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回親戚造訪身份破療傷養病顏面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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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官方稱呼為:例假。

俗稱:月事、月水、月信、見紅等;

古語又稱:葵水。

此“親戚”造訪之時,必以最高禮節待之,若稍有不慎,惹惱“大姨媽”,定會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錯!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此時郝瑟的切身感受。

腦仁脹痛,兩眼泛黑,噁心欲嘔,全身冰冷,肌肉痙攣,渾身脫力,小腹之內好似有一架十萬馬力的絞肉機在飛速運轉,攪動撕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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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搞不好這次真要掛了啊!

郝瑟幾乎要仰天長嘯。

而在郝瑟身側的文京墨和屍天清二人,更是驚亂一片。

“為何這麼多血?!”文京墨瞪眼大吼。

“阿瑟,阿瑟你受傷了?傷在了何處?”屍天清面色青白,滿目驚亂,“快讓我們看看傷口!”

說著,一把抓住了郝瑟的褲腰帶往下拉扯。

我勒個大槽!

郝瑟已經飄遠的神志瞬時回爐,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褲子,大叫道:“住手……放開老子的褲子……”

可這一聲喊的卻是有氣無力,聽得文京墨和屍天清更是心如火焚。

“郝瑟,讓我們檢查傷口!”文京墨眼眉一橫,也加入拉褲子大軍。

郝瑟的褲子頓時滑下一寸,眼看要清白不保。

“住手!”郝瑟拼命拽著褲子,幾乎崩潰,“老子、老子——只是——只是,大、姨、媽來了啊!”

身側二人手下一頓。

“大——姨媽?”文京墨一怔。

“誰?”屍天清眼睛溜圓。

郝瑟一閉眼,一咬牙,牙縫擠出聲音:“是月信、月事、例假!葵水!葵水總聽明白了吧!”

“葵水!”文京墨豁然大驚,噌一下倒退一步。

屍天清則是整個人都僵住了,手裡還堅持不懈抓著郝瑟的褲子。

郝瑟眼珠子一格一格轉向屍天清,面容猙獰:“屍兄,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葵水是啥子東東……”

屍天清眼珠一幀一幀移向郝瑟,僵硬道:“男子……也會有……葵水?”

文京墨豁然瞪向屍天清,一副要噴血的表情。

郝瑟三白眼豁然暴突,滿頭黑線,臉皮狂抽,咬牙切齒道:“老子何時說我是男人了?”

屍天清雙目猝然繃圓。

文京墨眼角劇烈一抽。

郝瑟吸了口氣,手臂慢慢上移,使勁兒一拍自己平坦如飛機場的胸口:“老子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大美女啊啊啊!”

【大美女啊——美女啊——女啊——啊——】

嘹亮迴音在山谷間不停的迴盪……迴盪……

文京墨蒼白臉皮狂抖不止,慢慢將目光轉向屍天清。

但見扶著郝瑟的屍天清,面色白中透黃,雙瞳放空,猶如兩隻黑洞,虛無扭曲,深不見底,青白雙唇微顫,忽然,喉結一滾,噗一聲飛出一口血,如噴泉灑向半空——

*

山林茂密藏洞**,火堆燃焰暖心脾;

書生力拔辛勞苦,只因眼前雙廢人。

幽深山谷之內,陡峭崖壁之側,一處洞**隱秘其中,洞口綠樹成蔭,洞內隱隱閃動焰光。

文京墨蹲在洞口火堆旁,一邊給火堆添柴,一邊掃了一眼洞內的二人,長嘆了一口氣。

山洞左側,郝瑟趴在厚厚一堆樹葉之上,雙眼緊閉,眉頭緊蹙,屁股高撅,雙手捂肚,整個人如一條“幾”字造型的蚯蚓,嘴裡還在哼哼唧唧。

山洞右邊,屍天清朝著郝瑟所在方向直挺端坐,兩眼放空,面僵如石,似是在看郝瑟,又似在神遊九天,情形十分詭異。

文京墨長嘆一口氣:“郝兄……咳,那個郝瑟,你感覺可好點了?”

