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厲王打傷厲王妃的流言, 雖容易便開始搶走了祝府那些八卦的風頭,但一時還解不了祝瑞鴻的圍。
這天正輪到大朝會之時,祝瑞鴻離府去上朝的時候, 整個臉色都是鐵青的,已經能想出到時自己會被針對得如何難堪了。
這一兩天裡,據他所知已經陸續不少參他的摺子了,只是不算什麼重要的事, 還沒得永宣帝的親自批覆。但大朝會的時候,他的政敵定不會放過當著永宣帝的面打擊他的機會。
自從祝子臻和胡氏幹的醜事傳出去, 祝瑞鴻就十分不願意出門。但凡遇到認識的,都能覺到那些同僚時不時投來的異樣視線,比上回胡氏賞花宴上惹出事後,還要更加明顯。
所幸他還算官位夠大, 大部分都只私下議論, 會直接對他出言諷刺的不多。但即便如此,對祝瑞鴻這種向來愛面子的來說, 也不啻於一種酷刑。
更重要的是, 雖假作若無其事,但祝瑞鴻正擔心的事總一天要爆發。那些參他的摺子哪怕暫時還沒送到御前, 那些想要他拉下來的,也不可能就這麼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上次胡氏的事勉強靠中邪一說掩蓋了下去,加之永宣帝對於祝瑞鴻,因為祝子翎嫁容昭一事, 還分安撫之心, 因此這才沒讓那些多追究,事情糊弄了過去。
但已經了前面那一回,這次再出事, 永宣帝的歉疚補償之心估計也要用完了。
而且這次胡氏的問題不是針對祝子翎一個繼子,而是拿祝瑞鴻的權勢說事、倚勢凌,這明顯更容易犯皇帝的忌諱。
這些東西祝瑞的政敵們自也都想得到,因此必定不會再讓他輕鬆過關。這次大朝會,多半就會是他們藉機大肆攻訐祝瑞鴻的時候。
偏偏他這回連上次那樣中邪的藉口也沒了,一旦永宣帝不願偏袒,恐怕難以指望接下來能接任閣老之位了。
祝瑞鴻一想到這兒,就忍不住陣陣怒氣上湧,恨不得回府再罪魁禍首的胡氏和祝子臻個狠狠的巴掌。
那天回府碰見賭坊要債的,得知了這對母子幹出來的事之後,祝瑞鴻乎是靠一股怒氣強撐著沒昏倒,讓府門一關,就臉色結冰地罵道:“夫和二少爺都我叫來!”
管家乾巴巴地說:“夫、夫剛看了大夫,現下恐怕正歇息……”
“她我惹出這種事來,現還好意思歇息?!”祝瑞鴻氣得眼睛發紅,頗為瘮地冷笑了一聲,“好,我倒要看看,她是病成了什麼樣,才能幹出這麼沒腦子的事來!”
祝瑞鴻怒氣衝衝地闖進了胡氏住的屋子,也不讓通稟,進來之後就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朝地上摔了下去。
胡氏本就臉色蒼驚惶不定,這一下就被祝瑞鴻嚇了個不輕,狠狠地打了個驚顫。
“老、老爺……”胡氏看著完全怒髮衝冠的祝瑞鴻,慌亂地不知該如何應對,整個面色驚惶,似乎馬上就要落下淚來,看著確實帶了濃重的病氣,再承受不了一絲的壓。
而祝瑞鴻卻是沒一點憐惜她的意思,冷著臉直接逼問道:“說!你今天到底出去幹什麼了?!”
胡氏這還是頭一回見祝瑞鴻生這麼大的氣,比她之前猜想的更加可怕,她一時間徹底慌了神:“我、我……”
胡氏實沒了方寸,只能硬著頭皮哭道:“妾身是被那無良商家坑害了!老爺明察啊!”
“坑害?你一個尚夫,還能被個當鋪坑害到頭上?!”祝瑞鴻氣急反笑,“好,你說,我倒要看看家是怎麼坑害你的。”
“……”胡氏見祝瑞鴻竟不信,頓時著急,可剛想要解釋,又想起此事牽連著祝子臻欠賭債和偷拿東西去當的事,頓時顧慮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又不敢直接說了。
祝瑞鴻看胡氏吞吞吐吐,越發覺得她是找藉口,冷笑一聲,“好啊,你這個時候,對我還沒一句實話。”
祝瑞鴻冷冷地看向一旁的下,問:“今天誰跟夫一起出門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祝瑞鴻陰冷的目光從場的臉上劃過。
“敢隱瞞的,一律打五十大板!”
“要是沒說話,那就所一起打!”
“對了,二少爺呢?”祝瑞鴻瞪向管家,“還不趕緊我帶來?!”
