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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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天空中雪花開始飄落著雪花。陽城的冬天似乎來得要早一些。不知不覺中,吳昊已經在陽城度過了一個短暫的秋天。在這裡,除了將軍一家,他幾乎再沒有認識的人了。將軍的孫女婷婷跟吳昊年齡相仿,正在上中學,每逢週末放假,她都會來找吳昊一起玩,起初是因為爺爺的安排,後來時間一長,兩人都很熟悉了。婷婷有的時候有點刁蠻任性甚至有些霸道,吳昊也只好由著她的性子,絲毫不敢頂撞她。

天冷了,將軍原本打算給吳昊買一件厚實點的衣服,可婷婷執意要爺爺給他買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衣服,這種衣服看起來極其單薄,和普通秋裝差不多。愛美是女孩的天性,這也無可厚非,可是她卻硬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男孩,這似乎也太任性了些。吳昊本想婉拒,可是將軍的盛情難卻,也只好同意了。

這天中午,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吳昊本想靜靜地呆在屋裡,婷婷卻嚷嚷著要出去玩雪,硬要拉吳昊一起去,吳昊也不好拒絕,這段時間下來,他也算是領教了婷婷的大小姐脾氣,真是得罪不起,只好由著她的性子來。吳昊一看婷婷的穿著很單薄,就勸她加點衣服。沒想到婷婷卻說:“你真是個豬頭,什麼都不懂。這樣穿起來才性感,懂嗎?別囉嗦了,走吧!”

吳昊怪異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兩人出了門,來到寬闊的大街上。儘管天氣寒冷,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人來車往,川流不息。城市永遠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快節奏的生活永遠是城市的主旋律。婷婷一邊走,一邊手舞足蹈,有時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然後看著雪花在她的手心裡慢慢融化。吳昊似乎也被感染了,跟著亂蹦起來。

“吳昊,你看那一堆雪好白啊,要不我們打雪仗吧!”

“好啊好啊。”

婷婷彎腰抓起一個個雪球,雨點般衝著吳昊砸了過來,看著吳昊被漫天雪球砸得手忙腳亂的樣子,婷婷可樂壞了。吳昊左躲右閃,好不容易接住一個雪球,朝著婷婷扔過去,婷婷來不及躲閃,被砸了個正著。這下婷婷可生氣了,扭頭就要走。吳昊一看,大小姐又要生氣了,急忙追過去給她道歉。

“婷婷,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嗎?要不你砸我吧,我保證不還手也不閃躲,好嗎?”

“哼,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跟你玩了。”

“什麼啊?我哪有欺負你啊,這不是鬧著玩呢嗎?麻煩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婷婷紅著臉,一雙明眸直直盯著吳昊,“你自己看看,把我衣服都打溼了,你明知道我穿很少衣服,下手還這麼狠,你說你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吳昊仔細一看,臉刷地就紅了。原來自己剛才扔出的那個雪團不是砸在別的地方,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婷婷的前胸。

吳昊紅著臉,小聲說:“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故意的,你個死色鬼。”婷婷的聲音小的都快聽不到了。

吳昊知道解釋是沒有用的,只好勸她說:“要不,我們回去換衣服吧,換好衣服再出來玩,好嗎?”

“不好,我現在冷的要死,哪裡還回得去呀。”

“那怎麼辦?”

“你抱著我,先讓我暖和暖和。”

“什麼?”吳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這下完了,遇上比宇軒更難纏的了。抱著她?這怎麼行,別人會怎麼看?不抱呢,畢竟是自己把人家衣服給弄溼的,人家說的在理,而且這個小小的要求也不過分。唉,抱就抱吧,先把這小姑奶奶伺候好了,否則就別想安寧了。”

“好吧。”吳昊輕聲說。一邊說一邊輕輕地伸手把婷婷攏在懷裡。一股沁人心脾的少女清香使得吳昊有些意亂情迷,不過他還是保持著最大的剋制,儘量不往那方面去想,心裡反覆告訴自己:“你抱著的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大男孩,他現在很冷,需要給他一點溫暖。心裡雖然這樣想,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臉正慢慢靠近她那白皙如玉的嬌俏臉龐。“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好點了嗎?”吳昊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嗯,還是有點冷。”婷婷仰著頭,傻傻地望著他。吳昊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直視。

