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翎的話一出, 容昭和其他人都是一愣。
他會審犯人?
怎麼可能。
看祝子翎一臉單純的模樣,恐怕根本就沒見過真正的嚴刑拷打。
別說讓他親自拷問人了,就只是看見被拷打的犯人的慘狀, 他們都覺得祝子翎肯定會被嚇到。
容昭倒是不那麼擔心他被嚇到,畢竟當初祝子翎親眼看到他殺人也沒有一害怕的跡象。但要讓對方親自審問,容昭還是微微蹙起了眉,想要拒絕。
不害怕並不於自己也能做, 親自動刑折磨人這種事,容昭並不想讓祝子翎沾手。
不過不他說話, 也聽見這話的李明固就先忍不住諷刺起來:“黃口小兒大言不慚!能審出什麼東西?”
“殿下,就是對此人寵幸無度,也不能將這大事拿來給人過家家!絕不能讓其摻和!”
“別說了!”方簡剛剛趕過來,恰好就聽到李明固這亂七八糟要命的話, 怕他胡言亂語給自己招來大禍, 連忙衝上了人的啞穴。
李明固已經被人制住,如今張著嘴又出不了聲, 頓時氣急敗壞地只能乾瞪眼。
方簡冷汗直流, 轉向容昭低頭道:“王爺恕罪,我這就帶李先生下。”
自從上回的衝突過後, 容昭就逐漸不讓李明固接觸一些核心事務了,抓到馬管事的事本來也並沒有告訴他。然而李明固畢竟是跟在容昭身邊的老人,容昭處置他也是低調的冷處理,以致之前在外面的人都並不清楚情況。
李明固一心想著為靖國公平反, 注意到之前派出追查的人似乎回京了, 終究還是打聽到了這事,立刻趕到了莊子來。
這邊的人就更不知道李明固已經不受容昭的待見了,還覺得他是容昭倚仗的心腹老臣, 地位超然,雖然沒讓人直接進地牢看犯人,但對方詢問起情況的時候,也沒多想就給人說了個大致。李明固要找容昭,自然也是直接給他指了路。
正巧方簡有事耽擱了一下,沒能及時攔住,回來知道此事,這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可惜終究還是晚了。
李明固已經又在容昭跟前大放厥詞過了。
容昭看了眼方簡,冷冷道:“把人帶走,以後都不必出來了。”
這是要把人直接軟禁的意思。李明固聞言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奮力掙扎起來,想要說話。
方簡哪兒還敢讓他鬧,連忙讓侍衛摁住了人要帶走,不料卻被祝子翎出聲攔住:“一下,如我真的審出來了口供,不是過家家,這位李先生打算怎麼辦?”
“給王爺和我賠禮道歉嗎?”
眾人聞言一頓。
怎麼聽起來,祝子翎好像還跟李明固槓上了,不是隨口玩笑,而是真的要審犯人?
容昭微微蹙眉,垂眸看向祝子翎,問道:“王妃真要?”
祝子翎眨了眨眼睛,“是啊,王爺不是沒審出來麼?我的話,說不定比們審得快多了呢。”
容昭皺眉沉默了片刻,見祝子翎眼神期盼地看著他,還抓著他的手臂晃了晃,堅持要他答應,最終還是松了口:“那就讓王妃試試吧。”
容昭話音一落,就見李明固頓時氣得面紅耳赤,差沒背過氣。
祝子翎還故意說道:“王爺讓李先生也一起看看吧?”
