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岡布茨，任何人，哪怕沒有巫師資質的人，都存在精神壁障。現在，你移植了一個可以讓你擁有巫師資質的器官，你的精神壁障，註定會多出來一層。”

格裡菲斯拍了拍岡布茨肩膀，“沒有巫師會選擇你。但......其實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打破精神壁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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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布茨心中一動，“什麼方法？”

“一些不太好的方法，我不建議你用這些方法成為巫師，風險很大。你考慮一下，決定好了再來找我。”格裡菲斯最後留給岡布茨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離去。

岡布茨看著格裡菲斯離去的背影，心中想著的，卻不是關於精神壁障的事情。

“格裡菲斯沒有發現我身上的異常消失了......是在刻意隱藏嗎？他的感官十分敏銳，我隔了這麼遠偷聽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但是呼吸告訴我，格裡菲斯並不是騎士，周圍也沒有巫術波動......”

格裡菲斯在岡布茨心裡，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這傢伙絕非善類。

對於格裡菲斯，岡布茨有過許多揣測。

“那些符號。如果不是在練功房，而是在現實，那麼我在現實中被無頭騎士殺死，頭顱被無頭騎士奪取，我.....將會變成什麼樣？無頭騎士必然會出現在現實，緊接著......是......取締我的存在麼？”

岡布茨心頭一沉。

如果猜想得到證實，那麼說明溼骨森林裡，其實早就已經存在著類似無頭騎士這種存在了，他們取代了其他巫師學徒，在溼骨森林蟄伏著。

找格裡菲斯要筆記的學徒，可遠不止他一個，安娜就是其中一個，而這十五年間，接著這個任務的便利，又有多少學徒，多少書籍出現了那些符號呢？

溼骨森林的巫師，是否已經察覺到？

岡布茨腦海思緒萬千，但最後還是迴歸平靜。

這兩天，他睡覺時，沒有再夢境無頭騎士。

似乎隨著無頭騎士從他體內掙脫出來後，那些符號的作用就消失了。

而這點，格裡菲斯是沒有察覺到的。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資訊。

岡布茨打算後天進去看看，如果無頭騎士不在練功房的挑戰平臺了，那麼就繼續看看那些符號，看無頭騎士是否還會出現在夢中。

如果出現。

那麼，這些符號，就是一種特殊的巫術。

可能是詛咒，也可能是某個邪惡儀式。

如果沒出現。

那說明這種符號，只能在同一個人身上產生一次效果，一旦詛咒生效，或儀式生效，亦或被破除，就再也無法對同一個人重複生效了。

岡布茨收回念頭，開始往教室走去。

現在，該去驗證下格裡菲斯剛才的話，是否真實了。

為了上這堂人體改造課，他花費了五十雲鐵，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搞清楚器官移植的弊端。

......

課堂上死寂一片。

儘管沒有正面回答，但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給出了答案。

岡布茨環視四周，望著冷漠向他投落目光的老師與學徒們。

笑了下，走出教室。

“格裡菲斯沒有騙我呢。”

岡布茨仰起頭，天空灰雲密佈，空氣溼熱，有熱辣的微風拂過，帶來了一股奇怪的腐臭味。

“再等等吧，太積極只會把主動權讓出去。”

岡布茨心中很清楚，格裡菲斯會看重他這種透過器官移植獲得資質的巫師學徒，一定是因為他大騎士的能力。

大騎士，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巫師還要稀有。

兩天後。

岡布茨一下課立刻回到居住的屋子。

練功房，那個熟悉無比的泥土平臺，已經失去了無頭騎士的身影。

岡布茨若有所思。

熟練地把最後一名強盜捆綁起來。

然後，拿出之前的那堆書，像上次那樣，認真且快速的看了起來。

四個小時後。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岡布茨果斷收起書，然後迅速結束這次的挑戰。

夜晚。

古怪聲音再次出現。

岡布茨沒有刻意塞住耳朵，而是放任了聲音在他耳邊迴響，再次翻看了會有格裡菲斯留下符號的書本。

沒多久，那種噁心感出現了。

內心的種種極端念想，唰的一下，瘋狂滋生。

岡布茨啪的一下果斷合上書。

一切異常都消失了。

岡布茨緩緩呼吸著，內心平靜無比。

他用棉花塞住耳朵，開始睡覺。

夢，迷迷糊糊的夢。

一個騎著木馬的無頭騎士，滑稽地出現在夢境。

岡布茨呆呆看了一會，眼睛漸漸清明，他莞爾一笑，拔出騎士劍輕輕一斬。

無頭騎士連同木馬被撕碎。

岡布茨醒了過來。

這次，他沒有了睡意。

第二天。

岡布茨一大早就進入練功房。

還是挑戰強盜隊長出現的那個泥土平臺，岡布茨殺死十九個強盜，留下最後一個綁了起來。

然後，又一次拿出那堆書，就在平臺上看了起來。

就在岡布茨反覆翻閱到第三遍時。

岡布茨身體一僵，胸膛再度撞出來一匹夢魘馬和無頭騎士。

他知道自己又要死了。

但心中全然沒有畏懼。

“還真的是這樣。可以不斷重複生效，這麼看來所有符號都是儀式和詛咒的一部分，那些古怪的聲音是誘發詛咒生效的一個種子，而這些符號，就是引子，一個只有在溼骨森林才能產生作用的巫術。”

“是所有人都會夢見無頭騎士，還是只有我會這樣？有這個可能，畢竟這裡只有我是大騎士。還有這無頭騎士，從最初的弱小，騎著木馬，到現在騎著強悍的夢魘馬，顯然是受到了符號的增幅。第一次實力出現明顯增幅，是因為我服用了「妖精藥劑」，無頭騎士坐騎從木馬變成了骷髏馬，獲得了在夢境中不死不滅的能力，精神力也是無頭騎士變強的原因之一。然後用了五年時間，變成夢魘馬，具備著大騎士的實力，但這時的無頭騎士還無法從我身上出來，說明詛咒的效果還沒有發揮到極致。或許不單只是透過時間增強實力，更可能是根據我這個被詛咒者對符號的深刻程度，來讓實力得到提升，從而完成最後的儀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