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兵財如山倒。

整整八千人的帝國兵團在一頭巨龍的侵擾下被迫撤離駐地。龍之國的地龍軍團一次衝鋒之下，帝國兵團折損過半，再也無力奪回駐地。

“現在兵團的領袖是誰？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大鬍子軍士長死了吧！”我隨意問道身旁的康西。

巨龍不可敵，更何況是實力堪比人類近神者的九階巨龍。一頭九階巨龍足以在萬人軍團裡縱橫捭闔如入無人之境。

帝國軍死了不少人，包括不少數位不自量力的魔法師。其實只要不攻擊巨龍，魔法師們完全有機會逃離的，可是那些死去的魔法師為了能夠讓更多的軍士逃脫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阻攔巨龍。

“感謝偉大的魔法師大人能夠在大蟲子一出現時就帶我逃離，不然的我可能就會……”

“好了，只是放逃兵而已，別說是得那麼光榮。還有對你的考核提前結束了。毫無疑問，你失敗了，自己回家吧！”

“國將未存，何以為家，我……”

“少數漂亮話，拿著回去。”

逃離之前我忘從駐地的軍備庫中拿了不少魔力水晶石。一萬人軍備庫儲備並不豐厚，特別是關於魔法師要用的物資。

如今分給康西小朋友十個之外，我也只剩餘不到五十顆魔力水晶。

巨龍一直是大陸上最強的生物，同等價位幾乎是無敵。一條成年巨龍可以很輕鬆地到達九階，九階巨龍已經堪比人類近神者的存在。很難想象，有著超越九階的巨龍的實力有多麼強大。

不過好在巨龍體格龐大，氣息濃烈到數十裡外都能感知到。只要不是被巨龍盯上的魔法師基本都能夠逃脫。

沙理小姐應該也安全逃離了，她在巨龍出現時就沒了影蹤。相必是提前撤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還帶走了馬車。

……

往西走的第三日，在荒寂的北地凍原上，我遇到了另一夥熟人。

波文中隊長，或者應該說是千人士官長了。

一行一共七十餘人，沒有傷者或者病者。不過我在來的路上發現好幾具帝國軍士的屍體，他們都面目猙獰，眼神突出，嘴巴大張。

某種傷寒類疾病的症狀，原因大概是飲用了不乾淨的水導致的。但是他們的致命傷無疑都是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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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魔法師，你的任職結束了，回帝國去吧！雖然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隨軍魔法師，但現在像你這樣的高階魔法師已經不多了。”

因為我沒有出手對抗巨龍的緣故，波文士官長似乎對我很有意見。但是為了大局，他似乎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實際上我已經做好與他交手的準備，而且一旦動手就是不死不休。因為任何涉及到帝國利益的個人衝突都會被放大，到時候指不定會造謠說我是什麼叛逆分子。

可是他畢竟也是一個曾經統御千人團隊的領導者，不可能不考慮剩餘的數十名部下生死。

說實話，殺死他們根本不需要動手，只要消耗他們的體力就夠了。沒有乾淨的水和食物，他們不可能或者走出荒涼的草地。

“很高興見到你，不過各位好像還沒有放棄呢？讓我看看，武器，頭盔，全身甲一件不少，是準備再參加嗎？”

我儘量使自己語氣不客氣些。因為這樣才是高階魔法師對一群初階劍士應該說話的態度。

“我們要去其他戰場支援……”

“威爾，住口。”

…

是秘密嗎？不過這不關我的事。

“你們就這麼點人嗎？不會還有些藏起來了吧？對了，你們沒有馬車了嗎？”

“洛林閣下，現在與你無關了，我們一行人只是因為個人意願去參戰的。”

七十餘人目光堅定，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三天後，你們都會死，冰原地的水可是不能隨便喝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作為帝國軍內的中高層將領，不可能不知道飲用凍原的水會染病，只是他們都是普通的劍士，並非無所不能的魔法師。淨化水和凝結水氣都不是他們能夠掌握的魔法技巧。

“好了，我不是建議，而是命令。現在開始，我是這個隊伍的領隊，你們可以叫洛林隊長，也可以叫我林大人。”

一行人拔劍怒視著我，隨時可能撲上來。

可是這種威脅對我而言已經不是威脅了，晉升到九階魔法師之後，實力比以前提升了好幾倍。哪怕隨便用一個防禦類的魔法也足夠讓他們砍上小半天的，只是那個波文隊長有些棘手，八階敏捷類劍士，若是處理不好，也可能會讓我受傷。

“十一兵團全員，聽洛林對長的。”在波文的命令下，所有人不甘心地放下了手中的劍。

“全軍減負而行，丟掉所有兵器和甲冑，三日之類必須和帝國另一個兵團匯合。”

“這……”

“這是命令，如果捨不得的話，以後可以回來找你們各自的兵器。”

以後？或許沒有以後了吧！他們從選擇往西邊撤退並決心繼續為帝國而戰之時就已經註定了自己的命運了。

普通人是沒有辦法反抗命運的，無所不能魔法師則可以。不僅僅是個人的命運，整個國家的命運都可能因為強者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