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新兵蛋子。
新兵訓練以前貴子只是聽別人講如何如何艱苦,這回身臨其境讓他終於明白新兵是怎樣煉成的了。每天一二三四叫著,連個五也沒有,歌曲都是四分之二拍的進行曲,沒有抒情沒有浪漫,訓練間隙休息都得站著,你想蹲一下,坐一下歇息疲勞的雙腿,換來的是班長“腳踢”和“皮帶抽”,枯燥乏味的生活整天圍繞著活力旺盛的他們。
貴子三下五除二將碗裡的最後一口飯吞下,放下碗到處尋找掃帚,也好表現一把。但他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連個掃帚毛也沒找到,自言自語到:“還能上天不是?”
自從班長號召大家做好人好事一來,宿舍牆壁上掛著的“好人好事登記本”就沒得歇息,你登完了我記,密密麻麻,各種字型粉墨登場,你捧我吹。宿舍的地面從一時一掃慢慢演變成五分鐘一掃,特別是班長在宿舍的時候,有幾個表現突出的同志你搶我奪,其架勢呈欲將掃帚奪碎一分多個人人有機會表現的狀態,地面光光仍有人製造你掃完了我掃前赴後繼的的場面。還有廚房的下水道堵得時候,是勇士們大顯身手的最佳時機,本來一兩個人就能幹的活,非得一幫子人大冬天個個脫掉棉襖露出臂膀,人人你搶我爭的將手放入冰冷的下水道感受一下。當然不是班長非要你幹,是榮譽,環境,氣氛所造成。
貴子眼裡看不慣,心裡不服氣,那算什麼能耐,表面文章,形式主義,不管貴子看的慣還是看不慣,訓練照樣進行,一日三餐照樣吃,地面照樣搶著幹,好人好事本上照樣沒有貴子的名字。
“媽的!什麼事?這是!老子想表現一次吧掃帚還不配合。”貴子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對接水的蘇旺旺。貴子對晚上藏掃帚的事非常氣憤,只能對蘇旺旺牢騷。
“那有什麼辦法?依我看還是入鄉隨俗吧!”蘇旺旺一邊揉著上衣。
“我最看不慣那個姓辛的子,平時懶得像豬,一見了班長就精神,比見了爹還親,你搶著掃地沒人攔你,還把掃帚藏起來了”。
“那子整個一馬屁精,沒看到天天給班長遞煙抽,物件郵來的茶葉還倒給班長一半”。
“我在想班長是不是靠這種表現熬過來的,是的話我們在新兵連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班長也不是……”蘇旺旺正在接著班長如何就聽到貴子咳嗽一聲立刻停住話題。
洗漱室進來三名同志,都端著洗衣盆,今天是禮拜天洗衣服的人自然多。
貴子雙手凍得通紅,叫蘇旺旺幫他擰衣服,兩人各把一頭,直擰的衣服冒出細細的水泡凝聚成水滴慢慢往下滴……
營房裡楊樹上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的嗖嗖直叫,還是初冬的天氣,已冷的讓人寒戰,貴子將衣服掛在涼衣繩上,剛轉身衣服就凍成片,風吹過被衣片當回的聲音猶如氣槍子彈打碎了啤酒瓶哈拉哈拉直響。
連隊的白菜還沒收,老兵外出施工還沒回來,連隊只有新兵和幾個留守的勤雜人員。
“報告排長:隊伍集合完畢,留守人員五名,新兵二十八人,請指示!”宋班長完報告詞敬禮完畢跑回佇列。
“講一下,請稍息!利用三個時的時間把我們連隊菜地裡的白菜入窖,老兵沒有回來,重擔落在我們留守的幾名同志和全體新兵身上,我要求大家第一、揚老兵那種不怕苦的精神,那種哪裡困難哪裡上的精神,第二、新兵聽從各班長的分工安排,留守人員直接有我安排,第三、只能提前不能延後。大家能不能做到!”李排長聲音剛落就傳來異口同聲大喊聲,“能——!!”
