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衣乾瘦的手掌中懸浮著一枚玉尺,玉尺晶瑩,上有數道勾玉之輪,每一道玄紋都有著飄渺的氣息。
“鎮玉尺奈我勾玉一脈的鎮族之寶,謠傳它來自域外,具有通天之能,我祖上研究千百年無果,但是研究其紋理卻也得到了一些逆天秘術,祖先遺願一直想找到這鎮玉尺的秘密,我的路已到了盡頭,你可願代我去追尋?”
夏鳴門早就注意這把與眾不同的玉尺,雖知曉其中有大秘密,但卻無法得到。
見夏鳴門遲疑,陸白衣說道:“它是一部逆天秘術,可使你得到舉世皆奴的力量。”
夏鳴門說道:“好。”
陸白衣微微一笑,遙遙一指,鎮玉尺向夏鳴門漂浮而去。
“悠悠人間,有太多看不破,呵呵,塵世如煙……”他似拈花微笑,一場風煙過,不留一絲痕。
夏鳴門接過鎮玉尺,抱起黑羽王軍便衝向控制室。
“鳴門,快,去龍躍古國戰艦那裡,那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一道銀芒話閃現,楚雲峰焦急的說道:“葉小五與十大名城的城主還有一些世界組織大佬與那生化獸神打起來了,飛船內讓他們給攪了個天翻地覆,我們快走!”
“你什麼時候能聽次話?”
楚雲峰哈哈一笑,幫忙扛起黑羽王軍,兩人施展雲海登天絕塵而去。
枯寂的星空中,一艘巨大的飛船在以光速行駛,在臨近一片有著璀璨星辰的五色星空大陸時,這艘飛船忽然搖晃不定,似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只見烏煙滾滾從飛船破碎的縫隙中滾滾而出,隨後就看到一艘通體散發青色光芒的細小戰艦從中迸射而出。飛船上大量的器械解體,化成宇宙中的垃圾。
龍躍古戰艦上,只有不足三十人存活下來,他們遙望宇宙中解體的巨大飛船,一時間又是沉默。
夏鳴門,楚雲峰,葉小五,紅雀兒,老九,紫龍,青落,黑羽王軍,雲龍華天,以及具有超強實力的老輩人物和新生代中的霸主,透過窗戶,看到了不遠處的天璇大陸。
“你的存在,到底有著怎樣的使命?希望我們能夠再次相遇,那時候,我將成為你真正的主人!”夏鳴門目光送別冥古號,一股霸氣透體而出,他目光堅定的望著天璇大陸,那裡有著最原始的法則。
巨響轟鳴,這艘青銅戰艦闖進了五色光暈中,刺破大氣層,戰艦與之摩擦,十幾萬年的歲月令青銅腐朽,在這難以想象的高溫下,這艘青銅戰艦開始融化。
“準備好逃生艙,難道要交代到這裡了嗎?老子不甘心吶!”
“哪家出產的戰艦,他媽的質量不合格,要的可是我的命啊……”
叫罵聲響起,戰艦內一片嘈雜。
三十幾艘逃生艙在戰艦完全毀滅的前一秒瞬間彈射,如三十道隕星穿透大氣層,降臨到他們的星空世界第一站——天璇大陸!
這一天,天璇大陸的最大門派,仙道長生門占星師夜觀星象,發現有大星隕落,預言天璇大陸動亂將至!
一時間,平靜了不知多久的天璇大陸再次暗流滾滾,風雲始動。
天道長生,無界永恆。天璇大陸,五色極光閃爍,幾十顆火紅的隕石自天外而來。
按照原本軌跡,這幾十顆如同宇宙沙塵一般的赤紅火星會降落到妖獸之森中,但是大氣層中流動中的大氣層忽然變得活躍起來,罡風匯聚而成的風暴將大片的雲層攪動,形成了數百道沙漏一般的漩渦風眼。這幾十粒細小的星如若滄海浮萍,被這些風眼吞噬,隨著風眼的移動,這些火星開始了一次漫長的旅行。
雲氣瀰漫,彩霞滿天,古木蒼翠,松若虯龍。古老的長生門坐落在雲海之巔,浩然的天地靈氣氤氳,將之隱匿形跡,只有清風吹過之時,方才能得見長生門的一角殿宇。
長生門,天璇大陸三大勢力之一,傳承已有五千餘年,傳說是人間界太上道宗的一脈,只是隨時間推移,天璇大陸與人間界接觸漸少而最終形成獨立門派。
一隻只羽翼潔白,雙腿細長,頭頂朱丹的大鶴從山澗飛出,鶴鳴九天,衝進了一片片雲層,在雲層中嬉戲打鬧。
這時,一道赤紅色的光華自蒼穹之上而來,細小如沙,形若隕星。這些頭頂朱丹的大鶴雖然驚疑卻不畏懼,紛紛震展雙翅,向那赤紅色的火星靠近。
籠罩在雲海中的長生門殿宇,鱗次櫛比,紅磚綠瓦間有時間滄桑的痕跡。一名唇紅齒白,身著灰色布衣的童子手持一把笤帚清掃著地面上的片片落葉。這時,他似有所覺,轉過頭遙視雲層之上。只見一顆赤紅隕星從天外墜向大地,火星周圍有仙鶴長鳴。
這童子神色一凜,眉宇間有一道震顫,他丟開笤帚,兩條小腿兒風一樣的跑開,他叫道:“師傅,師傅,有星星隕落了,您老人家快出來看看吧!”
