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搞定之後，小武媽在第一時間就跑到隔壁王太太的家裡，告訴了自己的金蘭姐妹。王太太很仗義，立即很親切地給自己兒子打電話，說弟弟到了紐西蘭以後，要好好照顧一下，那邊自然是滿口答應。

小武媽媽喜滋滋地等著兒子每個月給家裡寄新幣會回來。她早算過，還了月供，還能剩下不少。

小武是4月份請我們吃的飯。7月，他就已經走了。紐西蘭大使館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他上飛機的前三天，從自己家二樓小陽臺摔了了下來。武爸武媽商量了一下，出國是大事，不能改，一改了，出不去怎麼辦？手續都辦好了，走吧。

登機的時候，我們去了，他的脖子上打了夾板，好固定住頭的位置。通關之後，他轉過身，不是扭頭，是轉身，給了前女友一個飄逸的眼神。然後，再次轉身，挺直了腦袋，走了。他的前方，是紐西蘭大龍蝦的美味和天空的碧藍。

然後，又有了狗血的故事。

小武家的搖錢樹大姑，是典型地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一次，他們家依然沒有及時把保證金還給大姑。大姑再一次憤怒了，直接上門。昔日和睦的姑嫂，在別墅小區開始了口水戰。整個小區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幾十條狗汪汪叫。物業動用了所有的保安，企圖來維持治安。來了以後，發現，兩個人是一家的。於是110也不用打了，順道坐在一起看戲。

這麼一鬧，大姑的錢算是要回來了。

大姑在小區裡喊，真是白眼狼！一家子的白眼狼！好心都喂了狗了！武爸躲在屋裡不出來，小武媽理直氣壯，叉著腰，扯著嗓子：“你給我等著，我找我大哥去！”小武媽的大哥別的本事沒有，打架據說是不要命的那種。

再後來，錢，算是要回來了。不過，兩家人也徹底決裂不再來往了。

到了10月份，艾丹終於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去了法國。我申報的時間比較晚，只能趕上第二年那波了。

艾丹到了法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辦了個手機。國外的電話費比國內打出去要便宜一些，她在那邊人地兩生，閒下來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她說，小武偶爾還會和他聯絡一下。

她有了新的追求者，據說，是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帥哥。

我們之間，偶爾還是會說起小武。

這不是，她的電話，很準時地來了。

“佳寧，你還沒睡？”那邊艾丹剛剛下課。

“等你電話呢。怎麼，這麼開心？米歇爾約你了？”金髮碧眼的法國帥哥叫米歇爾，是艾丹的房東，見過艾丹之後，就開始了瘋狂的追求。不過，老外就是不一樣，追求是追求，租金還是照收不誤。

“他出去辦事了。怎麼？你的事兒準備得如何了？能過來嗎？”艾丹的笑聲，傳了過來。

“差不多了。修銳替我安排。”修銳說，如果我的簽證有問題，他就回來，我們領證結婚，然後再一起走。

“行啊。”艾丹停了一下，又特神秘地來了一句：“你是不是還想知道小武的事兒？”

真是瞭解我。

“你說呢？我還在擔心呢，你說他，保證金被撤走了，怎麼辦了？”說真的，不光是八卦的心理。好歹，小武給我們做了三年多的廚師。

“挺慘的。沒錢交學費，學校通知他，如果到了4月再不交學費，就要把他遣送回國。”艾丹說。看來，這幾天小武又和她聯絡了。

“那他不能打工嗎？”憑著小武的手藝，做個廚子，應該問題不大。

她告訴我，小武自己不敢打工，接到學校通知後，連夜就偷偷搬了家，說不好現在算什麼身份，算黑著吧。小武後來和她聯絡的時候，說自己的爹媽還在不斷的問他，你掙錢了沒有？趕緊給家裡寄過來。小武爸早就對抄表員的工作厭煩了，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兒子去國外掙大錢去了，就等著兒子來養活呢。

我同情的“喔”了一聲，眼前不禁浮現出小武哥去打工的樣子。他，會幹什麼呢？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去餐館端盤子嗎？

她又說，那個隔壁女人的兒子在紐西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小武媽媽再次去找自己的結義姐妹去幫忙時，隔壁女人突然很冷淡的說，我們兒子已經移民去澳大利亞的了，不在紐西蘭了。這個忙，是在幫不上啦。

我不禁慨嘆一聲，看來，小武要回來了。被遣送回來。唉，就算是去紐西蘭旅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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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電話那端，聽說我說完，哼了一聲，道：“你太小看他們家了。人家把別墅賣了，淨掙10萬。”

這樣也行？

“那倒好了，把學費都給小武寄過去，還能再買一個小房子，湊合住著。不過對他媽來說，真是空歡喜一場啊。做了一場發財夢啊！”我心裡嘀咕：他爹媽真是能折騰。

艾丹笑了，道：“你真是太沒有創意了。他們家商量的結果是，他父母在北京租一個房子，錢都給兒子寄過去，除了交學費，剩下的錢做首付，在紐西蘭買套房子，小武打工還月供！”

靠！

我們在電話裡無語了三分鐘。

三分鐘後，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小聲問：“你覺得小武如果這次死翹翹了，還能再緩過來嗎？”

她沉默了一下，也用同樣的小聲，不知道是在自然自語，還是在回答我，很遲疑地說：“不能了吧？”

“嗯。”我掛了電話，心說，小武啊，你找了這麼長時間的死，你也該死了。

突然，我的電話又響了。

我嗖的一聲，抄起電話：“喂？”

我知道，肯定還是艾丹。這麼晚了，不會有別人。

果然，是她！

艾丹迅速地說：“除非，他靠他那張臉釣個有錢的留學小女生！”

再一次的沉默。

然後，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放下電話，我忽然想起來。當年，我和艾丹在網上算卦，按生辰八字給小武稱了一下骨。小武命很重，5兩9的命。。。

看來，他們一家不會這麼容易玩完的……

故事暫時就發展到這裡。

帥哥武青現在奧克蘭，在那裡的小女生們，可要注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