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抓著她的手，探進他的衣服裡，輕輕地摩擦，“娜娜，娜娜……”聲音喑啞，一遍遍地哀求，他的眼睛眯著，純黑色的瞳仁像是暖春融化的湖水，因為強自忍受，額角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渴求寫滿了臉……

這是他她第一次覺察到小師父的感情，他聲音那樣低微和柔軟，卻做著讓她無法承受的事情，她的手掌被迫抵在他火熱而緊繃的肌肉上，刺客完全可以想象哪裡的情形，窄窄的腰身，完美而清晰的腹肌……

“小師父……你放開我……“全荔娜都快哭了，有鹹澀的液體滑到舌尖，斐言終於偏開臉，大口大口地喘氣，過了兩秒，還是低頭不願放過她，卻留給她喘息的空間，只是在她紅腫的唇上輕輕舔著。

“阿言，你聽我說。”全荔娜喘著粗氣說完這句話，果然，壓在身上的男人終於停下了動作。

她剛才真的被嚇壞了，這種事情，跟學歷智商能力等等都無關，是個女孩子都會怕。

強迫已經鏽頓的腦子飛快地轉起來，可是一想到這個人是小師父，她就痛不欲生，最後只能帶著哭腔問，“你真的要強迫我嗎？”

這是強迫？

斐言覺得自己一顆滾燙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涼透了。

“對不起娜娜，”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他卻沒從小姑娘身上起來，實在是那個滋味太美味了，比他嘗過的所有東西，比她想象的還要美味千百遍，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心理上卻忍不住想要繼續，“對不起。”

“我跟周生忱還沒離婚，”緩了口氣，終於恢復了點力氣，可她什麼不是小師父教的，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如果在一起，至少等我離婚了。”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我給你改了戶口，結婚證就無效了。”

全荔娜眼睛瞪得大大的，兩人就隔著五公分的距離，呼吸交織，全荔娜甚至能看清他眼底倒映的小小的自己。

還能這樣？她突然很怕斐言，一直以為是溫順的小貓，結果有一天猛地發現，這是一頭伺機而動的豹子。

“你真的喜歡我嗎？”

“我愛你。”他這輩子都不曾說過這樣的話，耳根有點泛紅，身體卻越發誠實，他想要這個姑娘，想要把她狠狠揉到骨血裡。

“你不介意我結過婚？”

男人的臉色白了白，臉上的沉痛不像作假，“是我沒保護好你，娜娜都是我不好，你怪我吧。”

全荔娜鼻子有點酸，她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能愣愣地盯著他。

“我一想到以後能跟你在意，只有我們，我句很開心，以前文叔就讓我看過你的照片，其實我還過你家，不過大概忘了。”

小時候的她是粉粉嫩嫩的一團，最愛文叔扛在肩上，笑起來的聲音清脆響亮，有時候甚至還會流口水，誰讓她當時換牙呢？

可是全荔娜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先起來，我們好好聊聊。”

斐言怔了怔，那副無辜的表情，似乎沒料全荔娜的狠心，畢竟他都這樣了……忍著是不是太殘忍了？

將腦袋深深地埋到她的脖頸，“對不起，你等我緩一緩。”

全荔娜頓時紅了臉，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他這種沒有技巧的話語，她就不忍苛責，以前都是小師父覺得她這個沒做好，那個沒做好的，突然有一天，竟然跟自己服軟了。

好不容易從她身上離開，斐言將她扶了起來，理了理她身上有些凌亂，已經開兩個釦子的衣服，“對不起，你打我吧。”說完真的抓著她的手要帶自己的臉，還好全荔娜反應得快。

“傻子……”

斐言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終於有了裂痕，傻乎乎地看著她，“娜娜，我好喜歡。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另有所圖，可實際上，文叔的產業有一半是我打理的，我要是真的有別的心思……”他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放下心防。

現在家裡的兄弟姐妹都過得很好了，即使他不回國不管他們，他們都能好好生活下去，他跟著文叔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見過太多生死，錢財對他來說，真的沒多少吸引力，只要夠用就成。

他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知道愛怎麼愛一個人，只想讓她高興沒，她想要的東西都給她弄過來……他的也就是這些而已。

全荔娜垂下眼簾，眼底有些掙扎，再次抬眸時，突然羞澀地笑了下，“等我的新身份出來了，我不再是周生忱的妻子了，我們從交往開始好不好？”

既然文叔那麼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他會怎麼樣？放棄斐言，還是放棄自己？

“不過我爸那裡……”

“我去說。“

見他這幅篤定的表情，全荔娜卻有些動搖了，萬一真的害了小師父……她於心不忍。

晚飯的時候，還是他們四個坐一塊兒用餐，不過明天文叔跟斐言都要出去，全荔娜沒問他們出去做什麼，不是不關心，而是有點害怕聽到不好的事情，她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允在發現全臉的嘴又紅又腫，又看到旁邊的斐言，他吃一口飯能看對面的全荔娜三次，兩人的眼神UI對，他就笑。

——他高興壞了。

允在撇撇嘴，認識斐言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這幅蠢樣子。

也不知道斐言跟文叔說了什麼，反正一頓飯，文叔什麼話都沒說，不知道是默許了，還是冷眼旁觀，伺機而動。

“吃這個，”斐言把大閘蟹剝開，把蟹黃剔出來堆在碗裡，要給她加料汁時突然很天然的嚴肅問：“這裡面有蒜，花椒油，辣椒油，這些你現在還喜歡吃嗎？”

全荔娜愣了愣，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溫柔得能溢位水來的眸子。

周生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細緻過，他的所有溫柔都給了青梅竹馬的小冉，對她，也只有在床上才有柔情蜜意的繾綣。【周生忱：寶寶比竇娥還冤！那麼深的愛你感覺不到麼？！】

“咳咳，適可而止啊。”連文叔都看不下去了，警告地瞥了眼全荔娜，斐言什麼性子他呢過不清楚嗎，撇去心狠手辣，是再老實不過的男人，可明顯這份感情裡，全荔娜倒是更像一個旁觀者。

不管她有什麼心思，文叔都不想這兩個孩子哪天拔槍相向。

全荔娜接過那一小碟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蟹黃，對著斐言笑了笑，低頭乖乖地吃飯了，結果才吃了一口，就被允在搶去了，他看斐言的表情也格外地認真，“難身體不好，蟹是涼的，她不能多吃。”

“差點把這事忘了，請個中醫來慢慢調，我雖然不希望你太早懷孕，但以後總歸要有孩子的。”

餐桌上，三個男人討論她難以身孕的體質，著實有點考驗她的羞恥度。

【作者題外話】：都不忍心告訴妹子們，小師父是個炮灰，真的，因為我們不能讓他這種身份當男主，警察蜀黍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