這時,前方走來一個女孩,慢慢朝他們走來,吳昊正好面對著她,於是覺得他們就這樣抱著,讓別人看了多不好,於是就想鬆手,可婷婷卻緊緊貼在他的胸口,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對面走來的女孩身材高挑,長髮披肩,一雙明眸左顧右盼,似乎再看後面有沒有人追過來。女孩越走越近,吳昊幾乎可以看清楚她的面容了,一看對方的面孔,不禁嚇了一跳。“糟糕!是宇軒!吳昊,這下你徹底死定了!”他本可以低下頭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可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鬆開了抱著婷婷的手,婷婷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情況,依舊緊緊地抱著吳昊。

女孩走到距離他們只有五六米的地方,腳步開始慢了下來,大概她已經發現吳昊了。她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前走著,目光一刻也不離開吳昊,他的眼神裡有欣喜,也有憤怒。

吳昊再也顧不上懷裡的婷婷了,他張開雙手,大聲喊出了女孩的名字。

“宇軒!”

婷婷這才反應過來,回頭一看,宇軒正站在她的身後。婷婷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尷尬地地下頭去,嘴裡小聲都囊著:“你們認識啊?”

夏宇軒也顯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說完,扭頭就走。

吳昊這下可真是左右為難,心裡暗暗責怪婷婷:“這小姑奶奶也真是的,不就是衣服被打溼了嗎?幹嘛非要我抱著,這也太隨便了。這一抱不要緊,卻偏偏讓宇軒撞上了,這下我就算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望著宇軒漸漸遠去的背影,吳昊真是悔死了。終於,他果斷地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大聲喊:“宇軒,你別走啊,你聽我說······”婷婷傻傻地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總算是追上了,吳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忙解釋道:“宇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哦,是嗎?”夏宇軒眨了眨那雙長著長睫毛的明眸,“好啊,原本還一直擔心你過得好不好,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哈,有這麼漂亮的美眉陪著,這小日子過得還蠻不錯的嘛。”夏宇軒使勁掙扎著,想要掙脫吳昊的手臂。“放手啦!回去陪你的漂亮美眉好了,你拉著我幹嘛?”

吳昊死活不肯放手,還在一個勁地解釋。“不是,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子的,婷婷的衣服弄溼了,冷得不行非讓我抱抱她,我哪裡知道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其實我跟她認識也沒多久,沒有你想的那回事。”

“好啊,剛認識沒多久,就已經這樣了。那你離開這麼長時間,一共得欺騙多少女孩子,你給我從實招來!”夏宇軒的雙眼直直地逼視著吳昊,似笑非笑。

“真沒有,宇軒你冤枉我了。吳昊知道,解釋是沒有用的,只會越描越黑,先把她哄住了再說。於是輕輕抬起左手搭在夏宇軒的肩上,輕聲在她耳邊說:“宇軒,你又不是不瞭解我,你跟我單獨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時刻,我有敢碰過你嗎?我跟她才認識幾天,你說我能做什麼呢,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子。”

夏宇軒也沒閃躲,心裡下細一想,吳昊說的也對,“······就他這傻樣,哪會有女孩喜歡他啊。我剛才是怎麼了?我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呢我。難道說,我還真喜歡上這個死木頭人了······?夏宇軒一時也無法確定自己的感覺。

“好了,別生氣了。我們分開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見面了,卻發生這樣天大的誤會,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嗎?外邊太冷了,回屋裡坐會兒吧。”吳昊一邊說一邊拉著夏宇軒往回走。

婷婷走了過來,對著吳昊的胸口就是一頓粉拳亂錘,錘完了,心裡似乎好受了許多,這才笑著問吳昊:“她是你女朋友嗎?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太不夠意思了。”

吳昊眨了眨眼,壞壞地說:“你問她啊。我可不敢亂說話。”

婷婷看著宇軒,她在等她的回答。

這下可輪到夏宇軒尷尬了,說是吧,可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說不是呢,鬼才相信。仔細思量之下,衝婷婷點了點頭,既不肯定也沒有否定。婷婷卻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喲呵,看不出來啊,這死豬頭居然也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喜歡他。婷婷一邊說一邊恨恨地掐了掐吳昊的手,“死豬頭,你就偷著樂吧。走吧,上我家玩吧。”婷婷說完,拉著兩人一起往回走。