“……”容昭頓了一頓,見祝子翎似乎異常自信自己肯定能審問功的模樣,猶豫一瞬後還是依了他:“好。”
方簡雖然很懷疑祝子翎說自己擅長審訊的話,但對容昭答應他嘗試一下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李明固就已經是氣得不了,沒有氣昏過全靠一口氣撐著。
李明固自然不相信1祝子翎能審出什麼來,他現在就著看對方會兒到了犯人跟前,看到上刑的場面就自己先鬧出笑話。
容昭讓方簡把在場的人先安排了一下,接著就帶祝子翎了關押馬管事的地牢。
祝子翎還是頭一回進這種隱藏起來的地牢,進就好奇地四處張望了一下。
沒走多久,幾聲悽慘的叫聲就突然傳進了耳朵。
容昭頓時步子一頓,看向祝子翎,卻見他眨了眨眼,臉上不見害怕,反倒是好奇之色更盛了。
“那就是王爺要審的人?”祝子翎看向他問道。
“都叫得這麼慘了,人還沒招供?”
容昭:“……是。這人骨頭很硬,一般的拷打不起用,嚇不到他。”
“其實嚇倒是嚇到過,王爺親自出馬,已經攻破這人的心理防線了,”方簡這時候忍不住出聲道,“就是嚇得太狠了,現在人好像被嚇瘋了,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容昭;“……”
容昭瞥了一眼方簡,還是忍著沒有罵他多話。
不過祝子翎顯然並不會像容昭擔心的那樣,因為這種事覺得他可怕。聽了這話,祝子翎沒什麼異色,只是有些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嚇瘋了?”祝子翎不由意外,“那們想繼續審問不是就很難了?”
方簡猶有埋怨地看了看容昭,嘆氣道:“慢慢磨吧,瘋子總不會還跟之前一樣守口如瓶,就是說出來的東西可能亂七八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祝子翎見狀眨了眨眼睛,“那幸好我過來了呀。”
難怪容昭還會審不出來。
這種情況,恐怕還真只有他的異能好使了。不然按方簡說的辦,那起碼要多費上十上百倍的精力才能找出正確的口供。
方簡:“……”
方簡對於祝子翎的自信一時間難以接話,幸這時候他們到了地方,祝子翎聞到刺鼻的血腥氣味,把頭轉過來,看向了刑架上傷痕累累、瘋瘋癲癲的人,不從方簡那兒獲取二手資料。
地牢的守衛們看見祝子翎都頗為驚訝,見他盯著幾乎渾身不剩一塊好肉的馬管事看,都覺得他下一刻就可能害怕嘔地跑出,甚至直接同情心軟。
然而片刻過後,祝子翎卻是在眾人的視線中……還往前走了幾步?
方簡一愣,接著連忙說道:“王妃您別湊那麼近!小心他狂傷到您!”
而容昭已經伸手想要把祝子翎拉回來,然而卻被祝子翎給拒絕了。
“沒事,這人被綁得這麼緊,碰不到我。說王爺能保護我的,對吧?”祝子翎看向容昭,“我就在這兒觀察一下下。”
容昭:“……”
容昭拿他沒辦,只能也走到近前,好在遇到意外時及時將人護住。然而他一靠近,那馬管事的反應頓時越激烈起來,狂亂地大聲叫嚷著。
“鬼、好多惡鬼……啊啊啊!別過來!們這些惡鬼不許碰他們!!”
馬管事身上的鎖鏈也頓時被扯得譁啦啦地響起來,容昭皺起眉擋住祝子翎,次想要讓他退後,然而祝子翎卻是扒著他的手臂探出頭來,“王爺別擋我的視線呀。”
容昭:“……”
一旁的方簡連忙讓人拉緊鎖鏈,一邊忍不住訕訕道:“王爺然又把人嚇著了……”
“王妃您何必非要湊那麼近看呢?”
祝子翎沒答話,他要用精神異能讓這人聽話,當時是離得越近越好。
隨著祝子翎盯著人用出異能,馬管事慢慢地一平靜了下來。
方簡頓時驚訝地“咦”了一聲,“他居然安靜了?”
自從被容昭嚇沒了膽子,哪怕沒被拷打,馬管事也一直在瘋瘋癲癲地慘叫哭嚎,這會兒竟突然又恢復正常了?
