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鋒並沒有急於表態,因為他看到鍾雨汐好像意猶未盡還有話說。
“本來對他們連續的襲擊有了一些心得,以為自己小心一點會應付過去,過幾天我還要去國外參加幾個影視節和頒獎禮,走一些日子,等再回來,他們應該也就放棄了。”鍾雨汐說道:“可剛才那輛失控的汽車卻把我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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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本來就是加倍小心,所以剛才那汽車出現,我就十分注意,但那特技師故意做了幾個高難度的轉向和飄逸動作,都足以說明汽車效能良好,而且之後先拍了撞人的戲,車子剎車穩健,拍攝順利,也沒見有毛病。
所以我才大膽上車,可是,怎麼就到我這裡突然剎車失靈了呢?
而且這件事兒我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劇組突然叫我回去補拍這場戲,說是監製的意思,那是不是說明,監製是他們的人,就想把我代入這個必殺局中呢?
另外,編劇突然修改了劇本,要讓女主角開車殉情自殺,其中車子會有個加速的過程,這編劇是不是也是他們的人呢?
還有導演,以及那個特技師,還有撞人戲時的司機,被撞的替身演員,他們都是能接觸到車子的,是否在那時做的手腳的?”
劉劍鋒眉頭深鎖的點了點頭,他也有這樣的考慮,這是一個非常精妙的,多人配合的殺局,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太可怕了。
而更可怕的是,這監製,編劇,導演,特技師都是被收買的,對方擬定了一個大家各自為戰,各管一攤的分流殺人計劃,合在一起就是殺局,分開了誰都沒嫌疑,這幾個人因此欣然接受了魔鬼的教唆,這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這些高智商的職業殺手每天都琢磨各種完美殺人的手法,並四處尋覓合適的人來教唆執行,比如眼前這個鍾雨汐,比如朱雯雯,後果讓人不寒而慄呀。
不過,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牆和褲子,沒有什麼時候是絕對完美的,只要做了,就一定有跡可循。
所以劉劍鋒不屑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如果準備充分,那就提前在汽車內部安裝遙控裝置,別人架勢的時候不動,等到你的時候利用遙控裝置破壞剎車系統,比如制動油管之類的,這並不難。
若是想簡單一點就更容易了,在撞人戲之後,承認不注意,在兩個輪子的剎車片上塗抹一些機油,也可以讓剎車失去作用,反正最後你會撞車,到時候就算發現機油,也無法確認是之前塗抹的,還是撞車後洩露的。”
鍾雨汐一下愣住了,凝重的看著劉劍鋒許久,才開口道:“若不是你剛才捨命救了我,我真懷疑你也是他們的人。”
劉劍鋒微微一笑,這並不難理解,想要戰勝這種神秘的敵人,往往要把自己想想車敵人,那麼如果是自己要利用汽車殺鍾雨汐,這兩種方式最穩妥。
既然開口了,劉劍鋒索性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鍾雨汐苦笑一聲,道:“因為面對著讓人防不勝防,連續如潮水
般的攻勢,我根本扛不住了,卻又毫無辦法。”
劉劍鋒點頭道:“你剛才說我一番話,可以略過了你在組織的經歷,你雖然決定反水,但還是不敢報警尋求保護,只是你怕自己當年的事情敗露,而且你也確實為組織效命過,可能還涉及其他敏感,即便自首主動坦白,做汙點證人,你的刑期也不會少。”
“不止如此,我更擔心的是警方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不管是在警察局還是看守所,或者監獄,到那時,我現在的身份和行動都將受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而對方卻有能力在我開口招供前,將我滅口。”鍾雨汐直言道。
這一點劉劍鋒絕對認同,之前他抓住的活口,現在都已經在地獄了。
對方對於清理門戶和滅口,做的非常乾脆而決絕,而且以他們的教唆和腐蝕能力,想要滲透到警方內部恐怕也不是難事。
再者說,黃泉組織本身就是市級幹部張兆光成立的,後來又被省裡的大人物奪走並利用,現在黃泉組織幕後的黑手會是怎樣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已經無法想象了。