“糟透了……”郝瑟有氣無力道,“身上猶如壓了萬里長城永不倒,身下好比千里黃河水滔滔……”

文京墨掐了掐眉頭,又看向屍天清:“屍兄,你可好些了?”

屍天清雙目呆滯,當機中。

文京墨:“屍兄?”

屍天清:“……”

文京墨:“屍天清!”

屍天清:“……”

文京墨闔眼一瞬,驟然起身走到屍天清身側,狠拍屍天清肩膀,大喊一聲:“屍天清!!”

屍天清身形一顫,愣愣扭頭,一臉虛無狀望著文京墨。

文京墨一臉無語問蒼天:“郝瑟不過是來葵水,又不是死了,你幹嘛一副天塌地陷天地同悲的表情?!”

“葵、葵水……”屍天清喃喃重複這兩個字,忽然,身形一震,猛然扭頭看向郝瑟,雙眼暴突,眸光驚顫,仿若晨間初露點綴其中,搖搖欲墜。

喂喂,屍兄,你這個表情搞得老子很有罪惡感啊!

郝瑟滿頭黑線。

漸漸得,見屍天清蒼黃麵皮之上浮上兩抹嫣紅之色,迅速從雙頰蔓延至耳畔,猶如將屍天清整個人都煮熟了一般。

下一刻,見屍天清猛一轉身,額頭咚一聲碰在了洞璧之上,唯留一挺筆直背影和一雙通紅耳廓對著郝瑟和文京墨二人。

文京墨:“……”

喂喂,屍兄你這*的背影很很引人犯罪啊!

老子現在是斷背流血,大姨媽駕到,實在經不起這樣的誘惑啊!

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冒出來,郝瑟立時覺得肚子更疼了,背後傷口更是開始火辣辣地刷存在感,不禁有些表情猙獰呲牙咧嘴。

文京墨眼角一瞄郝瑟,眉頭一皺,從袖子裡掏出一顆藥草,蹲到郝瑟身側道:“郝瑟,這是小生剛剛摘得的藥草,還是先給你背上的劍傷止血吧。”

“好好好!”郝瑟連連點頭。

文京墨目光在郝瑟後背破裂衣衫上掃了一圈,吸了口氣:“得罪了。”

說著,探手去拉郝瑟的破衣。

突然,一隻蠟黃手驟然衝出,死死捏住了文京墨的手腕。

竟是前一秒還在面壁的屍天清。

文京墨轉目:“屍兄,你這是何意?”

屍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輕咳了一聲,垂眸,面色微紅。

文京墨立時明白過來,不禁眉峰亂跳叫道:“屍天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難道還要顧忌什麼男女大防?”

“哎呦我去,保命療傷要緊啊,這等細枝末節你倆別嘰嘰歪歪了!”郝瑟嚎叫。

屍天清長睫一顫,抬眸,從文京墨手裡抓過藥草,定聲道:“我來。”

文京墨挑眉。

郝瑟大叫:“誰來都行,趕緊的,如今老子的血是金貴的緊,速速止血,別浪費時間了!”

“千竹,你轉過身。”屍天清直直看著文京墨。

文京墨鹿眼一眯。

屍天清眸光清冷,面色沉凝,定望文京墨,一臉毫不妥協。

文京墨臉皮抽了一下,轉身背對郝瑟。

屍天清神色這才緩下,吸了口氣,以手指之力將藥草碾碎,慢慢剝開了郝瑟背上的破爛衣衫。

只一眼,心臟便驟停半拍。

爛衫之內,郝瑟貼身穿著的寶甲被割裂斷開,一道長過六寸的傷口赫然橫在後背之上,兩側皮肉外翻,隱隱發白,因為浸水,那傷口顯得又深又寬,內裡滲出血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並未傷到筋骨,應是那貼身寶甲護擋之功,否則,那殺手的奪命一劍……

這一劍,乃是阿瑟為保護……保護自己所受……

一道無形之力將屍天清心臟緊緊攥住,幾乎令他無法呼吸,持藥蠟手微微顫抖不止。

“咋了?該不會是老子的後背破相了吧!”郝瑟驚呼一聲。

屍天清眸光一顫,輕吸一口氣,啞音緩柔:“沒有,不過是皮肉傷,不妨事的,養幾日好。”

