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池半山腰的彩霞亭之中,
一群鶯鶯燕燕的官宦家的大小姐們坐在亭中。
亭中的地上鋪著上好的羊毛地毯,大小姐們都在地上席地而坐。
旁邊的茶几之上,果盤美酒一應俱全。
看來這亭子是被她們臨時佈置過,顯得格外整潔和豪華。
寧國公主看著亭子中的眾女子們有說有笑,她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啊。
因為這樓下還有個人等她呢。
她昨天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氣才約鄭宏出來共遊曲江池。
可是現在居然要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滿亭子的單身狗上。
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好吧,老公就在下面等著她呢。
“我說你也是的,怎麼悶悶不樂,你也趁此機會挑一個如意郎君。”
坐在寧國公主旁邊的宗正寺寺卿之女徐思曼調笑道。
寧國公主一聽急忙說道:
“你可莫要開這種玩笑,我可是有駙馬的。”
徐思曼嬌笑道:“你是說那個鄭家的下人嗎?你們還沒有和離嗎?”
寧國公主對這個把她請來,浪費她大好時光的罪魁禍首是一句話
也不想說,於是便拿起旁邊的酒杯飲了一口酒,然後索性就不說話了。
“來了,來了。”
在亭中眾人的期盼聲中,一個小廝拿著一張卷軸跑了過來。
亭裡侍奉的小丫鬟急忙上前接過卷軸,掛在中間的黃花梨木的架子上。
原來這底下進士們每作一首詩便會有旁邊的人謄抄下來,然後拿於彩霞亭供眾位大小姐品評。
如今架子上已經掛了四副了,現在送來的是第五副。
畫軸緩緩開啟,紙上寫的正是鄭宏剛剛做出來的《夏日絕句》。
“好有氣魄的詩詞啊。”
亭中的眾女看到這首詩詞皆是驚歎。
“怎麼會是她?她可真是眼疾手快啊。”
亭中的大小姐們看見一個小丫鬟率先跑出了彩霞亭都是有些失望。
原來這裡有個規矩,那就是如果碰上自己欣賞的詩詞,那就要將
作者請上來隔簾對話,如果模樣還行,那便繼續往下發展,如若不行,那就直接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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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家都看上的,那便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的沒機會。
“她是誰啊?怎麼往年沒見過。”寧國公主有些好奇的問道。
徐思曼“哎”了一聲說道:“這是禮部尚書何思改的孫女,號稱長安第一才女,而且容貌也是不俗,看來年歲大了,便有些著急了,如今也來這曲江池挑男人了。”
這徐思曼越說越感覺好笑,到後來竟然真的笑了起來。
寧國公主看著她有些無奈,感覺眼前這個笑話人的丫頭忘了自己今天是來幹嘛的了。
鄭宏一聽有人請他去彩霞亭敘話,便感覺事情不妙。
他就是隨便玩玩,怎奈這桃花運撲稜撲稜的往身上爬。
可是你爬也得挑個時候吧,這寧國公主可在亭中當嘉賓呢。
為了“家庭和諧”他只顧著推脫不去。
可是旁人不幹吶。
那些祖國的花骨朵們抱著“你的榮譽就是我們的榮譽”硬生生的把他架到了彩霞亭旁,臨走時還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隔著簾子,鄭宏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但是裡面的眾女子們可是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比想象的年輕多了。”
“嗯,還真是一表人才。”
在這些眾女子的品評下,禮部尚書的孫女,長安城第一才女何青雨
也是一眼便相中了鄭宏。
“小女子何青雨請教這位公子了。”
“這個這個,請教,請教。”
坐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寧國公主一聽這聲音感覺有些不對勁,再一看人,她就立馬不幹了。
“這個登徒子。”
寧國公主心裡暗罵,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在眾女的注目下,寧國公主跑到了鄭宏的身邊。
上來就是美目狠狠的瞪了一眼鄭宏,然後回過身來向眾女子施了一禮。
歉意的說道:“這是本宮的駙馬鄭宏,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對不住大家了。”
說完便如同逃難一般拉著鄭宏離開了彩霞亭。
只留下亭中的眾女子面面相覷。
待到有知情的人說了這寧國公主和鄭宏的關係後,眾人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只有那個大唐第一才女何青雨暗暗生氣。
她抬頭看著那副《夏日絕句》心中有些嚮往,
“鄭府庶子又如何,此等胸懷和報復的男人,你寧國公主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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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的鄭宏是還一頓的解釋啊。
其實他都根本不用解釋,寧國公主也會想清楚是怎麼回事。
二人前後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鄭宏貪玩,無意中被當成了相親物件,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
但是寧國公主享受啊。
“他這麼極力的向我解釋,她這麼關心我的感受嗎?”
寧國公主心裡甜絲絲的想著。
可是解釋了半天,口乾舌燥的鄭宏一見寧國公主還是這般無動於衷。
後來再想一想他兩的關係,再後來就乾脆不解釋了。
可寧國公主見鄭宏不說話了,心裡急啊。
於是誰便找了一個話題說道: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是貴妃娘娘的生辰了。”
鄭宏一聽心裡有數,關於楊貴妃生辰這件事他是真想幫寧國公主。
因為鄭府和東宮以他們兩個人的“婚姻”綁到了一起。
就算為鄭家考慮,也應該全力幫助寧國公主。
只是他認為賀壽詩詞這件事未必會管用,李白的三首《清平調》已經把格調定在那了,那可是詩仙吶,誰能超越。
所以他想從別的方面入手。
好在這個楊貴妃是個歷史名人,對她也算是有些瞭解,想要從別的方向擺平她也不是難事。
鄭宏將關於貴妃生辰賀禮的想法對寧國公主說了,寧國公主也感到此事不妥。
“出了詩詞那便只能從舞蹈和音樂入手了,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去哪早一些音樂大家呢。”
寧國公主有些發愁的說道。
一聽樂器,鄭宏心裡靈機一動急忙說道:“對,樂器,什麼樂器呢?”
寧國公主心中一垮說道:“這貴妃娘娘別的不多,光是樂器就堆滿了
一殿,光是焦尾古琴就有幾百架。”
“琴?對,鋼琴,那我們可以送一架鋼琴給她啊。”
寧國公主一聽這話便好奇的問道:“鋼琴?什麼是鋼琴?是鋼做的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