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峰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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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森的房屋,充滿了機油和金屬混雜的臭氣,頂端的幾扇窗戶都用破報紙和厚布糊住,幾盞大瓦數的燈泡在屋棚頂端打亮,卻無法照亮整間車庫,影影綽綽間,汽車和摩托車的零件散落在各個角落,凌亂又坑髒。

我昏昏沉沉睜開眼睛,鼻端間猶自留存著□□的難聞氣味,頭疼的彷彿被大象踩過,充滿了悶重的鈍痛。

“喲,我們的睡美人醒了?”

輕浮流氣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拉回我的神志,想要揉揉太陽穴,卻發現雙手被捆綁在身後的鋼架上,這個事實,讓我剎那徹底清醒。

面前的男孩笑的惡意,娃娃臉上全然不見之前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驚人的冷漠。

“速水-順?”

記憶漸漸回籠。

踏著滿地的陽光,從咖啡店出來,我沒有目標和方向的隨意亂走,不知走出幾條街外,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嗨!”

我回頭,看到了一張陽光燦爛的娃娃臉。

“真巧。”他說。

我點點頭,沒有什麼招呼的興致,本想就此別過,卻聽到他說。

“正好,我準備給你發短信呢,我正在附近要取上次的衣服,乾洗費就拜託你了。”

我一怔,反應過來,回應:“當然,多少錢?”

我準備掏錢包,卻被他阻止,他笑笑說:“我也記不清,走吧,陪我一塊過去就知道了。”

我沒有多想,答應下來,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行,穿過一條僻靜小巷時,卻被突如其來的□□毛巾捂住……

“你想幹什麼?”回憶結束,我明白自己遭遇綁架,我眯起眼,望著他,盯著他全然不一樣的表現,等待下文。

“放心,我們不是求財。”他嘻嘻一笑,笑意卻全然沒有到達眼底,我的心不由得一緊。

所謂綁架,最怕就是不求財!

“速水,那個死丫頭醒了嗎?”車庫的大門哐然開啟,一線的陽光順著縫隙透進來,然後重新隔離在外。面目沉在陰影中的男人漸漸走近,一頭的綠毛如此顯眼,不由得讓我的臉色終於變了。

速水順笑笑起身,從我身前讓開,讓我的身影徹底暴漏在他們眼前。

這一刻,我再不明白上次停車場事件是怎麼回事,就太蠢了。

“小妞,上次不是挺厲害嘛,現在怎麼不行了?”綠毛男湊過來,一把揪起我的衣襟,將我拎到他的面前,口中的惡臭撲面而來,我不由得擰起眉,卻不語。

“唉喲,居然還不說話,不願意說話,就陪大爺親個嘴!”他湊過來,滿臉□□。

我迅速提膝撞去,卻被閃開,一巴掌惡狠狠的扇在臉上,我偏過頭,感到一陣頭暈眼花,嘴角似乎也被咬破,嚐到一絲腥甜。

火辣辣的觸感從右臉頰傳來,不用確認,我也知道肯定紅腫一片。

“還想玩這招?”綠毛男惡意的大笑,幾步上前又向我伸爪……

“夠了。”速水順攔住了他的手,“別忘了我們是要幹什麼。”

“真掃興!”二人對視,綠毛男收手,速水順再度來到我的面前,微微一笑說:“月影小姐,你也看的了,我的同伴脾氣不怎麼好,接下來你最好乖乖的配合,否則我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吧。”我很痛快,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唧唧歪歪做純情狀壓根就是找死。

“麻煩你打個電話,叫道明寺過來。”他遞過一個白色的手機——我的手機。

“道明寺?”我一怔,遲疑道:“道明寺司?”

“對,就是他。”面前這個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表情變了,眼瞳收縮,濃的驚人的仇恨從眉目間流淌出來,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他變成了鬼。

是和道明寺有仇。

這是確認的陳述,而不是疑問。

我在心底做下了結論。

此人一定跟蹤調查過很久,說起來,選擇綁我,而不是那位正牌未婚妻大河原滋,不知道我該部該為此榮幸?

說起來,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被綁架,上次是因為花澤類,這次則是道明寺,難不成f4都是掃把星,沾邊就倒黴?

