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脫掉外衫, 看也不看地隨手輕輕一揮，唯一在發光的蠟燭應而滅。
周一下子陷入了徹底濃重的黑暗裡。
容昭沒再看祝子翎，動作極輕地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刻意和對方隔了尺餘的距離。
躺下之後，祝子翎的呼吸聲越發響在耳邊，但好在隔得夠遠，對方的體溫並沒有傳導過來。
容昭盯著一團漆黑的帳篷頂看了一會兒, 緊繃的唇線微微鬆緩。
好。
這樣過幾個晚上應該不難。
按照不希望祝子翎誤會的想法，容昭本來應該乾脆地避嫌去睡軟塌,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是睡到了床上。
如果發現他做得這麼刻意，都不願意跟對方躺在一張床上，祝子翎恐怕會很傷吧……
反正他也不會對人做什麼, 就這麼不越界地在一張床上將就幾晚, 應該既不會讓祝子翎太失落，也足夠表明態度了。
這樣涇渭分明, 想來不至於造成誤會。
容昭這麼想著, 調整好剛躺下不自覺屏住了的呼吸，合上眼睛。
他向來淺眠, 而且很難入睡，這次身邊多了一個人，更是難以讓自己勉強放鬆下來。
祝子翎的呼吸、翻身衣料和被子摩擦的細微聲響、有偶爾輕聲嘟囔出來的幾聲夢……這些全都無比清晰地傳到容昭耳朵裡，讓他不僅無法放鬆, 甚至不由自主地更加緊張專注。
好在祝子翎的睡相算好, 沒怎麼亂動。容昭聽到他在睡夢中在喃喃想著吃，眉頭微蹙後又鬆開。
果然本質是個小孩兒，沒沒肺只想著吃。
睡得正香的祝子翎不知道容昭在裡“嘲笑”他, 不爭氣地又說了一句，越發暴露自己的吃貨屬性。
“好香……好吃！”
夢中的祝子翎彷彿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前方傳來，那裡擺著一樣籠罩在朦朧陰影下的食物。雖然並不能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明明有種混亂陰冷的覺，但祝子翎就是莫名覺得那東西非常好吃，立刻撲了上去，對著一團灰濛濛的光啊嗚一口……
一具溫熱的少年身體突然撲到了他身上，容昭霎間就是一僵。
他沒想到原本睡得算老實的祝子翎會突然跨越了這一尺多的距離，一下子就床那頭蹭過來，當即呼吸一窒，幾乎忘了反應。
覺到緊貼著自己的溫熱軀體，容昭緒頓亂了亂，誰料不他有所動作，黏過來的祝子翎緊接著就張口咬上了他的胳膊。
容昭：“……”
祝子翎嘴巴不大，但咬人來氣不小，容昭手臂上的肌肉一下子緊繃了來，忍不住輕輕地吸了口氣。
難道剛才的夜宵沒吃飽不成？怎麼睡著了餓得要咬人？
容昭沒了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無奈地睜開眼，看向抱著他的手臂，眼睛緊閉但不願意鬆口的祝子翎，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他的下巴，微微用了點……
並不見效。
容昭只能再加了幾分，然而祝子翎是捨不得鬆口。
容昭：“……”
直到祝子翎吃痛皺緊了眉，容昭才終於把自己手臂解救出來。
這候他的眉頭都已經比祝子翎皺得要緊了。
不過出乎容昭的意料，即便這樣，祝子翎也是沒醒。不僅沒醒，甚至對嘴裡的“好吃的”被搶了非常不滿。
容昭讓他鬆開嘴後本想順便再將人推開，恢復原來隔上一尺……不，隔兩尺的距離，然而不待他動作，祝子翎就先掙扎了來，更加往他身上蹭，直接手腳並用地把他整個人都給扒住了。
容昭又不想把人弄醒，猝不及防間就被他給纏了個嚴嚴實實。再想把對方的手腳挪下去，祝子翎的反應比剛才要激烈，容昭一沒了轍。
“……”
這麼一番拉扯，兩人本就單薄的裡衣都變得鬆鬆垮垮，容昭能清晰地覺到祝子翎毫無遮掩的肩膀，直接就挨在他也被扯開了幾分衣襟的胸膛上。對方皮膚上的熱度和觸傳過來毫無阻隔。
有祝子翎散亂的長髮，有許多都凌亂地鑽進了他的衣領，稍微一動便能帶一陣控制不住的癢意，讓容昭不由地微微屏息。
更加糟糕的是，祝子翎纏住容昭之後，似乎在他頸邊嗅了嗅味道，接著臉頰在他肩膀上蹭了兩下，然後再次張口——
容昭：“……”
祝子翎發現自己沒嚐到味，嘴裡的美食竟然想要逃跑，頓又驚又氣，當即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把美味徹底撲住。