說著,將掌心碾碎的藥草汁水小心翼翼覆在了郝瑟背傷之上。

鑽心刺痛立時讓郝瑟整個後背一縮。

上藥的手指一頓,手法立時變得更輕更快,如清風拂過肌膚,不留痕跡。

“好了……”上藥完畢,屍天清收手,定定看著郝瑟傷口,皺眉道,“只是此時沒有繃帶……”

“沒事沒事,我趴著好。”郝瑟頻頻倒吸涼氣道。

可這一吸氣,卻是大大不妙。

只覺下方一股灼熱液體呼呼啦啦順流而下,滲透褲腿,將鋪墊的樹葉染上緋紅之色。

先人闆闆啊!

郝瑟狠狠閉眼,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塞到樹葉堆裡,簡直無顏見江東父老。

屍天清垂眼一掃,蠟白麵皮立時騰的一下紅了起來,艱澀道:“阿瑟,天清幫你換些葉子……”

“不用!”郝瑟驟然抬頭,脖筋暴跳大叫一聲。

旁側的文京墨聞聲轉頭一看,立時眉梢亂抽叫道:“趕緊換樹葉,難道你要在血裡趴著不成!”

“老子自己來!”郝瑟紅眼紅臉大叫,一副要跟二人拼命的架勢。

文京墨和屍天清對視一眼,文京墨嘆了口氣,屍天清眼皮微垂,雙雙轉身走到洞邊,抱起兩捧烤得較為乾爽的樹葉放在郝瑟身側。

“你們倆,都轉過去!”郝瑟虎著臉大叫。

二人默默轉身。

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響動,還有郝瑟費力壓在嗓子眼裡的哼唧聲。

文京墨眼角抽動,麵皮微熱。

屍天清更不用提,早通紅一片。

“好了……”

半晌,後方才傳來郝瑟沉悶嗓音。

二人回頭,但見郝瑟又恢復了那個蚯蚓造型,只是手邊多了揉成一團的樹葉。

“燒了!”郝瑟指著樹葉團義正言辭道。

屍天清立即應聲抱起樹葉扔到了火堆裡。

郝瑟看著被燃燒殆盡的“殘骸”,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將整個腦袋埋在樹葉堆裡。

屍天清蹲在一旁,一臉憂色。

“阿瑟,背很痛嗎?”

“背上還行……”

“那是……那裡很痛?”

“生不如死……”

屍天清雙眉緊蹙,手足無措:“那、那該如何是好?”

郝瑟埋在樹葉堆的腦袋搖了搖。

屍天清眉頭更緊,轉目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額頭一跳:“看著我作甚?!”

屍天清眼眸之中溢位苦楚懇求之色。

“我只會粗淺醫術!止血包紮還行,這婦、婦科之事……實在是……毫無涉獵……”文京墨臉皮狂抖,言語結巴。

“文書生……”郝瑟抬眼,可憐巴巴看著文京墨,奄奄一息道,“我想喝紅糖水……”

“這怎麼可能有紅糖?!”文京墨瞪眼。

“那……熱水也行……”郝瑟癟嘴。

文京墨面色變幻數次,最後黑著一張臉衝出山洞,不多時,抱了一堆鵝卵石和數片寬大樹葉回來。

然後,將鵝卵石壘成一圈,將寬厚樹葉鋪在石圈當中,形成一個“葉鍋”,再從火堆裡挑出數根燃火柴枝,放在石圈外側,最後,又以大葉盛水回來,倒在了葉鍋之中。

不多時,那葉鍋中的水冒起了熱氣。

文京墨用樹葉盛起一汪熱水,遞給郝瑟:“沒法燒開,你湊合喝吧,那湖水很是清澈,應是無礙。”

“文書生,你真是天才!”郝瑟兩眼淚汪汪接過樹葉,一口一口抿著熱水,感覺自己幾乎重獲新生。

可是這麼一動,身下又開始洶湧澎湃。

郝瑟瞄了一下身下的樹葉,開始狂躁抓頭髮。

“如此下去並非長久之計,還是想個法子墊一下……”文京墨抽著額角道。

老子也知道啊!

