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翎和容昭之間……是互惠互利, 有情情愛愛……嗎？
溫辭看著似乎並未覺得自說了什麼驚人之語的祝子翎，怔怔回不過神。
他猶豫一兒，還是忍不住了出來：“你和厲王殿下……不是感情很好麼？”
如今京城裡隨便找個人, 半說厲王這一對羨煞旁人。現祝子翎竟說不是這回事？
祝子翎並有意識到不對。
“我跟王爺系是不錯啊，”他毫不心虛地說道，“不過有你那樣情情愛愛的麻煩，就是王爺人好, 我也能給他幫上點忙，還符合審美, 性格也合得來……”
祝子翎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數了半天兩人相處和諧感情融洽的理由，提到容昭眉眼染上了愉悅的光彩，最後義正辭嚴地表示：“我就是單純的繫好。”
溫辭：“……”
“我覺得你並不是很單純……”溫辭終究忍不住說道。
見溫辭一臉詫異和懷疑，似乎很不相信的樣子, 祝子翎有些意外, 不由又解釋了一句：“王爺他應該是無性……呃，就是對人根本有那面感覺的, 誰看不上。”
“這個不是早就傳出去了, 好人道嗎？”祝子翎先一步表達了疑。
溫辭睜眼睛：“怎麼？厲王殿下一看就是對你有意。”
以前容昭確實有這樣不近美色、鐵石心腸的傳聞，可有了祝子翎這個厲王妃後, 傳聞早就變樣了。堂堂一個親王，連絕後不顧，堅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還有誰覺得是心冷無情的人能做出來的？
不說容昭為祝子翎做了那麼些滿京城傳唱起來的恩愛事蹟, 單單溫辭自見過容昭和祝子翎一起的那幾回, 對面對祝子翎的目光神色、一舉一動，能看出情誼來。
溫辭一直覺得祝子翎和容昭是一對神仙眷侶，因為自和霍玄照的尷尬處境, 更是羨慕過不道少回。如今聽祝子翎說他其實根本不是那樣的愛侶，怎麼覺得難以接受，一時間也顧不得害羞，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道：“厲王殿下難、難道有和王妃行過夫妻……敦倫之禮？”
祝子翎聽見溫辭說容昭對他有意，先是一怔，旋即搖頭，頗為理直氣壯道：“有，說了王爺根本有這面的想法。”
溫辭更加難以置信，欲言又止片刻後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厲王殿下的身體……有什麼題？”
想到容昭和祝子翎竟始終有行房。該不就是因為這個，祝子翎才始終領悟不到對的愛慕之情吧？
如果真是厲王有什麼治不好的隱疾，這兩人往後還能一直這樣下去，不出題嗎？
溫辭頓時心中驚異又憂慮。
卻見祝子翎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身體原因，有厲害的夫看過了，王爺現身體挺好的。”
“應該就是他對這面興趣。”祝子翎神色頗為認真地說道，“我跟王爺每天一起睡，還從來見過他有動慾念的時候呢，聖人差不就這樣了吧。”
溫辭：“……”
溫辭看著祝子翎渾不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忍不住思緒恍惚。
兩個有情情愛愛牽扯的男子，每天一起睡？
這系可真夠單純的。
溫辭欲言又止。
祝子翎有領到溫辭的複雜眼神，還用帶了點慶幸的歡快語氣道：“不過這樣也正好，我覺得我現的系就挺好的。王爺完全無心情愛，就不用擔心他以後突喜歡上誰，影響我的系了。”
溫辭：“……”
你這不明顯就是捨不得不跟厲王一起睡嗎？
溫辭看著嘴裡說的和實際想的做的全不是一回事的祝子翎，無言過後，終究還是重新堅定了原本的想法——祝子翎和容昭明顯就是互相有情，恩愛心許。
只是還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畢竟兩個兩情相悅的人，婚這麼久未曾圓房，確實古怪。
聖人做不到毫無慾念，更何況容昭日日跟祝子翎同床共枕。
“我覺得……厲王殿下定是有心於你的，只是有些其他妨礙……”溫辭忍不住說道，“他對你的一舉一動，跟對其他人實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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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翎：“嗯？”
“我只見過厲王殿下那幾次，但每次他的視線始終你身上，幾乎不給其他人一瞥。我還記得之前圍場烤肉的時候，你吃得急了口渴或者噎著，不用說話，厲王殿下就已經把水送到你嘴邊了。你共乘離，我還能看到厲王殿下給你擋太陽。”
“還有上次聚，厲王殿下完全不介意有我，自不享用美食，反倒專給你剔魚刺。你上下樓梯的時候，他每次是特意站你身後一側的地，盯得格外緊，看起來是為了有意外能隨時護著你。還有……”
溫辭一連說了許祝子翎和容昭之間讓他記憶猶新的事，甚至要不是他只見過容昭那麼幾次，感覺恐怕永遠也說不完。
“雖我也並非對情愛之事清楚透徹，可那樣的鍾情，又有誰能看不到呢。”溫辭微微嘆氣。
虧他之前還以為祝子翎這面比他懂得，哪道對其實還要迷糊不道少，遲鈍到了這個地步。
溫辭自的情路進展曲折，就更不想看著好友耽擱下去了。況且容昭若是真某面有些妨礙，也是儘早讓祝子翎道儘早解決的好。
祝子翎聽得有些發怔。
原本他道容昭一直對他很好，但僅僅只是道而已，從有刻意去思考這個“好”的程度，更有與其他人對比過。
或許是容昭對他太好了，以至於他很快就理所當地接受了這份優待，從未仔細考慮背後的原因。
如今隨著溫辭的話，祝子翎毫不費地回想起對的那些舉動，重新謹慎地體味這份“好”的感覺，便再也忽略某些暗藏的情愫。
溫辭說的僅僅只是很小一部分，祝子翎很快想起了更——
每一次他提出要求時，容昭的妥協與放縱；
他暴露出特殊的能後，容昭毫無隔閡與利用之心，滿是擔憂；
容昭發病時，明明神智不清，卻為了不傷到他而不惜弄傷自；
發現錯認身份後，對星夜迴轉的擁抱、許下的承諾；
白日餐桌上的百倍照，晚上微涼的舒適溫度……
祝子翎想起這每一日每一夜的點點滴滴，原本堅持的想法頓時不再穩固。
他有意過容昭對其他人的態度怎麼樣，如今經溫辭提醒，終於發現不同。
若是容昭拿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來對待他，哪怕是王向和簡這樣系已經算是親近的，祝子翎也難以接受。
若是將容昭對他的態度換到別人頭上，祝子翎同意感到滿心的不甘願。
容昭不給其他人夾菜餵食，不跟人擁抱共乘、同床共枕。
不為了讓別人心吃自不喜歡的東西，不為了哄人心特意安排人聽故事說書……
這些他習以為常的事情，其實獨一無二。
容昭對他就是不一樣的。
其他任何人比不了。
這樣的柔情與優待，怎麼看不可能是源自於祝子翎當初以為的善良，或者單純的投緣繫好。
這樣獨有的、深刻的付出和縱容，無法用太過淺薄的感情和理由來承載。
或許昔年的白月光可以，但容昭已經道他不是了。
道之後，容昭對他的好並有分毫的減少，反而是越來越……
祝子翎腦海裡浮現出俊美青年唯有看著他時目光柔和、眉眼溫柔、唇角微勾的面龐，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難道容昭真的像溫辭說的那樣，對他有思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