“你跑去當鋪惹出這麼大一樁醜事,就是為了那不孝子的賭債吧?”祝瑞鴻扭頭,重新看向怔愣了的胡氏,厲聲斥罵道:“現還想跟我遮遮掩掩?!”
胡氏沒想到祝瑞鴻竟已經知道了賭債的事,整個越發懵了,顫抖著嘴唇驚慌無措。
祝瑞鴻看她那副彷彿受了委屈的樣子越發火氣上湧,一腳狠狠踹翻了旁邊的凳子,“還不說?!”
胡氏又是一抖,終於不得不接受祝瑞鴻對當鋪和賭債的事都已經知道了的現實。胡氏無法,只能哭哭啼啼地實話說了出來。
祝子臻這會兒也終於到了,一看到祝瑞鴻便忍不住畏縮了一下,想要去尋求胡氏的庇護,而他剛朝胡氏看了一眼,就被祝瑞鴻一腳踹到了身上。
“你我跪下!”
祝瑞鴻剛聽到胡氏說祝子臻賭錢欠了七千兩想要隱瞞,偷偷拿家裡的東西去當了湊錢,就知道這傢伙果是這樁醜事的罪魁禍首!這會見到祝子臻一副畏畏縮縮、毫無擔當的模樣,祝瑞鴻忍不住痛罵起來:“還好意思到處看,你我跪著一五一十地交了!”
“什麼時候開始賭錢的?究竟面欠了多少?!”
祝子臻雖想過祝瑞鴻可能會氣得他的腿打斷,但也沒料到對方會上來就踹他,比他預料的還要更狠,頓時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坦道:“也就差、差不多半個月前才開始的……沒賭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祝瑞鴻再不信他這些虛的話,“賭坊的來要債,兩萬兩都要到府上來了!”
“除了這兩萬兩,還多少沒來及上門的?啊?!”
祝瑞鴻說著氣得又是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凳子,直接砸到了祝子臻身上。祝子臻被砸得痛叫了一聲,看著祝瑞鴻凶神惡煞的模樣更加害怕了,連忙慌亂道:“沒、沒了!就只這兩萬兩了爹,我說的是的!”
胡氏看到祝子臻被砸,還嚇破了膽子,頓時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說話:“老、老爺……臻兒他這是被陷害了呀,那當鋪掌櫃故意設計咱們府上,說不定就是跟賭坊合謀,臻兒是年輕不經事才不慎中了計,老爺打他做什麼……”
胡氏上前想要求情,哪知道祝瑞鴻回頭卻是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地甩了她的臉上,“無知蠢婦!”
“就算是被坑害,他要是不去賭,別還能摁著他欠條不成?!”
“還你!你幹的才是最蠢的事!”
胡氏被打得徹底愣住了,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祝瑞鴻。
她從小便養尊處優,剛跟官階還不大的祝瑞鴻成婚時,對方更是處處捧著她,現自己都成了尚夫,對方竟這麼些下的面前動手打她的耳光?胡氏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而祝瑞鴻卻是半分懶得理會胡氏的難以接受,仍舊惡狠狠地瞪著她道:“這不孝子賭錢欠債,你不光瞞著我,還跑到面拿著尚夫的頭大喊大叫,你的腦子難不成都被狗吃了?!”
“你知道現面傳得多難聽嗎?你知道這對我的聲影響多大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祝瑞鴻用地抓著胡氏的肩膀,湊近了咬牙切齒道:“光是那不孝子賭錢欠債就罷了,那還影響不了什麼。但就因為你幹的蠢事,家都會說我持家不正、以權謀私、德行不佳!拿這個來阻撓我入閣!”
“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淨關鍵時刻拖後腿的夫?!”
“要是這次我的因為被你拖累錯過入閣,那就別怪我之後跟孝文伯府撕破臉了!”
“……祝瑞鴻你什麼意思?!”胡氏原本只是惶無措,聽到這話霍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祝瑞鴻,尖聲叫道:“你這是要休了我?!”
“我嫁你這麼多年,你生了兒子、打理家宅,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你就要休我?!”胡氏既氣急敗壞,又心痛茫,“七出我犯了哪一條?你憑什麼隨隨便便就要休我?!祝瑞鴻,你還沒良心?!”
“能不能休你比我清楚,”祝瑞鴻冷冷地看著她,“這回我看這麼多年的情分再你一次機會。要是下回你再幹這樣的蠢事,你看我會不會吝惜那一紙休。”
祝瑞鴻推開胡氏,看了看一旁整個都已經嚇傻了的祝子臻,仍舊恨恨地道:“我拿家法來!”
“不光去賭錢,還偷拿家裡的東西出去當,惹出這麼多事,還欠下了兩萬兩,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這逆子一頓!”
