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障礙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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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電視機的房間,雙手捏在一起緊張看著螢幕的少女眼睛都不想眨一下,此時雄英體育祭的直播正在電視臺放送,少女的腦內也在醞釀著成型的風暴。

不止是她,在不同的地方,六個少年少女不約而同地蹲守在電視機前,期待著這次的盛會——

姚爍:看到沒有!那個,就是那個正在摘刀鞘的,那個就是環!

海雲紗鬥:哪裡哪裡?

紙切式子:臥槽啊!!臉好帥!!!

糸守心地:……噗,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乖巧表情啊!

戴安娜:聽姚爍這個環吹的話,我還以為是個酷拽的帥哥!沒想到居然是鄰家小哥這類的!

海雲紗鬥:噢!我看到了,那個背上兩支黑色鐮刀甩來甩去的男生?臥槽臉好帥!

姚爍:對吧!我就說阿環這次是個大帥哥!

神透境:是個池面呢,不過乖巧的感覺還是跟上輩子一樣呢,真有欺騙性

糸守心地:……巨巨想到他手撕腦無的事情了嗎?

神透境:不,我只是本子有了新的靈感……

姚爍:!!!!

紙切式子:噫!!

海雲紗鬥:噫!!

戴安娜:噫w!

神透境:具體還是要看環這次的表現呢,職業英雄界終究只是個看實力的世界呢

糸守心地:巨巨,我超在意你說的本子= =……

戴安娜:在意!

紙切式子:超在意!

海雲紗鬥:太太這次有什麼靈感……

姚爍:環的本子……哦噗!【噴鼻血】

戴安娜:姚爍你夠了喂= =

神透境:……如果我說的是環和腦無的本子

其餘人: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淒厲慘叫】

神透境:我只是開玩笑的=w=

戴安娜:= =話說回來,環現在不上線啊?明明大家都在看他

紙切式子:要集中注意力吧……【記錄】

海雲紗鬥:你記錄個啥o_o?

紙切式子:環的外貌特點和身體比例資料……我1-a班的集體手辦就差環一個啦

姚爍:嗷嗷嗷!!【興奮】

糸守心地:都認真看,障礙賽要開始了——

刀鞘放到一邊,兩支鐮翼彎折起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徹刃環處於學生中間靠前的位置,他抬頭看著三枚綠色信號燈一枚接著一枚黯淡,然後在最後一盞燈熄滅的瞬間,兩支鐮翼瞬間彈射了出去。

咔—咔——!

連續的兩聲輕響,鐮刃卡入了高高的拱門兩邊,少年的身影瞬間從學生中脫穎而出,被扯著從眾人的頭頂甩向了前方,進入通道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學生們擠在一起的人頭從腳下滑過。

“噗!”電視機前的紙切式子直接一口汽水噴了出來,“——是直接當立體機動裝置用嗎!?”

將自己拋出去的徹刃環飛出二十多米,兩把鐮翼輕易抽回,再次刺向前方兩邊的牆壁,依樣畫葫蘆,直接就把自己扔出體育場的大門!

他的身後,寒氣鋪天蓋地地湧來,只是慢了一步,凍住一片人的轟焦凍一個人快速衝刺了出來,白色的冰霜在腳下凝結蔓延,追逐著把自己扔出體育館的徹刃環。

取得了先機的徹刃環自然不會給轟焦凍追上自己的機會,他一落地便脫兔一般向前飛竄,凍氣緊隨其後,轟焦凍緊追著不放,再往後一些是各顯神通的同學們,a班明顯也在第一梯隊處。

沒有更多的時間向後看,放開了速度的徹刃環盡情飛奔,就像回到了入學實戰考試時那樣快速衝刺著,但現在更加迅疾——因為根本就不需要花心思去尋找需要擊破的小機械敵人。

徹刃環聽見自己身後傳來各種各樣的喧鬧,陌生學生們的聲音、同班同學的聲音、爆豪勝己怒不可遏的喊叫聲,可能轟焦凍也說了話……但是,不用顧忌,不需回頭,他現在就是魁首,熾熱的血液還在血管中奔騰,迫不及待地推著他的肩膀、他的脊背,拽動著手足,催促著他去摘取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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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拆樓用機械敵人出現在視線裡,乍一看就是數只巨大的擋路怪,一些衝在前頭的學生都不禁放慢腳步,而英雄科以外的普通生更是臉色鐵青。

“好!突然的障礙物出現!首先是第一道關卡!——地獄守門者!”廣播裡傳來講解員興奮的解說聲,“對此學生們的行動則是……什麼?!”

徹刃環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徑直衝了上去,巨大的金屬手掌蓋下來,他亦不甘示弱地高高躍起,後背探出的鐮刃勾住了手掌的外側,巨大的機械敵人揮動著手臂,鐮翼帶著身穿運動服的少年將他高高甩起十多層樓高度,高處的空氣尤其清新寒涼,吸入肺部有種極其刺激的舒爽感,徹刃環伸展雙臂忍不住大笑出了聲,被甩起的身體上升又下落,然後他拖著兩支鐮翼狠狠擊中了巨大機械敵人頭部的監視鏡頭。

淺紅的玻璃鏡頭和金屬板如同落地的蛋殼一般碎裂炸開,徹刃環再次跳了起來,從對方的頭頂上躍過,鐮翼黑光一閃,機械敵人半個脖子直接削斷,龐大的機械身軀逐漸向前歪倒,背後被兩道鐮翼插入身體,拉著少年減緩下墜的速度,降落至大概三層樓高的位置,徹刃環點著金屬板再次一躍,在地面上順利著陸,身後機械人摔翻在地上,塵土飛揚遮蔽了學生們的視線。

“一年級a班的徹刃環同時達成了攻略與妨礙!行動簡直流暢到不行!這是什麼,僅僅只用了一擊……”

“合理的越野戰略,沒有花費任何多餘的精力和時間。”相澤消太的聲音緊接著從廣播裡傳出。

“越過障礙的同時也妨礙著後來者的前進,太狡猾了!但果然不愧是a班的精英!”鏡頭拉近,給了徹刃環臉上笑容一個特寫,“——和乖巧的臉完全不同的利落行動!本人也非常自信的樣子!”

