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翎回了王府, 首先就是把眾多外面吃不著美食享受一番。另一吃貨毛團跟著掉進了仙境,迅速沉迷在蛋糕奶茶冰淇淋裡,甚至連炸雞烤肉都想吃。
毛團有精神異能, 慢慢就越來越聽得懂人說話,中它懂最快,就是各種菜名食物名,還了跟祝子翎點菜。
搞得王府人都偷偷說這是物似主人形。
好在祝子翎並沒有聽到這種“汙衊”, 他解饞過後,就開始準備要送給容昭香囊。
雖重點是石珠, 但香囊本身自也不能差,祝子翎讓周生在自己那一堆無處可用嫁妝裡找了塊上好布料,再安排繡娘按他想法縫了荷包。
荷包這種小東西做起來很快,祝子翎第二天就拿到了手, 往裡面放上搭配好香料, 再把石珠放進去。
免石珠不小心掉出來,乾脆直接把香囊子封死。
最後這一道工序祝子翎就沒再找繡娘, 乾脆自己來了。
他本來以縫死荷包不需要什麼技術, 哪知道縫第一道之後發現間隙大,珠子還有可能掉出來, 於是只能再加一道。
了保險,祝子翎乾脆又密密麻麻縫了兩三圈。縫完之後發現,石珠掉肯定是掉不出來了,但本來精緻香囊因他粗糙針腳, 直接變得醜得厲害。
“……”
祝子翎糾結了一下, 還是決定就這麼送了。
到時候容昭只要不戴在外面,揣懷裡或者袖子裡就,正好還免得掉。
祝子翎拿著香囊去找容昭:“王爺, 有東西要送給你。”
容昭微微一怔:“……什麼?”
他掃了一眼,沒見祝子翎手上拿了什麼吃,倒是有看起來有分別扭香囊。
容昭沉默了一下,“這香囊……”
“沒錯,要送給王爺就是這!”祝子翎神色積極,先一步肯定了他猜測,並且理直氣壯地要求道:“王爺你一定要把它隨身帶著,絕對不能弄丟了。”
“……”容昭看著他微微得意中還帶了分期待模樣,有些意外,忍不住:“……王妃怎麼突想到送香囊給本王?”
他倒不懷疑祝子翎有這份給他送禮物心思,不過按對方作風,向來都是用主義,平常都是做好吃,或者弄什麼玻璃望遠鏡、找新作物之類,總之跟送香囊這樣偏風雅精緻方式不搭。
祝子翎:“王爺不是送了香囊嗎,就回禮。”
想到之前容昭送他端午香囊,但自己拒絕戴事,祝子翎又意強調:“這不是端午香囊了,及冠了照樣可以戴!”
容昭:“……”
難道祝子翎是因之前沒讓他戴成香囊事耿耿於懷,所以才又意送香囊給他?
容昭默默從祝子翎手裡接過那小小香囊,不料手指恰好按到了裡面一圓溜溜硬東西,頓時微微一頓。
祝子翎已經看過他送香囊裡東西了?
容昭微微垂眸,不著痕跡地隔著香囊將那顆圓圓東西檢查了一下,確認並不是自己送出去那顆,心裡差不多有了底。
看來是祝子翎發現了他放進香囊裡寶石,所以也用同樣方式回贈了一。
不過他送過去那枚並不是單純寶石,而是幼時容昭和祝子翎遇時候帶在身上,不知道祝子翎有沒有認出來。
容昭想到這兒,看向眼神亮晶晶祝子翎,心中微動。
當初容昭雖沒有跟祝子翎交換身份,但勉強算是給對方留了信物。容昭當時是意換裝出來,身上沒有什麼別東西,只有始終帶著一寶石墜子可以拿出來。
那墜子是容昭母后在他還未出生時意他準備一樣禮物,後來容昭一直隨身帶著,基本從未離身。
而遇到祝子翎那天,當時八歲容昭,在一片剛剛差點將他浸沒吞噬、尚未完全褪去血色陰影中卻沒有猶豫,直接將給了出去。
不過小祝子翎卻不願意收。
一歲小娃娃,很懂似說那寶石肯定很貴重,他不能要,最後只拿走了墜子上作搭配裝飾一粒不值錢圓形石子。
後來容昭回憶起這一幕時多少後悔過。那小石子還是普通和不起眼了些,一旦丟了就不容易找到,這麼多年恐怕很難好好地保留下來,未來想要再以此基礎找人話也很困難。
不過應,他一直處境堪憂,如果給對方是貴重顯眼貼身寶石,一旦被某些人發現,又可能讓祝子翎受牽連。
比之下,肯定是後者情況更嚴重,因此容昭後悔也就只是一閃而過罷了。
哪怕認出祝子翎後,容昭也沒有刻意去在對方身上尋找當初被拿走那粒石子。一是因還不到跟祝子翎挑明和坦白時候,二是覺得那麼一粒石子不小心丟了掉了找不到了都很有可能。
他早已確信自己不認錯,那粒石子沒了就沒了吧。
不過如今看來,或許祝子翎並沒有把它弄丟,反而是意另外收起來了?