這回沒再敢多勸,連胡氏都怔愣著不敢說話了,祝子臻也嚇得不敢躲,被祝瑞鴻拿著竹鞭打得慘叫連連。
挨了下之後祝子臻就忍不住哀叫著求饒起來,而祝瑞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用地打下去。祝子臻忍不住想躲,還被他讓下摁住,落上去的鞭子也更加結實。
一二十下之後,胡氏實看不下去,衝了上去擋祝子臻身前,瞪著祝瑞鴻:“你就算要休我,但臻兒可是你親生的兒子,教訓一下就算了,打出個好歹怎麼辦?!”
“就這麼下,能打出什麼好歹?”祝瑞鴻聞言卻是不耐地讓胡氏拉開,“當初祝子翎十歲不到就挨了二三十鞭,這不孝子現都這麼大的了,這下什麼受不了的?”
“夫帶走。”祝瑞鴻緊緊皺眉,說:“這傢伙現這麼不爭氣,能惹出這樣的事,就是你慣的。”
“你當著這尚府的當家夫,之前還挪用寧氏的嫁妝,祝子翎跟成個婚,府裡就捉襟見肘。”
“除了生了個兒子,管教後輩、管理內宅,你哪一件做得好了?我若是要休了你,想必孝文伯到時候也能理解。”
“你、你……”胡氏被祝瑞鴻這話徹底戳了心窩子,氣得臉色陣陣青,乎要喘不上氣。
挪用寧琬嫁妝的事明明是祝瑞鴻一開始就預設的,府裡出了祝子翎的嫁妝就捉襟見肘,那也是因為祝瑞鴻喜好清不這方面鑽營,導致沒多少進項。她能尚府經營成這樣,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平日裡遇到其他貴婦,對她這方面都是誇的。
祝瑞鴻以前也說過她家裡管得好,沒想到現卻變成了這樣的說辭。是……是一朝時移世易,變臉就比翻還快!
胡氏眼中已經越發了怨憎之意,祝瑞鴻卻依舊未曾意,也沒覺得自己說的什麼問題,繼續狠狠地打著祝子臻。
眼看著祝子臻連痛叫的聲音都越來越虛弱,乎就要奄奄一息了,胡氏也顧不得對祝瑞鴻的怨懟,焦急地連聲勸阻,拼命掙開了攔著她的下,再度跑上前去,心疼得眼淚直流。
“不能再打了!的不能再打了!”胡氏連聲哭求:“再打臻兒可要沒命了呀!”
祝瑞鴻皺著眉,看祝子臻確實已經傷得不輕,自己也打得手都些酸了,這才扔下手裡的竹鞭,冷聲道:“這兩個月都不許少爺和夫再出府!”
“誰要是敢偷偷違令,幫出府,我就直接讓打上五十大板,趕出府去!”
祝瑞鴻看向形容悽慘的胡氏和祝子臻,冷冷道:“接下來你們都我去祠堂裡跪著反省,跪到這事能解決為止!”
祝瑞鴻說完,帶著比來時還要更大的怒氣,憤憤地甩袖走了。
胡氏看著他的背影,再轉頭看向痛得動彈不得的祝子臻,頭一回對這個當初自己纏著父親,說非要嫁對方的男產生了恨意。
祝瑞鴻還說怎麼娶了她這麼個夫?明明是她該問自己怎麼就嫁了這麼個東西才是!
祝瑞鴻還不知胡氏開始對他心懷怨懟,雖狠狠教訓了胡氏和祝子臻一通,覺得這兩就是他惹出禍事的罪魁禍首,但祝瑞鴻還是留了個心,準備去查查胡氏所說的“坑害”一事是否確其事。
最好是的,那樣他才能找到理由盡此事的影響降低。
可惜祝瑞鴻的希望落了空,尚府的家丁又不是專業的探子,他讓查了一番,並不能查出太多的東西。雖祝瑞鴻覺得祝子臻和胡氏就算再蠢,也不會當鋪的沒問題的情況下,鬧出那樣的事,但家的說辭合理,還契為證,祝瑞鴻也沒法找出什麼漏洞來。
不過就算那契沒問題,胡氏搬出了尚的頭,要讓當鋪掌櫃稍微通融一下,按五分的價錢贖,除非兩邊恩怨,正常情況下對方都應該賣尚府一個面子,沒理由不同意。
而那當鋪掌櫃不僅堅持不允,還故意事情鬧大,轉眼間就街巷傳開,確實是故意坑害的跡象。
祝瑞鴻當即就忍不住猜測是不是那個入閣的競爭對手幹的,可惜他抓不到什麼證據,讓費盡心打聽了一番,卻是得知那當鋪背後是晉王的,按說跟他應該沒什麼矛盾。
祝瑞鴻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唯一一個解釋——
如今厲王乎等於退出奪嫡之爭,而晉王和譽王之間的爭鬥已經越發激烈的趨勢。因為他的岳父孝文伯是譽王一派,或許晉王便是為此覺得他也屬於譽王一派,而不想讓他入閣成功,越發壯大譽王的勢,於是才動了這樣的手。
祝瑞鴻想到這一點,只覺得實憋氣不已。
他向來清正持中、明哲保身,並不欲明著參與奪嫡中的哪派,卻還是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說來說去,這還是胡氏帶來的麻煩!