這次他特意謹慎地觀察了一番，才小翼翼地下口。
這次終於成功嘗到了！
夢裡的祝子翎興奮地咂摸了一下……
嗯？怎麼好像沒有味道？！
不對呀，這東西應該很好吃才對。
祝子翎迷惑地又湊上去舔了舔。
覺到肩膀上柔軟溼潤的觸，容昭終於控制不住吸氣聲。
這次他渾身的肌肉都瞬間繃緊了，一不小就洩露了幾分內，直接將身上的人給震開了一些。
容昭頓一僵，連忙收內看向祝子翎，怕剛才那一下會把人傷到。然而卻見祝子翎不僅至今沒有清醒過來，甚至咂了咂嘴，彷彿仔細味了一下剛才的咬他的覺，接著不容昭再動作，又蹭了過來。
這次比剛才纏得更緊了。
祝子翎發現了，這次的美食乍看上去好像沒有味道，細品卻又有種特殊的美味，不適合囫圇吞棗，而是應該慢慢地品嚐。
就是老是會跑，這次一定得抓緊了！
祝子翎整個人就跟有吸盤似的死死黏在了容昭身上，這沒再像之前那樣大口咬人，而是就跟拿他磨牙似的，在容昭肩膀上不停地輕輕啃咬。
間或會舔上一舔，彷彿是在吃糖。
不疼，只是會帶一陣陣酥酥麻麻的異樣。
然而對容昭來說這簡直被剛才被狠狠地咬上一口要難熬，如長久的折磨和酷刑，讓他身上幾乎要冒出冷汗，渾身徹底僵硬。
容昭忍不住試圖側身躲開祝子翎的唇舌，然而他退對方就進，最後反倒變成了祝子翎完全面對面地窩進了他懷裡。
少年的身體跟他貼得越加緊密，幾乎毫無縫隙。
一條腿大咧咧地勾著他的腿，鎖得緊緊的不許他離開。一手攀著他的背，一手則抓緊了他的前襟，腦袋也恰好埋在他肩窩，拿他的肩膀當磨牙棒比之前更方便了。
“……”
這樣的姿勢著實有些要命了，離容昭之前想好的涇渭分明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容昭深吸了一口氣，伸出唯一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繞過祝子翎的肩背，按在他肩膀上，狠用將人身上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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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的！不……不要拿！嗚，什麼沒有吃的……我好餓……”
容昭實在沒有想到，他強忍著無視了祝子翎的掙扎反抗，剛把人拉開了一點，祝子翎居然就哭了……
明明人沒醒，眼角卻滾出了淚珠，一下子滴到了容昭胸口的衣襟上，幾乎像是在那個髒所在的位置敲了一記重錘。
容昭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我討厭餓，我不想餓死了……”
漆黑一片的帳篷裡，祝子翎眼睫下閃爍的一點晶瑩卻是異常顯眼。
他像是做了一個極其實的噩夢，哭來並不狼狽嚎啕，只是微微滲出了幾滴淚珠，但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極端的痛苦和絕望卻異常的實。
容昭蹙眉，神色微凝。
祝子翎這樣，簡直都不像只是在做夢。
是因飯量太大，以前在尚書府吃不飽，餓壞了？
容昭皺著眉正想要把人噩夢裡叫醒，卻見祝子翎似乎自己又平復了下來，語氣不再那麼絕望，變得輕鬆了些許，哭腔似乎也帶上了撒嬌的意味。
“我要吃的……王爺……”
“王爺讓我吃飽好不好……”
容昭一怔，接著不由地揪了一下，又軟又疼。
看到祝子翎不知不覺舒展了些的眉頭，他眸光微深，原本要將人拉開的手停頓了一下，直接換了個方向，轉而把人按進了自己懷裡。
做了噩夢的少年臉上那幾分淚跡直接浸溼了他的衣襟，貼在身上略帶涼意，不過容昭並未在意，摟住人肩膀的手撫上祝子翎的脖子，再輕輕託他的腦袋，調整角度把自己的脖頸送到對方嘴邊。
“給你吃，別哭了。”
容昭不知道祝子翎有沒有聽懂，但似乎一挨近他，嗅到他身上的氣息，祝子翎不用人提醒就知道上嘴了。
少年像小獸似的在他頸邊挨挨蹭蹭了一會兒，接著很快就挑了一塊喜歡的位置開始磨牙，弄得他肩膀上沾了一層的口水。
所幸在容昭的潔癖發作之前，他的緒就全部被肩膀上這種磨人的觸佔據了。剩下的一點也分到了祝子翎剛才的異樣上，沒想自己的潔癖。
容昭的手仍然環過對方的背，按在祝子翎後頸上，看來就像是他緊緊把人摟在懷裡一樣。
因他終於也放棄了反抗，這次兩人的接觸更加嚴絲合縫來，恰到好處地融在了一。