如果祝子翎認出了他送就是當初那寶石墜子,或許……
這香囊裡面就是祝子翎拿走那顆石子?
若真是如此,那雖彼此都還並未挑明他們當年遇,但已經能算某種心照不宣隱晦暗示了吧?
容昭想到祝子翎剛才叮囑他一定不能把香囊弄丟話,不由地微微抿唇,深邃墨色眼瞳中閃過一絲流光。
不過容昭感覺指尖感受到形狀似乎比印象裡石子要小上一點,但畢竟時隔這麼多年,他也不能確定。
如果不是那枚石子……那祝子翎送是什麼?
容昭頓時起了開啟香囊直接一探究竟心思,不料當他垂眸看向香囊開處,卻見荷包地方已經被一堆毫無章法鎖線封得死死。線條之粗糙、造型之醜陋,在他處處都做工精美香囊上顯得極格格不入。
難怪之前乍一看過去覺得這香囊彆扭,原來就是彆扭在了這兒。
“……這是王妃縫?”
容昭看到這麼不講究造型,忍不住覺得古怪。但他很快意識到,這麼不對勁針腳手工,定不是祝子翎讓他人縫,只能是他自己動手。
祝子翎這是……不想讓他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在容昭視線下,祝子翎不怎麼害臊地眨了眨眼睛,承認道:“沒錯,就這部分是自己縫。”
感覺他竟還有點驕傲容昭:“……”
祝子翎輕輕咳了一下,自己手藝辯護:“醜是醜了點,不過縫得挺結不是嗎?”
“王爺覺得難看,也不用佩戴在腰上,直接揣兜裡就了。”
“反正這可是親手做,王爺得天天帶著,不許弄丟。”
“……”容昭沉默片刻,淡淡應了一聲:“本王帶著。”
祝子翎這下便滿意了,親自把這敗筆巨大香囊又拿過來塞進了容昭懷裡,還順手拍了拍,這才走了。
不過祝子翎不知道,他剛一離開,方才始終沒顯出什麼情緒男人便又把香囊給拿了出來,帶著薄繭指腹輕輕摩挲著祝子翎在上面留下針腳,眸光微微沉澱。
自從意識到對祝子翎動了心,即便一再提醒自己還不能越界,容昭還是控制不住地做出了許多已經隱隱過界了事,比如把那枚當年沒有送出去寶石再次送給了祝子翎。
這基本當於向對方坦白自己已經認出了他,只要祝子翎再他一句,這一層窗戶紙就遮掩不住了。
容昭知道,等他向鍾確認過身體情況後,再跟祝子翎認坦白才是最好。但是向來自負理智他,在祝子翎面前自制力卻彷彿一瀉千里,連這樣簡單誘惑都抵擋不住。
不過看起來……祝子翎似乎還不想捅破窗戶紙?
是還在擔心自己拒絕他愛慕?
容昭看著手裡用簡陋針腳封得緊緊香囊,沉默許久後,將這枚頗有礙瞻觀香囊自己系在了腰間。
方簡來找容昭,不料容昭沒有像平常一樣坐在桌前處理事務,反倒是側身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封信報。
不知怎麼,方簡一眼看過去感覺有些彆扭,但一開始沒有多想,徑直走到容昭跟前說事:“王爺,鞏家那些罪證都散出去安排好了,明天朝上就能見效,保證這回英國公府再爬不起來。”
“不錯。”容昭聞言頗漠地應了一聲,放下手裡信報,卻沒有看方簡,而是微微抬頭看向了窗外,再次側身對著方簡。
“還有什麼事?”
方簡不由地又感覺到一絲怪異,不過仍只是一閃而過,聞言還以是容昭不耐煩了要送客,連忙主動道:“暫時沒什麼他事,就不打擾王爺了。”
說著便轉身準備離開。
容昭:“……”
“等等。”容昭突又出聲將人叫住。
已經走出步方簡一愣,只能又轉回來,疑惑地看著容昭:“王爺?”
容昭依舊微微側身站著,轉頭睨著他冷淡道:“他事情進展如?”
“……”方簡怔了怔,道:“王爺哪一件?”
容昭:“……一件一件說。”
“啊?”方簡呆了呆,越發覺得古怪。
容昭讓他們暗中進事情那可在不少,全都要說一遍?
有事情前兩天才剛討論過呢,又沒什麼新進展,再說容昭向來不喜歡聽廢話,怎麼突有閒情逸致要他做重複報告了?
容易起疑方簡一時間都差點冒出可怕念頭,懷疑眼前容昭是不是被人替換了,這是在故意從他嘴裡探出情報。
他忍不住就開始想著要怎麼應對冒牌貨,一邊支吾了兩聲應付,一邊不著痕跡地細細打量起容昭,想看能不能從中找出破綻驗明對方真偽。
讓方簡萬萬沒想到事,很快他就真找到了破綻!
向來不喜那些亂七八糟飾品打扮容昭,現在竟在腰間戴了香囊,而且還是……醜得頗奇葩香囊!
怪不得他從進來看到容昭就一直覺得彆扭,這麼醜香囊就夠奇怪了,還是出現在容昭身上,那能不彆扭嗎!
