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曜將她摟進懷裡，心有餘悸地狠狠親了一口，說道：“對不起，路上出了點意外。”

說是意外，卻見他嘴角勾出一抹壞笑，慕雨瀟略一思索，詫異道：“戰舞？”

“嗯！”司空曜將唇幾乎埋進她耳裡，壓低聲音道：“順便接了個生！”

慕雨瀟嘴角一抽，瞪他道：“你接的？”

“怎麼可能？我去找人接的！”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倒似把傅離夢忘了一般。

戰珞珞窩在慕雨瀟懷裡，豎著耳朵聽著，忍不住小聲插了句嘴，道：“是我娘親生了嗎？”

“不然呢？”司空曜笑著看她。

聲音雖小，可也足夠傅離夢聽到。

他向來無波的臉色此時暗了暗，再看慕雨瀟時，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耐性。

“瀟兒，我說過，無論何時你都是我的小師妹，我不會傷害你，你把珞珞給我，她本不該屬於這裡，我要帶她走！”傅離夢語氣堅決道。

慕雨瀟看著她沒說話，司空曜哼了聲，道：“離夢師兄，好久不見。”

他說著，順便將慕雨瀟摟得更緊了些，道：“珞珞這個小丫頭呢，我也很喜歡，而且很不巧，她已經認我做義父了，所以離夢師兄想要帶她走，大概是不行的了！”

傅離夢神色冷漠地看向他，淡然說道：“司空曜，當年你不顧師父反對將瀟兒帶走，不語山已經對你既往不咎。但珞珞乃我座下弟子，不管你是她什麼人，都無權干涉我帶她離開！”

“可笑，據我所知，珞珞可不是你弟子！”

“你知我身份！”傅離夢說這話時，身上驟然發出一道強烈的威壓，直逼司空曜而來。

後者早有準備，他隨手一抬，打出一道屏障，護住了慕雨瀟二人，緊接著凜聲問道：“既然離夢師兄提到了我岳丈大人，那正好不妨請他老人家出關，就這件事來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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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離夢威壓更甚，盯著他的眼神隱隱露出了一絲殺意，“司空曜，時隔這麼多年，你還要來不語山鬧？你覺得師父會很想看到你嗎？”

“我岳丈想不想看我，就不是離夢師兄說了算吧！”司空曜說罷，冷笑兩聲，意有所指道：“說來奇怪，瀟兒，我岳丈大人似乎還從來沒有閉關這麼久吧？自從上次給戰舞療傷之後，似乎就一直沒有出關了吧！”

慕雨瀟早就有所察覺，此時聽他這麼一說，神色也嚴肅起來。

她斂了神色瞪著傅離夢，說道：“大師兄，你若是還把我當師妹，那就讓我進山，見一見我爹，只要他說讓珞珞跟你走，我絕對不攔著！”

慕雨瀟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便是真有這個時候，她可以不攔著，但司空曜可沒說不攔。

她捏了捏戰珞珞小手，小丫頭立即會意，嘴巴一扁，抬眼看著她道：“師伯，你不要珞珞了嗎？”

“乖，師祖肯定不會讓他帶珞珞走的！”話說著，她偷眼看了看傅離夢。

奈何對方實在過於瞭解她，對於她這激將法根本不放在心上。

傅離夢單手負於身後，另一手握拳放置腰上，目光再次凜冽，道：“你們要知道，現在還有得商量，倘若真的等我本尊到這裡，別說你們兩個，便是你們所有人一起上，都是徒勞！”

“哎呀，說得是啊！”司空曜故意誇張著語氣道：“這個機會我們可得把握好，可不能等離夢師兄本尊過來，否則我們可真的沒有機會了！你說是吧瀟兒！”

司空曜朝慕雨瀟打了個眼色，後者並沒有他那般輕鬆，朱唇微動，欲言又止。

司空曜暗暗將她往身後護了護，低聲道：“帶珞珞先走，我隨後就到！”

話落，不等他二人有所動作，傅離夢已經率先掀起一陣靈力威壓。

司空曜不甘示弱，袍袖一甩，丟出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在二人中間，完全阻隔了傅離夢的攻勢，同時轉身對慕雨瀟說道：“天晝國方向，你先去跟他們匯合，我來領教領教大師兄！”

慕雨瀟不想走，可她內心是不想跟傅離夢動手的，然而看著那個從小帶她長大的大師兄，親手打破了司空曜的屏障，與她此生最愛的人戰在一起，心裡的矛盾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司空曜也是不想讓她為難，才讓她走的。

在她猶豫的空擋，戰珞珞悄悄扯了扯她衣袖，小聲說道：“師伯，你去幫義父吧，珞珞自己去找孃親！”

這聲“義父”她倒是記下了。

慕雨瀟啞然一笑，揉了揉她發頂，說道：“師伯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走呢？”

“銀小小！”她再次將銀尾獸召喚出來，吩咐它留下來從旁協助司空曜，自己則帶著戰珞珞一個閃身往天晝國方向奔去。

傅離夢的目標就只有戰珞珞，見她們離開，他自無心戀戰，提足便追。

司空曜凜然一笑，右手往虛空一抓，便只覺四周空氣一陣劇烈波動，灰色天幕像是被撕裂了一角，一杆黑金長槍憑空握在了他的手上。

看到那把弒神槍，傅離夢終於神色變了變，他沉了聲道：“司空曜，你身為魔族少君，當真想好了要跟本神君對抗嗎？你可知，便是你父親來了，也得思量一番！”

司空曜緊握弒神槍，周身散發出一道可滅天毀地之氣勢，說道：“可惜我不是他，瀟兒要護著的人，就是我司空曜拼了命要護著的。更何況……”

他薄唇微揚，後邊的話沒有說出。

慕雨瀟帶著珞珞走出不遠，感覺到身後熟悉又陌生的靈力波動，她腳步猛地一頓，駐足往後看去。

弒神槍！司空曜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器，他是想在這裡滅了傅離夢這具分身嗎？他是瘋了嗎？

不，瘋了的不是他，是傅離夢！

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戰珞珞軟糯的小手輕輕握住她，奶聲奶氣道：“師伯，你讓我走吧，珞珞可以的！你去幫義父，掌門師伯、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子！”

慕雨瀟反手握住她，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阿曜，你是還在因為那件事自責嗎？可惜戰舞、她早已經忘得徹底了，你確定要讓她想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