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失業,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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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無數的霓虹燈閃耀著這個繁華的都市。

夏天的江邊總是飯後休閒納涼的好去處,漸入深夜,行人慢慢變少。樹影下的石凳上坐著一個男人,看上去二十幾歲,長相算不上英俊,卻也清秀。只見他雙眼迷濛,有些紅腫。

……………

“曉清,生日快樂,這是送你的禮物,走吧,我們吃飯去,為你慶祝生日。”

“等等,梁甫……”

“怎麼啦?”

“梁甫…我們,分手吧。”

“什麼?呵呵,別開玩笑了,曉清,今天你生日,我們快去吃飯吧,走啦。”

“我沒有開玩笑,你看看你畢業到現在,一事無成,光工作你就換了七八個,錢卻沒有存到一分。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又失業了吧。”

“你怎麼知道,不是,曉清我會努力的,我會…”

“好了,不要說了,以後你的事與我沒有關係。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就這樣了,有車來接我了,再見。”

“曉清,曉清…”

梁甫,二十五歲,身高178cM,大學畢業後和女友相約一起打拼,留在這繁華的都市。可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的,一次次的找工作,卻又一次次的失業。而女友,卻憑著較好的容貌,在一家大公司混的風生水起。

方曉清,梁甫的女友,現在是前女友。梁甫,獨自坐在江邊,兩人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彷彿看電影般地流過心頭。

第一次見面,是新生報到的時候。那時的她清純脫俗,一雙藍色布鞋,白色七分褲,藍色T恤,頭頂白色棒球帽,扎著一個馬尾辮,卻拿著一個特大號的旅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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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幫幫忙,幫幫忙。”

“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啊?還有我可不是學長,我也是新生。”

“還不是我老媽幫我收拾的,你也是新生,真巧,你好我叫方曉清,工商管理系的。”

“你好,我叫梁甫,我也是工商管理系的。”

……

“曉清,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啊…我路過看到你就過來看看你在幹嘛。”

“我…我想家了…”

……

第一次約會,她穿著紅色長裙,長披肩。

“曉…曉…曉清。”“呵呵,你怎麼啦,結巴了。”

“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好嗎?”“嗯…可是晚上我有事啊。哈哈…瞧你那傻樣,騙你的。”

……

“曉清,做我女朋友好嗎?”

“不好”

“為什麼啊?”

“因為你太笨了,呵呵,好啦逗你的。你真的喜歡我嗎?你會對我好嗎?”

“真的,真的,我會喜歡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的。”

“哎…才一輩子啊,笨豬頭。”

“啊?”

“哈哈…你好笨啊。”

……

“梁甫,你會永遠愛我嗎?”

“當然會了。”

“你真好。”

……

“梁甫,我要你背我回去。”

“遵命,我的大小姐。”

“呵呵,馬兒快跑。”

……

“啊,梁甫,你的手受傷了,快跟我去醫務室。”

“沒事的,小傷。”

“怎麼會沒事呢,炎了怎麼辦。”

……

五年的戀情就這麼結束了,感情終究是敵不過金錢的,想到剛才絕塵而去的跑車,又想到過往的點滴,梁甫的眼睛不禁又模糊了。

“唉,不知道我從這江裡跳下,她還會不會為我傷心呢。花城再大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不如趁早回家吧。”

“算命啦,算姻緣,算富貴,算事業,算前程…”

就在梁甫胡思亂想之時卻傳來算命之聲。現在梁甫心思混亂,卻沒現那算命聲聽時還很遠,當那區區十五個字說完時,人已經到了梁甫面前。

“現在已經半夜,江邊都沒什麼人了,怎麼會有人來這裡算命呢。”梁甫想到,抬頭看去,卻見一個算命先生站在自己面前。這算命先生一米七左右身高,面白無須,寸長的頭已是全白,正如書中所說鶴童顏之相。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閃亮,彷彿嬰兒的眼睛,不含一絲雜質,細看去卻又像歷盡滄桑,包含世間萬般感情。這算命先生毫無顧忌的坐在了梁甫的身邊。

“小夥子,你半夜不睡覺,也不去燈紅酒綠瀟灑一番,卻在這江邊什麼呆啊?”