晚上,三個人在吳昊的房間一直聊到很晚。平時晚上九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婷婷大部分時間都在上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居然一直陪著他們聊。三個少男少女在一起,聊的都是各自覺得有趣的話題。快到十二點了,宇軒也沒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婷婷已經好幾次示意她走了,她也假裝不知道。吳昊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對婷婷說:“婷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宇軒有些話想單獨說說。”婷婷聽吳昊這麼一說,也就識趣地回房休息去了,臨走時還不忘了告訴宇軒,說她的房間門會一直開著。

兩人相對無語,房間裡靜得連繡花針掉地的聲音都能夠聽清楚。

終於,吳昊先開口了。“宇軒,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夏宇軒看著吳昊,她的眼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幽怨。“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你也真是的,不是說會經常去看我嗎?怎麼這一走就音訊全無,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

“不是不想,只是,我帶給你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我不想你在因為我而受到一點點傷害,那樣我會更心疼的。”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你越是躲著我,我越是更加為你擔驚受怕,生怕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了,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夏宇軒的明眸之中閃過一絲淚光,終於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掛滿了她長長的睫毛。

吳昊的心裡被一種莫名的劇痛攪動著。“別說傻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吧。”吳昊說著,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真的想知道嗎?”夏宇軒揉了揉眼睛。

吳昊點了點頭。

“你走了以後,我爸媽給我找了另一所學校,我轉學到那裡就讀了兩個多月。後來,他們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非要拉著我過來做什麼基因鑑定。我壓根兒就不想來,這也太荒唐了,人類的基因本來應該是大致相同的,現在偏說有什麼優劣之分。很多人都擔心自己的基因是劣質基因,給後代的生存帶來影響,特別是那些熱戀中的情侶。於是紛紛去做鑑定,可到頭來結果卻是大同小異。過來之前,我透過多方打聽你的下落,知道你爸爸上陽城了,我估計你也會跟過來,所以到了陽城之後,我死活沒去做這個鑑定,終於跟我爸媽吵起來了,後來就跑了出來,在後來就遇上你了。”夏宇軒停頓了一下,吳昊一直在認真聽,目光一刻也不離開她。“吳昊,你說我爸媽是不是有點太不可理喻了。”

“沒有,他們很愛你。他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你不能責怪他們。”

“嗯,不過也好,要不是他們這麼一來,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也許吧。”吳昊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於是勸宇軒趕緊回去睡覺。“時間不早了,你快過去吧,婷婷還在等你,時間長了她又該懷疑我們了。”

“懷疑我們什麼啊?即使我們真做點什麼,那又怎麼樣?她說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就不敢承認呢?”

“這······”吳昊這下可懵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他的心目中,宇軒是聖潔的,絕對不可以冒犯的,他甚至不敢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往男女朋友那方面去想。

“你倒是說啊,你在想什麼呢?”

吳昊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生怕自己會衝動,冒犯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吳昊,你看著我嘛。”

吳昊抬頭看了看宇軒,一把把她摟在懷裡。他的心跳在加速,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四片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夏宇軒也沒有掙扎,兩個人激烈地熱吻······

“吳昊,你想要我嗎?”

“什麼?”

“我把自己送給你作為重逢的見面禮吧。”

“不!絕對不可以。宇軒,我是一個沒前途的人,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這你是知道的。我所擁有的超能力會害死你,最重要的是,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決不可以褻瀆你的聖潔,你知道嗎?宇軒?”

夏宇軒點了點頭,一邊整理亂髮,一邊詭異地笑著說:“呵呵,死豬頭,你倒是想得美啊。我只是想檢驗一下你是不是一個花心大蘿卜,你以為我真那麼隨便啊。”其實,夏宇軒還在為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耿耿於懷,只不過想試探一下吳昊而已,如果吳昊真有要那樣的意思,夏宇軒肯定會狠狠地扇他兩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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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真的該回去休息了,我送你吧。”

夏宇軒點了點頭。

吳昊一直把她送回到婷婷的房間,才依依不捨地回房歇息。臨走時夏宇軒那句甜甜的晚安,久久迴盪在他的耳邊,漸漸地,他進入了夢鄉,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那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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