“王爺,這香囊是……”
方簡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直接開了,不料對面疑似冒牌貨不僅沒有心虛,反而似乎早有所料,不等方簡說完就率先淡淡道:
“王妃剛剛送給本王。”
方簡:“……啥?”
方簡猝不及防,睜大了眼睛看著容昭,對這完全不在自己猜測範圍內答案一時難以反應。
不是……他還以是什麼驚天陰謀和絕地危機呢,短短息之間費了多少腦子,怎麼就突跳到這種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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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簡心中湧起陣陣一言難盡之感,仍有些心存懷疑,又看了眼跟容昭分不搭調奇葩香囊:“原來是王妃送給王爺香囊?可是這針腳……看著有點……”
方簡猶豫著沒有說出直白地說出磕磣和醜這樣字樣,卻見容昭聞言反倒眼神傲,似是雲淡風輕地表示:“他親手縫。”
方簡:“…………”
叭。
他懂了。
從面前這人徑裡感覺出某種令人不怎麼痛快熟悉感,方簡徹底沒了自家王爺被人替換懷疑。
以前這種讓人噎得慌不痛快感已經出現過很多次,尤是當容昭和祝子翎在一起時更加高發。
而這一回,只不過是比以往更變本加厲罷了。
方簡心如死灰地捋順了這一樁烏龍,感情之前容昭是側身對著他,又是轉移話題又是重新把他叫回來一大堆亂七八糟,就是了讓他看到這祝子翎送“神奇”香囊。
他遲了半天才發現,恐怕容昭都等急了,以至於一等他開就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絲毫不顧他這可憐下屬受到什麼衝擊。
方簡忍不住用一言難盡目光看著自己不厚道主上。
果以容昭能力,是不可能在王府裡突被冒牌貨頂替,可能只有對方了炫耀祝子翎送禮物而性情大變、費盡心機,了顯示他倆恩愛而肆意對他人加以心理上摧殘。
最飽受摧殘方簡此刻完全是滿腹牢騷無處分說,別是看到容昭冷淡神色,再想想這人剛才千方百計讓他注意腰間香囊徑,心裡腹誹不由地一浪高過一浪。
他們向來靠譜王爺怎麼就變得這樣了!
方簡痛心疾首地開:“王爺,王妃以男子之身,親手縫了香囊送給您,真是用心至深。”
容昭瞥了他一眼,神色矜持地微微點了下頭:“你說不錯。”
“……”方簡壓下腹誹,小心道:“既是王妃親手所制,如此珍貴,王爺是否就在王府裡戴,出門時候還是摘下來好好儲存?”
容昭戴著這麼醜香囊出門恐怕要丟人……
容昭:“摘不了。王妃定要本王時刻戴著,不能離身。”
方簡:“……”
沒有讓人知道祝子翎是讓他把香囊放在懷裡容昭,第二天便戴著它去了大朝。
許多人在見到容昭時覺得有哪裡不對,忍不住多看了眼,就發現了他腰間極別香囊,頓時一都驚訝起來,不時有人湊到一起小聲議論句,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因在驚訝,哪怕心懷畏懼,也總有人不斷往容昭身上瞟。
有人擔心惹怒容昭,不料今天厲王似乎格外好脾氣,即便正好撞見了兩人議論他,也只是淡淡瞟了一眼,都沒放冷氣。
事上,這是容昭頭一回對這些目光和議論不僅不反感,甚至希望他們能多看看多說說。
只可惜大部分人猜東西都牛頭不對馬嘴,又沒有膽敢直接過來容昭人,以至於容昭想要讓人知道真遲遲沒能傳出去。
因遲遲沒能達到自己想要效果,容昭原本比平緩和臉色,隨著時間推移又微不可查地冷了分,直到看到了敢跟自己說話晉王,容昭頓時眸光閃了閃。
一無所知晉王突感覺到一陣不妙惡寒,步子一頓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容昭從身邊走過去。
看到今容昭,晉王果微微一愣。
跟以往常常懶得理他快步離開不同,這次容昭走過他旁邊時,步子彷彿慢了不少,像是要跟他並肩同似。
晉王狐疑了一下,覺得不對,不等想出所以,就見容昭轉頭在他腰間掃了一眼,旋即收回視線,神情似乎有點……不屑?
晉王莫名妙,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發現哪裡不對,不由地再看了眼容昭腰側。
這一看,就看到了一明顯比他更值得面露不屑怪異香囊。
晉王:“……”
這什麼玩意兒?
晉王當即想要開嘲笑,不過想到要跟容昭交好,他忍了忍,沒說話。
容昭:“……”
容昭等了半天,不著痕跡地冷下了臉。
過了片刻,一而再再而三感受到容昭鄙視目光晉王總算忍不了了:“四弟今是怎麼了?難道覺得自己打扮不夠整齊?羨慕本王這一身不成?”
終於等到他開容昭一臉冷淡,微微掀起眼簾,語氣輕蔑:“大皇兄有自家王妃親手縫香囊麼?”
晉王一愣:“……什麼東西?”
容昭:“這都沒有,大皇兄哪裡值得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