越是大人物,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剷除異己,監視手下,往往手底下都有些秘密組織,甚至連皇帝都不例外,比如隸屬於明朝皇帝的東西兩廠和錦衣衛,宋朝皇帝的皇城司,武則天的內衛等等。
總是經過一系列的碰撞對決之後,劉劍鋒早就認識到了這個組織結構復雜,行事嚴禁,作風神秘,背後一定有大靠山。
再透過一個教唆殺人,一個販賣奴隸的兩個暗網,以及開辦製毒工廠來看,他們還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當初劉劍鋒接到任務,帶領自己的行動小組來到秦海市,從保護林子柔開始,就沒把這夥人放在心上,以為不過是小小的恐怖組織,結果一番接觸後才發現,這個組織比想象得好可怕的多。
難怪總部領導也非常重視,簡直是如臨大敵,這就像一個格鬥高手,不懼怕任何敵人,不管是正面來犯還是背面偷襲,他都可以應對,可是,當敵人變成了病毒,細菌在我們體內肆虐的時候,這就麻煩了。
就像這個黃泉組織,如果他們敢公然跳出來,一個武警支隊分分鐘就能滅了他們。
但他們如老鼠蟑螂一般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宛如疥癬膿包,讓人無可奈何。
鍾雨汐看著劉劍鋒道:“我自己一個人恐怕扛不住他們這如潮水般的攻勢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可能你或者你背後的組織對我產生了懷疑,你是想接近我,調查我。
但這都無所謂,因為我確實需要保護,你身上帶著槍,足以說明你的身份,剛才你駕車捨命救我,既說明了你的能力,又說明你在乎我的生死多過於你自己,所以我願意向你自首,願意配合你的調查,只希望能活命。”
越是見過死亡的人,越知道生命的可貴,此時她真情流露,劉劍鋒絲毫都不懷疑。
而且
他也很激動,總算有個反水的叛徒了,實在太難得了。
這組織要是早出現幾十年,用他們的方法調教世人,恐怕也沒有漢奸了吧?
當然鍾雨汐更重要的任務還是繼續完成她的廣告代言,這真是陰錯陽差,歪打正著啊。
黃泉組織形式縝密,哪怕是上下級都是只見資訊不見人,那麼大事必然也會分開處理,所以,平日裡行動的,和這次要製毒的,還有那些掌控暗網的,彼此應該都沒有聯絡。
眼前這個鍾雨汐就證明了這一點,顯然她對製毒的事兒就一無所知,否則以她現在的表現,她是萬萬不會接這個代言而自投羅網的。
她在組織眼裡,是一隻已經成熟的果實,利用她現在的影響力,組織可以辦很多事兒,比如辦藝術學校,成立工作室等,一旦開始招人,必然趨之若鶩。
可誰到她卻突然反水叛變了,畢竟已經借屍還魂,徹底洗白了,時機成熟自然和過去,和這個可怕的組織一刀兩斷。
本來組織之前也是恐嚇威脅,繼續拉攏她,雖說她已經洗白,但是絕對不敢公然報警的,否則警察反問一句:“你怎麼知道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陰錯陽差,她竟然接了周首富的藥廠代言,給了周首富一個可以從省城抽身,迴歸秦海市的理由,這直接影響到了組織的大計劃。
又是叛徒,又產生了影響,組織這才下了決心要幹掉她。
來龍去脈總算清晰了,現在該劉劍鋒發問了:“既然你要我保護你,就等於向我自首,那我先問問,你到底姓甚名誰呀?”
她看了看劉劍鋒,不答反問道:“這也是我想問的,我既然把性命都交託給你了,我也該知道你姓甚名誰吧?”
“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叫劉建楠。”
“我的名字也是人盡皆知,我叫鍾雨汐。”
兩人相視一笑,有一種千年狐狸對著說聊齋的感覺。
“名字就是個代號,我都賤男了,所以無所謂了。”劉劍鋒笑著說:“我還有個特別想問的問題,娛樂圈裡,潛規則常見嗎?”
“常見。”她非常篤定的說:“其實很多當紅的明星,包括男明星,都是資本捧紅的,而資本是掌握在人手裡的。”
這點自然不用說,劉劍鋒也清楚,在外面你們是明星,在大老闆眼裡就是玩物。
“其次就是那些手握大把資源的製片人和導演,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兒了,就連一些負責選角的副導演,甚至是劇務,哪怕是所謂的星探,都是規則的受益人。”鍾雨汐比較委婉的說。
劉劍鋒笑著說:“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好處,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停車場的看車人,在高峰時段守著幾個車位都能刁難人,那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中,你有沒有被潛?”
“沒有。”鍾雨汐毫不猶豫的說:“我冰清玉潔,不信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