對方比他要高一點的體溫源源不斷地接觸的位置傳來，少年皮膚嫩滑的觸也都異常明顯，再加上肩膀上被人舔咬的異樣覺……
饒是容昭自認這是了安撫祝子翎，完全沒有其他的意，並且努試圖把注意轉移開，也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在自討苦吃。
算了，今晚估計睡不了了。
容昭深吸了一口氣。
反正他本來睡著的候就不多，熬一晚也沒什麼。
就是今晚估計要比往常更難熬……
容昭乾脆睜著眼睛盯著帳篷，考了平日要處理的那些事務，然而就這麼被祝子翎磨著牙，沒過太久，一股久違的倦意竟席捲了他的腦海，甚至讓他提不戒備，滿腦子都是放鬆的情緒，不知不覺就合上眼，也跟著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日卯，王向和來叫了，容昭才醒過來。
容昭醒了之後就直接愣住了。
他竟然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現在？
容昭垂眸，只見祝子翎跟他睡著前一樣窩在他懷裡。一晚上過去，對方似乎也終於吃飽了，放過了他的肩膀，臉頰貼在他鎖骨上繼續打著小呼嚕。看來後半夜挺老實，沒再鬧其他么蛾子。
睡著沒覺，如今醒過來再度清晰地受到兩人緊緊依偎在一的觸，容昭又控制不住地僵硬了一下。
王向和在外面叫了兩聲，沒有得到答覆，頓驚疑來。
容昭向來得早，不用王向和叫其實早都醒了，沒有過這樣不應的情況。王向和猶豫了一下，是主動進了帳篷，擔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哪知道他一進來，看見的卻是容昭剛剛在床上坐半個身子，而祝子翎閉著眼睛掛在他身上。
容昭微微蹙眉試圖把祝子翎抱著他腰的手臂拉開，然而剛一放手，下一刻祝子翎就又重新抱了上去。
這麼一糾纏，導致容昭想要床，卻遲遲都沒能坐直身子，更不論身下床了。
就算有過種種設想，王向和也沒想到出的竟是這樣的“意外”，他呆了一下，對上容昭抬頭看過來的冷淡目光，頓笑了一下。
“殿下恕罪，老奴沒聽到應聲，怕有什麼事就想著進來看一下。老奴這就出去。”看出容昭的神情除了冷淡，有幾分略顯尷尬的僵硬，王向和反應過來後連忙退了出去。
只是說是請罪，臉上卻忍不住帶了笑。
是沒想到，他們王爺能有這樣的候。
跟王妃床第一天就晚了，這是……
看那姿勢，兩人昨天晚上恐怕黏得挺緊，絕對夠濃情蜜意了。
他之前果然是想多了。
王向和滿臉欣慰，喜氣洋洋地打算去吩咐人做些清淡的早膳，安排好了人會兒去清理床鋪。
守在外面的侍衛見狀好奇地對視了一眼。
王總管這是突然遇見什麼好事了？
容昭沒料到會被人看見他擺脫不了祝子翎糾纏的場面，當即忍不住微微黑了臉，更不知道王向和竟然當成了大喜事。
他又費了幾次氣，沒能把祝子翎推開，反倒是把人給弄醒了。
祝子翎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首先就看到了容昭神色不那麼好看的俊臉，頓怔了怔。
“……王爺？有什麼事嗎？”
祝子翎不由自主地了一句，接著才看到他們現在的狀況。
容昭應該是正要床，而他差不多直接把自己壓在了對方身上，雙手抱著人的腰，看來在努拖對方的後腿……
祝子翎反應過來，在容昭微凝的目光下迅速收了手，把自己挪到一邊。
“好了，這下你以了。”祝子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臉乖巧地仰頭看著他。
容昭：“……嗯。”
容昭頓了頓，淡淡應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徑自身穿衣。
一點也不出昨晚哭得憐兮兮的模樣了。
又一次矇混過關，祝子翎松了口氣，這才突然想來——
他怎麼會那樣扒在容昭身上的？
該不會昨天一晚上，他都是那麼睡的吧？
他本來擔自己有沒有能因挨著容昭睡不著，或者是控制不住攻擊對方呢，怎麼反倒是貼在人身上了……
祝子翎下奇怪，到發現自己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被正在穿衣服的容昭吸引了之後，突然領悟——
肯定是因容昭太好吃了！
挨著其他的人能睡不著，但挨著美食有什麼睡不著的？
不光能睡得香，要把美食小護在懷裡！
祝子翎一下子理清了原因，不再奇怪了。