祝子翎並不打算給方簡解惑,倒是瞄了一眼旁邊的李明固,說:“我覺得不用按著犯人了,們還是先把李先生按住吧,看起來他也要瘋了的樣子。”
李明固一看到馬管事,想到他在靖國公出事時潛逃,就忍不住怒氣上湧,想要衝上來讓他趕緊交代真相,讓這背主的傢伙罪有應得!
然而他不僅動彈不得,還得看著祝子翎態度彷彿兒戲,光無理取鬧要湊近了看,其他什麼正事也沒做的“審問”。
李明固簡直是雙重的心梗,就連想破口大罵都罵不出來,還真是快要把自己憋瘋了,瞪著馬管事和祝子翎,連帶上“被男色惑”的容昭,面目猙獰雙眼通紅。
聽到祝子翎的話,他頓時更氣了,然而卻還是因為對方一句話就被人押得更緊,彷彿是這牢房的另一個犯人。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就祝子翎這個樣子,能審出什麼東西來?
還說什麼要他賠禮道歉,他倒是覺得自己說的一都沒錯!
容昭真是昏了頭了!
李明固喘著粗氣,看著祝子翎在毫無意義地盯著馬管事看了半天後,直接口問“叫什麼?”,頓時心中狠狠地嗤笑了一聲。
這不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麼?
祝子翎難不以為他這樣隨便一問,就能從馬管事這樣的人嘴問出答案來?
李明固心中正冷嘲不已,哪知道那馬管事聞言竟真的微微抬起了頭,神情迷茫地口:“我叫……丁五……”
李明固霎時一愣,其他人也不由地都直接呆住了。
這、這……這還真問出來了?!
原本沒有一個人把祝子翎的問話當回事,就是容昭,也覺得像他這麼問明顯兒戲了些,不會有結。然而現在,實際的現實反倒讓他們自己了應該被嘲笑的那個。
馬管事之前一直堅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太可能這個時候又突然始編瞎話糊弄人,這回在祝子翎的詢問下說出來的,很可能就是真話。
只是他們實在是感到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為什麼祝子翎這麼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之前一直死硬的馬管事就直接吐口了?
就在其他人震驚疑惑的時候,祝子翎還在繼續問下:“的身份?”
“我……我是先帝的死衛,丁組第五名。乾興十七,奉命以僕人身份進入靖國公府潛藏……”
馬管事雙目無神,一五一十地把祝子翎問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其他人聽見他說的話,頓時顧不得驚詫,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丁五居然是先帝藏在靖國公府的死衛!
這、這豈不是說並不僅僅是永宣帝,先帝也早已對靖國公有防備陷害之心?!
眾人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容昭更是渾身氣息一冷,眼中泛起凶煞戾氣,不過他並沒有出聲打斷,只是沉著臉聽丁五繼續說了下。
祝子翎問什麼,丁五就答什麼,沒過多久,大致的情況他們就都瞭解了。
丁五是先帝培養的死衛,受過特殊的訓練,這才能扛過他們之前的嚴刑審訊。
先帝讓其潛藏靖國公府,是為了監視和操控靖國公一家人。只是丁五在靖國公府這麼當僕人多,又娶妻生子,逐漸被普通人的生活軟化,便始想要脫離這死衛細的身份。
先帝崩後,永宣帝並不重視他們這些前朝暗衛,丁五就越動了心思,一直在想辦給自己準備出路。
靖國公一案跟他並沒有直接關係,但為經過訓練的死衛,丁五在事情爆前就察覺到了不對,乾脆下定了決心趁機離。用上了之前準備好的後路,先將家人送走,自己偽造假死,逃出躲了起來。
這樁案子跟他關系不大,永宣帝也許久沒在意過他們這幫人,他偷偷潛逃,很可能真的沒人追究。
加之丁五也十分小心謹慎,藏得很深,這麼多過,原本以為不會被人現,沒想到卻還是被容昭給挖了出來。
祝子翎雖然一始並不知道容昭他們具體要審問的是什麼,但問過幾個基礎的問題後,丁五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基本把該說的都說了。
聽完丁五的話,眾人頓時都信了有七八分。因為他說的這些不僅很合理,而且還招供了自己知道的其他先帝死衛的身份,以及他現的關於靖國公“通敵”一案的種種痕跡。
這些只要稍加查證一番,就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雖然丁五也並不清楚靖國公一案的真相,但他注意到的幾件事,包括府的下人跟可疑人物的隱秘接觸、守衛的異常空隙、書房的鬼祟跡象,都是可供追查的線索。
祝子翎很快也意識到容昭要查的應該就是靖國公的案子,於是著重把這方面問了問。
到丁五說不出什麼的了,祝子翎看向容昭:“王爺還要問什麼嗎?”
