，迷失自己。

這就是我那時候的心情，所幸，我還能夠爆發勇氣。

我思戀著她，但我知道的，所以我迷醉在酒液的香氣裡，不過，那個沒有星星的夜晚，她又找到了我，她想讓我帶她走，離開這裡，尋找我和她的世界，我答應了，我結結巴巴的回答著，的確是很滑稽。

我帶著她，趁著夜色離開了我生死共患的兄弟，我知道這是背叛，我沒有履行我對僱主的承諾，我知道這也是背叛，我還背叛了上帝的教條，和我以前堅持的原則，但是我，為了她，背叛全世界那又何妨？

但是，我始終無法想象，真的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天地無色，我站在地面，而她卻安靜地躺在地裡……

這件事還要從383年春天講起，我的妻子是虔誠的瑞特教徒，雖然我十分譏諷那些木訥，一無是處的教條，虛無縹緲地傳說，但是我並不反對我妻子做她喜歡的事，有些時候，我也會勸一下她適當地參與，不要沉溺其中，我的妻子往往就是吐了吐舌頭，我知道，我這些話還是被她當作了耳邊風。

這也是我們夫妻生活中唯一不和諧的地方了吧。

然後直到那年開春，春天正是勞作最為繁忙的時節，一天晚上，我滿身疲憊地回到了溫馨的小家，房子雖然簡陋，日子雖然清苦，但我們都很滿足。

“孩子，已經睡了嗎？”

“嗯，今天也這麼晚，活很多吧。”妻子關切地問道。

“沒事，過一陣時間就好了，我得努力幹活，給我們的兒子找一位好老師。”

……

夜深了，“我有點怕，德老休斯。”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和我說呀？”

可是妻子在我懷中只是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嗎，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注意身體。”我疼愛地撫摸著她的髮絲。

“早點睡吧，明天我還有活，早點的話，可以多拿幾個山雞蛋。”

“嗯。”

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然後，所有的悲劇都在德蘭383年的冬天爆發了，那年冬天，糧食已經不夠了，山上的動物也越來越少看見了，我的妻子禮拜六的早上去教堂，過了一天了，她卻還沒有回來，我有些莫名的不安。

帶著兒子去集市上看看有什麼活可以幹，兒子就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歡樂地跑來跑去。

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我憂心忡忡地回到了家，妻子已經回來了，她正趴在桌子上。

“唉，多大的人啊，怎麼在桌子上睡覺啊，你說你……”

當我看到桌子上竟然擺著那瓶農藥的時候，我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我摟著我的妻子，試圖把她搖醒，她漸漸冰冷的身體，她蒼白的面頰，我難以接受這一切，聲嘶力竭地想把她叫醒，可是，我的妻子，已經再也醒不來了。

“爸爸，媽媽怎麼了？”

在一旁玩耍的兒子疑惑地看著我，我只好強忍住內心的悲痛，低沉地說，“你媽媽累了，我現在就讓她去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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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妻子，內心接近崩潰，我痛苦地捂著臉，沒想到她，就這樣離開了。

當我冷靜下來，我才注意到，桌子上留著的信箋。

“我摯愛的丈夫，對不起，我做了對不起你和對不起我自己的交易，我的行為不可饒恕……”我從信裡面終於瞭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我的妻子，在那個春天，被教會裡的主教看上了，這位主教滿嘴地教義，殊不知，他竟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哄騙我的妻子，藉助那虛無飄渺的上帝，把我的妻子騙到了床上，他還給予我的妻子像她年輕時的那樣富貴的生活，而我的妻子，竟然默默地接受了，她和惡魔做了交易。

直到冬天，我的妻子竟然懷上了罪惡的血肉，當她找上主教的時候，主教已經又換了一位情婦，他就像孩子見到父母給他的新玩具而拋棄舊玩具那樣，厭惡地把我的妻子趕了出去。

我的妻子這才意識到了一切，她認為她已經不可饒恕了，她就這樣地結果了自己的生命，她不乞求我的原諒，但她希望我能夠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孩子。

知道了這個真相的我更加痛苦了，都是我啊，如果我能更努力，給她更好地生活，她又怎麼會背叛我，然而我內心中，升騰起了更多的憤怒，這是我隱居之後很少出現的情緒了，而現在，它們就像湧出的岩漿，吞噬了我。

“兒子，你先在這裡呆著，爸爸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嗯，好的，爸爸，我會乖乖在這裡等的。”

“嗯，爸爸很快就回來。”

……

孩子擺弄著手裡的玩偶，自言自語道，“爸爸，一定想起來我明天過生日，去給我買禮物了……”

我憤怒地握著拳頭，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衝到了教堂那裡，“誰是這裡的主教，給我滾出來！”

一位教士正在唸誦著什麼，突然被暴躁地聲音給打斷了，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先生，這裡是教堂，歌頌神的地方，還請您注意您的語氣和措辭。”

“呸！”我提起這位教士，教士可笑而又慌亂地在半空中揮動著四肢，慌亂地喊道，“救命啊，騎士，快來救我。”

教堂匯入了七八名騎士，他們看著平時倨傲的教士現在被別人提起的可笑模樣，本來還多打算看會熱鬧，但畢竟他呼救了，還不得不前來救他，不然飯碗就成大問題了，

“就你們這些人，我還以為這裡有多麼的高階上檔次呢，就幾個小嘍囉嗎？”我不屑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把手裡的人扔到了一邊，響起了“哎呦”這樣地慘嚎聲。

“你們一起上吧，我沒多少時間和你們談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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