“老人家,你半夜不睡覺,也不去清茶淡酒品味一番,卻來這江邊算什麼命啊?”梁甫心情很差,所以說起話來也有點火氣。

只見算命先生一愣,然後大笑道:“哈哈,說的好,多少年了,沒有一個人敢在我面前這麼說話了,嗯,當然除了我那調皮的孫女。哈哈…還是這種感覺好啊。”

其實梁甫說出那句話之後就後悔了,他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尊老愛幼還是會做得到的。正準備道歉的,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句,差點沒笑出來,心想“你老人家是誰啊,難道比國家領導人還大”。梁甫沒在介面,只是默默地看著江水。

“小夥子啊,看樣子你有心事,我正好有空,你就和我說說吧。好歹我也比你多吃了幾十年的飯不是。”

梁甫正要拒絕,可是看到算命先生那雙眼睛時,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想要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算命先生似乎也看出來了,並沒有催梁甫,而是陪著梁甫坐在石凳上。

半響,梁甫輕嘆一口氣說到:“那一年我們剛上大學,第一眼見到她我就被她吸引住了。以後的日子我找藉口接近她,想辦法和她說話。只要能看到她開心我就開心,她不開心我就想辦法哄她開心。有一次她想家一個人躲起來,我找遍了整個學校才找到她。我怕她想家又躲起來,總是找一個個藉口,陪著她。我很愛她,終於我鼓起勇氣追她,沒想到她一下就答應了,我好開心,原來她心裡也有我。我那天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個勁的傻笑。擁有她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所有的同學都說我們很合適,我們過的也很快樂,學校的留下了我們一個一個記憶。直到畢業之後,我們還約定要一起打拼,留在這個城市。我在工作上總是那麼不順利,剛開始她還會鼓勵我,叫我加油,我一次次的失敗卻也一次次的站起來,我努力過,我真的很努力去做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打電話給她,她總是說很忙,沒空,我不在意,要她照顧好自己,不要太辛苦了。後來她電話也很少接了,只是回個簡訊說她在忙,再後來連簡訊也沒了。我不願相信她會離開我,於是一次次地騙自己,是她太忙了,我應該諒解。直到今天她終於告訴我要和我分手了,她不再愛我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在這裡工作不順利,感情不順利。我決定回老家去了,反正我媽也催了我很多次,要不是為了她,我早就要回去了。”

“小夥子,這就放棄了?也許你的女朋友是有苦衷的呢。被迫做出自己違心之事,在這個社會並不少見。這樣吧,你我相見於江邊,我有當了你的聽客,也算有緣了,就讓我來幫你算一卦吧。”

“你真的是算命的?”

“哼,不然你以為我是幹什麼的,算你的走運了,遇到我,平時別人求我給他算命都求不來。”

梁甫心中難過,也無心爭辯。只見老人從衣內口袋掏出三枚銅錢,輕輕一拋落在了地上。

“嗯?乾卦,元亨利貞。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奇怪,大大的奇怪。小夥子,我問你,你家裡情況怎麼樣”

“家裡就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我是我媽一手帶大的,現在我大學畢業了還好一點,以前過的就比較苦。”

“那你有沒有什麼親戚。”

“不知道,從來沒有人來過我家,過年過節也都是我和我媽一起過的。”

“那就奇怪了,等等,我換個方法看看。”只見算命先生,抬頭看向天空,大城市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照的天空也是微亮,再加上空氣汙染,幾乎是看不到星星的。梁甫隨著算命先生看向天空,卻見一顆星星掛在天空,雖然微弱,卻是肉眼可見。

“飛龍在天,勢無可擋。小夥子,你的運道來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好好把握機會,加油吧。不過我要提醒你,正所謂,過猶不及,凡事不要做得太過。為人處事之道正如這個銅錢,外圓而內方,方是正理。當然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該如何,心中要做好稱量,凡事三思而後行”

經過算命先生的一番打岔,梁甫不至於像剛才那麼痛苦,但是對算命先生的話也沒放在心裡。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哈哈…不過這知己卻是紅顏居多。難怪我剛看到你,卻見你兩眼帶桃花呢。小夥子,你自求多福吧。”

“我自獨行向天涯,天地何處不為家。敢問君從何處來,有緣即見何必答。”

梁甫心神恍惚,只聽見聲音越來越遠,抬頭看去,算命先生已經不見了。這時一陣風吹來,梁甫打了個顫,心想“不會撞鬼了吧,好像他來的時候也是突然就到了我的面前,走的時候也是這麼突然。”想到這裡,梁甫趕緊打了個車回家。這算命先生在世間也是一個奇人,任是誰見了也要給他三分面子,要是知道被梁甫當成鬼,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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