容昭頓了頓,眸光沉鬱,說:“他把妻兒藏在了哪兒?”
祝子翎聞言微怔,剛想說話,不料原本十分安分的丁五突然又掙扎起來,面色逐漸變得扭曲,又兇又怕地瞪著容昭,張牙舞爪,似乎次瘋了。
祝子翎驚了一跳,連忙加大了異能的壓制,只見丁五彷彿被催眠了一般,肉眼可見地從瘋狂中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這效比前面那次還要明顯,其餘人看得都是一陣怔愣,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祝子翎把容昭剛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容昭見狀蹙起眉心,正想攔住他,以免丁五次瘋,不料這回丁五張了張嘴,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把答案說了出來。
容昭頓時目光微凝,看了一會兒神情平靜中帶著呆滯的丁五,微微抿唇。
然是祝子翎做了什麼……
祝子翎偏頭看向容昭:“還有什麼要問的?”
容昭停頓片刻,看著祝子翎微微搖頭:“……沒有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的審問會如此順利,聽到容昭表示審問結束的話,一時都還回不過神。
那丁五卻是彷彿慢慢恢復了神智,臉上的茫然逐漸化為了驚恐之色,看著祝子翎和容昭,眼中滿是恐懼驚慌。彷彿剛才招供的那些話並不是他的意願。
容昭見狀眸光越沉凝,看著丁五淡淡道:“本王不會動的家人,只要說的這些是真的。”
“不過恐怕就得在這呆很久了。”
丁五沒有參與靖國公“通敵”的案子,他可以不要對方的命。對方在靖國公府給先帝當細的賬,這一天多的嚴刑拷打也算他抵清了。但除非通敵案的真相已經徹底水落石出、昭告天下,為了保密,他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放丁五離。
丁五聞言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容昭會是這個反應,神情難辨地停頓了片刻,接著又垂下頭像往常那樣不說話了。
方簡這時候終於回過了神,忍不住看向祝子翎,出聲問道:“王妃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他看了看似乎又始變得不配合丁五,語氣滿是驚疑:“為什麼您一問他就說得這麼起勁?”
祝子翎眨了眨眼睛,正要扯個理由應付過,容昭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現在不說這個。”
容昭冷聲道:“今天的事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就當自己不知道。”
他淡淡掃了其他人一眼,最後看向臉色猶帶驚詫的李明固,問:“李先生現在要給王妃賠禮道歉麼?”
李明固頓時愣了愣,接著又瞪起了眼睛,臉皮微微抖動起來。
“……”容昭臉色冷了冷,對一旁的方簡交代道:“就在莊子給李先生準備一間房間,讓他呆在面慢慢想吧。什麼時候能想明白給王妃道歉了,就什麼時候讓人出來。”
看李明固現在這樣子,明顯不像是要道歉的意思。
李明固當然不想道歉,他只想衝著容昭怒罵。
這丁五招供了,對方不趕緊查證口供的真實性,追查關於靖國公一案的線索,居然在這兒糾結讓他給祝子翎道歉這種芝麻小事,簡直是輕重不分!