“好啊。”我壓下心中的大片黑線,面上淡淡回應。

“咦?這麼痛快?”反而換他奇怪,他仔細盯著我半天,然後失笑,“現在我倒有點同情那家夥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心肝。”

“他越痛苦,你不是越高興嗎?何必這樣假惺惺。”我冷淡的說,意料中看到他噎住的表情。

“鬆開我,我打電話。”

“那可不行,”速水順又笑起來,之前的仇恨猙獰似乎退散,現在掛在娃娃臉上的笑意說不出的邪氣,“你的武力值太高了,我可不想意外發生。”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果然此路不通。

他翻開我的手機,尋找到裡面道明寺的名字,然後接通電話。

“藍藍?”道明寺幾分驚喜聲音從裡面穿過來,手機移到我的耳畔,速水順給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垂下眼,不去看他,開口:“阿司,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和你絕交。”

我閃電般說完這句話,突然偏頭一口咬在速水順的手腕上,他吃痛,手中一鬆,手機掉落地上,飛快一腳,我將手機跺出裂紋。

另一巴掌意料之中的打了過來,我閉上眼,半天沒有等到本來到來的疼痛,睜開眼,卻看見手掌停在我的臉頰旁。

“你還真敢!”他深深的瞪了我一眼,收回手,摸出自己的手機,按下號碼。

“道明寺嗎?”

“你是誰?藍藍在哪裡?”道明寺壓的沉沉的話音中暗藏著暴怒與不安,剛剛那一句話就結束通話的電話,讓他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詭異和不祥。

“人自然在我這裡,道明寺,不要報警,你一個人過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月影小姐會有什麼下場。”

速水順生生將嗓音逼出陰惻惻的調子,一字一句,宛如拿著小刀,戳在對方的心上。

電話那端沉默,數秒過後,道明寺壓抑的聲音再度傳來:

“地址給我。”

“真乖。xxx道xx號,半個小時之內,如果看不到你人來,呵呵……”

他結束通話電話,摳出電池,無視那一段終於忍不住傳來的咆哮。

“他不會來的。”我望著速水順得意的模樣,忍不住打擊。

“月影桑,你太小瞧自己了。”他湊過來,伸出手指撫摸著我紅腫的臉頰,“哎呀呀,看這下手不知輕重的,待會可會有人心疼。”他掏出一把□□開啟,將冰冷刀鋒貼在我另一邊的臉頰上拍拍,笑眯眯的說:“你最好祈禱他按時到,否則我可不保證你這張漂亮臉蛋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挑眉看他,冷笑:“你要動手最好現在,省得以後沒機會。”

碰!

一拳砸在我的肚子上,我弓起身,咳嗽幾聲,感覺小腹下的腸子翻攪在一起,傳來一陣麻木的劇痛,我趁機低下頭,垂下的髮絲掩去我微微翹起的嘴角。

背後手上的麻繩緩緩試探到鋼架的一個銳角上,來回磨蹭。

靠在不遠處廢棄機車上的幾個男人吞雲吐霧滿臉不耐,握在他們手中痕跡斑斑的棒球棒不時在身遭敲敲磕磕,髒話連篇的抱怨著。

坐在我附近一側的速水順卻玩著手機,死死盯著螢幕上的畫面發呆。

我沉默不語,小心的保持肩膀動作,藉以隱藏身後的摩擦,火辣辣的觸感不時出現在手背上,我閉上眼,隱藏去有可能暴露的波動。

時間的指標滴滴答答的走過,曾經眨眼就過的半小時在如今彷彿拉長了不知多少倍,每一秒都成了長長的煎熬。

速水順似乎看膩了手機,抬起頭,半天後出聲:

“月影桑,你不好奇嗎?好奇我為什麼找他?”

“哦,你願意說?”我睜開眼,意思意思的挑起嘴角,側了側臉,不讓他看見從另一端額角留下的汗水。

“你好歹也是受害者……”他輕蔑的笑笑,點燃一根煙,放入口中,深深吸了一口。

故事其實很簡單,還是發生在英德那些破事,被貼了紅紙條的弟弟跳樓自殺,現在是哥哥來報仇。

道明寺,果然是你惹的冤孽,等老子這次脫險,非給你好看!

我默默在內心腹誹,表面只是冷淡的點點頭。

“說起來,我本來在大河原和你身上猶豫過,”速水順望著我,露出有趣卻惡意的目光,“看來最後我沒選錯,還是你更讓他上心一點。畢竟他為了你給他的項鍊,甘願被強吻。”

什麼?他在說什麼?被強吻?那個道明寺?

我終於露出愕然的神情,不敢相信。

速水順大笑,笑的眼淚似乎都冒出來,”沒錯,就是那個橫行霸道的道明寺,居然為了一條項鍊,甘願被女人強吻。“

咖啡店的一幕剎那在腦海中浮現,我內心的滋味翻滾出百味,最終我一咬牙,將所有的胡思亂想都拋在一邊,此時此刻,容不得我再去思考這些感情。

我昂起頭,與他對視,冷然道:“如果他不來怎麼辦?如果他不是一個人來怎麼辦?”

