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有你就夠了。”斐言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叫人無法懷疑他的真心。

全荔娜假裝未看到那些花孔雀各色打量的目光，繼續問道，“為什麼呢？”

她的聲音有些慵懶，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意味，斐言在心裡苦笑了聲，到這樣的時候，他還覺得她好看的要命，明明這些年也見過比她還好看的女人，到這時候這些人的臉，他都想不起來了，閉上眼就全是她。

他今年也三十一了，就比周生忱小一歲，可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跟著文叔出入各種場合，卻沒有跟哪個女的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早些年連文叔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誰讓他喜歡的小姑娘還小呢，他每天只能板著臉，就是害怕自己流露出的火熱情緒嚇到小姑娘，就那麼小心翼翼地守著，他也很滿足了。

“因為文叔沒有遇到愛的人，我卻遇到這輩子的摯愛了，我們不一樣。“

又被為了一桶蜂蜜，甜的要命。

全荔娜笑容有些尷尬，感覺到一隻略粗糙的火熱大掌覆在她的臉色，輕輕地撫摸著，就像對待一件彌足珍貴的寶貝，“娜娜有你就夠了，我一想到現在跟你在一起，覺得以前的等待都沒有白費。”

唇上突然一軟，跟上次那個兇狠的吻不同，這個吻只是輕輕觸到，蜻蜓點水般，卻充滿了柔軟的甜蜜。

“走吧，文叔應該在等我們了。”說著，自顧自拉著已經完全愣住的全荔娜，臉上的笑容春風得意，“不喜歡嗎？”

“阿言，你還是……變回你原來的樣子吧。”

不要說話，安安靜靜地看書。

那樣的斐言叫人不會有心理壓力。

斐言笑了笑，不置一詞。

雖然斐言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了，可是見到文叔周圍圍繞的一大圈鶯鶯綠綠，全荔娜還是吃了一大驚。跟他比起來，賀明背地裡鬧出兩個私生女，其實也不算什麼了，畢竟他還在乎賀家的臉面，都是瞞得好好的。

可文叔呢，是直接有了個後宮，還光明正大的。

就是不知道，她這個嫡公主，會不會被他這幫沒人給生吞活剝了。

“娜娜，過來。“

全荔娜看了斐言一眼，他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雖然他也很想陪著全荔娜過去，但一幫女人圍著，那味道實在太銷魂了，何況文叔不喜歡看他們太親近。

她只好一個人擠進這堆美女之中，鼻尖充斥著各種各樣額香水味，燻得她腦袋疼。

等全荔娜走近後，文叔便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不錯，這身打扮騎馬合適，你以前騎過馬嗎？”

全荔娜心道你不是都知道嗎？可一想文叔大概不關心這些細節的，如實地搖了搖頭，“從沒騎過。”

“沒事，等下讓她們帶著你玩，”說完掃了眼身邊的女人，“全荔娜，我女兒，看著點不準欺負她了。”

“呦，我說文叔呀，你什麼時候又有了個女兒，還是這麼年輕的。“雖然笑著，可看全荔娜的目光卻極不客氣，甚至有些妒忌。

感情是把她當做文叔的新寵了？而且似乎文叔還有種特殊的癖好，乾女兒等於情人。

“……”這都是什麼事啊！

文叔也是笑著，只是眼神威嚴了幾分，這麼多年，小時候那種親和的氣場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種帶著壓迫的感覺，“不準亂說話，知道沒？”

那個女人不甘不願地說了個是，文叔臉色才好看起來，“好了，你們也去換衣服吧，穿成這樣怎麼騎馬？”

他都這麼說了，本來那些人打扮也是為了給他看，自然乖乖去換了。

“娜娜等會讓阿言陪你選匹馬，我知道你不願意陪著我這個老頭子的，你們年輕人去玩吧。”

全荔娜滿頭黑線，真的沒聽過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自稱為老頭子的。

“我還是陪您吧。”

文叔哈哈笑了兩聲，“你陪我多沒意思啊，再說，也不方便啊。”說完，還曖昧地眨眨眼。

全荔娜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為老不尊不積口德的男人，會是她記憶中那個妻女孩子奴爸爸，難道愛情這麼的這麼神奇，由愛生恨之後竟可以徹底毀滅然後重塑一個人？

等那人美女走得差不多了，斐言終於過來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最後一句話，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們去選馬。”

“我們也要參加比賽？”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地盯著斐言，直接把他盯得無語失笑，“當然不用比賽，不過既然來了，總得騎一次馬吧。”

全荔娜如釋重負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道，“阿言，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嗯，等會兒有個交易，會帶著你的。”

“什麼交易？”

“藥品。”

斐言口中的藥品，其實是du品。而且不是普通的大麻一類的，他們傭兵團裡就有制這歌的，強度是普通du品的三倍。全荔娜從沒想到他們那個十三個人的傭兵隊，竟然還臥虎藏龍。

她的臉唰一下白了，連說話似乎都帶著顫音，“阿言，你能不能……”

“能，這次能，下次能，下下次也能，可是娜娜，第十次，甚至是一百次之後呢？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剎車的可能。我跟著文叔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我們退下來了，也許仇家或者同行就來報復了。”

“這條路一旦上來了，就不可能有退路。”

全荔娜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道理他都懂，可是無法接受。她就是矯情，覺得自己做解救人質的傭兵還挺偉大的，雖然也殺過人，可是對於斐言要做的事，她還是無法接受。

都要他親自出馬的生意。怎麼可能是小買賣？

“可是，”她無意識地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甚至不敢去看此時的斐言，“我們以後有了孩子呢。你希望我跟孩子整天替你提心吊膽的嗎？”

不管是周生忱，還是現在面前的斐言，聽到孩子兩個字，眼睛都瞬間亮了。他們相似之處，都是童年悽苦，那種心理，就想把自己曾經的遺憾，化為幸福加倍投注在孩子們身上，這個，連她都無法替代。

“暫時還不行，抱歉娜娜。”

也就是說以後也許可以，好歹不是完全沒希望，全荔娜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