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負責這起案件的專案組組長——張江帶著他的女助手——白雲拜訪了承業的公寓。

見到承業後張江很客氣，和白雲分別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便坐在公寓的沙發上一邊和承業聊著，一邊觀察承業的公寓，而白雲則開啟了錄音筆和筆記本，準備記錄這段談話。

“九月二十八日夜裡十點，你們306寢室的李秋斯，也是你的同班同學在玫瑰酒店818房間遇害，你知道這件事嗎？”

“聽說了，電視上各大新聞都有報道，你們喝點什麼？”

“謝謝，不用了，據你的同學董書宇講述，是你讓他去跟蹤李秋斯的。”張江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承業。

“沒錯，我當時怕李秋斯會對谷之虹不利。”承業從冰箱裡隨意取出兩瓶飲料放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你怎麼知道李秋斯可能會對谷之虹不利呢？”

承業喝了一口飲料，坐下來，“入學的時候，李秋斯曾把菸頭戳在了我的拖鞋上，因此我打過他一頓，之後他再也沒敢惹過我，我由此推斷此人，欺軟怕硬，做人不地道。”

“谷之虹和你是什麼關係？”

“曾經是戀人關係。”承業笑道。

“那現在呢？”

“比朋友更近一些吧，我們彼此很關心。”承業一邊說著，一邊瞄了一眼他身旁飛快的坐著筆錄的白雲。

“谷之虹被李秋斯帶到酒店，為何你突然打電話給董書宇，讓他離開？”

“因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人家都進了酒店了，我再干涉，就不好了吧。”

“那時候你在幹哪？”張江問話的語速越來越快。

“在公寓。”

“誰能證明？”

“我自己”

“你們為什麼分手？”白雲突然插話道。

“我劈腿了，看上了別的女孩子。”承業不假思索地道。

“那看來你做人也不太地道嘛！”白雲翻了一個白眼道。

張江看了一眼白雲，似乎在警告她的言辭，白雲歉意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你之前讓董書宇跟蹤谷之虹和李秋斯，結果事情真的如你所料，李秋斯對谷之虹不利了，而你為什麼，卻在最緊要的關頭突然打電話給董書宇讓他離開？”

“我當時沒有在意是什麼時候，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不想再干涉她的感情生活，就叫他回去了，再說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你對李秋斯的死怎麼看？”

“罪有應得，他那樣的人就該死。”

……

張江和白雲聞言，對視了一眼，似乎得到了彼此的確認。

張江又問了幾句，白雲在這期間還借用了一下承業的洗手間。

二人出了公寓，白雲迫不及待地道：“一個小摩擦，不至於使他對李恨之入骨。”

“沒錯，而且對於那通電話的解釋，也很明顯是在撒謊，現在最大的嫌疑目標鎖定為令狐承業，他的殺人動機很明顯，就是因為李秋斯給谷之虹下了迷情藥，或者在房間內他們說了什麼，他才痛下殺手，殺了李秋斯，或者說是防衛過當殺了他，你在衛生間有什麼發現嗎？”

“都看過了，非常乾淨，沒有任何痕跡，垃圾桶裡的袋子是新換的。”白雲失望地道。

“沒關係，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找到他在場的證據，還有那個密室該如何破解。”張江快速的分析思路。

白雲一邊走，一邊開啟筆記本道：“我這邊調查的結果：這個令狐承業高考的時候是H省的高考狀元，更厲害的是當時他只上到初二年級，來到大學由於課時的原因被掛過科，但由於成績優秀，今年獲得了在學校可以不上課的特批，據老師們說，他非常擅長自學。”

張江停下腳步，目光犀利地道：“可是他的公寓裡沒有看到一本關於學習的教材，看來，此人智商極高，我們現在需要對他進行24小時監控，白雲，從今天起，你和小李一起輪班監視他，這個案子上面很重視，務必爭取在最短的時間找出證據來。”

“是！”

自此，承業的公寓下，多了一輛麵包車，裡面三雙眼睛，沒日沒夜的監視著承業的一舉一動，而承業基本上學校公寓兩點一線，深入簡出，白雲一連監視了承業幾天，都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直到她感嘆嘆令狐承業簡直就是個書呆子，生活毫無情趣之時，希旺帶著證件來到了承業的公寓。

希旺還是頭一回見承業安分守己的在學校呆了這麼長時間，摘下他的大墨鏡，將出國護照和簽證還有駕駛證道：“你要的東西。”

承業拿起來翻看了一番道：“是真的嗎？”

“你問這種問題是在侮辱我的個人能力。”

“沒想到你還真挺效率的啊！”

“你老人家的命令，我哪敢怠慢，拿了你的身份資訊回去，立刻發動了我家老爺子的關係，現在上面查的嚴，這個東西不像原來那麼好辦了。”

“行，辛苦你了，接下來就按大家之前約定好的，你們抽空去挑選專案培訓吧，我這幾天準備出國一趟，這個月的十萬鬼魂，我還沒有著落，如今國外戰亂，或許是個好機會。”

“外國人也在中國的生死簿上嗎？”

“這個肯定沒有，不過死後魂魄化鬼肯定是一樣的。”

“那你一個人，異國他鄉的，能行不？要不我陪你去吧，咱們哥倆一起領略一下異國美女的風情，反正我的簽證是現成的。”

“不用了，我一個人來去自由的，方便一些，說實話，弄這個證件只是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辦的。”

希旺裝作失望地道：“行——那你自己小心，那待會兒一塊吃個飯總行吧？”

“吃飯就不要了，我現在被警察盯上了，恐怕出國都得翻牆出去了，你最好和我拉遠距離，以免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被警察盯？你真是不省心，我這幾天不在，這是又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招惹人家警察叔叔了？”

“不是叔叔，是姐姐。”當下承業把關於李秋斯的事情簡單的和希旺說了一遍。希旺聽後主動請纓道：“要不要我幫你搞定小姐姐？”

“這段時間不要去招惹她，就算他去找你，你們也儘量要和我撇清關係，等我回來以後，我還需要他們專心致志的跟著我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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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這麼護食，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那我下去看看長什麼樣總行吧。”說著起身便走。

“你罵誰護食？”承業一隻拖鞋飛出去，砸向希旺。

“沒打到，罵的就是你！”希旺側身輕快的躲開了拖鞋，拿起墨鏡跑出了公寓。

“這小子躲的倒快。”承業笑罵了一句。

希旺跑到樓下，在旁邊漢堡店買了一些漢堡、炸雞和飲料。

一搖三晃的來到白雲所在的麵包車旁，敲了敲車窗，車裡的人本想裝作沒人，過了好一陣，才徵求了白雲的意見，將車窗搖了下來。

只見一個男子探出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希旺，略帶怒意地問道：“你什麼事兒？”

希旺拎著快餐，露出他一排潔白的牙齒笑道：“請問哪位是白雲小姐？”

“我是。”後排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女子來到視窗，希旺將快餐遞了進去咧嘴笑道：“你好，我是黑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