速水順摩挲著下巴笑了,彈掉菸灰,將菸蒂惡狠狠的在腳下踩滅。

”我想那是你需要擔憂的問題……“他的惡意更深了,走過來,掐住我的下巴,手勁極大,我懷疑都能掐出青紫的印子。

“時間差不多,再不來的話……”

我的心揪的緊緊的,身子僵直一動不敢動,後面的繩子已經磨開了一半……

”你也知道怕了?“他似乎誤會了我的反應,用刀面再度拍了拍我的臉頰,”多麼好看的一張臉,劃壞還真有點可惜。不過,如果讓人知道,月影家的大小姐因為道明寺被劃爛了臉,也是不錯的新聞。“

儘管這樣說著,他卻沒有鬆開我的意思,我從他的眼中看的出他的瘋狂和認真。

”祈禱吧,還有三分鐘。“他鬆開手,退後說。

我靜默。

時間的張力在此刻被拉到了極致,汗水從額角大滴的滾落,我小心的繼續磨蹭著後方的繩索……

”時間到——“他舉著手腕對著上面的手錶開口說了一半,被激烈的敲門聲打斷。

”開門!我來了!開門!“激烈的,暴躁的咆哮如此熟悉。

速水順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卻翻了一個白眼。

就知道這只捲毛狗不聽話,叫他不來,偏要來!幸虧我還有了其他準備……

偷偷瞄了一眼裂成幾片的手機,那裡面的晶片在手機損壞後,就會自動發信號回本家。

有人過去開啟大門,道明寺滿頭大汗的衝進來。

”藍藍!“他大叫,一眼看到做在地上的我,就要衝過來,卻被那群流氓攔在半路。

”你們是誰,想做什麼?“他停住腳步,冷靜下來,視線凌厲的穿過人群,盯在了我身邊的速水順身上。他看的出,此人才是頭領。

速水順懶洋洋的靠在我身邊的架子上,不說話,我卻看得出他在道明寺出現的瞬間,此人每根神經都繃的緊緊,蓄勢待發。

得不到回答的道明寺強行壓下心中暴戾的狂躁,繼續說:”為了錢嗎?我這裡有張現金支票,三千萬日元,夠不夠?你們拿去,我不會報警。“

攔在他面前的綠毛男們露出火辣辣的貪婪目光,但隨即紛紛回頭看向速水,等待他的決議。

”三千萬?道明寺少爺果真有錢的很。”他笑眯眯的走上前,接過支票,然後從中間撕開,對摺,再撕,“很可惜,我最恨有人以為錢可以擺平一切。這位小姐還真值錢,三千萬呢,我弟弟當初可只值兩百萬!”

他一腳踹在道明寺的肚子上,道明寺後退幾步,咬牙忍住,說:“什麼弟弟?”

“小亮,速水亮,不知道大少爺還有沒有記憶?”速水順一把揪起道明寺的衣襟,拉到面前,口中的話語輕慢,神色再度流露出我之前看過的仇恨的猙獰。

“速水亮?”道明寺似乎有些記憶。

“我弟弟那麼年輕,那麼好學,卻被你們這群人渣毀了!毀了!”他一拳揍到道明寺的臉上,將他揍倒在地上,道明寺一躍而起,就要回手,目光落在我身上,手又收了回來。

“真聰明,知道乖就好。”又是一腳踹在道明寺的腿上,讓他踉蹌幾步,差點單膝跪倒。

“你是來報仇的?”道明寺抬起頭,露出黑亮的驚人的眼瞳,“既然如此,我在這裡,放她走!”

“好啊,”速水順答應的痛快,“不過要在教訓之後,只要你乖乖的,我就放她走。”

道明寺深深的望過來,目光閃爍的光芒亮的讓覺得不願對視,我不由得開口:“你給我滾,少在這裡表現什麼英雄主義。我用不著你來救,噁心死了,滾!!”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待這傢伙能知道明哲保身,既然他們是來復仇的,一個不好,說不定真會把他打殘打死!要知道,救援人員很快會到,我不願意眼睜睜看他因為我陷入危境。

道明寺卻對我笑笑說:”藍藍,多相信我一點。“他轉頭說:”動手吧。“

”媽-的,真當自己是英雄,給我上!“速水順咆哮一聲,眾人圍了上去,拳打腳踢,有人甚至拿著棒球棒惡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鮮紅滴答滴答的灑落地上,道明寺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

我眼睜睜看著,那些擊打如雨點般落下。

何必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又如何值得他做到這一步?