不過他昨晚做夢好像又在吃東西，不知道有沒有的咬容昭一口……
把容昭當美食霸著就算了，要是咬人，那就說不過去了。容昭要是知道自己想吃他，肯定不會願意繼續給自己當飯票了吧？
祝子翎頓憂來，好在很快他就想到，要是自己的下嘴咬了容昭，對方肯定不會什麼反應都沒有。
所以應該是沒發生他擔的事。
不過說來，光是就這麼讓他當好吃的扒了一整晚，容昭早上來什麼都沒說也夠讓人驚訝了。
他的飯票是的脾氣很好啊。
容昭迅速穿好了衣服去洗漱，祝子翎想著早飯，也跟著爬了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早上來覺比平常更餓一些……
王向和聽到祝子翎早飯，笑眯眯地說都讓人準備好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祝子翎身上，道容昭看來應該挺有分寸的。
怕祝子翎害羞，王向和特地到人出來了再去收床單，然而他翻了一下，卻是沒找出想象中的痕跡來。
王向和：“……”
不會吧，都親密成那樣了，什麼都沒發生？！
難不成是兩個人都不懂南風之事？
容昭竟也不懂麼？！
王向和遲疑了一下，是找機會去試探著對容昭道：“王爺……被單要換上一換？”
容昭雖然潔癖，但也不至於天天都要換床單被子，不過他聞言頓想了昨天祝子翎往他身上蹭的眼淚和口水，當即道：“換。”
容昭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昨晚也不知被人啃了多久，倒是沒有磨掉一層皮的覺，但是上面肯定留了不少口水……
“讓人備水，會兒我要沐浴。”容昭蹙了蹙眉，又說。
王向和一愣：“您、您沐浴？王妃不用？”
容昭搖了搖頭。
他才是受害者，祝子翎反倒洗個臉就行了。
容昭沒有多想，只以這是很普通的吩咐，卻不料王向和一臉凝重地看著他。
“……”容昭疑惑皺眉，“有什麼題麼？”
王向和遲疑了一下，是湊近了點道：“王爺昨晚和王妃……就沒發生點什麼？”
容昭：“…………”
這容昭的臉色比被王向和撞見他床更黑了。
“什麼都沒有，公公想多了。”容昭語氣冷凝，“只是他做噩夢哭了幾下，被子上沾了眼淚才要換。”
王向和聞言這才恍然，看來姿態親密是因祝子翎做了噩夢，容昭把人抱在懷裡安慰？
祝子翎都做了噩夢，估計容昭也不好再幹別的了。
那好。
不過……
“老奴斗膽王爺，準備何與王妃圓房？要老奴提前準備什麼東西？”王向和遲疑了一下，最終是忍不住把裡的擔憂了出來。
“王爺遲遲不與王妃圓房終歸不好……若是王爺不瞭解，要讓人買些畫冊來看看？”
容昭：“………………”
王向和覺著容昭都跟祝子翎那麼摟摟抱抱地睡一張床上了，若是圓房一事一直拖著，定然就是因不懂不會。
哪知道容昭聞言神色僵了一下後，卻是直接沉了下來。
“本王沒打算跟王妃圓房。”容昭看著王向和，眸光黑沉，神色冷凝。
“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
王向和徹底愣住，張了張嘴：“這……這怎麼行呢？”
要是容昭不喜歡這個男王妃也就罷了，看他明明就對祝子翎有意，一直不圓房算什麼事？
再說作王妃，卻一直跟王爺分房睡，對祝子翎來說也不是好事啊。
“有何不？又不會有人盯著他生孩子。”容昭臉色冷淡，微微垂眸道：“本王對他……”
“本王對他也無男女之情，公公別弄錯了。”
王向和聞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嘴也忍不住張開了。
沒、沒有男女之情？
就您那要什麼給什麼、給人當烤肉師傅、人做噩夢了把人摟在懷裡安慰的樣子，叫沒有男女之情？！
特別是跟容昭往常對人的態度一對比，祝子翎那完全以說是都快被容昭放在尖上了。
他跟著容昭這麼些年，沒見過容昭對誰能有對祝子翎分好。
要是沒有愛慕之意，那把人寵成那樣能叫什麼情？
正常兩個男人的關係沒有這樣的。
總不能是父子之情吧？！
硬要說的，也就當爹的給兒子好東西，親手給兒子烤肉，有做了噩夢安慰勉強說得過去，容昭也不過只比祝子翎大出年來，能把祝子翎當兒子養不成？
而且就算是父子，也沒有這麼順著兒子、睡一張床、把都快及冠的人抱在懷裡安慰的！
王向和一言難盡地看著容昭，突然間冒出一個讓他憂忡忡的念頭來——
他們殿下該不會……
是那方面出了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