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不瞭解精靈的實力，就像我們不瞭解你。精靈不瞭解你，血族不瞭解你，最重要的是連你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卡羅琳眼睛眯成一條縫，眯起的眼睛紅的要滲出血一樣，閃爍著紅寶石般的光芒。
坦耶爾沉默了，他的目的顯然已經被卡羅琳發現。
“關於你的事情，就沒一件不麻煩的。”卡羅琳回想起一年來坦耶爾間接給他惹的麻煩事，“跟和你有關的人往來，不多長幾個心眼可不行。”
“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啊，我又沒有做過什麼。”坦耶爾摸了摸頭說道，他只知道最開始自己坑了她一把，之後就根本沒有做過什麼了。
“你不就想要套些關於的你的資訊嗎？但你問我們特別是問我，你就是真的問錯人了。”卡羅琳安靜的陳述著，“我們大多數時候只對可以吃的感興趣，這麼說吧，你屬於最難吃的那一類，而你又被精靈所尊重完全不具備我們與精靈交惡的價值。”
“我也覺得我毫無價值，但為什麼精靈這麼看中我呢？”坦耶爾覺得卡羅琳的話雖然直接，但確實如她所說，他也完全看不出自己的價值。他的特權如果說是價值的話，那麼他唯一的價值好像都是精靈給他的。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你魔法適應性不行，身體素質也不行。精靈會為什麼相中你呢？”
“雖然是事實，但你能不能別講的這麼直接。”
“雖然不是同一件事，但可能八九不離十。我想你很清楚罪血在精靈中的意義吧？”
“嗯。”坦耶爾沉重的點點頭，這待得一年多，可不是只是混日子這麼簡單。他曾兼職請假，偷偷待著圖書館找著他想要的資訊。罪血方面的東西，已經瞭解到很深的程度了。
“你不感到奇怪嗎？”
“。。。”坦耶爾沒有說話只是點頭。他當然奇怪，他和罪血明明是一脈相承的。為什麼待遇卻截然不同，他已經想這個問題很久了，這種問題明顯是不能問莎粒他們。第一，他們在出生以前就已經流放了，與精靈與世隔絕，不可能知道的太多。第二，他們雖然一直抱怨，但同樣一直認為這樣的關係是理所當然的。
卡羅琳也點點頭，但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手上血色凝結成一張紙，隨後血色褪去化作白色，將其放在茶几上後，她伸出手指在上面寫了一個字，翻了個面就將紙滑向坦耶爾。
坦耶爾將它攔下，拿起翻過面來。上面用他的語言寫了個字：樹。他抬頭剛想說出來，就看卡羅琳做著噤聲的手勢，眼神也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便立刻住嘴了。
卡羅琳點點頭，手指一動將紙銷燬了。慢慢解釋道，“嗯，那是用你的語言寫的，不能用精靈語寫。那個詞甚至不能像那樣直接說出來。”
“指的是精靈的那個嗎？”坦耶爾想起模糊的設定，但又礙於卡羅琳的話只能說一半。“為什麼不能直接說。”
“你竟然知道這個？”卡羅琳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不過看你的樣子，你不是很確定，我們同樣也不是很確定。根據我家裡那些長輩們一代代的研究推測，很有可能是實際存在的。”
“精靈對罪血的排斥很有可能就是施加的。”卡羅琳說出了家中告訴她的可能性，“同理，精靈對你的尊重也很可能是幹的。”
“嗎？你們怎麼推測的，不會是你們自己猜的吧？”坦耶爾雖然已經很大程度上相信了這種說法，但可以的話還想要點證據，這畢竟是這可能是他知道的最大的一條線索了，如果是瞎扯的豈不是白浪費感情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精靈裡還有不同的存在吧？有高貴的血統，有普通的血統，有罪惡的血統，這個是罪血”看了他一眼默默問道。
“嗯，即使是精靈裡也有類似血統的東西，但這個的影響好像不是很大吧？”坦耶爾回想起他和精靈的接觸，“好像他們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這一塊。”
“但你想過誰決定的這個血統的嗎？”卡羅琳緩緩開口道。
“誰決定？”坦耶爾像是聽到了一個白痴的問題，剛想說是他們父母和家族了。但腦子中突然反應過來，精靈無緣無故可不會弄這種無意義的東西。他們連感情都幾乎沒有，不會浪費時間來為自己證明血統，而很明顯他們的區別就像是罪血排斥那麼明顯。那麼是這是由誰決定的呢？“你的意思還是？”
“你知道他們之間壽命區別，就知道血統有多大的影響了。”她點頭算是肯定了坦耶爾的回答，“三個階層加起來可以相差一半的壽命。”