我僵直的彷彿中了石化魔法,愣愣看到人群中露出痛苦神色的他卻咬緊牙,不肯發出一聲痛呼。

不知過了多久,打人的人氣喘著散開,停住了動作。

道明寺搖搖晃晃的起身,青腫的臉上居然可以露出清晰嘲諷,”打夠了?“

眾人暴怒,再度上前……

”這次完了?“

…………

迴圈數次,他一次又一次倔強的站起來,桀驁的氣勢沒有半絲衰減,反而更加高漲。

望著他栽倒又爬起的身影,我咬破了下唇,眼眶怔紅,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淌出柔軟的水跡。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速水亮,不就是貼了個紅紙條,才被大家玩了一個周就不行了……咳咳,太脆弱,太不經玩……“道明寺歪歪斜斜的站起身,這一次的話語更增添了十足的挑釁,渾然不顧自己渾身劇痛,破了的右額角淌下鮮紅的血跡,一直順著臉部輪廓,流到下巴,方才滴落。

”住嘴!“速水順先是踹去一腳,看著再度爬起的道明寺,不由得一臉瘋狂的到處尋找,然後抄起仍在地上的一根鋼條,就要向道明寺的腦袋砸下——

”住手!“我驚恐尖叫,強行睜開最後一點繩索,以不敢想象的速度衝過去,一腳踹在速水順的膝蓋上。

”阿司!動手!“我繼續叫著,動作卻不敢停,一腳跺上了綠毛男的腳背,一個迴旋踢又踢中了他的腦袋……

道明寺青腫的臉上居然也能露出一絲獰笑,彷彿被打了興奮劑一般,直撲向速水順,一拳就揍到他的臉上……

我劈手搶過一根棒球棒,狠狠砸到另一人的頭上。

很好,他們這是綁架,就算打死也活該!

我憤恨的感受到臉上高聳的紅腫,怨氣更足,居然敢打女孩的臉,這群混蛋,看不揍死他們!

於是,綠毛男再度遭遇斷子絕孫腳的暴行,我一個沒漏,一人一棒加一腳,讓他們倒在地上連綿慘叫。

等我喘著氣回神再看,那邊的兩人的打鬥也已近尾聲。

不愧是道明寺,在這種劣勢的身體條件下,居然最後還能勉強佔上一絲上風。

我是在看表演嗎?

不是。

我是那種等待他們一決雌雄,表現男人英雄主義的人嗎?

顯然也不是。

所以,我偷偷摸到了速水順的身後,在道明寺驚訝的想要出聲壞事前,一棒砸在綁匪頭領的腦袋上,砸了他一個金花四濺,鮮血橫飛,昏倒在地。

”藍藍!“道明寺露出一臉苦笑。

我冷笑,”謝謝,這裡不是角鬥場,也不是給你耍帥的地方。“

他無言,歪斜了一下,就要栽倒,我連忙跑過去,撐住他。他卻雙臂合攏,抱住我。

”你沒事,太好了。“

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鮮紅從他的下巴蹭到了我的衣衫,我顫了顫,禁不住伸手回摟了他,體溫透過衣衫傳過來,似乎只有這一刻,我們才能確認彼此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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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司,我……“

才要開口,地上的速水順突然發出□□聲,從昏迷中醒來,道明寺拍拍我,鬆開手,一手死死的握住我,上前一步,將我半擋在他的身後。

”你走吧。“

在我們身後,車庫的大門悄然開啟一道縫隙,原本躺在地上慘叫的數人,不知何時偷偷溜走。

”用不著你假惺惺。“速水順罵道,捂著流血的後腦勺,試圖站起來,掙扎了幾下,方才成功。此刻他的狼狽情形,一點都不比之前的道明寺好到哪裡。

我暗暗拉了拉道明寺,他回頭和我對視了一眼,從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他的堅持。於是,我出聲道:”警察很快就到了,再不走,你是想要進監獄?“

速水順一怔,臉色立變,”你報警了?“他惡狠狠的瞪視著道明寺。

道明寺搖頭,我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是我報的,我的手機裡面有發信器。“

我瞄了一眼在那邊地上的手機殘骸,可憐我的小moto,裡面還有不少照片資料,估計全都報廢。

速水順恨恨的瞪了我們一眼,轉身離開。看著他歪斜的身影跑出大門,我們繃緊的神經同時為之一松,二人差點一起再度栽倒。

”為什麼放過他?“隱隱已經可以聽到警笛的聲音,我為了讓道明寺保持住神智,開口問。

道明寺卻露出苦笑,“速水亮的事,畢竟是我錯了。”

可是那個速水順一次不成,會不會來二次?

我的神情大概露出了我的意思,道明寺堅決的語氣回應,“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

“那就好。”我鬆口氣。

“我會保護你,藍藍。”道明寺摩挲著我手腕上青紫的印記,語氣柔軟,近在咫尺的距離瞬間讓氣氛染上曖昧的暖色,我再度僵硬,愣愣的看著他低下頭,越湊越近……

哐當!

大門再度被開啟,警察一窩蜂的衝進來……

“不許動!”

道明寺抬頭,目光兇狠,如果不是他合作的舉手,大概會被警察當做想要襲警的惡徒。

噗嗤一聲,我不由得笑出聲,望著他滿臉哀怨的神情,越笑越大,直到猛然一陣頭暈襲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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