可是這荒山僻壤杳無人煙的,你讓老子上哪去找護舒寶樂而雅蘇菲潔婷啊!

郝瑟一臉控訴盯著文京墨。

文京墨眉梢一跳,正要說什麼,那邊的屍天清忽然站起身,走出了山洞。

郝瑟和文京墨雙雙一怔。

不消片刻,屍天清又走了進來,手裡卻多了一件白色的裡衣。

“阿瑟,用這個吧。”屍天清面頰微紅將裡衣遞給郝瑟。

“哈?!”郝瑟雙目瞠裂,掃了一眼眼前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衫,又抬頭看向屍天清。

眼前的黑衣青年面色泛白,雙頰卻微紅,一雙眸子,清澈如水,令人無法逼視。

用屍兄的衣服做……做……

no!!

郝瑟立時全身發燒,兩眼爆裂,連連擺手:“不、不行!屍兄,你看這天幹物燥的,咳,是那個天寒地凍的,你身上又有傷,萬一著涼不好了,這衣服還是你穿著吧,莫要浪費在我身上,太暴殄天物了!”

屍天清頓了頓,搖頭道:“天清身上的傷已經無妨……”

“怎麼可能,你之前差點都掛了!”郝瑟驚呼。

屍天清神色一肅,定聲道:“阿瑟,天清傷勢的確已經無礙,之前從湖中出水之時,不知被何物重擊背後要**,排出了堵胸淤血,筋脈疏通。此後只需稍作休養,定能與從前一般。”

“誒?!”郝瑟驚呆,“當真?”

屍天清點頭。

郝瑟目瞪口呆,看向旁邊的文京墨。

文京墨也是一臉詫異之色:“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嗎……”

背後要**……

郝瑟咽了咽口水。

莫不是老子幫屍兄拍水的時候,陰差陽錯……

話說那時屍兄還真是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不會這麼巧吧……

屍天清定定看著郝瑟神色變幻,慢慢垂下眼睫,將掌中的裡衣收了回去,低聲道:“若是阿瑟……嫌棄……不若用千竹的衣服……”

“我不要!”文京墨驟然大喝。

“我不嫌棄!”郝瑟急忙一把拽住了屍天清的手腕。

“當真?”屍天清雙眼一亮,看向郝瑟。

“當真——”郝瑟竭盡全力將面部肌肉控制在正色範圍之內,心裡卻是幾乎淚奔。

我勒個去!這是啥子詭異的對話啊!

屍天清看著郝瑟,臉上漸漸顯出一抹笑容,仿若霞光下秋荷中的一滴露珠,清亮剔透,晶瑩耀眼。

“天清這去將衣服洗乾淨,烤乾給阿瑟用!”

黑衣青年利落起身,快步走出山洞。

洞內一片寧靜,只能聽見柴枝燒裂劈啪聲響。

郝瑟表情木然轉目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掐著額頭看向郝瑟,嘴角抽了抽:“屍兄這……也是個辦法……”

辦法你丫個錘子!

郝瑟噗一下把腦袋鑽到了樹葉堆裡。

用絕色美人的裡衣做老子的……的……

老子為毛要同意啊?!

老子不得不同意啊!

若是不同意!那家夥肯定又要死鑽牛角尖說什麼自己是天煞孤星**之身不配不該啥啥鬼的……

問題是……問題是……

那可是屍兄的貼身裡衣啊!

老子這輩子還能嫁出去嗎!

羞恥度太爆表了吧啊啊啊啊!

*

晉海無涯苦作樂,

江楓漁火對愁眠;

獨守寒鍵空對月;

發白三丈勞心血;

支離破碎愁文絡;

持筆難走三千文;

正道滄桑歸眾望;

版莫盜讀運德生。

*

沒錯,後面是正版讀者獨享防盜番外

小天清萌萌噠的番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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