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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青一愣，就見到一抹青光裹住那道人，瞬間就衝了出去！剎那之後來到蠻人軍中，青光掠過，萬千蠻人驚惶起伏，或是驚惶跌倒，或是仰天怒吼，卻阻攔不得。

青光過處，那蠻人千千萬萬盡都如同麥浪一般起伏不定，種種怒吼，不能入耳，眼中只有那一道青光，飛到一處蠻人巫師聚集之處，一道金光落下，百十個巫師連同正在修建的祭壇同時化為焦炭！

瞬間就有三道紅光從蠻人營中衝出，攔了上去，姜寒青心中一緊，卻見這青光一分，化為兩道，一道迎著這三道紅光飛去，另一道青光跟在後面。

當先一道青光在紅光攻擊下瞬間消散，後面一道青光掠過，劃過一道優美弧線，只是輕輕地接連點了三下，就如同雨燕飛過水面，輕點三下，悠然遠去，水面上卻有三道波紋接連不斷地盪漾開來！

這一道青光一樣的悠然，一樣的玄妙，一樣的優美，三道紅光瞬間崩散，六截屍身從半空中跌落，青光飛回城樓落下，顯出孫無妄身形！

姜寒青目瞪口呆，啞然無語，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孫無妄仗劍驟然遠去，自己還未回過神來，他居然已經焚滅了百十個掌握術法的蠻人巫師，一劍絞殺三個赤神教‘高人’，悠然落在自己面前！至於順便摧毀的祭壇，他卻沒有放在眼裡！

姜寒青自己回過神來，卻已經塵埃落定，不由又是愣神，如此高人劍下，自己斬殺的那十幾個蠻人武士，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竟如此難堪，一時無語！

不止是他！此時，南邊城牆上近萬兵將，個個看得清楚，個個目瞪口呆！之前應付蠻人攻伐，以往也有太守請來的高人出手，種種大戰，種種高明法術，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像今日這般如此輕易出手，如此輕易得手，如此美妙，如此悠然自得，如此迅捷，卻是從來沒有！

也不止是他們，其他三個築基期修士連同五六個還在練氣期的修士，也都藉著陣法看了個清清楚楚，盡皆失語！

良久，勞念文一笑：“孫師弟，劍光果然還是一般犀利！”

月山道人悠然一嘆：“後生可畏！”說罷掃了一眼旁邊兩個驚滯中有些不安的修士，重新開口說道：“無妨，有老夫在，壞不了什麼事！”

等兩人稍安，才又悄然重複一句：“壞不了什麼事！”

段千化卻是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周身雲霞一閃，揮袖打散法陣幻象的靈光，閉目練氣，心中卻是一陣翻騰，要是自己出手卻做不到如此輕易！

孫無妄收身回來，滿城敬羨眼光，讓他略有不適，剛才斬殺那三個赤神教修士，也趁機收了那三人隨身攜帶的物品法器，正要回身去房中檢驗一番，這幾日盤點家底，倒是養成了檢查收穫的愛好！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撲通一聲，接著就有人叩首：“恩公在上，請收我為徒！”

這話說得有些古怪，卻原來是姜寒青跪倒在地，他剛剛回過神來，又認出了孫無妄劍光，這才稱之為恩公，又生出了拜孫無妄為師的想法，見孫無妄就要走開，這城樓上法陣核心除了修士，萬人不許入內，就急不可待地跪倒拜師！

孫無妄眉頭一皺：“你先起來！”

“是，師傅！”姜寒青卻是打蛇上棍。

“不要叫我師傅，我現在尚未出師，不能收徒，再說我師門收徒都要經三關試煉，還要入山潛修，不能享紅塵富貴！”孫無妄心中不喜，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不是師門要求不能享紅塵富貴，而是稍有所成的修士，都看不上紅塵富貴！便如月山道人、段千化之類，要麼是前進無門，只能退而享人間富貴，要麼是另有所求！

姜寒青一愣：“不能享人間富貴？那我修成法術，枯老深山又有什麼意義！”至於乾天宗是否會收他為徒，入門三關之類，他卻是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好在他還有些城府，這話不曾脫口說出，眉心一動，心中就生了個主意：“既然這樣，師傅你先收作記名弟子，隨便傳幾個法術也就罷了！你我不說，諒也無人知道！”

話一出口，孫無妄就險些生出一腔怒火，還隨便傳幾個法術，你以為這法術是什麼，自己潛心修煉，一路築基，千般艱難，方才得以修行法術！還要違背師門禁律傳給你，諒也無人知道，你說的倒是輕鬆！

不過轉眼又想，除了乾天真傳，那些散修功法中倒是有些歪門左道，可以在練氣期放出法術，卻是以損耗自身元氣為手段，玄門正宗不取！這些法術倒也可以傳他，只是憑什麼呢！

孫無妄把袖一揮，輕巧地甩開姜寒青，心中一動，悠然說道：“姜兄弟，資質天成，我是教導不得，日後另有前程，入道有早晚，你叫我一聲道兄就罷了！”

姜寒青聽他誇獎自己，不由一喜，有聽他不願意做自己師傅，兩人‘平輩’論交，不由又是一喜，原本要拜這個少年道士為師，就有些不情願，若不是剛才心神驚動，為了法術神通，一時情急，無論如何是不肯下跪拜師的！

至於道兄想必跟師兄之類的說法差不多，這麼一來，姜寒青倒是可以接受。

道兄之流，類似道友，大修士相互道一聲，是尊敬，小修士也可以喊一聲，卻只是稱呼，這是外人，比不得師徒親近，更比不得師兄師弟同門而出！

終於將他打發過去，孫無妄才稍稍松了口氣，卻又聽姜寒青說道：“道兄，修煉多年，可有淘換下來的法器法寶之類，隨意賜我一個即可！我看你剛才那劍光犀利，可有類似的劍器，還有，不知可有善於殺伐的法術，今日先容我學幾個，日後有所成就，定然不會忘了道兄！”

他這一番話說得近乎無恥，孫無妄卻也知道他的性格，只是按下心思，悠然說道：“你既然要修行，我就給你講清楚，修士之間這些往來，都算是因果，今日我贈你一件法器不難，但是日後你要還我，可就不好說了！”

姜寒青又是一愣，怎麼還有這個說道：“怎麼說？”

“便如同你落難時，有個乞丐全部身家，只有一張餅，卻分你了一半，日後你若是富貴了，卻也得將一半身家還他，這才算是瞭解因果！否則因果纏身，心魔滋生，永世沉淪不得超脫！”姜寒青故作神秘說道。

姜寒青不由呆滯，這可不好，這後果聽帶來就極其嚴重，比上陣慘死還要悽慘，日後自己定然也是大有前程，卻要將一般身家還給他豈不是虧大了，就算這道士只是給個普通的法器，自己原本是學了父親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日後還一個就要心疼了，看樣子還一個還不夠，那如何使得！

見他遲疑，孫無妄就是一喜，終於將這熊孩子糊弄住了，抽身要走，卻又被他攔住：“這，你們修士之間是怎麼往來的？”

孫無妄心笑，這小子反應也不慢，正容肅然說道：“修士嘛，師徒賜寶，那是把師傅當父母一樣孝敬，普通修士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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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修士之間如何？”姜寒青著急問道。

心頭一笑，就知道你小子沒準備把貧道當老子孝敬，面上不動聲色，悠然說道：“修士之間，大都是交換，就算有所虧欠，卻好像是做生意一般，有賠有賺，卻不妨國法，也就不傷因果，因果就是修士的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