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養老級別的任務, 陸溪需要緊繃著神經,應付著可突如其來的各種危機與狀況,她只需要想清楚己想做什, 然後朝著個方向努力就好了。
陸溪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應付安娜和她的哥哥,對於知人間險惡的原主來說, 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對陸溪來說,卻是個兒科的事情。安娜的手段在陸溪看來就像是孩過家家一樣簡單。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在黑暗神的分/身找到她之前, 先找到黑暗神。
莫名的,陸溪心中並沒有感受到對黑暗神強烈的排斥與厭惡。
人性本來就是非黑即白的事,而是有光也有幽微, 絕對的光與黑暗是存在的。
陸溪面朝著牆面, 靜靜思索著找到黑暗神的方法,正想著,外面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露西。”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聲色溫柔,聽上去緊張有關切。
陸溪卻沒有立即下床,她的記憶告訴她, 外面的女孩, 就是想讓己的流/氓哥哥來誘騙原主的安娜。
“露西——”
見陸溪沒有理她, 外面的道聲音顯然更加急切了起來, 一連喊了好幾聲, 陸溪才急慢走下床,來到了門邊。
石門上有一扇窗,通風的, 陸溪這扇窗開啟,外面是一個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捲髮的女孩,她手裡捧著個盒,“露西,你剛剛是是哭了?”
露西方才一直面朝著牆,背朝向外面,又許久沒有回應她的呼喊,安娜想起剛才露西帶走的場景,先入為主覺得,她是在為祭司嚴苛刻薄的懲罰而哭泣。
雖然安娜對露西受罰這件事相當的樂見其成,甚至心底快活而愉悅,可她面上卻流露出了對露西的關懷,誠摯至極的關懷,“祭司實在是太嚴苛了,她怎因為這一點事就懲罰你,你是我當中離著光女神最近的人,你剛才抬頭看女神,一定是受到了女神的召喚吧……”
安娜心試探著,陸溪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要怎說才讓安娜感覺爽,“是。”
一個簡簡單單的是“字”,確實讓安娜始料未及。她還以為,以露西對祭司的崇敬與喜愛,這個謙遜簡單的女孩,一定把錯攬在己的身上。
露西是她之間唯一一個與光女神有聯絡的人,這點讓安娜既嫉妒又無可奈何,安娜憋了一口氣,繼續偽善朝著露西笑著,“原來真是這樣……等到祭司大人心情好了,我去找她為你求情的。”
陸溪一臉平靜看著她。
按照她所知道的劇情,現在這個時間,安娜剛剛介紹她的哥哥和露西認識。
在這裡,安娜始終對年紀的露西照顧有加,單純又無知的露西對她的印象很好,同樣的,也就對安娜哥哥的印象很好。
她以為這是兩個關心她、照顧她,和她性情脾氣相投的好友,卻從來沒有看穿過這對兄妹的偽裝,知道他對她的好意與溫柔下,藏著的都是想要傷害她的利劍。
安娜抬了抬手臂,欲手中的盒透過扇通風的窗遞過來,“露西,這是一些麵包,你在這裡,是吃到什好東西的,我和我哥哥都很關心你。”
陸溪卻沒有接。
安娜毫無察覺,只是顧說著話,“祭司對你實在是太嚴苛了,我從心底裡面覺得,今天的事是露西你的錯,她怎懲罰得這重呢?光女神肯定也是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的,露西……”
陸溪遲遲沒有動作,安娜也終於察覺到了對勁的方。
“你怎接這個麵包?”
“今日的事是我錯了。”陸溪簡潔而平靜說道,“即使聽到了女神的召喚,神殿裡有神殿的規矩,我既然身在神殿之中,就要守神殿的規矩,因,是我錯了。”
她知道安娜心裡在想些什,她想在原主心裡埋下厭惡神殿祭司的種,為己的哥哥原主誘騙出神殿鋪好路。
“錯了就該受罰。”陸溪看向安娜,她的眼睛澄澈到像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牢中女孩這副毫無怨言的樣看得安娜一哽,安娜慌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受罰也餓著肚呀,露西,我是偷偷跑過來的,你快點把麵包拿過去,你要受了餓……”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陸溪關掉了扇窗,“這幾天我只想面壁思過,你把麵包帶走吧。”
按照劇情,如果她接受了安娜的麵包,很快就祭司發現,對原主施加更加嚴厲的懲罰。
而安娜早早叮囑過原主,如果人發現,要說出她安娜的名字。
原主因為安娜雪中送炭一樣送來的麵包感動壞了,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安娜設下的陷阱,在受罰的時候,半點關於安娜的話都沒提。
接受了更加嚴厲的懲罰之後,在安娜一日復一日的洗腦下,原主和祭司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劣了。
簡單回憶了一下劇情,陸溪毫留情窗戶關上了。
安娜完全沒有料到原主是這樣的反應,她在路上準備的一肚話就沒幾句說上的,她擰了擰眉,“露西,這是我哥哥從外面買來的麵包,剛烤的,你最喜歡的……”
“既然是你哥哥買的,就留給你己吃吧。”
陸溪回到床上躺下,沒有再給安娜說話的機,安娜擋在一扇石門外,一瞬間心中甚至升騰出了幾分無措。
怎回事,今天的露西為什像之前樣,對她言聽計從了?