赤色火星穿過雲層之時,長生門內眾多弟子走出宮闕大殿,紛紛目視天地相合的地方。
長生門最高的一處山峰上,殿宇層層,足有九重,白雪皚皚,玉龍冰川。在這寒冬之地間,有亭臺軒榭,假山池沼。一株通提晶瑩,閃爍著絲絲菁華的玉須樹下,有兩人在下棋。一位鬚髮垂地,鶴髮童顏。另一位劍眉星目,英氣內斂。這兩人便是長生門內兩大巨頭,長老堂大長老與現任掌門盧文峰。
盧文峰忽然眉頭微皺,看向遠天,對眼前鶴髮童顏說道:“大星隕落,這必是那碎片無疑,卻有仙鶴圍之起舞,莫不是有什麼吉祥之物?”
大長老眸光明亮,說道:“大星隕落,實為災兆,此物從天外而來,恐怕並非你所想。”
仙鶴盤桓,只聽得一聲巨大的轟響,長生門所在的巨大山脈中有無數鳥獸被驚得四散。
兩人談話間,見到門內有數道流光衝向那隕星墜落之處。
巨大的爆炸,無數璀璨的戰艦殘骸化成焰光四射,璀璨明亮,虛空中有黑色的虛洞出現,夏鳴門只覺得渾身如同被千軍萬馬碾壓過一般,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承受了萬噸的壓力,痙攣顫抖。狹小的逃生艙像是燒紅的生鐵,通紅而具有焚滅氣息。他感到自己置身於一片火焰海洋之中,每一寸肌膚,每一縷毛髮都在燃燒,最後,連他撥出的空氣都變成了一團團燃燒的火焰。
“我…豈能在這時候死去……”夏鳴門全力運轉火凰之力與永珍天印,兩大秘術在此時竟難以運轉。脊椎中有一條大龍在咆哮,一聲怒吼,彷彿掙脫脊骨的束縛。龍初吟,夏鳴門以斬首刀揮出一記破軍斬,艙壁破開,大量的清新空氣,如絕地之海一般沖刷著渾身的火焰。
萬峰聳立,鶴舞雲端,呼嘯的風聲,一片被籠罩在雲霧中的大地出現在自己眼中。古木穿天,流水潺潺,夏鳴門感受著充滿生機的世界,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在意識迷濛之中,他感到有幾人到來將自己帶走。
“師傅,這人傷得真重,渾身都成了焦炭,恐怕要死了。”清脆猶如黃鶯般的聲音驚訝的說道。
“瓶兒,去丹房取兩粒木王丹,他清醒之前就有你先照顧著。”一道溫潤的聲音說道。
“是,師傅。”
木王丹,好熟悉的名字,夏鳴門混沌之中彷彿回到了過去。
時間飛逝,轉眼已過了十多天,金瓶兒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竹椅上,託著下巴雙目遊離的不知在想些什麼。她打了個呵欠,看向床上纏滿擺白布條的那人。
“都已經二十三天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按照師傅所說,他應該兩天就醒了,現在卻……可憐本姑娘照顧了你大半個月……若是一直不醒……難道我要照顧你一輩子嗎……天哪……”金瓶兒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幽怨。
彷彿是上天憐憫她,或是不忍再聽她抱怨,床上那人忽然輕吟了一聲,二十多天沒有開口說話,夏鳴門的聲音嘶啞且斷續。
金瓶兒難以置信的站起身子,她再次聽到了一聲痛苦的輕吟吟聲。
“哇,師傅師傅,那人醒了,他活過來了……”金瓶兒紅潤的臉上帶著驚喜,她蹦蹦跳跳的衝出房門。
雷明宇一身青色道袍,眉宇間有著淡淡的英氣,渾厚的元氣在床上那渾身灼傷之人體內遊走,他眉頭微皺,最終將手收回。
“此人經脈被高溫燒成了一片渾濁之物,氣血更是堆積淤塞,哪怕是依靠木王丹的力量也不過能支撐兩天,沒想到這人竟有如此大毅力,傷成這樣還能存活下來,不過經脈盡失,以後怕是不能修煉了……”雷明宇頗有遺憾地說道:“待他傷好之後問他是自行離去還是願意留在此處,若是留在此處,你給他找個適合的差事,為師三日後要遠行一次,大小事務你自己決定。”
“是,師傅。”雷明宇走後,金瓶兒靈巧的將夏鳴門身上的紗布拆開,塗上了一層黑漆漆的藥膏,然後又找來新的紗布幫他包紮。
第二日,夏鳴門從混沌之中甦醒過來,無神的走下床,眸光中有著淡淡的迷茫。
我,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