唰——

電視機前的姚爍忍不住跳了起來,她身邊一同觀看的少女疑惑地看著她,卻發現兩道眼淚徑直順著姚爍的臉頰流淌下來:“……姚姚,你怎麼了?”

“……不,花昱,我沒什麼……”看著鏡頭特寫中徹刃環燦爛的笑顏,姚爍用力把眼淚全部抹到了自己的衣袖上。

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十五年……至少十五年了!終於,她又再一次在對方臉上見到如此開心的笑容。

不是自主訓練,也不是考試的你追我趕,而是以最快速度縱情飛奔,將一切都盡情甩到腦後的衝刺,心中壓抑了許久的熱情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來,那份純粹的笑意竟是如此閃耀。

徹刃環奔跑著,身後冰晶炸起,場地冰天雪地,轟焦凍也開始發力,然後是其他的學生們,一臺又一臺巨大機械轟隆隆地倒下,他已經拉開了距離,不過依舊沒有放鬆,很快前面就是第二個關卡,挖成巨坑的場地上石柱林立連線著鋼索,落下去就表示著淘汰的大峽谷。

“輕鬆地過去吧……”徹刃環個人其實很喜歡這樣的場地,他這一關也沒有停頓,一個助跑後就是一個立定跳遠,一邊鐮翼瞬間延伸出去,勾住了兩根石柱之間的鋼索。

這感覺就像是在盪鞦韆,對於徹刃環來說這也確實是盪鞦韆,特製的合金鋼索承受力強,不會輕易被鐮刃切斷,他就像甩著兩根蕩索,時而翻起,時而落下,起起伏伏,一路向著另一頭蕩去。

其他人的想法,徹刃環現在已經不想去在意了,他在這片障礙賽的場地中玩得超級開心,他自己佈置的場地手筆很小,沒有那麼多的花樣,所以這麼多年來,盡情衝刺也只有現在這次而已。

根本不想結束,但也不可能停滯不前,徹刃環一路把自己盪到對岸,跑上臺階又一次奔跑起來,他向後看了一眼,轟焦凍是直接從鋼索上滑過來,爆豪勝己乾脆走的天空路線,他們都開始漸漸追近了。

又跑了幾百米的距離,最後一個轉角,寬闊的場地邊緣高高立著畫有骷髏圖案的牌子:“——好了,障礙賽的第一名已經來到了最後一關,大範圍的地雷區!順便一提,地雷是競賽用品所以威力不強,但是聲音和爆炸會非常誇張,可一定要小心哦!!” 廣播在頭頂上陳述著,“地雷位置非常地顯眼,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腳並用地過去吧!”

“手腳並用?不必吧……”徹刃環身後的兩支鐮翼猛然向外延伸,勾住地雷陣入口的兩邊,他本人卻是向後退了一小段距離,到達了鐮翼能夠延伸的極限,彎腰做出一個助跑的姿勢,“剛才的那兩關,可是玩得非常之開心呢,那麼就讓我……”

“——再飛一次試試啊!”

猛然一踏,地面都被蹬出一小圈龜裂,徹刃環向前躍起,兩側鐮翼用力收緊,將他的身體向前送出,斜向上方三十度,少年高高飛起,栗色頭髮在風中飛舞,他被拋過密密麻麻的地雷,然後地面再次放大,擠在一起的地雷不規則地排列著,鐮翼在背後折起,刃尖翹起,就像即將斬出的螳螂臂,那些地雷在眼中變化著,逐漸換了一個模樣。

——他汗流浹背,在樹木之間快速奔跑,枝條下細線懸掛著瓶瓶罐罐,它們隨著林間的氣流來回晃動,他在高速運動中反身一刀斬出,鏘——鐮刃穿透罐子的中央,然後拔出刃尖,接著又揮向下一個……

“咔——!”

兩支翼尖同時刺入地面,點在地雷之間的落腳縫隙,金屬翼身繃緊,下落的身影又被頂起,如同撐杆跳一般,再次向前送出,徹刃環根本就不需要雙腳落地,兩支鐮翼靈活避開圓形的地雷坑,跳著華麗的舞步在地面上游走。

……瞄準、揮動、刺出、勾起,不分寒暑,冷暖不知,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五歲到十五歲,十年春夏秋冬日夜不息。

而如今,這份磨礪而成的鋒銳與光華終於綻放。

鏡頭捕捉到的華麗舞蹈,十五歲依舊面帶稚嫩的少年,這一刻足以震驚世界。

“有志者,事竟成。”電視機前,神透境笑著放下茶杯,豎起的茶葉梗在水中緩慢地上下沉浮:

“——苦心人,天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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