“這還真是個了不起的嗯，嗯……詛咒呢？”坦耶爾想了好一會沒想起來合適的形容詞。想起卡特的話，這越悠長的壽命，說不定還真是個越狠的詛咒呢。
“詛咒？這個詞，emmmmm，用的好。”卡羅琳聽到這個詞想了一會，覺得很是貼切。“我們血族兩千多的壽命，就已經覺得足夠的漫長而無意義，真不知道那些精靈這麼長的命這麼熬下來的。”
“嗯，對我來說十年就已經是足夠漫長的時間了，他們直接就是萬年。”坦耶爾表示贊同。
卡羅琳聽到十的時候，瞄了他一眼並沒發現異常。
“你們認識精靈應該已經恨久很久了吧？一直沒有確定嗎？”
“你覺得這種事是可以隨便說的嗎？不對，或許你的確可以直接去問？要不你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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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以後再說吧，說不定以後還要去找呢。”坦耶爾隨口亂說。“可是，如果真的存在的話，為什麼要和我扯上關係呢？我對應該沒有任何關係才對吧？”
“這種事你應該問，當然如果真的存在的話，而不是問我。”卡羅琳一臉無所謂，“或許你對而言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比如emmmmmm，算了我想不到。”
“哎，這饒了一圈，就從你這裡問出個可能性，感覺好累啊。”
“這有什麼辦法，多少年了，關於你的事情我們真的一無所知。可能知道的只可能是精靈了，你要是實在想知道，可以去問問院長，就是不確定他會不會說。”卡羅琳看到他有些著急的臉心軟到。
“院長嗎？我記住了，下次有空的話就去找他。”坦耶爾開始規劃起下次的槍械課程後的安排，也只有那種日子可以和商鋪請假同時能騙到莎粒。“你覺得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出結果？別和我說也要三四十年。”
“那麼長應該不用，畢竟不是研究對策而是找點特徵和東西。但我想最起碼可能還要五六年吧。”卡羅琳突然咬咬牙，“兩年，再給我兩年時間。我明天就和我家裡聯絡，叫他們幫忙，一定在兩年內給你答覆。”
“多謝了，請你吃東西？”坦耶爾突然感覺欠她好多。
“不了，你早點讓我下班就行了，你已經浪費了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卡羅琳瞥了一眼，看著茶几上少的零食。“你別吃我的零食，我就謝天謝地了。而且我喜歡吃的是血，你又搞不到。”
坦耶爾看到卡羅琳提到血時幾乎發光的眼睛，一時語塞。
“我做這個實驗又不是為了你，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本來就打算做關於你的實驗，只是被你發現了而已。”卡羅琳看他還沒有釋懷解釋道，“我總不可能等你死才研究出來點東西吧，既然你著急，我就抓緊點嘍。而且家裡知道我搞到你的血，他們估計也會很開心的，怎麼要不在貢獻點血？這次不止我一個人做實驗了。”
“別用上次的方法了。”坦耶爾一年多時間的聯絡，總算可以熟練一點的使用魔素。這次輕輕劃破指尖，一滴滴的往地上滲血。
“既然都開誠佈公了，怎麼可能還會和上次一樣。”卡羅琳拿出專門儲存血液的容器，血液像被接上導管一樣，在空中就像容器中流去，以緩慢的速度流淌著。
坦耶爾這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瞬間就感受到血液的大量流失，體溫迅速下降。這次甚至感覺不到血液的流失，體溫也沒有下降多少，就任由卡羅琳取著。過了一會突然感覺有點難受，身體開始發冷了。
“啊啦，這次稍微取得有點多了，等下我給你施加加速造血的血魔法。”她將容器收好，紅光一閃應該是上了保鮮魔法？
卡羅琳將容器收好，隨後朝向他，嘴上低聲念著什麼，在他頭上出現一個血色法陣，花紋隨著卡羅琳的吟唱變得愈加複雜。法陣不斷滲著血在他身上，坦耶爾只覺得滴在身上的血有些發燙，感覺暖洋洋的，卻找不到血液滴在身上的痕跡。
“差不多了，這樣就完成了。大概血液會在一個星期裡慢慢回覆到正常的量。你這一個星期儘量多吃點帶血的食物，不然可能會透支身體來回恢復。”
“多謝了。”坦耶爾起身告辭。
……
“還以為被發現了，原來只是隨口提到。”卡羅琳送了口氣。“是啊，要是真的存在的話，為什麼會選擇坦耶爾呢？就因為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