菜窖是用青石壘成的,在地下,窖距地平面有三米,菜窖五米深,四米寬,窖弧形構造,菜窖入口十米的斜坡直通窖底。進入窖內給人一種暖融融的感覺,裡面燈火通明,除了通風不好外論睡覺的話比宿舍都好。
裡面有好多石頭壘成的底座,底座上面放置了木板,白菜頭抱頭相擁而睡,絕對是冬眠的最佳場所。
貴子睡的正香,被一陣起床號驚醒,趕緊穿衣下床,一摸昨晚打在繩上的上衣仍然沒幹,沒幹也沒什麼法子,就了一套,又不能不穿,容不得貴子多想,三分種時間貴子站在了隊伍裡面。早*第一程式是先跑步,貴子覺得越跑越不輕鬆,渾身像刷了油漆般緊梆梆的,貴子一摸上衣自言自語道“壞菜!又凍上了”。
老兵不在營房的日子裡,晚上站哨自然輪到了新兵,也好,給新兵提前提供了鍛鍊的機會。所謂站哨也是在院子裡的流動哨,門衛哨仍有留守的老兵擔任中午四連的石磊過來看望貴子,“家裡來信了沒有?”。
貴子回答:“沒有,去過三封了才回了一封。”
“家裡人忙,哪有時間寫信,再郵寄也不方便,不像咱們想寫就寫”石磊道。
“你們連隊昨晚站崗的那個新兵搶救過來沒?”貴子好奇的問。
石磊惋惜的:“哎——還搶救什麼,在醫院太平間躺著呢!”
貴子越好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磊見貴子很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就把昨晚生在連隊大棚裡的事一五一十的了一遍。
昨晚十二一刻,我們連新兵邱華義與楊森兩名同志站哨,楊森對邱華義“你看著人我到大棚裡摸幾根黃瓜回來吃,那黃瓜可嫩了”。邱義華:“有老兵看著呢!”
楊森見邱義華不放心,就把中午去大棚幫忙拔草事給邱聽。
原來楊森中午做好事到大棚拔草,看到棚裡的黃瓜又嫩又大,當時就嘴饞的流水,只是負責大棚的老兵在場,不好動手,並且瞭解到晚上老兵愛上半夜轉悠,下半夜睡覺。
邱“好吧,快一!”楊森:“二十分鍾搞定!”
楊森進去後,邱義華警覺的注視著四周,生怕有人現。半個時過去了,邱見楊森還沒回來覺得不對勁,又一想又沒聽到大棚裡有動靜,有可能這子吃完了再出來。邱一邊琢磨著一邊朝大棚走來,心想再不出來下一班哨兵就接崗了。
走近大棚,眼前的一幕嚇的邱義華撒腿就往連隊跑……
楊森嘴裡叼著一根黃瓜,側躺在大棚的塑料布旁,懷裡抱的黃瓜撒落在地上,依稀看到一根鐵絲刮在他的腳上,這根鐵絲就是那位負責大棚的老兵私下的電網。
…………
晚飯前照常是整隊唱歌,今天排長不知哪來的興趣,一二三班輪流唱,每一輪都是唱同一歌曲,並且親自指揮,各班聲音一個高過一個,大家只顧高喊已顧不上聲調拐彎了,比到後來就聽到前一句和後一句已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時間有先有後罷了。
要排長的指揮那可是全團一流的水平,手勢花樣靈活多變,拍節掌握恰到好處,時而暴風急驟,鏗鏘有力,時而平緩舒展,飄灑有度,*時能讓你漏*頻,低緩時能讓你壓抑待機。若指揮快節奏進行曲那時菜一碟。
營部通訊員一陣步跑來,排長接過通知本一看:……到軍部大院看電影,十八準時出。
排長一看手錶十七五十分,馬上命令道:“八分鍾吃飯時間,十八連部門前集合完畢,開飯!”
今天是禮拜天,按照食譜是煮麵條。滾燙的麵條剛出鍋,熱氣撲面,霎時勺子碰碗聲,筷子碰盆聲,呼呼嘍嘍喝麵條聲奏起食堂樂章。
貴子所在的連隊上歸屬獨立高炮營,高炮營是軍部的直屬單位,營部沒有電影院俱樂部洗澡池場所。看一場電影來回徒步三個時,慣例是走著去,跑著回,不管腿長腿短公平對待,誰少跑一步掉隊不,早晚你的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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