他現在心急如焚地想要追查當那些可疑之處,聽到容昭竟是一心要軟禁他,哪能接受得了。
偏偏身上被人制住,還被了啞穴連口都不了,李明固氣悶不已,終於忍不住憋出了一口血來。
容昭神色冷凝地看著這一幕,淡淡道:“給李先生請大夫來,正好可以讓他在莊子好好養病。”
“在‘病’好之前,都不要讓人出來了。”
看李明固那樣子,顯然這“病”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方簡心有些唏噓,但聽出容昭的意思,連忙讓人抓著李明固,不顧他的掙扎把人帶走了。
容昭交代其他人絕不能跟人提起審問的事,讓人把丁五口供的線索整理出來,就帶著祝子翎離了地牢。
“王妃確實擅長審問……”容昭看著祝子翎,眼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過,“不過以後王妃還是不要當著其他人的面這麼做了。”
若是早知道祝子翎親自審問的效是這樣的,他定然會先讓其他人都離。
之前祝子翎追問他為什麼不願意跟自己一起睡,容昭一時恍惚說錯了話,本就起過幾分疑心。只是因為覺得操控他人心智的能力太過奇詭,才放棄了懷疑是祝子翎為。
然而今日看了丁五的反應,對方明顯就是受到了某種控制才吐露心聲,說出的話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事後看向他和祝子翎都是一臉驚懼。
丁五恐懼他有理由,但對單純無害的祝子翎也恐懼到那種地步,只能是祝子翎實際上做了什麼不亞於他的事。
明面上祝子翎連碰都沒碰到丁五一下,但卻能讓丁五有問必答,那自然就是某種無形的精神上的用。
到了這一步,容昭也沒否認自己之前覺得是天方夜譚的那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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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丁五被問及妻兒時,自我意識明顯恢復了一瞬,接著很快又重被壓了下。
而當時能做出什麼的,顯然就只有祝子翎。
操控他人精神的能力太過恐怖,容昭現時都忍不住悚然了一瞬。只是很快,他心留下的就不是警覺,而是擔憂。
一旦被其他人知道祝子翎有這樣的能力,受人懼怕避諱還是好的,麻煩的是其他人在驚恐之下,很可能會想要直接消除祝子翎這樣的異類和隱患。
到時候祝子翎就會為真正的眾矢之的,越是有權勢的人,越會想要除掉他。到那種程度,即便容昭恐怕也不敢說自己能完全護住對方了。
因此容昭一定要把祝子翎這個能力給藏住。
像今天這樣有許多人看見了的情況,以後都絕不能出現。
哪怕當時在場的其他人不會像他這樣很快反應過來,但祝子翎審問得實在太過容易,終究會讓人留下疑心。
雖然那些人都是他值得信任的手下,但祝子翎這能力終究過於可怕,他的忠心下屬也未必不會因為過分的恐懼而做出什麼來。
容昭神色沉凝,然而祝子翎卻並沒有什麼危機感,聞言還奇怪地看著他說:“啊?為什麼?”
“王爺不覺得我審的話效率會高很多嘛?下次不準備讓我幫忙了?”
“……”容昭沉默了一瞬,垂眸看著祝子翎,淡淡道:“王妃就沒想過這樣的能力暴露出來會有什麼後?”
“……”
祝子翎聞言怔了一瞬,接著眨了下眼睛,試圖矇混過關。
“王爺在說什麼?什麼能力?”祝子翎露出一副“我不知道我聽不懂”的神情。
容昭:“王妃不是能控制別人說出心想的話嗎?”
“之前套本王的話,還有那位胡夫人大庭廣眾口不擇言,也都是王妃這麼‘審’出來的吧?”
“以前悄悄用一回也就罷了,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審問,王妃難道就不擔心被人現麼?”
祝子翎:“……”
容昭怎麼反應這麼快的,居然還記著之前被套話的事,明明當初他都沒問出什麼!
現在這是想找他興師問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