若是譽王的成了贏家,孝文伯府了從龍之功、地位水漲船高倒是另一種說法。但如今情勢未明,他沒沾到岳父站隊的好處,反倒是先受其害,祝瑞鴻對胡氏就更不滿了。
沒能找到充分的理由自己辯解,這回上朝,祝瑞鴻乎都想乾脆稱病不出算了。但他到底也知道,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比起一味拖延、更加惹得永宣帝的惡,還是儘早請罪、盡自辯更用點。
祝瑞鴻只能揣著自己費盡心思好的請罪摺子,眉頭緊蹙地出了門。
路上遇到一些其他的官員,看到他時神色大多些意味,看得祝瑞鴻臉色越發僵硬。
不僅如此,譽王碰見他時還皺了皺眉,問:“祝尚近日是不是忙亂了些,著實些疏漏。”
雖祝瑞鴻始終沒完全鬆口,但暗中其實透過孝文伯府些曖昧的表態,譽王已經是他當成了自己一方的勢,並不希望己方受損。
之前胡氏口不擇言攻擊祝子翎那事,只是私節,而且可以幫他實行拉攏祝子翎的計劃,因此譽王不覺得什麼問題。但這回的事跟祝子翎無關,而是還明顯影響了祝瑞鴻的德行評價,譽王就不是滿意了。
譽王動過問,祝瑞鴻卻是心情越發糟糕,如果是晉王出手,他也算受對方的牽連,這會兒哪兒能好臉色。
祝瑞鴻拱了拱手,些冷淡道:“勞殿下掛念,微臣最近確實事忙,無暇顧及瑣事,讓小鑽了空子。”
譽王聽到這意所指的話,眉頭微挑還想再問,而祝瑞鴻已經藉口要遲到往裡走了。
譽王這還是頭一回被祝瑞鴻不面子,不由臉色微沉,這時突覺到一股危險撲面而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扭頭發現是容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見他看過去,對方神色未變,漠地收回了視線,彷彿只是隨意掃過一隻無足輕重的螞蟻一般,從頭到尾毫無波動。
而只是這樣一眼,卻讓他覺到了巨大的危險。
譽王看著同樣遠去的容昭,差點維持不住一貫溫和的臉色,忍不住咬了咬牙。
想到才聽說的從太醫院傳出來的訊息,譽王心裡冷笑一聲,了意。
朝會上,果項大事議過之後,祝瑞鴻的那個競爭對手就開始對他發難了。
這些事情說得嚴重,永宣帝聽了果臉色越來越沉,冷聲問:“祝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祝瑞鴻忍著聽那些明嘲暗諷的氣悶,並不與他們爭辯,而是直接對皇帝行了個大禮,直接恭敬請罪道:“微臣管教無方,賤內言行無狀惹出此等事端,願由陛下處置。”
看他態度好,永宣帝臉色稍微好了點,參他的卻是緊跟著出聲道:“祝尚這是承認自己以權謀私、欺壓良民的行徑了?”
永宣帝臉色又變了變,“祝尚,你怎麼說?”
祝瑞鴻始終低著頭,用最懇切的語氣道:“微臣雖管教無方,但如此罪,卻是萬萬不敢認。微臣的行事盡皆知,向來不敢多攬權。此次賤內也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絕無章御史所說之心。”
章御史當即質問:“祝尚說不是便不是?若非始終存著此心,又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脫口而出?依臣看來,恐怕除了這次,祝尚的親屬家眷,還更多類似的行事不為所知才是!”
“章御史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行得端坐得正,敢說你口中罪狀皆是子虛烏,惡意揣度!若是不信,你自去查證便是!”祝瑞鴻顯得理直氣壯起來。
“查當得查!但此次之事已經板上釘釘,京城百姓都說堂堂尚原來就是這樣盛氣凌、以權謀私,祝尚總該百姓們個交不是?”
兩邊果打起了嘴巴官司,永宣帝坐上首皺著眉,一時沒說話。這時突個令意的聲音道:“我看對祝尚此事,倒也不必太小題大做。畢竟流言無稽,添油加醋也是常的事。”
“不還正傳言,說四弟將自己的王妃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呢。”
譽王笑著說了這話,彷彿是隨口一說。而其他聽得都是一愣,接著都忍不住悄悄看向了本來置身事,現卻突被譽王拿矛頭刻意指向的容昭。
容昭冷淡抬眸,滿是陰鷙戾氣的視線投向譽王,語氣森道:
“哪兒來的蠢貨,說這種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