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是由於合同願意和你生一個孩子，然後是一個足球隊，在後來還要再加一個少林寺的小武僧那麼喜歡，最後...可能永遠也沒有最後。"

聽她做出這麼大的承諾，他心滿意足地把耳朵和臉貼在她的肚子上，聆聽著自己的孩子發出的聲音，感受著他們發出的動靜。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

他喃喃。雖然他知道，她肯定會說話算數的，她可是皇甫薇薇，這世界上唯一值得他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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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愛他並沒有自己愛她更多，這份矯情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但是瑕不掩瑜嘛。

太陽漸漸落下，給萬物披上一層橘紅色，這是塵埃落定的安詳的橘紅色，為即將迎來的遲暮的夜晚做準備的橘紅色。

就像是一個人的一生，經歷了幼兒的遲緩、少年的瘋狂、青年期的多折等諸多坎坷，所有不順和痛苦終於成為過去，等待自己的，只有經歷這些前期後結出的安逸與甜蜜的果實，等著自己於餘生享受。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攜手並肩同行，一起慢慢變老。

半年後。

嚴孟德從床上起來時，天還沒亮。視野所及之處，一片漆黑，他只能聞到熟悉的清冷的香水百合的花香。

但這香味已經足以給他指名道路。

他在黑暗中下了床，像平時一樣摸黑穿好了衣服，以儘可能輕的手腳開啟了燈。

天花板上企鵝燈的燈光頓時灑滿了屋子，他以零點一秒的時間掃視了房間，確認沒有異常情況後，這才開始大動靜地洗漱。

他只有五分鐘時間。五分鐘過後，早飯就會送來，然後花費十分鐘吃早飯，五分鐘做雜事及換鞋。

他做完這一切，不能超過六點三十。因為師公的寶寶要吃六次奶，從六點三十吃起，每一次他都得伺候在旁。

是的，這件事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做，雖然在外人看來，他自己也才７歲，也還是屬於需要別人照顧的階段。

――我喜歡讓師公抱著，因為師公身上有和媽媽一樣的氣味。

由於自己一年前坦率的一句話，媽媽的師父，也就是自己的師公任世豪在他的寶寶出世後，居然提出收他為徒，並讓他來照顧寶寶。

雖然嚴孟德小德還是個孩子，也知道這是個苦差事，雖然小德喜歡師公，小德還是更願意和其他孩子一起多玩幾年。

但是媽媽的一句話讓小德打消了念頭。

"媽媽也是７歲的時候起跟著師公的，而且，媽媽７歲前可沒有過過物質生活那麼豐厚的日子，所以小德絕不會委屈。"

媽媽能做到的，小德也能做到。媽媽之所以那麼厲害，都是她肯為人所不為的緣故，小德一定不會輸給媽媽。

這麼想的時候，小德已經換好鞋出了房間，乘電梯來到了師公房間裡。

"小德來了，來。"

譚阿姨看到小德來了，立刻把寶寶抱給了他，趁著這個機會吃早餐去了。

調奶粉、試溫度、喂奶粉等等，小德一氣呵成。末了還有閒時間問譚阿姨師公去哪兒了。

"他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大概和手下收尾款去了。"

譚阿姨回道。於是小德抱著孩子，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和教師影片上課。

沒辦法，他連這個房間都不能出，也不能讓其他人進來嘛。

課上完了就是做功課，這些過程他都得抱著孩子完成。至於譚阿姨，她要幫師公處理酒店的事情嘛。

"吧啦吧啦~。"

偶爾寶寶中途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小德像是聽不懂，卻又像是聽得懂。

"咕嚕咕嚕~。"

小德說。然後寶寶就咯咯笑了，小德也咯咯笑。

十歲以下的孩子，沒有被俗世沁透，有些語言只有他們自己才懂得，雖然這些語言的真相有可能會很恐怖。

任世豪回來的時候，小德正好抱著寶寶在看卡通片。看到師公，他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任世豪點點頭。

"今天沒什麼事情吧？"

"報告師公，天下太平！"

"小調皮！功課做好沒有？一會拿來我看。"

任世豪笑罵。小德既然住在這裡，他當然要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任世豪和平時一樣，身上帶著濃濃的鐵鏽氣味，以前皇甫薇薇身上也有，但已經被洗淨了，所以小德還是喜歡呆在這邊。

功課一搞定，小德便抱著孩子去通風口附近澆花了。

通風口附近總之了七八盆盆栽，有草莓藍莓羅漢松等等，這也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之一。

今天的草莓結了第三個果實，小小的，白白的，弱不禁風如小德懷裡的寶寶，更讓他想起了待產中的媽媽。

此時的媽媽在幹什麼？應該是和平時一樣坐在搖椅上看書吧。媽媽跟小德說過，下個月弟弟妹妹們要出生，那時候他和姐姐嚴馨還有妹妹一一就能見面了。

――"家裡孩子太多，聚在一起怕會引起壞人的覬覦，所以等弟弟妹妹一歲後你們就離開家，你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家庭居住，每年回來一次。"

這是他離開時媽媽告訴他們的，小德自然是住在這裡了，一一已經決定住在米琪琳家，嚴馨則住在琉璃子家。

五個弟弟妹妹，自己將會多五個弟弟妹妹，小德一想起這個就覺得好開心，一群孩子圍著自己叫哥哥，跟個孩子王一樣。

想著這件事，他開啟手機，和媽媽影片通話。

媽媽當真在搖椅上坐著，喝著紅茶，手裡拿著法文版的《惡之花》，用玫瑰當書籤，正享受著午後的安逸時光。

"小德，有沒有好好聽師公的話啊？"

她笑著問。小德大大聲聲地回了一聲有。

誰知這可糟了：寶寶被嚇哭了。

"哈哈，你還是安心照顧寶寶吧。"

這時顯示有人打電話進來，小德只好結束通話，然後接起了電話。

是米芾哥哥打過來的。不，不止他，還有一一她們。

"小德，你的藍莓長新葉子沒有？"

一一問。

小德扁著嘴巴搖搖頭，芽倒是看見了，就是一直看不見它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