她本打算在露西接受麵包後,就向神侍舉報她的。
如果露西她供出來,她和露西一同受罰,感情也更深一步,甚至露西還因為愧疚,之後對她更加言聽計從的;如果露西沒有她供出來,就更好辦了,只證露西是她想象中的種憨憨傻傻簡單到行的姑娘,以後只更好掌控。
安娜想好了之後發生的所有情況,唯獨沒想到,露西根本沒有給她把麵包送出去的機。
安娜咬了咬唇,有些知所措。
以露西最近的表現,她還以為,己很快就露西弄出神殿了。
在這種知所措的時候,安娜想起來的只有一個人,她提著個裝著麵包的籃離開了這裡,打算找祭司請個半天的假出去一趟,到城市裡的酒屋找一下己的哥哥,商量商量該怎做。
……
三日後,祭司對陸溪的懲罰結束,陸溪從黑屋中出來。
雖然前幾日陸溪掃了安娜的興,可是安娜還是在陸溪從黑屋出來的這天來接陸溪了。
她歡歡喜喜的,臉上根本看出來前幾天陸溪掃興的愉快,親近挽住了陸溪的手,“露西!謝天謝,你終於出來了,你在的這幾天,我可孤獨壞了,我好想你。”
陸溪一時沒有避開,安娜挽住了手臂,她一向心情往臉上放,看表情看出異樣。
女孩沉靜、沒有抗拒的面容落在安娜眼裡,叫安娜放心了許多。
露西上回要她的麵包,她找到了她在酒屋裡喝酒的哥哥。
哥哥告訴她,露西的性格太善良板正,祭司懲罰,只知道從己的身上找錯,所以才拒絕她的麵包,叫她要多想,想要挑撥露西和祭司的關係,還要從長計議,他要沉得住氣,心急。
知道己的哥哥經驗豐富,安娜選擇相信己的哥哥,她朝著露西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露西,你知知道,你在的這幾天,祭司叫貝爾頂替了你的位置,也從來提起你,我每次做禱告的時候一抬頭,看著原本你在的方變成了別人,我的心像碎了一樣難過。”
陸溪受住安娜的熱絡,輕輕拂開了她的手,她相當解風情說道:“做禱告的時候要專心,要抬頭。”
安娜:……
陸溪理安娜古怪的神色,回到了己之前的房間,己好好清洗了一遍,又換了身乾乾淨淨的衣服,渾身整潔了,她的心情也變好了。
她換好衣服,從己的房間裡出來,毫意外,又撞見了安娜。
安娜正歡快和幾個同樣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孩說著話,見到陸溪出現,她的眼睛一亮,“露西!”
原主是這些女孩中唯一一個感受到光女神的氣息的個,因為這點,祭司和主教看重她,可周圍些和原主年紀差多身份也一樣的女孩,卻有些排擠她。
再加上原主善言辭,懂得搞好人際關係一套,知道怎樣融入到神殿裡其他女孩中間,一直獨來獨往,直到遇到了安娜。
安娜人緣好,又有個高大帥氣的哥哥,她在女孩中很受歡迎,她主動向原主示好,令始終獨來獨往的原主受寵若驚,對安娜也多了幾分感激。
陸溪看著熱情的安娜卻嘆了一口氣,她現在只想早一點找到黑暗神的分/身在哪裡。
安娜幾步跑到陸溪身邊,她眼睛亮晶晶的,繼續纏著陸溪,“露西,過幾天我想出去玩,你要要也請半天假,和我一起出去?過幾天是城中的節日,街上可熱鬧了。”
“要總是悶著嘛。”見露西為所動,安娜忍住己的哥哥搬了出來,“我的哥哥到時陪著我,讓我遇到危險的。”
陸溪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起,我想去。”
“我想認認真真補上我這三天落下的禱告。”說完,陸溪往神殿走去。
安娜咬了咬牙,有些白為什之前對她言聽計從的女孩變成了現在這種油鹽進的樣。
好在她臉皮厚,背著手跟在陸溪的身後,笑吟吟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陸溪並沒有太費精力理她,她緩步往前走著,卻一陣持續的喧鬧吸引去了目光,往前走著的步也跟著停下了。
是神侍的選拔比賽,神殿中的女孩弱禁風,需要神侍的保護,而神侍,得是年輕、善良又孔武有力、對光女神十分虔誠的男孩,他既保護著神殿中的女孩,又保護著神殿裡光女神的神像。
安娜見陸溪往邊看,她笑著說道:“露西,你知知道,我哥哥也來參加選拔,我哥哥很厲害的,他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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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溪依舊沒理安娜的話,只往瞥過去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卻令她的腳步就像釘住一樣停在原。
是一個黑發黑瞳的男孩,一身服輸的殺氣,孤僻人群排擠在外,在一群金髮的人群中,突兀而顯眼。